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西斜，天邊彤雲密布。
雪已經下了一天一夜，鳳丹眼看著醫院大院裏的雪積起厚厚幾層。
保姆很安靜的坐在角落旁的暖氣旁，她看著鳳丹一下午來來迴迴的踱步，時而低頭時而立在一處想事情。心裏也不住的琢磨，她究竟是什麽人？出手太闊綽，五千塊護理十天。莫非她是那個老板包養的小姐？差不多，看她這麽漂亮連我都有些嫉妒，肯定是，肯定是……
管她呢，反正給錢，她愛是誰是誰！
保姆胡思亂想著。
鳳丹瞅瞅黃芬，忽然手機震動，她跑出來一看是父親的號碼，退出房間在走廊裏接聽。
“女兒啊，這麽晚了怎麽還不迴家？”
鳳丹說：“爸，我在醫院，一個同學病了，我在這裏照看。一會兒就迴去。”
“哦，她父母知不知道？”
鳳丹說：“她是孤兒。”
鳳祁在電話那隔了一會兒，說：“你的錢夠不夠？給她些幫助，你在醫院裏多用心，她一切為難的問題你盡量辦，辦不了告訴爸爸。”
鳳丹微笑道：“謝謝您，爸爸。”
“等等，電話別急著掛，隻是有一樣，你不能惹事，凡是戒急用忍。”
這話鳳丹可不愛聽了，嗬嗬的笑了兩聲，說聲“知道了”就把電話掛了。
迴到病房裏黃芬已經醒了，也已知道了保姆是鳳丹雇來的，非常不好意思的說：“謝謝你了。”
鳳丹看黃芬的氣色還是不正，眼裏有血絲，可能是睡的太久所致，以手貼她的額頭，感覺還算正常，長舒一口氣，說：“你呀，有什麽為難招災的事叫你尋短見啊？！”
黃芬的嘴角不易察覺的一抽，眼睛突然變得僵了。鳳丹後悔這句話不該問，迴頭說道：“阿姨，麻煩你到外麵買些熱湯麵迴來。”
保姆笑著答應一聲就出去了。
屋子裏就隻剩下她們兩個人，空氣一下子就凝聚了。
黃芬實在不想多說。
兩人對看了移時，鳳丹先大聲說了“好了，我也不問你了，再也不問了。”
芬知道她說話算數，笑了笑，想說幾個玩笑可惜沒那個心情哪裏來那個思維？
鳳丹看看表，過了約有四十分鍾，保姆還沒迴來自言自語的說：“哎呀，不對呀，她上哪裏買東西了，怎麽還不迴來？”
黃芬說：“你從哪裏找來的人？”
鳳丹說：“我給家政公司打電話，他們派來的。”
黃芬說：“錢你給了。”
鳳丹說：“給了，她的工資連帶著給你的生活費一共一萬。”
黃芬坐了起來，驚叫道：“你傻呀，萬一她拿了你的錢跑了呢，現在這個社會是先辦事後交錢。”
鳳丹說：“她敢，她要敢拿姑奶奶錢的跑了，叫我抓到了我要她不得好死。”
兩個人一時間也沒話說了，各自沉默著。
又過了一會兒，保姆滿身雪片的迴來了，一進屋就嚷嚷說：“哎呀外邊的雪下得太大了，車全堵在馬路上了，我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衝出人流迴來的。”
鳳丹衝黃芬做一個鬼臉，那個意思，看，人沒你想的那麽壞吧！
黃芬對保姆說聲“謝謝。”心裏確實也有些愧疚。
鳳丹說：“下這麽大雪，那我今天就不陪了，明天再來。”
說完話，一陣風似的走了。
保姆湊上前來，悄悄地問，好像周圍有人似的，說：“姑娘，她是幹什麽的，這麽有錢。”
黃芬看保姆的表情是說不出的一種古怪神情，想了一想，說：“她爸爸很有錢，我們是同學。”
保姆“哦”了一聲說，怪不得呢，家裏大人有能耐。
新兵營裏，黎秋看著雪，對王顯榮說：“你看這雪，簡直就是暴雪。”
王顯榮側著腦袋看了看，說：“明天不用訓練了，就這雪夠清理一陣的。”
走廊裏哨音響起，何琳在走廊裏高聲喊道：“戴帽子紮腰帶，五中隊全體人員注意，到會議室集合！”
班級裏所有人員全部整理著裝，按照順序進入會議室，整齊站立在椅子前，點名過後，何琳向高頌敬禮，朗聲說道：“指導員同誌，五中隊全體人員參加軍人大會，應到二十九人，實到二十八人，請您指示，排長何琳！”
高頌迴敬軍禮說：“坐！”
隨著整齊“刷”一聲落坐聲音，高頌平日裏低沉的聲音突然提高，說：“同誌們，今天我臨時開這個軍人大會，是有些事情要跟大家講！”
黎秋見高頌一臉的無奈和傷感，心想，他在想什麽呢？中隊發生什麽事情了呢？
高頌說：“同誌們，或者說孩子們，80後90後的孩子們，在我的心裏你們是最可愛的人——但是你們也是最令人操心的一群新兵！”
也許是學習室裏太熱，高頌緩緩的把帽子脫下來並且命令大家都把帽子脫下來，然後繼續說：“最近，中隊出了不少事情，葛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是非功過自在人心，我就不多說什麽了。”
高頌停頓一下，看看戰士們沒什麽表情，歎息一聲說：“我們新兵連就這麽多人，大家來自五湖四海都是好兄弟，可是咱們中隊的戰士出名啊！跟四中隊戰士打架跟三中隊戰士打架，跟人家新訓大隊警通中隊的戰士打架，大隊長剛才揪住咱們一個跟二中隊打架的戰士問我，高頌，你們還能不能帶兵？”
高頌勉強把怒火壓下來，說：“我能不能帶兵？這是什麽話？我帶不好你們麽？你們都不是好戰士麽？不，大家為什麽不能好好的相處呢？”
何琳了解周毅笑為人，說話帶刺，可能是批評高頌時候用詞過激所以高頌在如此發火。
“兄弟們，什麽叫軍人？”高頌說：“軍人要學會顧全大局，要會忍！”
“對！”黃猛從門口走進來，氣唿唿的走到前台，說：“諸位想知道我剛才幹嘛去了麽？接受大隊長訓斥去了。是我做錯了麽？不是，是我可愛的兄弟們做錯了！”
高頌說：“部隊是集體，一個人犯錯大家都有錯；我不想多說什麽，這個話題請你們好好考慮！”
黃猛用手抓了幾下頭發，說：“我……哎！你們知道麽，剛才周大隊長跟我說什麽？說我們中隊是家長郵寄包裹最多的中隊，那個郵包一個比一個大，裏麵裝的全是吃的，全是小食品！”
戰士們一陣哄笑。
高頌臉色凝重，說：“這說明各位還是沒長大！”
黃猛掃視的時候看到黎秋，忽然想到什麽，於是說：“我們知道黎秋從五班調整到二班，這是為什麽？因為二班的一個戰士主動提出申請要離隊！離隊的原因居然是為了家鄉的對象！他爸爸和叔叔來勸他，老淚縱橫，我們看了都很心酸！”
高頌長歎一聲，說：“兄弟們啊，部隊是很苦的，但你們要堅持住，你們知道麽？當兵主動提出退伍是奇恥大辱！”
這一次的軍人大會開了足足有兩個小時，黎秋一直在靜靜的聽，一直在靜靜的思考。如果沒有葛步，或許章廉就不會走，如果那位戰友不提出申請，自己也不可能調到二班。
這一切一切猶如夢境一般，自己本來多愁善感的情緒居然有些變得麻木，部隊，究竟是什麽樣子的呢？
軍人大會過後，按照上級指示到外麵清理積雪，高頌和黃猛穿戴整齊，分配完了各班要用的工具，對何琳說：“和排長，集合吧。”
不過三秒鍾的時間，五中隊全體人員集合已畢，黎秋聽樓上樓下的四中隊六中隊也已集合完畢。
高頌說：“同誌們，由於天將暴雪，山下各處路口積雪過多，已嚴重阻礙交通，城管人員雖然奮力清理，有限於人力不足。我支隊奉市委市政府命令，援助市裏清理人員。我新訓大隊也接到命令，我五中隊的命令就是清理山下的東路到西路六公裏的積雪，任務量很大，各位同誌一定要樹立信心，鼓足幹勁盡快完成任務。——何排長，帶領隊伍出發。”
從山上到山下不行也要三十分鍾，部隊裏的爭分奪秒大抵上就是跑。
武警部隊的跑當然更快。
秋平時跑五公裏基本上是趕不上，但是這次也不知哪裏來的力量，跟著大部隊步調一致，僅用二十分鍾就到了。
以建製班為單位，從東路到西路散開，各拿清掃工具，開始清理。天上的雪還在下著，而且越下越大。
何琳跑到黎秋這一組，一邊輪鎬劈路麵上的冰，一邊唿唿喘氣的說：“黎秋，快……快寫一首武警讚。”
黎秋擦擦汗，說：“現在？……沒有思路。”
黃猛沒有拿工具清理雪，而是站在馬路中間，指揮車輛小心運行，防止士兵被撞。
高頌更是東路西路來來迴迴的跑，又指揮又拿著對講機和其它中隊聯係。
也不知清理了多長時間，戰士們已是筋疲力盡。
黃猛見戰士們實在累的不行，可是天上還是不停的下著雪，越下越猛。馬葫蘆裏麵已被雪堆滿了，道路兩旁的綠化帶上堆了高高的雪牆，這些雪要什麽時候能清理完呢？
“大家停一下。”黃猛說：“已經清理兩個小時了，大家也看到了。馬路上的積雪都清理的差不多了，車也可以過了，但是沒有命令，我們不能撤，各位就找地方休息，等待命令，如果一會兒下雪又給馬路形成障礙，咱們繼續。”
戰士們相熟的攏在一塊兒，正在這時，高頌的對講機響了。“高指導，高指導，聽到了沒有？”
高頌把對講機就到嘴邊說：“聽到了，你是哪裏？”
“我是支隊警務科，接到市警察局通知，西湖東路的冰河超市剛剛發生搶劫，犯罪嫌疑人剛剛逃離現場。由於市裏大部分道路交通堵塞，公安一時難以到達，得知你中隊在東路附近清理積雪，所以命令你中隊出人員馬上趕到西湖東路。”
高頌沒料到接到的居然是這個命令，迴答道“是！”
高頌對何琳說：“和排長，你帶領黎秋，王顯榮，傅恆安，……一共十人馬上趕到東路冰河超市。”
“是！”
何琳截住兩輛出租車，十個人上車，快速奔向西湖東路。
這兩輛出租車司機倒很講義氣，聽說要抓賊，堅決不要錢。
何琳說：“黎秋你記性好，記住車牌號，不能耽誤時間。”
十個人找了一大圈，也沒找著冰河超市。
何琳急了：“他媽拉個巴子，冰河超市在那兒呀！”
西湖東路的居民小區非常大，十個人臨時受命，沒有帶通信設備。
一旦分開，難以聚合。
再者，黎秋他們都是沒授銜的新兵，萬一出事何琳更是難辭其咎。
其中隻有傅恆安是士官，但畢竟也是戰士，帶著新兵出事更不得了。
黎秋也看出了何琳的難處，忽然腦中電光火石的一閃，說道：“咱們問問附近的居民不就知道了麽？”
何琳一拍前額，說：“對對對對，情急之下，什麽都忘了。”
十個人打聽到了地方，飛也似奔向冰河超市。
何琳、黎秋、傅恆安他們七拐八拐的到達的冰河超市，超市門前已人滿為患。 有人眼尖看到武警，連忙吆喝一聲，閃出一條道路。
雪已經下了一天一夜，鳳丹眼看著醫院大院裏的雪積起厚厚幾層。
保姆很安靜的坐在角落旁的暖氣旁，她看著鳳丹一下午來來迴迴的踱步，時而低頭時而立在一處想事情。心裏也不住的琢磨，她究竟是什麽人？出手太闊綽，五千塊護理十天。莫非她是那個老板包養的小姐？差不多，看她這麽漂亮連我都有些嫉妒，肯定是，肯定是……
管她呢，反正給錢，她愛是誰是誰！
保姆胡思亂想著。
鳳丹瞅瞅黃芬，忽然手機震動，她跑出來一看是父親的號碼，退出房間在走廊裏接聽。
“女兒啊，這麽晚了怎麽還不迴家？”
鳳丹說：“爸，我在醫院，一個同學病了，我在這裏照看。一會兒就迴去。”
“哦，她父母知不知道？”
鳳丹說：“她是孤兒。”
鳳祁在電話那隔了一會兒，說：“你的錢夠不夠？給她些幫助，你在醫院裏多用心，她一切為難的問題你盡量辦，辦不了告訴爸爸。”
鳳丹微笑道：“謝謝您，爸爸。”
“等等，電話別急著掛，隻是有一樣，你不能惹事，凡是戒急用忍。”
這話鳳丹可不愛聽了，嗬嗬的笑了兩聲，說聲“知道了”就把電話掛了。
迴到病房裏黃芬已經醒了，也已知道了保姆是鳳丹雇來的，非常不好意思的說：“謝謝你了。”
鳳丹看黃芬的氣色還是不正，眼裏有血絲，可能是睡的太久所致，以手貼她的額頭，感覺還算正常，長舒一口氣，說：“你呀，有什麽為難招災的事叫你尋短見啊？！”
黃芬的嘴角不易察覺的一抽，眼睛突然變得僵了。鳳丹後悔這句話不該問，迴頭說道：“阿姨，麻煩你到外麵買些熱湯麵迴來。”
保姆笑著答應一聲就出去了。
屋子裏就隻剩下她們兩個人，空氣一下子就凝聚了。
黃芬實在不想多說。
兩人對看了移時，鳳丹先大聲說了“好了，我也不問你了，再也不問了。”
芬知道她說話算數，笑了笑，想說幾個玩笑可惜沒那個心情哪裏來那個思維？
鳳丹看看表，過了約有四十分鍾，保姆還沒迴來自言自語的說：“哎呀，不對呀，她上哪裏買東西了，怎麽還不迴來？”
黃芬說：“你從哪裏找來的人？”
鳳丹說：“我給家政公司打電話，他們派來的。”
黃芬說：“錢你給了。”
鳳丹說：“給了，她的工資連帶著給你的生活費一共一萬。”
黃芬坐了起來，驚叫道：“你傻呀，萬一她拿了你的錢跑了呢，現在這個社會是先辦事後交錢。”
鳳丹說：“她敢，她要敢拿姑奶奶錢的跑了，叫我抓到了我要她不得好死。”
兩個人一時間也沒話說了，各自沉默著。
又過了一會兒，保姆滿身雪片的迴來了，一進屋就嚷嚷說：“哎呀外邊的雪下得太大了，車全堵在馬路上了，我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衝出人流迴來的。”
鳳丹衝黃芬做一個鬼臉，那個意思，看，人沒你想的那麽壞吧！
黃芬對保姆說聲“謝謝。”心裏確實也有些愧疚。
鳳丹說：“下這麽大雪，那我今天就不陪了，明天再來。”
說完話，一陣風似的走了。
保姆湊上前來，悄悄地問，好像周圍有人似的，說：“姑娘，她是幹什麽的，這麽有錢。”
黃芬看保姆的表情是說不出的一種古怪神情，想了一想，說：“她爸爸很有錢，我們是同學。”
保姆“哦”了一聲說，怪不得呢，家裏大人有能耐。
新兵營裏，黎秋看著雪，對王顯榮說：“你看這雪，簡直就是暴雪。”
王顯榮側著腦袋看了看，說：“明天不用訓練了，就這雪夠清理一陣的。”
走廊裏哨音響起，何琳在走廊裏高聲喊道：“戴帽子紮腰帶，五中隊全體人員注意，到會議室集合！”
班級裏所有人員全部整理著裝，按照順序進入會議室，整齊站立在椅子前，點名過後，何琳向高頌敬禮，朗聲說道：“指導員同誌，五中隊全體人員參加軍人大會，應到二十九人，實到二十八人，請您指示，排長何琳！”
高頌迴敬軍禮說：“坐！”
隨著整齊“刷”一聲落坐聲音，高頌平日裏低沉的聲音突然提高，說：“同誌們，今天我臨時開這個軍人大會，是有些事情要跟大家講！”
黎秋見高頌一臉的無奈和傷感，心想，他在想什麽呢？中隊發生什麽事情了呢？
高頌說：“同誌們，或者說孩子們，80後90後的孩子們，在我的心裏你們是最可愛的人——但是你們也是最令人操心的一群新兵！”
也許是學習室裏太熱，高頌緩緩的把帽子脫下來並且命令大家都把帽子脫下來，然後繼續說：“最近，中隊出了不少事情，葛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是非功過自在人心，我就不多說什麽了。”
高頌停頓一下，看看戰士們沒什麽表情，歎息一聲說：“我們新兵連就這麽多人，大家來自五湖四海都是好兄弟，可是咱們中隊的戰士出名啊！跟四中隊戰士打架跟三中隊戰士打架，跟人家新訓大隊警通中隊的戰士打架，大隊長剛才揪住咱們一個跟二中隊打架的戰士問我，高頌，你們還能不能帶兵？”
高頌勉強把怒火壓下來，說：“我能不能帶兵？這是什麽話？我帶不好你們麽？你們都不是好戰士麽？不，大家為什麽不能好好的相處呢？”
何琳了解周毅笑為人，說話帶刺，可能是批評高頌時候用詞過激所以高頌在如此發火。
“兄弟們，什麽叫軍人？”高頌說：“軍人要學會顧全大局，要會忍！”
“對！”黃猛從門口走進來，氣唿唿的走到前台，說：“諸位想知道我剛才幹嘛去了麽？接受大隊長訓斥去了。是我做錯了麽？不是，是我可愛的兄弟們做錯了！”
高頌說：“部隊是集體，一個人犯錯大家都有錯；我不想多說什麽，這個話題請你們好好考慮！”
黃猛用手抓了幾下頭發，說：“我……哎！你們知道麽，剛才周大隊長跟我說什麽？說我們中隊是家長郵寄包裹最多的中隊，那個郵包一個比一個大，裏麵裝的全是吃的，全是小食品！”
戰士們一陣哄笑。
高頌臉色凝重，說：“這說明各位還是沒長大！”
黃猛掃視的時候看到黎秋，忽然想到什麽，於是說：“我們知道黎秋從五班調整到二班，這是為什麽？因為二班的一個戰士主動提出申請要離隊！離隊的原因居然是為了家鄉的對象！他爸爸和叔叔來勸他，老淚縱橫，我們看了都很心酸！”
高頌長歎一聲，說：“兄弟們啊，部隊是很苦的，但你們要堅持住，你們知道麽？當兵主動提出退伍是奇恥大辱！”
這一次的軍人大會開了足足有兩個小時，黎秋一直在靜靜的聽，一直在靜靜的思考。如果沒有葛步，或許章廉就不會走，如果那位戰友不提出申請，自己也不可能調到二班。
這一切一切猶如夢境一般，自己本來多愁善感的情緒居然有些變得麻木，部隊，究竟是什麽樣子的呢？
軍人大會過後，按照上級指示到外麵清理積雪，高頌和黃猛穿戴整齊，分配完了各班要用的工具，對何琳說：“和排長，集合吧。”
不過三秒鍾的時間，五中隊全體人員集合已畢，黎秋聽樓上樓下的四中隊六中隊也已集合完畢。
高頌說：“同誌們，由於天將暴雪，山下各處路口積雪過多，已嚴重阻礙交通，城管人員雖然奮力清理，有限於人力不足。我支隊奉市委市政府命令，援助市裏清理人員。我新訓大隊也接到命令，我五中隊的命令就是清理山下的東路到西路六公裏的積雪，任務量很大，各位同誌一定要樹立信心，鼓足幹勁盡快完成任務。——何排長，帶領隊伍出發。”
從山上到山下不行也要三十分鍾，部隊裏的爭分奪秒大抵上就是跑。
武警部隊的跑當然更快。
秋平時跑五公裏基本上是趕不上，但是這次也不知哪裏來的力量，跟著大部隊步調一致，僅用二十分鍾就到了。
以建製班為單位，從東路到西路散開，各拿清掃工具，開始清理。天上的雪還在下著，而且越下越大。
何琳跑到黎秋這一組，一邊輪鎬劈路麵上的冰，一邊唿唿喘氣的說：“黎秋，快……快寫一首武警讚。”
黎秋擦擦汗，說：“現在？……沒有思路。”
黃猛沒有拿工具清理雪，而是站在馬路中間，指揮車輛小心運行，防止士兵被撞。
高頌更是東路西路來來迴迴的跑，又指揮又拿著對講機和其它中隊聯係。
也不知清理了多長時間，戰士們已是筋疲力盡。
黃猛見戰士們實在累的不行，可是天上還是不停的下著雪，越下越猛。馬葫蘆裏麵已被雪堆滿了，道路兩旁的綠化帶上堆了高高的雪牆，這些雪要什麽時候能清理完呢？
“大家停一下。”黃猛說：“已經清理兩個小時了，大家也看到了。馬路上的積雪都清理的差不多了，車也可以過了，但是沒有命令，我們不能撤，各位就找地方休息，等待命令，如果一會兒下雪又給馬路形成障礙，咱們繼續。”
戰士們相熟的攏在一塊兒，正在這時，高頌的對講機響了。“高指導，高指導，聽到了沒有？”
高頌把對講機就到嘴邊說：“聽到了，你是哪裏？”
“我是支隊警務科，接到市警察局通知，西湖東路的冰河超市剛剛發生搶劫，犯罪嫌疑人剛剛逃離現場。由於市裏大部分道路交通堵塞，公安一時難以到達，得知你中隊在東路附近清理積雪，所以命令你中隊出人員馬上趕到西湖東路。”
高頌沒料到接到的居然是這個命令，迴答道“是！”
高頌對何琳說：“和排長，你帶領黎秋，王顯榮，傅恆安，……一共十人馬上趕到東路冰河超市。”
“是！”
何琳截住兩輛出租車，十個人上車，快速奔向西湖東路。
這兩輛出租車司機倒很講義氣，聽說要抓賊，堅決不要錢。
何琳說：“黎秋你記性好，記住車牌號，不能耽誤時間。”
十個人找了一大圈，也沒找著冰河超市。
何琳急了：“他媽拉個巴子，冰河超市在那兒呀！”
西湖東路的居民小區非常大，十個人臨時受命，沒有帶通信設備。
一旦分開，難以聚合。
再者，黎秋他們都是沒授銜的新兵，萬一出事何琳更是難辭其咎。
其中隻有傅恆安是士官，但畢竟也是戰士，帶著新兵出事更不得了。
黎秋也看出了何琳的難處，忽然腦中電光火石的一閃，說道：“咱們問問附近的居民不就知道了麽？”
何琳一拍前額，說：“對對對對，情急之下，什麽都忘了。”
十個人打聽到了地方，飛也似奔向冰河超市。
何琳、黎秋、傅恆安他們七拐八拐的到達的冰河超市，超市門前已人滿為患。 有人眼尖看到武警，連忙吆喝一聲，閃出一條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