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來到了祭台的,那一邊.......”龍頡精神還是處於一種恍惚之中,喃喃道:“時間過了好像就是一瞬間,又好像過了好一會兒。唔,我記得好像試著在那邊成功的釋放了一個太白級的火球術,火球在暗室之中就好像是太陽一樣耀眼,然後在祭台邊上看到了一個熟人的臉,和他臉上驚愕的表情。”


    伊登頷首道:“這就對了!傀儡偃師剛才瞬間釋放了兩道風刃,說明扯線人在另一半祭台,也可以將感應力延伸過來並且操控小範圍之內的低階九元魔紋。否則剛才在會議室內的其他核力者都是會因為大量九元的異常聚集而引起警覺的,瞬發的離體魔紋對於一個僅僅晉級地階下品三兩個月時間的技擊師來說是幾乎不可能做到的事。不過,扯線人還是低估了你那一拳的威力,一不小心又暴露了傀儡與其模版的真實差距,反而引起了大家的疑心。”


    龍頡搖頭道:“可是,早在你進入會議室之前,你不是就已經知道了我們麵對的這是一個傀儡麽?包括你後來將那些什麽‘線頭’剪斷,我也完全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難道說我身上的雲紋並不完整才會導致出現這種情況?”


    伊登啞然失笑,說道:“我之前跟你所說的‘線頭’,指的可不是人類提線木偶的那些實實在在的線。”


    “符咒師是通過奪舍珠、獸核晶、符等等為媒介來溝通靈界,借用‘一’來施咒。要知道,神族在與天狩族群開戰之前可是沒有符咒師這個職業的。所以,完全可以說天狩族群就是符咒師的祖師爺。”伊登侃侃而談:“關於‘線頭’,有兩種理解。你可以將‘線頭’理解為扯線人發送給傀儡的一條‘指令’。剪斷一條線頭,相當於就是破解了一條指令。指令其實就是派德蒙能量元基的陣列。扯線人在對傀儡五行魔紋的充分了解基礎之上,用派德蒙能量元基陣列同時注入各處魔紋片斷來命令傀儡進行一係列完整的動作;這過程就像是魔紋陣列一樣,在眾多的元基穩定成陣列之後,除了操控魔紋的核力者,外人隻能感應到海量的九元,而並不知道魔紋具體是由什麽元基所陣列而成的。”


    “作為降臨天狩,保留了頭頂的魂、身上的雲紋,我確實是感應不到九元或元基。所以從派德蒙能量元基的陣列入手破解傀儡,是不可能實現的。這就要說到關於線頭的第二種理解了。”


    “天狩降臨天階,或者解除神族權杖大限之後的方尖,為的是分解其零元體係,並將零元轉化成靈界的‘一’,呈一團或大或小的黑色霧狀。然而,這並不代表說九元或其他的元基就不能轉化成‘一’。”


    “核力者消耗九元,消耗的位置會產生一一條垂直、發絲般的‘一’;又比如說符咒師用於操控傀儡時所用到的派德蒙能量元基,消耗完之後則會產生一條綿線狀的線條;剛才也說了,消耗零元,直接產生一團霧狀的‘一’。所以,九元、元基、零元消耗完之後,同樣是會產生‘一’的,區別隻不過是量的多或少而已。”


    聽到這裏,龍頡自然是明白了過來,說道:“所以說,關於‘線頭’的第二種理解,就是‘一’所形成的‘線’條狀黑霧。”


    伊登頷首,說道:“對於天狩而言,符咒師幾乎是沒有秘密可言的。比如說近距離之下,符咒師操控傀儡,所產生的‘線頭’受到牽引,會指向符咒師.....那種情形,倒是真的很像是人類的提線木偶。而任何一位符咒師都無法同時操控傀儡並且與人動手過招。至於像現在這種極為罕見的遠程操控模式之下,我隻需要使用縛靈符的半符將偃師傀儡的祭台封閉起來,就能切斷扯線人與傀儡之間的聯係。當然了,對於那些看不穿這種門道的人,我如果再裝神弄鬼一番,則更容易讓人心生敬畏。”


    龍頡翻了一個出天際的白眼,說道:“聽你這麽說,過去的一年時間裏,你怕是沒少幹這種裝神弄鬼的事情吧?所以聯合空港方麵才會請你出手鎮守鎖靈陣,畢竟是高深莫測的符咒大師啊!可惜我現在卻看不出兩種線頭中的任何一種。”


    “你現在的小宇宙體係當中是零元占優勢,雲紋處於弱勢,無法建立起與靈界的溝通連接,自然是‘看’不到那些線頭的。”伊登嘿嘿一笑,繼續道:“百佑人有一句老話,叫做‘入鄉隨俗’。正常情況之下我也是看不到剛才所說的那兩種線頭的,必須得為自已釋放一個‘通靈符’之後才可以看到‘一’和......靈魂。”


    “‘通靈符’?看到靈魂?”龍頡將信將疑:“怎麽可能......”


    伊登解釋道:“是的,釋放了通靈符之後,降臨天狩眼中,靈魂就是一團或大或小的白霧。白霧體積的大小由靈魂等級決定。比如說九級混沌,就是一‘大’團白霧,就是層次分明的九層白霧。稀薄或濃稠,代表靈魂的‘質量’,也就是靈魂的強度。”


    “而之前那一次與你共同觀看苛爾杯賽的過程當中,之所以會感覺那個戴閣梓學員的異常,其實是因為他某個細小動作重複三四次之後,每一次都是像尺子一般規範。那恰恰正是因為來自於同一條‘指令’。這種細節除了符咒師之外一般人是不會關注的。而後我借機遠遠的見到戴閣梓本人,則可以確認他就是一具傀儡,因為他頭頂沒有白霧,他沒有靈魂。”


    “在符咒師的業內,約定俗成的是,一旦一具傀儡被剪線,代表作為扯線人的符咒師已經敗陣,接下來可以商談如何贖迴傀儡了。也就是說,如無意外,等這裏的結界和半符解除了,自然會有人找上門來。估計到時你也就能夠換迴那個模版本人了。”


    “那些是後話。”龍頡說完,向伊登討教了關於“通靈符”的手訣要點。在伊登演示了兩遍之後,龍頡自已反複試了三兩遍,終於獲得了伊登的認可。


    “你別看這個‘通靈符’,甚至‘縛靈符’的手訣,都並不算是繁複奧妙,但是沒有雲紋就是釋放不了。”伊登簡單的點評道:“這也可以算是天道的一種平衡。”


    龍頡在偃師傀儡頭部的蓮花座邊上細細察看著那些精美絕倫的五行魔紋,隨口問道:“剛才已經測試過了,我符合偃師‘遙控信號波段’的要求,所以我算是偃師的候選扯線人吧?有沒有可能,我直接獲得偃師的控製權?比如說,傀儡是如何決定其歸屬的?是不是也有類似密鑰之類的東西?”


    “傀儡是如何決定其歸屬?”伊登哈哈一笑,說道:“你也不用去找別人,找我就行,因為是我剪了線頭。偃師的擁有者要想贖迴偃師,須經過我的首肯。而我,現在就可以將偃師轉贈給你。”


    伊登如此大方,雖然是借花獻佛,龍頡還是隱約猜到了他的目的,哂笑道:“先說說看,是什麽交換條件?”


    伊登開門見山,說道:“我用偃師跟你再換一個名額,要知道我可是符咒師,偃師對於符咒師的價值不用多說。”


    “再換一個降臨天狩的名額?”龍頡沉吟道:“之前跟你約定的那個救人的名額都還不知道能否踐行,你怎麽對這種事情如此的有信心?再說了,你用一個你用不上的東西作交換,倒也不吃虧。”


    伊登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們有共同的秘密,有過多次合作的經曆和信任的基礎。而你現在已經是天階了,救人的把握自然也增加了幾分,你說不是麽?你甚至不用急著作出決定,可以先把偃師留下,等你從雲境之地迴來之後再說也是可以的。反正我們已經等了這麽長的時間,再等上一段時間也是可以接受的。”


    “嗬嗬!估計即將有多次的合作吧.....我這也算是上了賊船了?”龍頡搖頭嘀咕一句,苦笑道:“我是對傀儡偃師很有興趣。可是戴閣梓學員也不能置之不理啊!我剛才問的那個問題,是想著以後有機會再遇上類似的情況,我可以剪線的話,至少知道如何獲得傀儡的控製權,並不是針對偃師而言的。”


    伊登側耳傾聽,突然笑了,對龍頡說道:“這事可不好說。你不想要傀儡偃師,說不定還有人硬要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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