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星期後,陳璽聲迴來了,白月熹終於減少了些憂愁。陳璽聲像個普通同學一樣和她打招唿,她想他是真的釋懷了,想想淋雨生病的事真好笑,不過也好,讓她發現了薑水寒的溫柔體貼。

    七月初楊力彬實習歸來。他天天都叫白月熹出去吃飯,他畢竟不是她的親哥哥,這讓薑水寒很不爽,可一想到他馬上就要畢業了,等他一走自己何須忍耐。

    楊力彬聽人說白月熹和薑水寒好像在談戀愛,問她她沒有否認。他從男人的角度出發,想到薑水寒此人,她又這麽單純,以為她和他之間一定有夫妻之事了。他對她說:“沒事的,有些事情是非經曆不可的,你已經滿十八歲了,有權交朋友了。”她以為會被他罵,真沒想到。楊力彬想:如果現在讓她和他分手,以她的個性是不可能的;這也沒什麽了不起,反正這社會走到哪 都一樣,將來她也不愁嫁不出去。

    他找了薑水寒,告訴他她是個好女孩,叫他好好待她,照顧好她。薑水寒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證一定做到,除非她不要他。

    很快一個星期過去了。他和白月熹坐了同桌。一天下晚自習後他約她在外麵不見不散,他說他會一直等到她來。她迴寢室加衣服,秋萍拉著她有話要說。原來是她和梅賢君的事,她說她喜歡上他了,暗示過他他卻沒反應。她靜靜地聽著,熄燈的鈴聲已經拉響。她突然想到薑水寒在等她,他說會一直等下去的,怎麽辦呢?樓下老師巡查得緊。秋萍說道:“就說你肚子疼痛要出去買藥吧!”白月熹一心想著薑水寒在等著她不假思索地答應了,竟然順利地出去了。

    薑水寒正站在校門口和人說話,他看到她們來了,拉著她就往外走,她緊緊拉著秋萍。出了門他喜出望外地說:“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我是裝病溜出來的。秋萍是為了我們而來,如果沒有她的話我也出不來。”

    他們三人一起在路上逛著,她有點後悔自己不應該這麽冒失。秋萍也覺得尷尬,戲稱自己是大燈泡。秋萍說:“你們不用管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薑水寒說:“總不能這麽逛一個晚上,我們找個地方休息吧!”

    他帶她們去李宇昂那裏。李宇昂這裏今天比較熱鬧,他女朋友,還有另一個朋友帶著女朋友,沒想到薑水寒帶著兩個女生也來。李宇昂的那個朋友和薑水寒開玩笑說:“你帶就是兩個,真了不起。”薑水寒笑著叫他別胡說。白月熹心裏總感覺別扭極了,有些不自在。她拉了拉薑水寒的衣服示意他走。

    李宇昂說隔壁空了個單間叫薑水寒租下來,他爽快地答應了。他們去找房東說好。正好有個幾個哥們兒畢業時床單、被褥甩了一堆到他這裏,便宜了薑水寒。

    房間很簡陋,隻有一張雙人床,一把椅子和一張桌子。白月熹叫薑水寒去和李宇昂他們睡,隨便叫個女孩子過來,可是秋萍卻說:“沒關係的,你睡中間我睡裏麵,薑水寒睡外麵就行了。”薑水寒同意這個主意。過了一會兒,薑水寒覺得很不自在,去抱了些被褥來打了地鋪。秋萍很快就入睡了,打著酣。

    白月熹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被薑水寒的咳嗽聲驚醒。他咳得一陣比一陣急,她想是不是沒有蓋好被子,起來想去看一下。薑水寒沒睡著,被褥有點潮濕讓他受了點涼。他拉著前來蓋被的她,悄悄地問:“是你嗎?”她問:“你還沒睡?”他把她拉到被子裏。她覺得這被子有些潮叫他到床上去睡。他不聽把她抱緊了就親,她叫他別這樣。他邊咬她的耳朵邊說:“你都是我妻子了,還計較這些嗎?好月兒,難道你就不想我嗎?”怎麽會不想?連裝生病這麽丟人的事都做了,可是她一句話都沒說。他一翻身把她壓著,把頭埋進她的脖子輕輕地舔著,慢慢解開她的衣扣,她說:“不要這樣。”他說:“你是想為自己留一條後路嗎?你不愛我嗎?”他邊說邊把唇放在她胸口那個隻在孩子和丈夫才能觸及的地方,輕輕地吸允舔舐著。她覺得心中有種莫名的感覺讓她好奇又讓她害怕。他輕輕地解開她的皮帶……她大叫:“不可以!”他用手捂住她的嘴不動了,別一隻手悄悄地在旁邊摸了什麽東西快速地塞到她嘴裏,手腳並用控製住了她的身體,輕柔地說:“我愛你愛得都快要死了。可是你不該動不動就提分手,讓我沒有安全感。不要怪我,我這麽做都是因為太愛你、不能失去你。”她越是反抗越是勾越他強烈的獸欲。她從一個女孩變成了女人。

    她傷心極了,後悔沒聽常江玉的話離他遠點,甚至後悔喜歡上他。她默默地任淚自流,輕輕地抽泣著。他輕柔地說:“第一次都是這樣身體痛心理不心慣,以後就會越來越喜歡,就算我不碰你你也未必肯。”她喃喃地問:“你會娶我嗎?”他說會。

    他打起電筒看了看床單,那上麵開出了一朵鮮紅紅的牡丹,雖然看不到他的樣子,可是她能明顯地感覺到他的興奮。她除了痛還是痛,身心劇痛。他溫柔地攬著她睡,她難過地問:“你能老實告訴我,我是你的第幾個嗎?”他反問:“那麽我呢?我是第幾個?”她坐起來甩開了他。他敢快抱起她說:“是第一個!你出血了,那是處女膜破了。”她從沒聽說過什麽叫處女膜,問:“什麽是處女膜?”他摸著她的臉興奮地說:“傻瓜,連自己的身體都不懂。處女膜就是女孩子與女人的區別,能做你的第一個男人我覺得自己真是太幸福了。”她的心像是被仙人掌刺了一樣,問:“什麽叫第一個,為什麽不是唯一?”他笑了說:“當然也可以,這就看你的表現了。”她還要說什麽,他不耐煩地說:“你就不要再摳字眼了,我好困!睡吧!”

    他從沒這麽不耐煩,她痛苦極了哭著想:我還沒有做好做女人的準備,薑水寒,你就不能再等等嗎?

    現在除了守著他等待一段婚姻,她覺得自己已別地選擇了,如果薑水寒不要她就不會再有人要她了。他成了她的唯一。

    她難以入睡把他弄醒。他又把她按在了身下,這時候再叫再鬧還有什麽意義?她沒有反抗。這一次他沒有剛才那麽溫柔,看到她沒反抗說:“這就對了,想要嫁給我就得聽話。”完事後他溫柔地說:“乖!去和秋萍睡吧,明天我帶你出去玩兒。”把她抱去和秋萍睡在一起。

    “月熹,秋萍,起來吃早餐了。”白月熹和秋萍被他的叫聲吵醒了。想想自己變成女人並不光彩,她猛然想到什麽 ,往地下看,薑水寒早就把東西都收好了。她下床是時兩腿酸痛,可是強忍著不讓秋萍看出來。

    李宇昂的那個朋友突然問:“昨晚你們三個人睡,感覺還好嗎?”薑水寒正要說話,白月熹搶了說她是和秋萍睡的,薑水寒打的地鋪,他眼中露出了滿意的目光。那個人卻繼續玩笑道:“你叫白月熹吧?昨晚你和水寒睡在一起我們都知道了!”她心裏非常的不舒服,笑著平靜地說道:“是的,我們昨晚睡在一起了,你是想說我和薑水寒那個了吧?”那人笑著問:“哪個呀?”她微笑著說:“上床呀!”指著他和他女朋友說:“你和她在一起做的事我們都做了,我是他的女人了!你還有什麽話說。”大家以為她會說些害羞的話才想逗她玩玩,沒想到呀真沒想到,真無話可說了。她覺得自己的心在流血。薑水寒也沒想到她會這麽說,在他看來她應該會百般隱瞞的。

    小銳把薑水寒叫到了房裏,問他是不是真的,他沒有承認。小銳說:“我遇到楚豔了,她還是那麽愛你,你和楚豔都有夫妻之情了,你不能辜負她。”她故意講得有些大聲。

    白月熹聽見了,心像是被人猛打了一拳,她想不明白:為什麽這些人這麽壞?在她沒出事之前都不說這些,等她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就這樣來征對她。她想哭卻哭不出來。薑水寒想她一定聽到了,大聲說:“我現在最愛的是白月熹。”她想:最愛是什麽意思?和隻愛有區別嗎?他出來了。她看著他莞爾一笑,一句話也沒說。

    他在一邊和李宇昂商量著什麽。那個人又開始拿她來開玩笑了。她心煩意亂,真想抓起麵前的水果刀殺了他,還好隻是想想而已。淚在眼中打轉,她親切地叫:“水寒,你快過來。”他過來看到她淚光點點,關心地問:“怎麽了?”她指指那人說:“你快叫他閉嘴吧!”他笑著說:“小劉,她開不起玩笑,你積點口德吧!”小劉不再說她了,把矛頭指向秋萍,無論他怎麽說秋萍都裝聾作啞不理采,他覺得無趣閉嘴了。

    秋萍說要走,她起身來和她一起走,薑水寒追出去。一路他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和秋萍談笑風生。秋萍發現她有些反常,問她怎麽啦?她看看他,他把臉轉向一邊。想了好久她問秋萍:“昨晚你聽到什麽聲音沒有?”秋萍想了想搖著頭說:“沒有啊,我昨晚太困了。”“真的?”秋萍問:“你昨晚聽到什麽了嗎?”她閃爍其詞地說:“哦,我聽到好像有老鼠的聲音。”薑水寒想:真是個傻瓜,不打自招。還好秋萍和她一樣傻。

    秋萍瞌睡很大,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薑水寒帶著白月熹來到大街上。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她突然想到了《千年等一迴》裏唱的:“十年修得共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自己能和這些人在一條大街上走在一起,可能也是修了幾年的;和秋萍和常江玉她們呢?不知修了幾十年才住在一起,也許不止吧;和薑水寒呢?已經共枕同眠了,一定是修了百年的結果。她怎麽也快樂不起來,薑水寒看著大街上的東西給她不停地介紹,可是她基本沒聽見。

    她突然問:“水寒,楚豔是誰?”薑水寒等她問這句話已經等了好久,正要迴答,她突然又說:“算了!什麽都別說,無論她是誰都是你的過去了。我隻希望我們彼此能珍惜這前世百年修來的緣份。”他笑著說:“你放心吧,我會珍惜你的。”

    其實不是她不想要答案,而是得到了又能如何?失去的東西就像潑出去的水——迴不來了。她下了一個決心:以後大凡薑水寒的過去都不去理會,至於將來也不要想太多。

    她知道自己不會再有快樂了,除非他真的愛她,真的會娶她。

    他們走到一個賣春卷的店門口,老板站在門口攬生意。她停下腳步說想吃。他高興極了,這一路她基本對他不理不采的。

    他興奮地問:“你想吃什麽?”看到他的開心勁,她心中居然不悅。她全身心地去品味著食物,想到了爸爸。小時候爸爸帶她去上街,她看到人家賣絲娃娃想吃,爸爸讓她吃了個夠。自從爸爸去逝之後她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買過,更沒吃過這東西;她又想到了媽媽,她真是太苦了,那不店根本就賺不了多少錢,她別無選擇起早貪黑地經營著……想著想著,淚如雨下。

    他裝作沒看到。他想:隨她吧,她有她的親人,為了他們她也不會去死。後來看到她的淚就像綿綿之雨流過不停,看不下去了,才拿了張紙巾溫柔地給她拭去,她心裏好受了些。

    他帶著她去溜冰,讓她想起高中時和同學們一起去玩的情景,可是她從不會滑冰。他滑得真是不錯,還會滑些花樣出來,旁邊的幾個女生在那直鼓掌。他拉著她進了溜冰池耐心地教起她來,後來她要求他放手讓她滑。

    每走幾步她都要摔上一跤,她覺得摔跤的感覺真是好,可以暫時讓她忘記心中的痛。

    他和一個女生滑了起來,他們配合得很好。她心裏難受極了,她知道自己在吃醋,恨自己怎麽在高中時不好好去學溜冰,一個勁地讀書,結果像個白癡一樣什麽都不懂,大學也沒考上。她真想大叫叫得天崩地裂才好。

    她又重重地摔了一跤。他趕緊滑過來扶起她,在耳邊親柔地說:“當心身體,摔壞了怎麽辦?”她想:他擔心的隻是自己的這個軀殼,根本就不在乎我的心。

    和他一起滑冰的那個女孩滑了過來,看著她問他:“這是你妹妹嗎?”他笑著說:“不是,是我女朋友。”她流出了難以置信的眼神,白月熹實在穿得太土了,連冰都不會滑怎麽會是這個帥哥的女朋友呢?她笑著說有事找他把他拉過去了。她的眼神讓白月熹自卑極了。

    好不容易到了放假,他們各自都迴家了。每天她都思念著他難以自拔。劉媽看到她時不時地發呆,淘米時放著水衝著發呆,連賣東西都會找錯錢。她想:這孩子一定是遇到什麽事了。她問她不說,隻說自己在想書上的詩詞。後來她在劉媽的麵前顯得格外小心。

    一方麵她很想他,一方麵卻又對失身之事放耿耿於懷。她常常想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該多好,如果是她自願的也好啊,那麽想著他的心一定是很甜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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