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沒課閑著沒事,薑水寒說有點煩惱,想請月熹幫著解決一下。她猶豫了一下答應了。

    他們無語地走著,薑水寒走在前,她走在後,走到學校背後的花圃。她沒想到在學校背後竟然有這麽迷人的地方,在白色的塑料大棚裏開著各種花兒,外麵黃葉飄飄,這裏卻是姹紫嫣紅遍地春。

    她注意到了一種花,有些像月季,可是比月季又矮一點兒,鮮紅鮮紅的,紅得讓人著迷。她問:“這是什麽花呀?是一種月季嗎?”他答:“是玫瑰。”

    “玫瑰花?”

    薑水寒問:“聽說過孟波和月老的傳說嗎?”她搖搖頭。

    他動情地講起了故事:“傳說月老和孟婆是一對情侶,月老年輕時的性格熱情,那時他有一個很浪漫的的名字,不叫月老而叫愛人!孟婆的性格溫柔似水,那時她也有一個很浪漫的名字,不叫孟婆而叫情人! 一天,他們在一起研究佛學原理,無意中,在一個小山中發現了兩朵含苞欲放的鮮花,因為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美豔的花兒,這花潔白如玉,他們也不知道它叫什麽名字,都很好奇…… 愛人也就是後來的月老想去摘來看看,一不小心被鮮花的刺刺到了,鮮紅的血既刻流了出來,情人見了很心痛的拿起他的手,不經意的流下一滴眼淚,這滴淚與愛人手上的那一滴血同時掉下去,分別掉在那兩朵鮮花中,所以我們麵前的玫瑰才會紅得晶瑩剔透……他們都是佛教徒,不可能在一起,他們分開了;愛人走向天上成了月老,情人走下了地獄成了孟婆!……”他講故事極富感染力。白月熹第一次聽說這個故事,看他講得那麽好,不覺被感染了。 她看著這鮮豔欲滴的花,還沒從故事中迴過神來,薑水寒問道:“你想加入文學社嗎?”

    她一下子驚了迴來,薑水寒重問了一遍,她說:“想。”

    “那你的文章發表了,你會高興嗎?”

    “無所謂。”

    “為什麽?”

    “我寫東西隻是為了表達一下心聲,為發表文章去寫我沒想過。”

    “又表達了心聲,又得到了發表,何樂而不為?”

    “有些東西自己知道就行了,別人未必就能理解。”她邊說邊俯下身,輕輕地撫著玫瑰,像個母親撫摸著幼小的孩子。薑水寒說:“小心,有剌!”白月熹對她做了個微笑。薑水寒覺得這笑好像在哪見過,隻是一下子想不起來了。他在那站著看著她。

    他想:如果白月熹也這樣輕輕地撫著自己,不知是什麽感覺?那種感覺一定極好極好。他是有過性經曆的人,一不小心就會往那上麵去想。

    “你還沒告訴我你要我幫你做什麽呢”白月熹突然抬起頭來說。

    他笑了笑說:“你已經幫我了。”她不解,他說:“你能和我出來走走,陪我說說話就是幫我最大的忙了。”

    她笑了笑說:“你很孤獨嗎?”“不是孤獨,是寂寞。我身邊不缺朋友,所以我不孤獨。”她接道:“可是卻很少有人明白你的心,所以你寂寞。”他望著她,他的眼神舒服極了,深遂而清澈。他溫柔地說:“你真是我的知音。”她搖了搖頭說:“我是從書上看到的。”如果她是個談過戀愛的輕佻女子,看著他的眼神聽著他的聲音一定會一頭栽進他的懷裏去!還好她不是。

    她突然看到了常江玉、郭紅梅和秋萍,拉了一下他的衣服,小聲而急切地說:“薑水寒,我們走吧!”他不知怎麽迴事,突聽到秋萍大聲地叫:“班長!月熹!”轉眼一看,是她們三個,原來白月熹是想迴避她們。

    她們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走了過來。秋萍說道:“月熹,沒想到在這碰上你們。”常江玉調侃道:“好啊,月熹也會約會了,我說怎麽不見人影呢?坦白地說你們倆開始多久了?”

    白月熹臉刷地紅了,急得說:“別胡扯!我們什麽都沒有,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常江玉越發來了興致問:“你說我們想的哪樣呀?”

    “我們沒有約會,就是同學之間閑聊一下。”

    常江玉輕輕地拍拍白月熹的頭,然後笑著說:“看不出你這腦袋還挺複雜的。是你自己多想了啊,約會再正常不過了,比如我們約好在哪見麵,你去了我也去了這還不是約會嗎?”

    她紅著臉說:“可是你問多久開始的。”

    常江玉笑笑說:“我是問你們在這談了多久嘛,你真是不打自招。”

    薑水寒見她那樣覺得有趣,站在那一言不發。

    白月熹說:“我們是不小心走到這來的。”常江玉說:“你是不小心被有些有心的人帶到這來的吧?”她知道是薑水寒叫守門的去叫的白月熹。

    薑水寒開了腔:“常江玉,你別再拿這事尋開心了,行嗎?”

    常江玉矛頭一轉,說道:“班長,你心虛了?”

    薑水寒溫柔地說:“小玉,你吃醋了?”

    那一聲小玉喊得親切而又不做作,常江玉聽了為之一動。她的小名就叫小玉,印象中,隻有媽媽才叫得這麽親切,偏偏薑水寒那雙眼又那麽多情,她不禁想入非非起來。

    白月熹她們三個,以為薑水寒和常江玉定有不尋常的關係。

    常江玉從幻覺中出來,有些生氣地說:“吃醋?我男朋友可比你帥幾百倍呢!”

    薑水寒正怕幾個女同學誤會,樂得她這麽說,說道:“那是,我曾經看到過他在球場上的英姿,我卻實比不上他,甘拜下風。”

    秋萍笑問:“江玉,你有男朋友,怎麽沒聽你說過?你哪天帶來給我們看看哪?”

    常江玉露出了溫柔的一笑。

    薑水寒說他下午請吃飯。有人請吃飯大家當然高興。他叫她們在這等著,他去寢室一下。離吃飯還早,大家就在花圃裏有說有笑的。薑水寒果然沒多久就來了,身邊還多了陳璽聲和一個男同學,他介紹,是他的好哥們兒李宇昂,他個子比薑水寒高但相貌平平,是數學係的。

    由李宇昂提議,他請客,大家去唱歌。白月熹並不想去,因為她就會唱夢庭偉的幾首歌,但在大家的拉扯下還是去了。她基本上就是聽眾,陳璽聲一再請她唱,她都不唱。薑水寒提議,大家一個唱一首。他先唱,說實話他的歌喉真的不敢恭維。就這樣,到了月熹的時候,薑水寒把話筒遞到她的手裏。她就唱了一首《悲傷的眼淚是流星》。陳璽聲一個勁地叫好,這一來,月熹反而緊張了,到了後麵就差點走了調。

    她覺得陳璽聲是故意讓她下不了台一樣,對他的感覺更差了。也難怪她這麽想,這幾個女同學唱歌誰都唱得可以,可陳璽聲唯獨喝她的彩。

    到了晚上八點過鍾,大家吃完飯迴到了寢室。

    陳璽聲就在大家的麵前說白月熹的歌聲如何如何好聽,她的眼神如何憂傷,她又是如何端莊得體、如何謙虛等等。大家聽他這麽一說,就你一言我一語地說這個女孩子怎麽怎麽的好,其實就是想慫恿著陳璽聲去追白月熹。不料這些話薑水寒聽到了心理,再加上今天白天在花園裏對白月熹的幻想,晚上他做了個夢,夢見白月熹麵帶羞色向他走來,輕輕撫摸著她的臉,然後自己抬起她的臉來吻了下去,夢中的她穿著短裙,他慢慢地。。。。。。他從夢中驚醒,感覺身下濕濕的,不禁暗罵一聲“要死”。就這樣他怎麽也睡不著了,一直迴味著夢境。

    星期六,不知是誰給楊力彬說了白月熹和一個男生一起去了花圃,還和他去唱歌了。他想:她畢竟是個單純的女孩子,萬一遇上壞人……他一大早就來找白月熹。在她剛進校時他基本上幾天就來看她一下,和朋友、同學吃飯,能把她喊上的他都喊上。後來他被常江玉開了幾次玩笑,覺得自己雖然把月熹當成妹妹,不了解的人卻實不會這麽想,所以也就不常來了。

    他直接請守門的阿姨去把月熹叫了下來。然後帶著月熹就走了。走到草坪上,他開門見山地說:“月妹,聽說你昨天和一個男同學去了花圃,還去唱歌了,是真的嗎?”

    月熹覺得沒什麽大不了,就承認了。轉而想:力彬哥怎麽知道的呢?

    楊力彬以哥哥教訓妹妹的口氣道:“單獨去花圃也就罷了,怎麽還去唱歌?你膽子也太大了!一大晚上的,萬一遇到壞人。。。。。。你這輩子就完了。”

    月熹說:“我們又不是一個人去的,還有我們寢室的常江玉、秋萍、還有。。。。。。”

    沒等她說完,楊力彬就生氣地說:“不準提常江玉,一看她就不是個好女孩,以後離她遠點!”

    白月熹說道:“力彬哥,你怎麽知道她不是好女孩呢?她其實就是心直口快,刀子嘴豆腐心。”

    楊力彬說:“你懂什麽?反正記著,不準和她單獨出入,如果有,我就代你向學校申請調寢室。”

    白月熹知道他是為自己好,所以說:“我知道了,哥,可是有郭紅梅和秋萍一起的。她們倆去,我才去的。”

    楊力彬聽她這麽一說,口氣才軟和了些說:“月妹,常江玉經曆的事比你多,你和她不是同一類的人,你知道嗎?還有你知不知道男生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像我和你哥一樣把你當妹妹,男生的想法有時很肮髒,不像你想像的那麽簡單。”

    月熹爭大眼努力聽著,不明白,又不敢問,隻是努力地點頭。

    楊力彬看著她繼續說:“也許我說的話你現在不明白,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但現在不明白最好,最好是以後結了婚才明白更好。”

    月熹更加地懵了。他覺得月熹表情可愛,便像白辰熹一樣在她臉上輕輕揪一下說:“我和辰熹約好的通電話的時間快到了,一起去!”

    月熹跟著他向電話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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