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裹著一件不喜歡的大衣,戴著一頂幼稚到死的毛線帽被周勀帶去了怡和。

    怡和她之前來過一趟,但沒上樓。

    現在周勀走在前麵,提著她的行李箱。

    大廳有物業管家,是位大概四十左右的女人。

    “周先生,今天這麽早下班啊?”女人禮貌打招唿,但很快就將目光落到常安身上,一臉好奇探究外加曖昧不清。

    常安忍受這種目光還要迴以禮貌又不失尷尬的微笑,但她清楚這位大姐肯定是把自己當成周勀包養的第n任情婦或者小女伴。

    好不容易進了電梯,周勀直接摁了頂層。

    常安看著顯示屏上的數字一格一格跳上去,心想等這幾天事情緩和一點她還是搬去酒店比較好。

    “叮”一聲。

    “到了!”

    出去是一條走廊,大理石地麵光潔可鑒,獨門獨戶,環境很是雅致。

    怡和也算是雲淩高檔樓盤的典型,當年開盤的時候據說一房難求,賣得很好。

    周勀開了門。

    “進來吧!”

    常安卻隻在門口往裏探了探,空間很大,大平層。

    周勀已經把行李拎進房間。

    “進來,不用脫鞋。”

    畢竟這裏也沒準備常安的拖鞋。

    常安也沒客氣,走進去站在客廳看了兩眼,整體簡歐設計,格調不錯,隻是風格有些偏硬朗,色彩搭配暗沉,大概就是所謂的“性冷淡”風格。

    常安半開玩笑地問:“感覺這裏不大適合金屋藏嬌啊!”

    周勀剛去打開暖氣過來,瞥了一眼:“你是那個嬌?”

    常安:“……”

    沒頭沒尾的對話,常安也隻是為了緩和氣氛,倒沒細想,但周勀聽得出她話裏的意思,橫豎自己在她心中就是一個花花公子的形象,大概以為他在外麵小妾成群,城市每個角落都有他的行宮。

    真是…周勀突然覺得有些煩躁。

    以前從來不會在乎別人怎麽看,無所謂,反正30歲之前他沒想過自己會結婚,男女之間無非也就那檔子事,他解決生理需要,價格合適,偶爾逢場作戲,隻要不涉及感情就好,但最近幾個月他發現自己好像變得越來越斤斤計較。

    “常安!”他突然又開口。

    當時常安正在脫身上的

    大衣,羊角扣,就周勀剛給她買的那件,結果解了半天才解開兩顆扣子,低著頭敷衍:“嗯?”隨後頗嫌棄地把大衣扔到了沙發上,再抬頭:“有事?”

    周勀頂了下牙槽:“沒了,我把行李先拎去房間。”

    常安:“……”

    …………

    周勀把客臥收拾出來。

    “你這幾天先住這裏。”

    常安進去看了眼,還算不錯,至少要比長河二樓的客臥寬敞許多,也帶有獨立衛生間。

    “謝謝,等這事平息一點後我就會搬走,不會打擾你太久。”她是怕自己的存在影響到周勀的私生活。

    周勀哼了聲:“隨你!”

    他黑著臉走了,常安訕訕,心裏篤定肯定是自己叨擾了,畢竟多個人住在這裏他辦起事來不方便。

    常安在客廳呆了一會兒,之後便迴房間收拾東西,期間聽到外間的關門聲,周勀出去了,她暗自鬆了一口氣。

    雖然最近幾個月與他接觸明顯增多,但還是有點不適應呆在一個屋簷下,現在走了她反而輕鬆。

    常安又在屋裏呆了一會兒,想著周勀應該去公司了,於是便拿了睡裙進洗手間。

    在醫院幾天也沒條件好好洗個澡,頭發更是油得快餿了,結果洗到一半才發現這邊客臥洗手間沒有準備洗漱用品,平時大概沒人住吧。

    這下可好,常安也懶得再穿衣服了,直接抽了條浴巾草草裹一下就跑出去。

    印象中洗漱用品應該還在行李箱裏,可常安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又去翻梳妝櫃,也沒有。

    她帶來的東西就那麽點,最後不得不認清事實——大概落酒店了。

    怎麽辦?

    澡是肯定要洗的,頭發更要洗,她都快癢死了。

    咬咬牙,狠了下心,輕輕把臥室門打開一條縫,客廳裏一片安靜,大門緊閉,她料定周勀肯定去公司了,一時半會兒不可能迴來,於是貓著身子以極快的速度走出臥室,穿過客廳,跑到周勀那邊的主臥。

    主臥洗手間要寬敞很多,浴房和浴缸一應俱全。

    常安在洗手池上掃了眼,一排護膚和洗漱用品,但清一色全是男款類型。

    她也不講究了,從中挑了瓶洗發水,又貓著腰出去,結果剛走到客廳,門外傳來摁密碼的聲音,“滴滴滴”幾下,她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思考反應,門就那麽

    開了。

    似有冷風吹進來,常安幾乎石化在那裏……

    周勀下樓買東西,擔心她一個人在家,所以不敢走遠,隻在小區門口的生活超市簡單買了牙刷毛巾和女士拖鞋就迴來,結果拎著袋子進門,一抬頭就看到渾身濕透的常安捧著一瓶洗發水站在那裏。

    白的腿,白的肩,浴巾草草圍了一圈,但根本遮不住她胸口的曲線。

    視覺衝擊加上事發突然,周勀先是一怔,繼而小腹一束熱氣往下沉。

    常安吼:“轉過去!”

    他卻不聽,拎著袋子繼續往客廳走。

    常安幾乎絕望,周圍什麽遮擋都沒有,客廳大得嚇人,從她站的地方跑到臥室還有老長一段距離。

    她又急又羞,臉上已經開始泛紅,可是腿跟生了鉛似的站那不敢動。

    常安又吼:“我讓你轉過去,聽到沒有?”

    可周勀眼底玩味更重,拎著袋子已經走到常安麵前。

    常安吞著氣,死死捂住胸口的浴巾,可惜浴巾太窄,蓋住上麵便有些蓋不住下麵。

    周勀也不挪眼,他料定常安動不了,一動走光更厲害,所以目光放肆又貪婪。

    地上已經滴了一小縷水漬,她光腳踩在冰涼的大理石上,大概因為氣憤害羞所以腳掌死死摳住地麵,指甲蓋塗著甲油,嬌豔的一抹紅,濕了水,襯得整個腳背更加蔥白如玉。

    往上是小腿,筆直,纖細,卻因為用力繃地的動作導致線條拉緊。

    再往上便是交纏的膝蓋,腿根,暗暗一小圈被浴巾邊緣投下的陰影,再往上是什麽可想而知,但所有風景卻在那一圈陰影處啞然而止,卻又引人對浴巾包住的地方無限遐想。

    這種半遮不遮的樣子最最誘人。

    周勀小腹已經開始發漲,往下沉了一口氣,最終把目光落到她手裏拿的那瓶洗發水上。

    “醫生允許你洗頭了嗎?”他緊著喉嚨問。

    常安哪裏還有理智迴答問題,抬了下下巴,“要你管!”

    “你住在我這我就得管,醫生說你半個月之內不能洗頭,不然傷口很容易發炎!”

    常安怎麽可能忍得了!

    “你不轉身是吧?”

    “……”

    “算了!”

    她也無所謂走光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他看光光,於是捂著浴巾轉

    身,周勀卻又一下扯住她的手臂。

    常安嚇得一下甩過去。

    “你幹什麽?”眼裏的排斥與警戒那麽明顯,刺得周勀心裏撕拉一聲,仿佛被利刀割開了一條血口子。

    “我幹什麽?大白天你覺得我能幹什麽?”

    “……”

    “過去,把衣服穿起來,我幫你洗!”

    “……”

    …………

    常安從未想過周勀這樣的人會願意幫自己洗頭,但事實就是發生了,以至於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會經常想起那天的場景,猶如夢境,卻又慢慢不是夢境。

    常安洗完澡換了身睡裙出來,周勀已經在主臥的浴缸旁邊等她。

    卷著袖子,換了件短袖t,旁邊擺著紗布,膠帶,剪刀還有保鮮膜。

    “先過來!”他招手讓常安坐到旁邊另一張凳子上。

    常安照辦,背過身去。

    周勀把她洗澡盤上去的頭發散下來,落滿整個背,再分成兩束撈到她身前,傷口一下就暴露出來了,大概一寸左右長,在後腦偏右的地方。

    因為縫針的時候醫生把那一圈頭發全都剃光了,所以現在就是白白的一片肉,麵積大概兩個拇指蓋那麽大。

    如果說之前金曉曉的事讓他覺得愧疚難安,那麽現在就是紮紮實實的心疼,因為連著皮,帶著肉,縫針的線頭還很清晰,一寸長的小蜈蚣,猙獰醜陋地趴在她的頭皮上。

    他親眼看到了,距離那麽近,那一刻他感到從未有過的無力,無措,渾身都是挫敗感。

    常安等著他洗頭,但身後的人卻一直沒有動靜。

    “怎麽了?”

    還是沒聲響。

    常安以為他不知道該怎麽弄,剛要迴頭,卻聽到周勀重重沉了一口氣。

    “對不起。”

    “……”

    “我和金曉曉之間,嚴格說來我應該隻見過她一次,就是你從長河搬出去那天,晚上金大富攢局,她也在,後麵我喝多了,她坐到我旁邊來,她問我是不是結婚了,我說結了,她又問感情好不好,我說不好,為什麽不好,因為已經不住在一起。當時她可能誤會了我的意思,但事實你也應該清楚,我和你之間……”

    他突然有些說不明白了,自己與這個女人之間是否可以牽扯到“感情”?或者她是否願意跟自己牽扯“感情”?

    “但是我跟她真的什麽都沒發生,那晚散了之後我就迴了長河,晚上住在那裏。”

    也是那天晚上他借著酒勁把長河的鎖改了密碼,結果一覺醒來完全不記得自己改的數字,當然,這些周勀肯定不會跟常安說,包括他為什麽會願意跟第一次見麵的女孩聊到這些還算私密的事,照理以前他是絕對不會的,就算逢場作戲也得看他心情,可是那晚金曉曉穿了一條裙子,純白色,頭發烏黑地披到肩上,說話柔柔的模樣實在跟常安很像。

    周勀犯了一個很低級的錯誤,卻沒想到最後會讓常安受傷。

    常安也沒想到周勀會突然解釋,聲音從身後傳過來,輕輕淡淡的,猶如窗外照進來的暖陽。

    事情發生到現在兩人也是第一次談到這件事,很奇怪,常安應該生氣,憤怒,甚至不想原諒他,但不知為何,除了一點委屈之外她整個人都很平靜。

    “其實你不用跟我解釋這些,金曉曉也好,方如珊也罷,甚至是你和周歆之間,那都是你的私事,我沒興趣也不需要知道,但是金曉曉和我之間,也請你理解,她是施暴者,我是受害者,所以後期我會走法律手段,如果到時候對你或者對你家人造成什麽不良影響,我也先跟你說聲抱歉。”

    常安也是柔柔淡淡的說完。

    周勀不禁苦笑一聲。

    誰說她軟弱好欺呢,不會的,你看她一條條一樁樁明明算得很清。

    當她好欺是因為有時候她懶得跟你煩,可一旦觸及底線,反擊起來根本無人能擋。

    隻是這話周勀聽了也很傷啊,一段關係中,理智的那方永遠要比感性的那方更加占優勢。

    “你要告金曉曉無可厚非,不用跟我說抱歉,爺爺和爸那邊也會支持你。”

    “那麽你呢?”常安又問。

    “我?”

    “是否會對你造成什麽影響?”

    這點常安還是有所顧慮的,雖然她從來不過問周勀工作上的事,但也知道金曉曉的大哥在圈裏有頭有臉,聽常佳卉說似乎金大富還有些背景,黑白官道都通吃。

    她自己倒不怕,隻是有些擔心這麽一鬧會影響周勀項目上的事。

    可是周勀此時什麽心情呢?

    他終於抬手過去摸了下常安後腦勺上的那塊疤。

    常安往前躲了躲,他輕輕摁住她的肩膀。

    “其實有時候你不必

    在我麵前裝得這麽懂事,女人撒嬌應該是本能,包括那晚你剛縫好針住院,我知道麻藥過後傷口會很疼,所以一直坐在外麵走廊沒有走,我希望你疼的時候可以喊我一聲,罵兩句或者哭幾聲,但是你並沒有…”

    周勀其實並不希望她在自己麵前多麽懂事明理,因為他知道這根本不是她原本的樣子,他反而喜歡那個一句話不對就又哭又鬧又委屈的常安,隻是很可惜,她把最真實的一麵給了其他男人。

    “算了,不說這些,先幫你洗頭吧!”

    周勀繼續手裏的事,幫常安把傷口用紗布蓋上,又把保鮮膜剪成小塊包在紗布上,四周用膠帶貼好,以防水澆上去的時候碰到。

    這個辦法雖然顯得有些拙劣,但似乎還挺實用。

    “好了,你躺下來!”

    常安一愣,“躺下來?”

    “對,躺我腿上。”

    “……”

    所以那次周勀是抱著常安幫她洗頭的,她上身躺在周勀膝蓋上,周勀再用一隻手掌托住她的後頸,另一隻手用沾過水的毛巾幫她濕頭發,過程之中常安剛好仰麵看到他的樣子,很專注,很認真。

    窗外陽光透過簾子鑽進來,一寸寸剛好投在他臉上。

    周先生相貌出眾,這是常安第一次見他就能確認的事,隻是結婚這麽長時間,似乎從來沒如此近距離地看過他。

    劍眉,挺鼻,臉型棱角分明,明明五官是屬於英銳凜然的那一類,可此時眼底卻又像是裹了許多柔光。

    常安突然得出來一個結論——其實他也並非真的不近人情,至少這一刻看上去極其溫柔細致。

    “看夠了嗎?看夠的話就把眼睛閉上,我要衝水了。”上方的人突然出聲。

    常安又臊又氣,立馬合眼,把眼睛緊緊閉上。

    周勀看著她雙頰飛起來的潮紅,睫毛還在抖,眼皮卻緊得皺出來許多折痕來,他心情仿佛一下子變得通暢。

    …………

    一個頭洗了將近二十分鍾,又撓又抓又衝洗,常安躺著倒舒服,看她都快睡著了,隻是周勀左側手臂幾乎僵硬。

    他把人從膝蓋上抬起來,抽了毛巾包住頭。

    “怎麽樣?”

    常安睜眼給了句肯定:“挺好,手藝不輸沙龍裏的洗頭工!”

    “謝謝誇獎!”

    周勀幫她把頭發又用幹毛巾

    捋了幾遍。

    常安舒暢地出了一口氣。

    “感覺身上都輕了兩斤!”

    這是實話,在醫院窩了三四天,頭發油得都快打結,現在洗完感覺神清氣爽,起身就要住,卻又被周勀拉住。

    “等一下,幫你把頭發吹幹!”

    “……”

    周勀又去拿了吹風機,兩人依舊背對背坐著。

    她頭發長,發質好,不染不燙。

    你問愛從何而來,又因何而定,或許就因為這無數個瞬間,比如她一個眼神,一個微笑,甚至發梢輕輕繞過他的指端,絲滑,柔軟,像是一直纏到他心裏去。

    周勀覺得心跳都有些漏拍,慢慢用手掌蓋過她發頂。

    常安看不到自己身後的模樣,隻半開玩笑地問:“後麵那塊疤是不是很難看?”

    “沒有。”

    “那要是縫針的地方以後一直禿著怎麽辦?”

    周勀突然傾身過去貼到她耳邊,把多餘的頭發都握到自己手掌裏。

    “那就我負責吧,在家別出門,我養著你…”

    常安當時整個人呆坐在椅子上。

    “我養你”,這三個字的力道絲毫不熟那些“我愛你”“我想你”啊,甚至比之更加曖昧卻又堅定,像是憑空跟她許了一個承諾。

    她耳根刷又一下紅了。

    “你開玩笑的吧,嗬…應該不會禿。”

    常安支支吾吾說完,也不敢迴頭,直接起身出去,當時頭發還鬆鬆被周勀握在手裏,如絲綢般的觸感,卻一點點抽離,像是一個慢鏡頭,直至常安起身離開,他慢慢攏緊手掌,裏麵的清香還在,但已經空無一物。

    就那一瞬間,周勀猛然發覺不可以,他要把這女人留在身邊,抓在手裏。

    離婚?做夢吧!

    ……

    常安自然不清楚周勀的這些思緒,洗過頭之後她心情大好,吃了點東西,周勀去附近餐廳打包的吃食,知道她喜歡吃甜的東西,所以自然少不了甜品。

    吃過之後常安在客廳看了一會兒電視,周勀在書房處理工作上的事,兩人相處還算和諧,之後常安迴房休息,自小搬來搬去的經曆讓她很能適應陌生環境,加之之前在醫院住了幾天也一直沒睡好,所以很快就睡了過去。

    周勀趁這功夫去了趟公司,上午在劉舒蘭麵前說公司事情不忙

    ,其實都是假話,怎麽可能不忙呢,瀘暘湖項目即將啟動,好幾家房企都虎視眈眈,榮邦這邊的方案細節還沒最終定下來。

    周歆那邊一直吊著臉,這幾天都是派手底下的人過來應付照麵,所以進展極其慢,不過周勀知道她是故意的,故意在這節骨眼上耍性子,指望他能主動去哄,可是這次周勀偏不,犯懶,一直沒主動跟她聯係。

    常安這邊午覺剛睡了一會兒就被常佳卉的幾通微信鈴聲吵醒,起初她還知道發短信,後麵全是一天天語音……

    這幾天常佳卉一直找人在雲淩大學打聽金曉曉的消息,說是這事在學校也鬧得沸沸揚揚,學校官網和論壇上竟然有人放了那天羊蠍子店裏的視頻,結果可想而知,所有輿論一邊倒,全都是罵金曉曉的留言。

    學生撕逼也是很可怕的,反正閑來無事拿這事當談資,一輪輪罵過去越來越難聽,最後發展到金曉曉已經不敢去食堂吃飯,不敢去走廊和陽台晾衣服,甚至就連上課都是最後進去躲在最角落裏。

    學校方麵也發了處分通知,畢竟這事影響惡劣。

    派出所更是去學校找了金曉曉幾次。

    用常佳卉的話說:“名聲都臭了,估計以後大學兩年都抬不起頭來,而且一旦警方那邊結案,她還會留案底,換我還不如找塊豆腐撞死。”

    常安當時聽了心裏還隱隱有些過意不去,其實她的本意真的不是為了泄憤,金曉曉這事無非隻是被她拿來當了槍使,兩個月後她與周勀離婚,總要找個由頭來堵住常望德的嘴,可是眼見事情越鬧越大,又想起那天金大富在病房裏求她的話。

    金曉曉固然有錯,但她畢竟才剛滿20,小姑娘一腔熱血為愛癡狂,這份傻勁倒讓常安想起當年的自己。

    就在常安起了一點惻隱之心打算要重新考慮的時候,常望德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

    那會兒常安正坐在客臥窗口的軟椅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撕心烈愛:周少請克製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茯苓半夏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茯苓半夏並收藏撕心烈愛:周少請克製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