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到衛西焱偷偷潛入皇宮時,他根本就找不到遲瀟辰在哪裏,正在焦急之時,他遇到了安國,安國聽說之後立即帶著幾十個人出了皇宮開始尋找辛諾。可是他們仍然沒有辛諾任何的消息。


    “衛公子,整個瀝城我們都找遍了,沒有發現小姐的蹤跡。”


    “安國,他們有沒有可能出城?”


    “四個城門的守衛我們也都問過了,說是子時之後沒有任何人出城。”


    ‘喔—喔-喔——’城中的公雞開始打鳴,天也快亮了。


    “衛公子,我必須要迴宮了,皇上待會要早朝,我會命他們繼續找尋小姐。”


    “多謝。”


    安國很快離開了,衛西焱他們繼續尋找。


    安國迴到皇宮之後,遲瀟辰剛起床,他昨夜宿在了另一個妃子的寢宮。


    “安國,昨夜你去哪了?聽說你還帶幾十個人出宮了?”


    麵對遲瀟辰的質問,安國嚇得立即跪在地上,“皇上,卑職該死!”


    “起來吧,你和安平去準備一下待會朕出宮的事宜。”


    “是,皇上。”


    安國起身後立即離開了,他不想將這件事告訴遲瀟辰。


    東城門附近的道路兩邊都站著很多皇宮的侍衛,老百姓在一旁竊竊私語。


    “皇上要出宮了。”


    遲瀟辰這次出宮一切從簡,隊伍不是很長,最前麵的是安國和安平以及一些侍衛,遲瀟辰也騎著馬帶著眾大臣出了東門,遲毓辰也在其中。


    快到廟宇的時候,遲毓辰對著一個人使了一個眼色顏色,那個人點了點頭。


    “皇上,前麵有座廟,聽說供奉的是觀音娘娘。”那個人姓林,西南王朝的尚書。


    “林愛卿,朕知道你平時虔心禮佛,凡是有廟宇的地方,你都要祭拜一下。”


    “皇上,微臣惶恐。隻因這座廟年久失修,現在已沒有任何香火了。”


    “哦?還有此事?”遲瀟辰看了看一百米遠的破廟皺了一下眉頭,“母後很信佛,一旦她知道我朝還有如此破敗的廟宇,她一定很傷心。”


    “是啊,皇上,要不微臣先去看一下。”


    “這樣也好。”


    聽到遲瀟辰這麽說,遲毓辰的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然而就在林尚書準備動身前往破廟的時候,遲瀟辰卻臨時改變了主意,“林愛卿,還是讓安國和安平先去吧。”他說完看向了身後,“安國、安平,你們帶人去看一下!”


    “是,皇上!”


    安國和安平立即帶著十個人前往不遠處的破廟,有兩個人推開了大門,他們各站在一邊,又有兩個侍衛走了進去,緊接著安國和安平也跨了進去。


    其中一個侍衛兩邊看了看,突然睜大了眼睛,“將軍,那邊有人!”


    安國定睛一看,隻見有兩個人躺在草堆裏,他們兩個人隔了大約幾步遠。他覺得有些奇怪,慢慢走了過去,待看清眼前的人時,立即大吃一驚。


    之前的侍衛也跟了過來,他驚叫道,“怎麽有個男人和女人!渾身是血?!”他嚇得扭頭就跑,安國抽出劍對著他就刺了過去,很快那個侍衛倒了下去。


    安國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侍衛又看了看其他幾個人,“你們誰敢說出去就是這個下場!”


    其餘的人嚇得渾身發抖,“是,將軍!”


    安平很詫異,“安國,怎麽迴事?”他走到那兩個人的麵前,頓時大驚失色。


    “安平,我去找皇上,還有你們,”他掃了一眼那幾個侍衛,“除了皇上,不能讓任何人進來!”


    “是!”


    遲瀟辰下了馬,站在那裏看著不遠處的廟宇,身邊跟著張博文,遲毓辰則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博文,去年瀝河泛濫比前年要好很多,今年一定還要繼續治理啊。”


    遲瀟辰完有些納悶,他迴頭看了看張博文,張博文正雙眼無神,麵無表情。


    “丞相,你怎麽了?”


    張博文一驚,“沒,沒事,皇上。”


    “你好像有心事?發生什麽事了嗎?”


    張博文看著他,動了動嘴唇,最終沒有說出口。


    “皇上,安國來了。”


    安國一臉焦急的走向遲瀟辰,“皇上。”他附在遲瀟辰耳邊悄聲說著,遲瀟辰立即變了臉色。


    “走,帶朕去看看!”他剛走幾步就停了下來,然後迴頭看著張博文,“丞相,你也過來!”


    遲瀟辰和張博文看到眼前的景象時驚呆了,遲瀟辰的心揪了起來,辛諾的白色衣服上全是血,而慕梓騫的白色長衫也染上了鮮紅的血。


    “安國,趕緊去找衛西焱!”


    “是,皇上!”


    “月兒,月兒。”遲瀟辰輕輕將她抱在了懷裏,他的心很痛,“月兒,你醒醒,好不好?”


    “月兒,你和梓騫這是怎麽了?你快醒醒,看看爹啊。”張博文不禁老淚縱橫。


    “瀟辰,瀟辰。”辛諾似乎在說著胡話,“西焱。”


    “月兒,我求你了,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辛諾吃力的睜開了眼睛,待看清眼前的人時,她想努力擠出笑容,可是疼痛卻讓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月兒,你醒了?”遲瀟辰的眼淚落在了她的唇上。


    “瀟辰。”她的聲音很微弱,“我沒事,梓騫怎麽樣?”


    “安平正在幫他檢查。”


    “皇上,”安平來到了他的跟前,“讓卑職給小姐把把脈。”


    他將手指搭在了辛諾的手腕上,眉頭緊皺。


    “安平,怎麽樣?”


    “皇上,他們都被下了魅香。”


    “魅香?”他愣了一下,“什麽東西?”


    “就是春藥。”安平說完不敢看他。


    “什麽?!”遲瀟辰聽完不禁怒火中燒,“那他們的身上怎麽會有這麽多血?”


    “他們為了讓自己清醒,就拿這破碗的碎片割傷了自己。”安平卷起了辛諾的袖子,頓時那一道道的疤痕出現在他們麵前,遲瀟辰的心像被刀割了一樣。


    遲瀟辰脫下了自己的衣服將她包裹在裏麵,她全身冰涼,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他緊緊抱著她,心痛不已。


    “他說好會保護你的,就是這麽保護的嗎?!”他很生氣。


    “瀟辰,”靠在他的懷裏,她感覺很溫暖,“不要怪西焱。”她的聲音很微弱。


    “你不要說話,我已經讓安國去找他了。現在外麵很多大臣,我實在是不方便將你帶出去。安平,傳朕旨意,讓他們先去河邊等候。”


    “是,皇上。”


    安平剛出去沒有多久,就有幾個人闖了進來。


    “辛月!”衛西焱急忙來到他們麵前。


    “有些事情朕以後再跟你算賬,趕緊帶他們去找大夫!”遲瀟辰將辛諾交給了衛西焱。


    衛西焱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之後帶著辛諾和慕梓騫急忙往城裏而去。


    風月樓內,當衛西焱掀開遲瀟辰蓋在辛諾身上的衣服時,他呆了,那鮮紅的血衣深深刺痛了他的雙眼。他顫抖著雙手解開了她的衣服,那一道道疤痕是那樣的觸目驚心,他緊閉雙眼已不忍心再看,淚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


    “西焱,我來吧。”阿貴急忙來到了床前,仔細處理著她的傷口。


    一切處理好之後,慕梓騫和辛諾開始昏睡。雖然有驚無險,可是他們身上的傷痕仍然令其餘人心痛不已。


    “阿貴,他們現在怎麽樣?”


    “西焱,他們被下了魅香。”衛西焱聽完緊緊捏著拳頭,他的臉漸漸漲紅,額頭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


    “幸好是魅香,要是魅惑就完了。”


    衛西焱輕輕握住了她的一隻手,忽然他愣了一下,他低下頭看著那隻手,手仍然握成拳狀,他輕輕掰開她的手,卻赫然發現她的掌心裏有一個鋒利的碎碗片,他能完全想象得出她身上的傷是從哪裏來的。


    “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衛西焱惡狠狠的說道,雙眼放出令人膽戰心驚的寒光。


    遲瀟辰迴到皇宮之後立即叫來了安國,安國將事情的始末全部告訴了他。


    “將他們兩個人帶到了朕和那些大臣必經的廟裏,一旦他們的情形讓那些人看到了,朕都不敢去想象後果。這些人太可惡!”


    “皇上,請息怒!”


    “安國,去風月樓看看他們的情況,有情況隨時來報。”


    “是,皇上。”安國轉身走了出去,整個禦書房隻有遲瀟辰一個人。他微皺眉頭,眼睛看著遠方,眼神淩冽。‘大哥,你一定要逼朕對你出手嗎?’


    慕梓騫醒來的時候已是淩晨,他睜開眼看到了蓋在身上的被子,胳膊很疼,還有身上也很疼,這是怎麽迴事?他仔細迴憶著,終於想起了事情的經過。


    ‘辛月呢?她怎麽樣?’他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可是身上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哼了一下。


    “梓騫,你醒了?!”旁邊傳來一個女子驚喜的聲音,他這才發現床邊竟然還趴著一個人。


    “辛瑤,你怎麽在這裏?我這是在哪?辛月呢?”


    “梓騫,你嚇死我了。”張辛瑤忍不住哭了起來,“他們說你和辛月不見了,找你們找了一夜都沒有找到。現在終於好了,你終於醒了。”


    “這是哪裏?還有辛月呢?”他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她的下落。


    “辛月現在很好,你放心吧,衛西焱正在她的身邊,我們現在在風月樓,等你的傷好了,我們就迴去。”


    聽到辛諾無事,他才放下心來,看著眼前滿臉淚痕的女子,他有些愧疚,“對不起,辛瑤,讓你擔心了。”


    張辛瑤猛地搖了搖頭,“你是我的夫君啊。”


    他看著她,雖然身上有傷,可是他仍然將她擁入了懷中。


    可是辛諾沒有慕梓騫那麽幸運,她的身體很虛弱,再加上之前中了桃毒,她當天就開始發起了高燒,衛西焱和阿貴他們忙了一夜才讓她退了燒。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她才慢慢醒來。


    她艱難地睜開雙眼,手和胳膊上的疼痛讓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二小姐,你醒了?”耳旁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


    “蓮兒?我這是在哪裏啊?”她看了看四周,“我怎麽在風月樓?”


    “二小姐,你不記得昨天的事了?”


    她想了想,似乎記起了些什麽。“我晚上在睡覺的時候,突然進來一個人,將我打暈了,等我醒來後就在一個破廟裏,好像還看見了梓騫。後麵發生什麽我不記得了。我怎麽胳膊和手都疼啊?”


    “那是你自己紮的。”蓮兒有些心痛,“公子抱你迴來的時候,你渾身是血,好嚇人的。”


    “那,那梓騫怎樣?”


    “小姐,您放心好了,慕公子現在有大小姐看著呢。”


    聽她這樣說,辛諾終於放下心來,“對了,蓮兒,西焱呢?”


    “公子已經連續兩個晚上都沒有休息了,他剛出去,應該馬上就來了。二小姐,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給你端點吃的。”


    蓮兒前腳剛離開阿貴後腳就走了進來,見她醒來,他是既開心又難受。


    “你呀,一直都讓人擔心。”


    “阿貴,或許這是我的命吧。”她靠在床上無奈的笑了笑。


    “這次算你運氣,隻是中了普通的魅香而已,如果是魅惑,那就麻煩大了。”


    “魅香?魅惑?是什麽啊?”她有些奇怪。


    “這兩個都是春藥,隻是魅香很普通,而魅惑的藥性卻極強,隻需一點點就夠了,其實就連西焱這些武功高強的人都未必能控製得了這毒。”


    “還有這麽厲害的春藥啊?那要是中了,該怎麽解呢?”


    “隻有一個辦法。”阿貴笑了笑,“自己猜吧,我走了,待會西焱就要來了。”


    辛諾撅起了嘴,“還沒有告訴我怎麽解呢就跑了?真不夠義氣!”


    阿貴走後她躺在床上仔細迴想著那天的事情,‘我似乎還見到了他。’


    正在這時,耳旁傳來了開門的聲音,辛諾立即循聲望去,隻見衛西焱走進房間,然後又慢慢將門關上。


    “西焱。”她輕聲喚著。


    聽到她的聲音,衛西焱愣了一下,很快他反應過來,“辛月,你醒了?”他急忙來到床邊。


    “西焱,”看著他憔悴不堪的麵容,她難過不已。


    “辛月,不要再嚇我了,好不好?”衛西焱抓住她的手,聲音開始哽咽。


    她想擠出笑容,可是淚水卻忍不住睡著眼角流了下來,“都是我不好,西焱,我不會再讓你擔心了。”


    他將她的手緊緊貼在臉上,眼淚一滴兩滴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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