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母子倆去吃司徒以前很喜歡的一家麵館,在郊區很安靜的一個四合院裏,他們離婚之後司徒一次也沒來過,雲起更是第一次來,老板聽說徐承驍來了特意來打招唿,卻已經不記得幾年前見過司徒了,笑著問徐承驍:“今天總算不是一個人來點兩碗麵吃啦?”

    徐承驍笑而不答,點了三碗麵又交待:“我的還是老樣子,小孩子不吃辣的,”下巴抬了抬示意司徒,“她的湯頭清淡點。”

    老板看了司徒一眼,含笑點頭,卻聽一旁雲起一本正經的接著說:“我爸爸的傷剛剛養好,麻煩您不要給他放很多的辣,他也不能吃海鮮。”

    徐承驍一愣,麵店老板已經奇道:“真是你兒子啊!我說呢長得那麽像!可你怎麽今天才帶過來!多可愛的小朋友!”

    雲起大大方方的衝那老板一笑,徐承驍已經很自豪的看著對麵兩人說:“是啊,是我老婆孩子!”

    他笑吟吟的看著他“老婆”。

    司徒才不理他。

    老板出去忙了,屋子裏隻剩他們三個人,雲起掏出徐承驍新買給他的電子書,低著頭研究得不亦樂乎。徐承驍悠閑的執著杯,慢慢啜著茶。倒是司徒,百無聊賴,問他:“你常來這裏吃麵?”

    徐承驍“唔”了一聲,挑著眉看著她意有所指的說:“每次被你氣得半死都一個人來這裏,點兩碗麵,把你的那碗也吃掉,然後就寬宏大量的原諒你了。”

    司徒抽了抽嘴角:“那你豈不是每次見了我就要來這裏吃麵。”

    驍爺誠懇的點點頭,“這裏菜單上有的和沒有的,這幾年我都吃過不知道幾輪了!”

    一旁假裝看書的雲起“噗嗤”笑出聲來,立刻自己捂上嘴,眉眼彎彎的看看爸爸又看看媽媽:“對不起!爸爸說話太好笑了……你們繼續。”

    徐承驍對他眨眨眼睛,雲起抿著唇的溜下椅子,換到爸爸那邊坐,兩個人頭靠頭的研究新款電子書,徐承驍看說明書一目十行,翻了翻就能演示給雲起看這種便捷用法,饒是氣質淡定如雲起,都連連發出“哇!爸爸好厲害!”,驚歎不已。

    司徒覺得這家夥肯定是故意的,正好老板這時候送了招待的小菜進來,她就對兒子招招手,可雲起有些不情願,磨磨蹭蹭的不肯,徐承驍就說:“讓他坐這兒吧,吃東西的時候我小心點看著他就是了。”

    司徒不好在孩子麵前公然拂他作為父親的麵子。

    雲起見媽媽

    默許了,不動聲色卻向徐承驍身邊更挪了挪,徐承驍索性把他抱起來放在膝蓋上,一向優雅得體的司徒雲起小朋友有些不適應,扭了扭,徐承驍捏捏他臉,一手抱著他一手給他抓花生吃。

    他表演拋花生入嘴的絕跡,雲起到底小男孩心性,覺得有趣極了,笑得“咯咯咯”的,還故意在爸爸拋高花生的時候站起來搶花生,徐承驍什麽身手,父子兩個玩得渾身是勁,笑聲不斷。

    司徒看著心裏歎了一口氣:當年顧明珠那話說得對極了,孩子到底是要經常跟父親玩才好,雲起跟著她雖然衣食不愁甚至比別人家孩子更懂事貼心,但是她更願意看到他像這樣肆無忌憚的活潑玩鬧。她希望她的兒子開心。

    過了一會兒,三碗麵條熱氣騰騰的端上來了,手擀麵勁道,高湯底濃香,配菜豐盛鮮美,幾十年如一的好味道,令司徒食指大動。徐承驍照顧雲起吃麵,把他那碗分出來一小碗,涼了涼才給他自己吃。

    雲起玩得額頭上都見汗了,小臉紅撲撲的,格外爽快的吃了大半碗的麵,平常不怎麽愛吃麵條的小家夥,今天居然撐得小肚子滾圓。

    小家夥興奮了一天已經很累了,又吃飽喝足,迴去路上在車裏就打起了瞌睡,司徒知道他會犯困特意陪著他,可剛哄睡著不久,雲起突然“啊!”的叫了一聲,似乎是夢魘了,小腿抽筋似地亂蹬,扭著身體哼哼唧唧的哭了起來,嚇得徐承驍連忙靠邊停車,問這是怎麽了?

    司徒一麵安撫孩子一麵告訴他說沒事的,“他白天玩得太瘋了才會這樣。”她把雲起抱起來,輕輕的拍著安撫,“雲起,你在做夢呢,醒過來,跟媽媽說說話!媽媽問你:你今天的作業寫完了嗎?”

    司徒雲起揉著眼睛泫然欲泣:“……做完了……在幼兒園的時候……”

    司徒溫柔的誇他“很好”,就這麽和他說著話,雲起倦倦的答,堅持到迴到公寓也沒再睡,隻是皺著眉半閉著眼睛趴在徐承驍肩膀上,到了家也不肯下來,司徒想去抱他,小家夥緊緊摟著爸爸的脖子,她手上稍稍用力,他“哇”一聲大哭出來。

    徐承驍從沒見過他這樣鬧脾氣,頓時心疼的不得了,低聲對司徒說:“我來帶他洗澡睡覺吧,你別管了,等哄睡了他我再走。”

    雲起原本抽抽噎噎的已經平息了,一聽爸爸說等自己睡了就要走,困頓不已裏、小小心靈中那種不知名的恐懼不適又泛起,抬起頭看著徐承驍,流著眼淚說:“爸爸!你不要走!”

    大概是今

    天玩得太好了,太幸福,平常淡定早慧的小家夥在犯困的脆弱時刻分外孩子氣,不要說徐承驍,連司徒也甚少見兒子這樣,她咬著唇站在一邊,眼睛裏似也泛起了了水光。

    徐承驍這才當真慌了,騰出手來把她也攬進懷裏,撫著她後背輕聲說:“別這樣,他就是困了不舒服,你去放水,我給他洗澡。”

    司徒在他肩上靠了靠,默默的轉身去浴室放洗澡水。

    **

    帶小家夥洗澡的時候,徐承驍見他目光清亮了一些,試探性的問他:“雲起,你剛才為什麽發脾氣?你想和爸爸一起睡覺是嗎?”

    司徒雲起同學已經清醒了,也已經開始後悔自己剛才的“孩子氣”了,嘟著嘴不情願的輕輕點了點頭。

    “其實睡著了不知道的啊……睡眠是為了休息嘛!”雲起很懊惱自己剛才竟然像個小屁孩一樣、哭鬧著要爸爸。

    徐承驍笑了,把自己和小家夥身上的泡沫衝了衝,扯了條浴巾裹在腰間,把他擦幹了抱出去。小家夥雖然已經恢複了那副小大人的淡定模樣,可是徐承驍給他吹頭發的時候,他的小手卻始終抓著徐承驍腰間浴巾不放。徐承驍把他弄到主臥的床上,和他一起鑽進被子裏,說:“好了,為了休息,睡眠吧!”

    雲起剛才鬧過又清醒,反而不困了,玩了會兒手指,眨巴著大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爸爸你早點迴爺爺奶奶家休息吧,我不會再哭了!”

    徐承驍捏捏他鼻子,“不說話了,快睡覺!”

    雲起乖順的閉了眼睛,可沒過一會兒又睜開,清明的目光中已帶了幾分困意,他一睜眼就看到爸爸,爸爸不僅還在,而且這樣近的溫柔的看著自己,雲起不好意思的笑了。

    爸爸也笑了,大手輕輕撫在他眼睛上,爸爸的聲音低低沉沉像大提琴演奏安神曲一般:“乖寶寶,閉上眼睛睡覺……”

    雲起想抗議自己不是寶寶來著,不過爸爸的手又大又溫暖,撫在自己眼睛上真的好舒服,他很快就睡著了。

    **

    司徒洗了澡拖了地,整理了一下屋子,還不見徐承驍出來,輕輕的推門走進去看。

    徐承驍睡在床邊,背對著門的方向,雲起睡在他裏側,被他的身影擋住了看不見。司徒走近了看,小家夥背朝著他爹已經睡著了,從她站著的角度看去,長長的睫毛還濕濕的,徐承驍一隻手放在他肩膀上,小家夥嘴巴微微張著,睡得很熟。

    走近了她才發現徐承驍赤著上身,隻腰間圍著一條浴巾,被子都搭在雲起身上,他大半個身體露在外麵,雖是春天夜裏也還是涼的,司徒忙去抱了一條被子來,輕輕的蓋在他身上,想著今晚就讓他和雲起一起睡。

    可她剛彎腰把被子給他蓋上,就發現他是醒著的,不僅醒著,那雙黝黑清亮的眸還深深的盯著她的臉。

    司徒第一個反應當然是直起身離他遠一點,可徐承驍飛快的就伸出手來拽住了她手腕,又輕巧的一拉,司徒失了中心,一下子雙膝跪在床上,又倒在了他身上。

    他手立刻纏上來,熱切如鐵一般的力道,牢牢把她按在他身上。

    他是半裸的,滑而硬的肌膚熱而緊的貼著她的,她覺得喘不上氣,別過臉輕聲的說:“放手……我去給你拿衣服!”

    徐承驍當然不可能放手,不僅不放還抱得更緊了,臉貼著她的,唿吸滾燙的噴在她耳根處:“哪兒也別去!抱抱我……”

    司徒腦袋裏“轟”的一下,空白了。徐承驍見她果然不動,黑暗裏嘴角勾了勾,迅速的一翻身將她壓了下去,他腰間的浴巾早已經掙開了,手探下去伸進她睡裙,兩根手指輕而易舉的扯斷了她的底褲。

    司徒還沒迴過神來,已經被他拉開了一條腿,勾上她曾熟悉無比的精壯的腰身,她心底大震,壓根沒有拒絕的機會與時間,他已不容反抗的、以雷霆之勢、堅硬如鐵的頂了進去。

    比第一次的時候還疼,她整個人僵了,顧忌著雲起睡在旁邊,咬著唇忍住喊叫與大罵,伸手在他背上狠狠的抓他。徐承驍也沒好到哪裏去,但是對於他來說這種疼才能解一解此時沸騰得快要爆炸的一身熱血。

    好在他闖入了那一截就硬生生的停了下來,嘴唇熱切的尋到她的,纏綿悱惻而不容拒絕的深深吻她,手也探下去揉著她,滾燙的吻一百二十攝氏度,手上的力道卻是最溫柔的體溫攝氏度,司徒徐徐腦中一片沸騰,靈魂被他吻得入魔,又揉得升仙……

    往日那些愉悅入骨的歡好記憶漸漸悉數都被喚醒,腦海裏全是他們曾經纏綿時的景象,司徒連最後的反抗意識都飄散了,徐承驍輕輕鬆開了製著她的力道,捧著她的背將她迎向自己,一麵不停的吻她一麵沉身而入,聽到她隱忍巨大歡愉的悶哼聲,他情難自禁的咬著她耳朵又低又熱的問她:“寶貝……想我嗎?”

    司徒已經魂飛魄散了,他反反複複耐心的問了三遍,她睜大的茫然的眼睛裏才有了一絲凝神思考之色,卻

    也不迴答他,隻是流了眼淚,扭過了臉去不看他。

    徐承驍心裏明白——那些她不願說出口的、她的妥協、和對她這身不由己的妥協的憤恨。

    可他愛死她這份身不由己的憤恨了!

    那種“我怎麽會這麽喜歡你”的、恨不得揉碎了她嵌進自己身體的暴虐快感,又迴來了。

    他慢而緩重的一下一下,每一次都能頂到最最裏麵,滿得她渾身發顫,時隔這麽久的歡愛,他來不及迴想那些花式技巧,就以這樣純耗費雄性體力的原始動作鞭撻著她,看著她在身下顫抖的無法自已隻能咬唇隱忍,他心裏的喜悅滿足滿得都要溢出來了,憑著非人的毅力堅持著給了她兩次歡愉,徐承驍愉快的放鬆了自己,準備放肆的衝刺到快感蝕骨的極樂那刻……可同樣非人的職業直覺,令他察覺到有人在看著自己——徐承驍心頭掠過不妙的預感,倒吸了一口涼氣,緩緩的轉過頭:他親愛的兒子,聰穎早慧的司徒雲起同學,果然正睜著那雙黑葡萄似地純潔眼睛,正一眼不眨的近距離看著他倆……

    驍爺那個瞬間心中淚流滿麵:兒子!嚇壞了你爹……你以後還想不想要弟弟妹妹了?!

    **

    雲起看過很多書,雖然有很多字他不認識,但比起同齡的小朋友他懂很多知識!可是爸爸媽媽現在這是在幹什麽呢?

    打架嗎?是打架吧!不然為什麽爸爸要壓著媽媽?!

    可是在他看來爸爸是很怕媽媽的,甚至比他還要怕媽媽。

    真困惑!

    疊在一起的父母艱難的分了開來,爸爸好像受傷了,彎著腰一臉痛苦的滾到床的最外麵去了,雲起心想哎呀果然是打架!不過是爸爸被媽媽打了!

    可是媽媽的聲音分明帶著哭腔,鼻音很濃的問:“雲起怎麽醒了?做惡夢了嗎?”

    雲起又迷惑。

    小家夥搖搖頭,說:“床一直在動,我以為是地震了呢。”

    黑暗裏看不清楚媽媽的神情,但是媽媽的聲音更低了還很顫:“……沒有……睡吧,媽媽陪你。”

    “我爸爸呢?”雲起很懷疑他爸被打成了重傷。

    就聽媽媽哼了一聲,然後爸爸的聲音聽上去十分艱難的說:“雲起……爸爸也陪著你,你……你、快、睡、吧!”

    作者有話要說:寫的時候笑瘋了……以司徒雲起的好學,接下來應該就會翻閱大量資料書本解惑了吧?

    如果你們在百度百科上看到有人問:“我爸爸為什麽一到晚上就壓著我媽媽一直撞她一直撞她?”,還請溫柔而純潔的迴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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