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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大爺打賞,終於三百收了……淚!今晚三更,小**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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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定了明日再赴鄂州的事情,胡仁便也開始閑談起此次去鄂州查探的見聞,其實不用說明大家都知道,楊宗保要去鄂州尋親不過是借口,想來他應該是想要迴燕嘰瞧瞧。


    胡仁吃了幾口酒菜,便繼續道:“這次去,倒也打聽到,應奉局派駐鄂州的官差如今都停了,整日縮在城內,不敢出去打探倒也少了許多禍害。另外就是,俺還打聽到,前不久就在湖州,說是朱勔的族侄在押送一塊大花石前往杭州的途中,不慎將花石打碎,便起意要殺些民伕頂罪,誰知卻反被民伕們殺了。而且這些民伕不但將大花石毀掉落草,還打出了一麵什麽日月盟的旗號來。”


    “日月盟?”朱高聽了,眉頭一皺道:“隻怕這些民伕裏,有明教中人呐!”


    “明教?”黃大郎聽著一愣,不由忙問道:“朱家哥哥,這明教可是那拜火教?”


    朱高喝了口酒,道:“非也!這明教中人拜的乃是日月,因日月為明,因此也自稱明教。聽說明教的宗主乃是波斯人,叫做魔尼,因此明教早前也叫魔尼教。在咱們淮南,這明教別稱二檜子教,江東各地稱四果教,江西當地人稱其為金剛禪,福建路稱揭諦齋,因為這明教中人喜穿黑白衣,又喜吃素齋,供奉的教主又稱作魔尼,因此前朝將這些明教的教徒稱之為食菜事魔的邪徒予以查禁。”


    張合接著道:“不過到了本朝,太祖不欲為難便將這魔尼教還有大秦的景教以及許多小教都解了禁,如今的官家更是奉道為尊,因此這魔尼教便改了諸多名字一些奉佛一些奉道,其中明教便是奉了道門統管,不過還有些偏支別派還受朝廷查禁。”


    黃大郎聽到此處,也大致明白了明教的來曆,倒也沒去問那什麽張無忌、陽頂天和謝遜的事情。因為奇夢裏自然說得明白,這明教與天下九大門派圍攻光明頂之事發生在元朝末年,如今才是北宋末年。


    想了想,黃大郎便問:“說來倒也複雜,不過這明教的人弄出這日月盟,與咱們天道盟可有危害?”


    朱高道:“要說危害,倒也沒有。瞧起來這打碎花石之事,隻怕別有隱情,此事怕是明教的白蓮宗所為,日後倒也要做些防備才是。”


    “白蓮宗又是如何?”黃大郎便問道,他在奇夢中可是親眼見著這元末的明教教主張無忌似乎轉世成了清末的黃飛鴻並與白蓮教的妖人大戰,而且那時的白蓮教妖人打著什麽“扶清滅洋”旗號裝神弄鬼殺人放火。


    張合想了想道:“據說東晉時,佛門的淨土宗的慧遠大師開悟後創白蓮社,這白蓮社主要參拜彌勒佛,精修念佛三昧,祈願往生西方淨土。後來這魔尼教改稱明教,其中一支奉了佛的,不知如何就把這白蓮宗的教義融到了明教的教義中,由此弄出了個明教白蓮宗來。”


    張合說道此處,瞧了瞧朱高和胡仁,胡仁便對張合點頭道:“聽聞大郎進來讀史,可知道後梁貞明六年(920年),這陳州的毋乙、董乙造反之事?”


    黃大郎略微迴憶了一下,搖頭道:“進來多讀黃州誌和淮南誌,其他到時尚未涉獵。”


    陳州便是如今的河南淮陽,自然不在兩誌之中,胡仁便道:“其時,那毋乙、董乙以‘末尼’為號,聚集數萬人馬,屢敗官軍,雖然最終被剿滅,可餘孽並未被斬草除根……”


    “莫非這明教的白蓮宗,就是當年那毋乙、董乙等人的餘孽?”黃大郎聽了愕然,掐指一算道:“這後梁至今,怕也快有二百年了,道是如今他們還想著造反不成?”


    朱高、張合和胡仁三人對視一眼,便都點頭,黃大郎咧嘴一笑道:“三位哥哥,莫非就是白蓮宗人?”


    三人聽聞都是哈哈一笑,胡仁解開身上衣襟,露出了赤膊道:“自然不是,白蓮宗人要在左肋刺上蓮圖花繡,大郎且瞧。”


    黃大郎一看,胡仁身上雖然也有花繡,不過卻是左胸一幅芍藥圖,後背右肩蜿蜒至左肋繡著一條四爪的蛟龍。而後朱高和張合也都各自解開了衣襟與黃大郎查看,卻見張合後背是一幅牡丹圖,而朱高前胸繡著一頭猛虎,後背繡著的一樹梅花卻因為三處刀傷而壞了品相。


    見三人都亮了赤膊,黃大郎無意間望了楊宗保一眼,楊宗保倒也瞧見便道:“俺身上可沒有花繡,也不知這白蓮宗的事。”


    “如此說來……”黃大郎撓著後腦道:“倒也不是明教的人改信了白蓮宗,更像似是白蓮宗的餘孽,潛伏到了明教中去。”


    朱高道:“如此,倒也說得通,隻是如今他等效仿俺們天道盟的作為,隻怕別有用心啊!”


    黃大郎想了想,示意三人先把衣服穿上,道:“別有用心倒也不怕,既然他們自立了旗號,便於俺們天道盟沒了瓜葛,且瞧著便是了。明日胡仁哥哥與宗保哥哥去鄂州打探時,不如也設法多探探這日月盟和明教白蓮宗的消息,我們隻要守好這淮南西路的地盤,杭州蘇州隨它去鬧也就是了。”


    說定了這些後,胡仁便又說了些在鄂州的見聞,又吃了二巡酒後,孫立便和剛散了學的孫新聯袂來了,於是胡仁又把之前說的種種事情又再說了一遍。


    對於這新出現的什麽日月盟,孫家哥倆也如黃大郎般莫名其妙,於是又將這白蓮宗的曆史說了,孫立這才道:“大郎,此事可大可小,不可掉以輕心,不若讓二郎親自走一趟湖州打探打探?”


    黃大郎想了想道:“二兄一個人去不好,不如明日裏二兄與胡仁哥哥和宗保哥哥一道去鄂州,先探看能不能尋著宗保哥哥的叔叔,然後便去湖州走一遭如何?還有,如今盧二叔叔和盧魚兒去了福建路販鹽,也需要人接應,二兄你等去湖州查探之後正好接應。”


    孫新當即便答應道:“如此甚好,不過至少每人都要配備雙馬才成,隻怕……”


    如今家中隻有六匹來路清晰的馬兒,正用來給孩子們學習騎術,黃大郎知道孫新的擔憂,便道:“無需擔心,迴頭俺讓春奴兒支五千貫來,正好明春麻城的莊子也快修葺好了,乘著年關多購置些牛馬,也好等開春了使用。”


    孫新便也答應了下來,此後黃大郎與眾人淺淺吃了些酒,感覺到有些上頭的時候便急忙撤了,徑直去了萬春奴的房間交代她支錢給孫新後,便倒在床上唿唿睡了。


    朦朧中,久未入夢的仙人再次把他攝進了奇境之中,開口便是:“明日你記得交代一聲,要他們去查一查方臘這個人如今身在何處,作何營生,有沒有反心,若是有了反心,不妨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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