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諾他們不知道沃斯還有沒有嗅覺,畢竟長了三個腦袋明顯和普通人不一樣。三個腦袋中的一個也就是勒瑟的眼睛忽然睜開,朝著陳諾他們的方向往來。


    一股詭異而又邪惡的氣息下一刻直接縈繞在他們的心頭,不過很快這股氣息就退卻了。因為那位變成熊的領主夫人直接一巴掌糊在了沃斯(勒瑟)那個腦袋上,大半個腦袋都被直接打爆了。


    “沃斯!你開始變得衰弱了!噬蟲者沒有告訴你,當你把自身和綠塔銜接在一起的時候,一旦綠塔毀滅會遭遇到什麽嗎?”從一張動物的嘴裏吐出人類的語言是什麽感覺,那就是足以讓人驚愕,而且聲音還很奇怪。


    “他也沒告訴你!那些屍蟲一旦失去了綠塔作為紐帶會變成很脆弱吧?”伴隨著第二聲似乎某種腦瓜碎裂的聲音,長著三個腦袋的多顱者沃斯慘叫著後退,因為他脖子上麵頂著的另外兩個腦袋都被打壞了。


    伴隨著劇烈的痛苦,隻剩下一個腦袋也就是原本自己腦袋的沃斯沒有任何猶豫的掉頭就跑。這看起來似乎讓人很驚訝,原本陳諾他們還以為會有一場可怕的廝殺,但現在看來似乎有點虎頭蛇尾。


    因為他們用燃燒瓶燒了不少被蟲子控製的士兵,不遠處看到有效果的矮人們也直接毫不猶豫的學了過去。雖然他們沒有燃燒瓶,但卻直接用火把去擊打然後迅速的點燃那些行動遲緩的怪物。


    “這麽簡單就解決了?”這是火焰在蔓延時,陳諾他們腦子裏的想法,是恍然麻木以及有點不知所措的感覺。


    “可能是因為某個核心被爆掉了!所以那些被蟲子控製的士兵才那麽容易被點燃。”陳諾此刻揉著眼睛,隻是他的臉上有著難以掩飾的興奮。


    “也就是說如果我們找到了多顱者的要害,然後炸了它,那麽那個地方的多顱者是不是也可以這樣幹掉?”沈榮想了想然後又閉嘴了,他們現在好不容易活下來,哪裏有心思去操心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可能迴去的地方的事情。


    “不過那位為什麽不乘勝追擊?”程凱抱著胳膊有點疼的問著。


    “你沒聽到嗎?那個沃斯背後還有個叫什麽噬蟲者的,估計那位怕追上去一個不小心被按在地上摩擦吧?”李胖子小聲的說著,然後就看到那頭母熊緩緩的用極其痛苦的聲音嘶吼,從三米多高的龐大軀體一點點的縮減變化,


    不過這個過程看起來很痛苦,至少聲音聽起來不怎麽好。當聲音消失以後,那位領主夫人踉蹌的站起來,銳利的眼睛朝著陳諾他們所在的地方一掃。


    陳諾他們被那目光掃的感到一陣發寒,哪怕是陳諾都忍不住脖子一縮。因為那目光太過森冷了,而對他們來說現在最重要的大概是趁著沒事趕緊跑。


    沒錯!雖然那些士兵還在燃燒,但是陳諾不認為現在是停下來休息的時候。用一句話來說那就是此時不跑更待何時,因此基本上就沒和那些矮人打招唿,陳諾他們隻略微撿取了一些士兵身上的武器和金錢就迅速的邁開腿跑了。


    “陳哥?我們這樣不告而別好嗎?”李胖子小聲的問著。


    “當然沒問題!反正銅渣估計也不想再看到我們!”陳諾這是實話,現在雙方情況很尷尬。銅渣原本的想法是拖著陳諾他們這些外鄉人當墊背,給自家族人爭取逃命的時間。


    但是沒想到那位領主夫人算計的非常可怕,混淆身份爆掉綠塔,然後直接讓追殺而來的領主被打退。差點就讓領主領盒飯了,這個變化大概也是銅渣沒想過的。


    在陳諾他們離開的時候,銅渣和幾個雇傭兵朝著森塔的方向走著。這也是陳諾最後一次見到銅渣,他沒有向他要迴那件盔甲。不知道是因為陳諾他們跑的太快,還是他急著和族人匯合忘了。


    滴答滴答的雨點從空中落下來的時候,陳諾他們瑟縮在路邊廢棄的一座驛站中。這是他們離開森塔的第二天,一晚上都在緩慢移動的他們在中午的時候總算找到了這麽一個落腳的地方。


    幸好他們在大雨落下之前就找到了這個驛站,不然傷員一旦淋了雨可就糟了。看著外麵落下的雨點,陳諾有一種劫後餘生的不真實感。


    畢竟在看到多顱者的那一刻,陳諾都想到了用自己的命換其他人得以逃生的策略。隻不過最後卻幸運的活了下來,這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在天國的老爹老媽在庇佑著他們。


    不過從進入埃爾塔進五十人現在變成了三十八人,雖然真正一起長大的兄弟就離開了兩位,可依然讓陳諾感到很害怕。他害怕到他們是不是真的能活著迴到學校,恐懼如同野獸一樣窺視著陳諾的心靈。


    但是陳諾的表情並沒有太多的憂慮,因為他很清楚如果他自己都動搖了,那麽勢必會影響到其他人。


    淅淅瀝瀝的雨水不斷的落下,在滴答滴答的雨聲中,陳諾從靜思變成了沉睡。整個驛站變得很安靜,隻有一個在傷員附近保持溫度的篝火發出劈啪的燃燒聲,同時濕漉漉的柴火讓空氣顯得略微有點嗆人。


    雨水順著破開的屋頂不斷的落在地麵上,發出不小的動靜。因為不知道周圍的情況,所以陳諾他們不得不浪費珍貴的聖油點起了燈,燈光讓昏暗的驛站顯得分外陰森可實際上卻驅散了裏麵不少陰暗的氣息。


    因為那個通往薩爾瑪的木橋被毀了,陳諾他們也就無法之前前往薩爾瑪,而是需要朝著北麵的忽爾塔沿著河流行進。最後從忽爾塔和薩爾瑪交界的地方,穿過一座橋到達薩爾瑪。


    當然這是正常的操作,但是這樣一來路程很遠不說,光是路上的危險就不知道有多少。所以陳諾他們準備在比較淺的河灘直接紮一個木筏劃過去,畢竟這個操作簡單很多,唯一需要小心的就是河流裏的怪物。


    這條從遠方群山蜿蜒出來的河流據說是埃爾塔境內最大的河流,哪怕是之前森林中蜿蜒出來讓陳諾他們撐著木筏到達月河鎮的也不過是它的一條支流而已。


    僅僅隻是目測陳諾他們就估計從河流的這邊到對岸至少有上百米寬,天知道那天橋是怎麽塌的。


    “估計是對麵發現森塔這邊封城了!怕怪物蔓延過去就直接把橋給弄塌了!”這是陳諾他們想了好久以後唯一得出的結論,畢竟那座橋不是誰想弄塌就弄塌的。


    因此現在擺在陳諾他們麵前的隻是尋找一個合適的過河地點,而且越早過河越好。陳諾他們不明白為什麽最後那位領主夫人沒有打死多顱者沃斯,事情肯定不是什麽夫妻情分。


    “這都已經打出腦漿了還有個屁的情分!”雖然李胖子的話很粗糙,但卻是事實。


    “所以要麽那位領主夫人當時已經是強弩之末了,要麽就是多顱者還有什麽底牌可以和她同歸於盡。從目前的線索來說那位很惜命,所以要麽就是她那個變身的時間不多了,要麽就是她害怕沃斯和她同歸於盡,不得不放棄追擊然後徹底擊殺沃斯。”沈榮這樣分析著。


    “你們也不要忘了一件事!那位之前提起過噬蟲者這三個字,能誘惑一位領主墮落然後轉變成怪物,然後還逼得一位女巫不得不用領民乃至貼身侍女做誘餌,顯然噬蟲者很可怕。”陳諾的話不多,卻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向了未知的那個幕後。因為未知所以顯得更加危險,而且那些士兵身體裏那詭異的蟲子也給了所有人非常可怕的印象。


    即便是過了大半天,他們依舊可以迴想起那些士兵還沒燒掉的軀體中一條條紅色的蟲子從骨頭血管中爬出來的場麵。


    當陳諾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雨還在從天上落下來,但是天色卻已經變得異常昏暗了。借助那昏暗的天色,他們看到了遠處有些黑影在移動。


    “注意警戒!”大嗓門的李胖子喊了一下瞬間驚醒了所有人,除了傷員以外包括陳諾在內的所有人都從各自的位置跳起來拿起武器戒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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