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素和皇甫極最終決定以通知參加議事的方式誘捕杜倦之。


    起初的時候,杜倦之沒有起疑,當她來到議事地點,發現這裏坐著皇甫極,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大對頭,但也沒多想。


    當幾個絕聖堂的精銳走了進來的時候,杜倦之終於意識到不對,準備轉身出去,但被絕聖堂的人堵住了後路。這些絕聖堂精銳都是天人,靠著人數優勢,把杜倦之團團圍住。


    杜倦之有些驚慌失措,大聲說道「我是來參加議事的,你們要幹什麽?」


    一名絕聖堂副堂主來到杜倦之的麵前,向她宣讀了有關逮捕審查的決定。


    隻是還沒等他讀完,杜倦之突然大吼一聲,衝開人群圍困,向皇甫極猛撲過去。


    皇甫極畢竟是有傷在身,要是被杜倦之傷到,那還得了?不過皇甫極本人並不在意,隻是冷眼看著杜倦之的瘋狂舉動。


    千鈞一發之際,齊玄素不知從哪裏出來,一把按住了杜倦之。


    接下來便是搜查和審訊,絕聖堂搜索了杜倦之的住處和隨身須彌物,發現了各種通敵證據,包括不限於密語典、大量來路不明的金鎊、用於聯係聖廷的特殊信物等等。


    這下徹底坐實了杜倦之的女幹細身份,不存在被冤枉的可能。


    皇甫極親自審訊,杜倦之對自己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她承認自己投靠了聖廷,她與胡恩查文的情況不完全相同,最早隻是為了錢而已。作為西道門的三品幽逸道士,生活的確談不上清苦,不過她的身份特殊,經常出入一些高檔場所,每每看到一些權勢不如自己的女人,甚至要巴結自己的女人,都能揮金如土,而她則受限於身份,要守什麽道德戒律,隻能緊巴巴地過日子,便產生了極大的心態失衡。她開始不斷考慮,從哪裏搞錢,如何才能過上金錢自由的日子。


    於是她開始通過職務之便,撈取灰色利益,大肆揮霍,以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不過因為經驗不足,這件事很快便敗露了,她被沒收了違法所得,並因為此事,錯失了升為二品太乙道士的機會。這讓杜倦之對西道門大為不滿,心態更為失衡,經常說些牢騷話,陰陽怪氣。


    正所謂蒼蠅不叮無縫蛋,這些牢騷話沒有幫她升為二品太乙道士,卻吸引來了福音部的關注。


    於是在一次次試探和接觸之後,杜倦之終於在南北邊境的布朗斯維爾與聖廷福音部的人秘密見麵。


    福音部的人出手很大方,第一次見麵就送了杜倦之兩萬金鎊作為見麵禮,那可是金鎊,不是太平錢。杜倦之雖然地位很高,但也沒有這麽多錢。


    這還不止,福音部又承諾,杜倦之每次情報,都會得到額外的獎金。這讓杜倦之大為心動,最終同意與福音部合作,成為福音部安插在西道門內部的女幹細,代號「杜鵑鳥」。


    聽到這裏,齊玄素有點忍不住想笑,因為他忽然發現,福音部取代號真是怎麽簡單怎麽來,就差直接用真名了。


    杜倦之繼續交代,她在給聖廷情報之餘,也按照聖廷方麵的指示物色其他合適人選。後來她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結識了胡恩查文,兩個人都是對「上麵」有著諸多不滿之人,自然頗有共鳴,很快便成為「知己」。杜倦之在幾次試探之後,確定胡恩查文的心意,於是為胡恩查文牽線搭橋,將他介紹給了福音部的彌爾頓。


    最終胡恩查文也被拉下水,代號「猿神」。對於這樣的重大進展,彌爾頓十分興奮,專門設立了一個工作小組,代號為「夢露小姐」,主要負責杜倦之和胡恩查文。


    有了「猿神」之後,因為「猿神」地位更高,經常參加西道門和塔萬廷的高層議事,能夠接觸到很多機密信息,的情報更有價值,所以「杜鵑鳥」就進入了蟄


    伏狀態,大部分情報該由「猿神」。直到「猿神」被抓,「杜鵑鳥」才不得不重操舊業,沒想到剛剛入手了第一份情報,就被皇甫極成功「釣魚」,失手被抓。


    據她自己所說,在這中間,她也曾有過後悔,想過洗手不幹,可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她的把柄捏在福音部的手裏,又如何能抽身不幹?雖然福音部曾向她許諾,隻要她能發展更高層的女幹細,就可以幫她離開南大陸,不過福音部最終也沒有兌現承諾。


    總結起來就是,杜倦之沒有樹立正確的價值觀念,失去信仰,一步錯而步步錯,虛榮心害死人。


    除此之外,杜倦之也老實交代了福音部安排給自己的任務,除了繼續各種軍


    事情報之外,還要找機會摸清楚西道門和塔萬廷的主力所在,搞清楚西道門和塔萬廷的真實戰略意圖。


    最後,杜倦之痛哭流涕地表示自己錯了,悔不該當初。


    皇甫極卻說了一句誅心之言「到底是悔不該當初一念之差?還是後悔被我們抓住了?」


    不等杜倦之迴答,皇甫極直接道「你犯下這樣的大罪,本該必死無疑,不過若是你能誠心悔悟,老實配合絕聖堂,也可以將功折罪,留你一條性命。」


    杜倦之想也沒想,直接一口答應下來「我一定老實配合道門。」


    皇甫極道「記著,你敢玩什麽花招,我肯定讓你生不如死,我說到做到。」


    西道門到底是身處久戰之地,還是比較粗放,不像道門那麽嚴謹。如果是道門,也許會這麽做,但絕不會這麽說。


    杜倦之身為西道門之人,自然知道皇甫極的為人,別看他和齊玄素之間很好說話的樣子,一口一個道兄,那是因為齊玄素無論身份地位還是能力修為都不遜色他,這便是有些惺惺相惜了,關鍵兩人還沒有直接的個人利益衝突,自然萬般好。


    可那些不如齊玄素之人,尤其是西道門之人,卻是知道皇甫極的厲害,由不得不害怕。


    皇甫極下達了第一個任務「福音部不是讓你搞清楚我們的戰略意圖嗎?你現在就聯係福音部,告訴他們,宮大真人身邊的一個讚畫離心傾向很大,已經被成功拉攏,讓福音部批錢。」


    與此同時,齊玄素將杜倦之與福音部聯絡的特殊信物放在了她的麵前。


    此時整個房間裏也隻有齊玄素、皇甫極、杜倦之三人而已。除了審訊桌椅之外,還有就是皇甫極身後牆上懸掛的一張巨大地圖。


    杜倦之小心翼翼地看了兩人一眼,拿過信物開始操作。


    聖安東尼奧傳教所,福音部的臨時總部中,負責與「杜鵑鳥」聯絡的福音部大主教興衝衝地向上司彌爾頓匯報「‘杜鵑鳥傳來消息,她已經發展了一名直屬於宮甫的讚畫,不過開價很高,要一萬金鎊。」


    彌爾頓聞言不由一笑「‘杜鵑鳥不愧是我們的王牌,剛剛拿到有關塔萬廷兵械庫的情報,現在又立新功,這下可以


    彌補‘猿神的漏洞了。你立刻就給她迴信,表示同意。區區一萬金鎊而已,能讓我們在正麵戰場上省下幾十萬金鎊。還是用南北友好商會給她匯款,除了這一萬金鎊,再給她個人三千金鎊作為獎賞,也讓她快些行動,盡快搞清楚西道門和塔萬廷的真實戰略意圖。」


    大主教領命而去。


    很快,齊玄素和皇甫極那邊就得到了福音部的迴信。


    杜倦之望向齊玄素和皇甫極。


    齊玄素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那個叛變的讚畫,而我和皇甫道兄則扮演宮甫大真人。你要想好,應該怎麽把消息可靠地傳遞給福音部,不讓福音部起疑。記住,你隻是一個讚畫,不是宮甫大真人,你不可能


    知道宮甫大真人心中全部所想,隻知道部分事實,你可以做一些自己的‘揣測,不要合盤托出。」


    至於為什麽要齊玄素和皇甫極兩個人一起扮演宮大真人,道理也很簡單,就算是假情報也要有真水平,這樣才能取信於人。要是水平低了,福音部就要起疑。一人計短,兩人計長。而且就算是紙上談兵,皇甫極的個人風格也太過明顯,需要齊玄素來中和一下。


    齊玄素和皇甫極一同望向懸掛在牆壁上的巨大地圖,上麵用兩種不同顏色標識了雙方的態勢。


    皇甫極說道「想要把戲演好,就得融入角色,從現在開始,你我就是宮大真人了,統率千軍萬馬。」


    齊玄素道「既然是演戲,不僅僅是我們得融入角色,還得有實物配合表演。隻是我們兩個在地圖上寫寫畫畫,很難完全讓聖廷相信,畢竟福音部不是傻子,不會我們說什麽便相信什麽,他們得到具體的情報後,還會派人偵查,與實際情況相互印證。」


    皇甫極想了想,點頭道「齊道兄所言極是。不能我們兩個唱獨角戲,還得有實兵。主力精銳不能調動,不過我可以調動相應的後備二線隊伍,打仗未必能行,裝個樣子倒是足夠了。讓他們根據我們的安排布置,做出相應動作,假戲真唱,以此來混淆視聽。如此一來,我們的這場戲就更加逼真了。」


    齊玄素指著地圖道「先調三萬人來,讓他們從蒙特雷出發,朝西北方向前進,越過格蘭德


    河支流,直逼德爾裏奧,擺出要攻打德爾裏奧切斷聖廷大軍退路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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