世界就有這麽巧的事,他們在車站相遇了。除了他之外,她突然忘記了一切地站在那兒,心“砰!砰!砰!”地跳過不停。他走過來接過她那小小的有些陳舊的旅行包,說了句真巧。

    她想到都和他有肌膚之親了既然不知道他家住哪?她問:“你怎麽也在這個站坐車呢?”他說:“我家和你家一樣都隻能在這個站坐火車。”她問:“你家在哪?”他笑了說:“我還以為你不感興趣呢。”她不說話,他笑著說:“你放心吧,我會帶你去的。”她笑了笑。上了車,他和她坐在一起,一會兒抱抱她,一會兒摸摸她的手。她覺得難受,提醒他大庭廣眾之下要注意影響。他卻對著她的耳畔輕輕地說道:“我對自己的老婆想怎樣就怎樣,誰還能管。”她隻好把頭靠著他的手假裝睡覺。他輕輕地撫摸她的背,那動作輕而柔,自從和他有了肌膚之親後,她就受不了他的這種愛撫,它像是他發出的信號,她流淚了。

    他終於忍不住問:“為什麽迴家時不說一聲?我一直在等你。”他說這話時有點失落。她自知理虧,說道:“對不起!我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離不開你。結果……”她不說了,他急切地問:“結果怎樣?”“結果是我天天都在想你。”他露出喜悅之色。

    到了學校,他們去洗了個澡,然後就是去他的出租屋約會。她的處女膜第二次破了 ,他高興得不得了,說:“一個女人把第一次徹底地給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會幸福一輩子。”

    從此這就成了他們約會的主題。她覺得非常地難過,不知道他是愛她這個人還是她的身體。她發現他變了,不再關心她是否開心,不再關心她的一切了。他們在一起去郊遊時,他對一切也是心不在焉,似乎時時都在想和她那樣子。

    她形成了一種心理習慣,見不到他時想他,見到他時又怕他。在和他做愛時她越來越被動。這讓他覺得非常不自在,終於在這個學期快要放假之前爆發了。

    他生氣地說:“我睡過那麽多女人,沒有見過你這樣的木頭。”她哭了,他顯得很煩,繼續說道:“做一次也是做,兩次也是做,拜托你和我上床時帶點感情好不好?”

    她提出了分手。他答應了,從錢夾裏拿出三百元錢放在她的衣服荷包中。他說:“你這個決定是對的,男人在床上對女人說的話沒有一句是真的。”她把錢還給他哭著說:“你說要娶我也是假的嗎?”他不說話。

    她拖著腳從他的住處出來向果園走去,真希望跳出個人來把自己殺了。天陰沉沉的就像她的心情一樣。他變了,真的變了!連走路的姿勢也變了。她在心裏大叫:老天啊!我不是個壞女孩,你為什麽不肯放過我?是因為我太輕信於人了嗎?所以你才這樣懲罰我,你好殘忍!好殘忍啊!她淋漓盡致地流了一場淚。

    她從此更不注重外表了,對他的事也漠不關心。

    她和他分了手,夜裏常常哭著入睡,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賣!她想找個人說話都找不到。常江玉基本上不迴來了;秋萍和梅賢君已經戀愛了,不到關燈不迴來;徐夢柔和男友同居了偶爾才迴來一下;趙雪梅和班上一個追她的男生戀愛了;郭紅梅和她說不來話。

    薑水寒和幾個朋友吃飯,她正好和幾個同學出去。他以為她見到自己會走過去和他同坐,沒有想到她當作看不見。他叫了聲:“白月熹。”她看了他一眼就沒了反應。在朋友的麵前丟了這樣的臉,這對於他這樣好麵子的人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他臉一陣紅,然後向她揮了揮手就不再理她了。她越想越覺得自己蠢,怎麽那麽不給他麵子呢?

    那晚她終於忍不住主動去找了他,又覺得自己真是掉價。他知道她的心思,說:“在愛情麵前任何人都可以放下尊嚴。”這個理由讓她心安了些。他要求她從寢室搬出來和自己一起住,她知道和他是不會有將來的堅持不肯。

    他和她說話越來越下流了,還常說一些讓她傷心的話。

    他把那次假期奇遇說成是他的精心謀劃,把那晚沒碰她說成是為第二次睡在一起做鋪墊。她隻當是他對自己提出分手和不給他麵子的報複,明知和他沒有將來卻還抱著一絲幻想。

    他在班上參加比賽得了個米老鼠頭,上麵有一根細長的鐵鏈子拴著,裏麵是一麵不鏡子和一把小梳子,他送給了她。第二天他就想要迴去,她沒還,他為這事生了氣說:“你想要別人也想要,為什麽就不能讓出來呢?”

    終於到了要放假的時候,她等著他一起走。在車上,她向他透露了自己後悔失身於他的想法,一出口就後悔了。他笑了笑冷冷地說:“我薑水寒看中的女人,就算是給她下藥也要得到。你應該感到幸運,我耐心地去追你,給了你一個女朋友的名份。”她並不吃驚卻非常地難過,為什麽他的話越來越像刀子?他說:“你以後和哪個男人都會發生這種事的,給了我還不是一樣嗎?”她既傷心又氣憤地說:“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他笑著說:“謝謝你提醒我。”然後拿出煙來猛抽了幾口,把火紅的煙頭重重地烙向她的手背,她不防他會這麽做,可是忍住了,這種皮肉之痛比起心痛來說算什麽東西?任由淚水放縱地流。他突然大叫了一聲,就像是壓鬱了很久很久。他問:“想不想知道我的故事?”她不說話,他說:“那天在酒吧裏打架有我的一份,起因是我。”酒吧打架?她突然想起來了,上次校長通報全校批評過,好像是有幾個同學在酒吧打傷了一個人,聽說傷得有點兒嚴重,班上的汪力被留校查看一年。

    他說:“我當時就在想,如果我出了事一定得逃,如果我逃你一定會跟我一起走的。”她微微笑了笑。他突然坐過來拉著她的手吹了吹,溫柔地問:“疼不疼?”她搖搖頭。他說:“我心裏難受。”把她擁入懷中,她沒有拒絕。

    快要過年時,他來了,是來找安易權而不是刻意來找她的。媽媽去看生病的外公叫她不要開店門。

    中午,薑水寒來了,她對他仍有幻想。她想改變和他在一起的被動,想主動地去多關心他一點。那天在她的床上她非常地配合,讓他覺得天衣無縫。

    他說:“我的第一次是一個女生主動的。”她受不了叫他不要說了,淚又流了出來。他說:“好,不說了。告訴你一個秘密,自從我第一次走進你的房裏,就一直都想著有今天,真是好事多磨。 “很多人都在想和你睡覺會是一種什麽感覺。”停了停說:“還有一個人的舉動和你比較相似。”她說:“易小鳳。”很多人都說她們舉止有相同之處。他舒了口氣:“我當時就想,如果得不到你那也要得到她。不過她先有了男朋友,我想無論怎樣都要得到你,哪怕隻一次。”他笑了笑,告訴她遇上他的人這輩子注定是遇上了魔鬼。他說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她,他會把她當妹妹當親人,可是和她結婚真沒想過,那時就是為了騙她上床。她對他的話好像有些麻木了。

    她給他寫了一封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的信,大概就是對他的看法總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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