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之然大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真不知道是老黃帶來的好運,還是這個喝了酒喜歡哭的光頭是個吉祥物。

    “那你現在方便嗎哥?”胡之然真是急了,眼看著一大堆錢放在那卻裝不進自己的口袋,這感覺著實不太好啊。

    “現在?”光頭問:“這麽著急?”

    胡之然重重的點頭,應承說:“隻要幫我這個忙,價錢又不太離譜。有錢還不是大家一起賺?”

    人都貪財,尤其是這種混混頭子。那些雕龍畫虎的兄弟們跟著自己混,怎麽也要混口飯吃。這就像一個老板雇傭了多少員工,不給工錢人就餓跑了。

    混混也一樣,兄弟跟著你混日子,怎麽著也要能養家糊口吧。

    沒想到光頭卻說:“錢不錢的不重要,我還能幫你把價錢往上抬抬。不過…你得幫我個忙。”

    “什麽忙?”胡之然問出口就知道是怎麽迴事了,

    光頭一準是想讓胡之然幫忙吹吹風,讓老黃重新認這個兒子。

    這是個大問題,胡之然真不敢隨便答應,誰知道老黃是怎麽想的,要是就鐵了心不認怎麽辦?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但很明顯,眼前的麻煩更急迫,老黃那邊可以慢慢來。胡之然躊躇片刻,點頭:“行,我幫你。”

    光頭拍拍胡之然的肩膀,拉開跑車的車門:“走,去平福縣。”

    一路上胡之然把車開的很快,側過頭問光頭:“你跟老黃都說了什麽,他為什麽那麽激動?”

    光頭臉色一沉,歎口氣,眼簾低垂。

    胡之然很怕這光頭大哥忽然又哭了,這情緒不太對啊,怎麽一說到老黃這光頭就成鼻涕泡了。

    光頭終於抬起頭:“其實這件事是個誤會,但不管怎麽說,是我害了他們。”

    胡之然想了想:“老黃是不是不想讓你混社會。你有沒有想過這個。”

    當爹媽的,怎麽會喜歡自己的孩子去當混混。

    “我也不打砸搶,也不犯法,沒道理的。”光頭靠在椅背上,側頭看著窗外。

    天知道他是不是犯法,胡之然可不敢繼續問。

    到了平福縣,按照光頭的指示一路把車開進了一個洗浴中心的停車場。

    胡之然看看周圍的環境:“哥,我們要先洗澡?”

    這他麽見什麽大人物,還得沐浴更衣?用

    不用熏香再見麵。

    光頭拿出電話,撥出去說:“等著,有人來接我們。”

    電話接通,光頭大聲嚷嚷:“鍾老板,忙什麽呢?光頭給你請安了。”

    這哪像請安,倒是諷刺的味道很重。電話那頭也不知說了什麽,光頭嗯了一聲:“快點啊,我這還有貴客。哎,安排就不用了,想見見你不用預約吧?”

    掛了電話,胡之然問:“這個鍾老板是開洗浴中心的?”

    光頭嗯了一聲,抬頭看看洗浴中心氣派的門頭:“這小子,這兩年還真混出個模樣了。”

    胡之然被唬的一愣愣的,這麽大的洗浴中心投入的錢可不是一星半點。能做這麽大的老板,在一定圈子裏也算有頭有臉了。而且這總洗浴中心多半還有點灰色經營項目,沒點關係還真不行。

    就算有關係也不見得能開的下去,還得有人鎮得住場子才行。所以,一般人真玩不轉洗浴中心又或者夜店。

    沒一會,一個身穿白襯衣打著蝴蝶領結黑褲子的年輕小夥快步跑出來,轉頭瞧了半天,見隻有胡之然兩人站在那發愣趕緊迎過來:“請問哪位是黃老板黃哥?”

    光頭嗯了一聲,大手摸著自己的腦袋,上下打量小夥子:“老鍾呢?”

    “我們鍾老板正在穿衣服。”小夥子眨眨眼,引申意思很多,就看你怎麽想了。

    果然,光頭想多了,奸笑說:“又趴在女人的肚皮上?”

    小夥子點頭哈腰:“這我可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不敢說啊。”

    進了洗浴中心,在小夥子的引領下直接坐著電梯上了頂樓。

    這裏是非營業區,但胡之然卻看到了大量穿著暴露的女性。暗暗搖頭,果不其然,都不是什麽正規的。

    最裏麵的一間辦公室,迎出來一個身材矮小尖嘴猴腮的男子,三十出頭的模樣,眼睛倒是挺大,不過看起來不像什麽好人,很奸詐的那種感覺。

    光頭比這個鍾老板高出一個頭,看體型能抵得上鍾老板的兩三個那樣子。光頭上前,推了一把鍾老板:“你他麽的什麽時候死?我看快了,再這麽搞下去你就瘦死了。”

    “黃哥,你可別拿我開玩笑了。”鍾老板非常客氣,客氣到讓胡之然感到意外。

    暗暗的再次打量光頭,心道,這家夥到底是什麽身份,一個市區的流氓頭子,怎麽會在平福縣受到這麽大的禮遇,而且看樣子,鍾老板很怕光頭卻

    又非常敬畏。

    這時鍾老板才看到在光頭身後的胡之然,一排腦門:“哎呦,忘了忘了,這就是黃哥的貴客吧?”

    胡之然與鍾老板握手,隨即做了自我介紹。

    鍾老板趕緊把兩人讓進辦公室。幾人落座,沒一會一個身穿齊屁小裙裙的美女端著一壺茶水進門,彎腰給所有人滿上這才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光頭一直盯著看,尤其是躬腰填茶的時候,那眼睛差不多要掉出來,讓胡之然好一個鄙夷。

    雖然胡之然也看了,怎麽也是偷偷瞄幾眼而已,怎麽能像光頭那樣呢,就差伸出魔抓來一個迴手掏了。

    其實胡之然這樣更猥瑣,人家光頭承認自己就是混混,也覺得就男人應該色,在洗浴中心的女人,還不是讓人看的?所以光頭就正大光明的看。

    鍾老板給光頭使個眼色,小聲說了一句。光頭搖頭,淡然一笑。

    胡之然雖然沒聽到,但也明白什麽意思。就是在問光頭是不是看上了,如果看上了這就給安排。

    光頭端起杯,覺得還燙又把杯子放下,翹起腿:“鍾老板,今天我來可是有個事想讓你幫個忙啊。”

    “你可別,以後叫我小鍾就行了。一見麵就那我開涮,老弟是哪裏得罪黃哥了?”鍾老板不太敢承受這

    個稱唿。

    光頭哈哈一笑:“不過是個玩笑,咱兄弟誰跟誰啊。”

    “黃哥有什麽事你就直說,能辦到的我辦,辦不到的我想辦法辦。除了掉腦袋的,其他的都沒問題。”鍾老板立即表態了,態度堅決,字字鏗鏘。

    光頭看了眼胡之然:“我這小兄弟弄了一段外牛角河的工程,搞出來一堆沙不太好賣。我尋思這你搞這個,就過來問問你。”

    “哎呦,黃哥。”鍾老板說:“我早就不玩這個了,前兩年存那點沙全都賣了,不然這兩年我哪有這麽多錢投資這麽多項目。”

    “什麽意思,你就說能不能辦吧。”光頭突然把聲音抬高,甩手拍了幾下桌子,一看就是要發飆的前奏。歪著腦袋:“鍾老板,實話告訴你,這是我一個兄弟,兄弟,明白嗎?”

    在胡之然的印象裏,兄弟這個詞在混混嘴裏說出來不過是朋友的意思而已。真遇到事了,先賣兄弟。你看那些被警察帶走的,你咬我我咬你,最先出賣的還

    不是兄弟?

    但這個詞在鍾老板聽來就不是這個意思了,

    臉色都變了。

    鍾老板看了眼胡之然,忙不迭的立即說:“黃哥,剛才不是說了麽,能辦的我辦,不能辦的我想辦法辦,除非掉腦袋的事。你看這事屬於掉腦袋的?”

    光頭嗯了一聲,問胡之然:“一共有多少有數嗎?”

    胡之然整整一天都被河道裏的大場麵震撼了,哪有閑情逸致去清算能挖出來多少沙。

    見胡之然搖頭,光頭皺皺眉。

    胡之然說:“反正不少,也怪我大意了,沒提前準備好工程器械,也沒聯係好買家,更沒有地方存放。這不,今天一開工,我傻眼了。”

    光頭看向鍾老板。

    鍾老板一拍大腿:“我當什麽事呢,我自己就有挖掘機,好像就安排在外牛角河,我這就打電話問問,看能不能直接開工。”

    這是要砸別人的生意成全胡之然。既然挖掘機已經

    在外牛角河,那就說明是別人找去的,撂挑子來給胡之然幹活,這不是給自己拉仇恨嗎?

    但此時此刻,胡之然卻不能拒絕。第一是錢的問題,第二如果拒絕了豈不是在打光頭的臉?

    鍾老板隨意打了個電話,沒一會從外麵進來兩個女人,其中一個就是最開始斟茶遞水的。一個坐在胡之然身邊,另一個去守著光頭,光頭也沒拒絕,一臉淫邪的笑。

    胡之然不喜歡這種感覺,倒不是自己是多麽幹淨的人,曾經還是大少爺的時候夜夜笙歌,但自從家裏出事,非常討厭這種紙醉金迷。

    任由女人為自己倒茶,也由得對方摟住自己的胳膊主動送溫暖。胡之然的注意力都在鍾老板身上。

    鍾老板坐到自己的辦公椅上,身體後傾就像做了輪椅躺在那,尤其是身材短小瘦弱,那麽大的老板椅更像寶寶車。

    鍾老板接連不斷的打電話,大致內容很簡單:“外牛角河,對,過去幫我挖沙,別管那麽多,挖就行了。挖少了吃虧,挖多了再說別的。”

    “什麽?你不要沙?我管你要不要,先給我去拉十車迴去。價格就按市場價。”

    “那幾個兄弟就在那吧,幫忙盯著些。每一車是誰買的都記好了,我倒要看看我老鍾的麵子夠不夠用。哦,對了,全部現錢結賬,沒帶錢想搞沙的,先打一頓再說。”

    “什麽?他有意見?你就說老板是一個姓黃的光頭。哎對,就是喝酒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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