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親王府內,桑榆的寢宮,遲毓辰坐在床邊望著躺在床上的女子,此時女子臉色的慘白,嘴唇也開始發紫。


    “王爺。”外麵傳來了德明的聲音,遲毓辰急忙起身朝外間走去。


    “王爺,”德明見到他急忙迎了上去,“皇上今天一下早朝就去了丞相府。”


    “哦?張博文還沒有迴來,他去那裏幹什麽?”


    “是去看張辛月的。”


    “又是張辛月!”他有些氣憤,忽然他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麽,“本王記得他去洛城的時候,身邊也有這個張辛月,對不對?”


    “正是,王爺,皇上似乎很喜歡她。”


    “她中了桃毒,他就讓桑榆也中桃毒,簡直可惡!德明,讓你去找那個叫華榮的大夫要解藥,找到沒有?!”


    “王爺,華榮現在正在風月樓。”


    “你去,無論如何都要把解藥給本王找到!”


    “是,王爺。”德明說完準備離開。


    “等等。”遲毓辰叫住了他。


    “王爺,您還有什麽事?”


    “他不是喜歡張辛月嘛,那好,本王就成全他。你過來,本王有話跟你說。”他附在德明耳邊悄聲說著,德明聽完連連點頭。


    “你去準備準備,他曾說過,年後,他會帶著我們巡視瀝河的工程,那個時候本王就送他一個大禮。”他笑了起來,隻是那笑容卻很冷漠。


    十二月底,張辛瑤生了一個女孩,慕梓騫給她取名慕念雪。


    自從他們迴到瀝城之後,雪一直都沒有停過,整個瀝城都是白色的。張博文也終於在年底趕迴了瀝城,和辛諾他們一起過了一個新年。


    這個年,有父母,有姐弟,還有衛西焱相伴,她覺得很開心。隻是偶爾的平靜之時,她還是會想起那個男子,心也會有一點點的疼痛。


    皇宮裏,桑秋抱著剛出生的女兒麵無表情,她的臉上還掛著淚痕。


    “公主,將小公主給奴婢吧。”樂巧從她懷裏將孩子抱了過來,交給了身邊的一個女子,女子抱著孩子走了出去。


    “公主,您還在月子裏,快躺下吧。”


    桑秋搖了搖頭,“從孩子出生到現在,他一直都沒有來過,難道他真的這麽恨我嗎?”


    “公主,您要保重身子啊。”


    “嗬,”桑秋冷笑道,“他不是賜給姐姐一杯酒嘛,是不是也該輪到本宮了?”


    “公主!”樂巧急忙看了看周圍,“公主,您不要胡說。”


    “他不讓本宮出月華宮,不讓本宮見姐姐,卻讓本宮知道姐姐被賜毒酒的事情,這明明是在報複啊!”


    “朕就是在報複!”一個聲音響起,桑秋呆了,樂巧嚇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奴婢參見皇上。”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你先下去吧。”


    “是。”樂巧爬起來急忙走了出去。


    遲瀟辰看著桑秋,眼裏沒有任何溫度。


    “皇上,臣妾到底做錯了什麽?難道僅僅是因為臣妾的父皇攻打了高陽嗎?”


    “你的父皇不顧你們姐妹倆的安危而一意孤行,一心想吞並我朝,這次戰役,雖然他敗了,可是我們死了多少士兵?!還有,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姐姐這幾年都做了些什麽,朕都一清二楚,她以為她做的人不知鬼不覺,殊不知,朕全都知道。你的父皇派她來這裏的目的可不單純啊。”


    “臣妾不明白。”她極力掩飾著自己的慌亂。


    “不明白?哼,她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將這裏的消息傳給你的父皇,難道你不知道嗎?還有,你不也是帶著你父皇的旨意來的嗎?”遲瀟辰冷冷的看著她。


    她睜大眼睛看著他,“可是臣妾並沒有遵從父皇的旨意啊。”


    “對,你是沒有,可是你姐姐呢?!如果不是她,桑赫怎麽會知道月兒的身份,桑赫不僅抓了月兒,還給月兒下了毒。”他越說越氣憤。


    “月兒?”桑秋驚訝的看著他,“皇上,月兒是誰?”


    “桑赫給月兒下了桃毒,你應該知道吧,所以朕也給你姐姐喝了含有桃毒的酒。不過,你放心,你姐姐隻是中了一點點的毒而已,暫時死不了。”


    “皇上,難道就因為那個月兒中了毒,您也要讓姐姐中毒嗎?”桑秋大聲質問著他。


    “朕會將月兒所受的苦從你們身上加倍討迴來!來人!”


    “皇上。”王公公端著一個酒杯走了進來。


    桑秋驚呆了,“不,臣妾剛生完孩子,不要啊。”


    “這也是摻了桃毒的酒,不過朕隻是加了一點點。”他說完端起酒杯慢慢走向了她,她不禁往後退著,一直退到了床邊。


    “不,你不能這樣啊,皇上!”她哭著哀求著他。


    遲瀟辰捏著她的下巴,將酒一下子灌了下去。


    “咳咳。。。”桑秋捂著脖子不停咳著。


    遲瀟辰冷冷的看著她,“朕已經給了你姐姐解藥了,你的解藥,朕過段時間也會給的。不過你記住從現在開始,你已不是皇貴妃,你隻是朕的秋妃而已。”他說完甩著衣袖憤然離去。


    桑秋看著他的背影,終於忍不住開始失聲痛哭。


    年後,雪開始漸漸融化。辛諾每天和他們在一起開心的過著每一天,很快,二月來了,天氣已漸漸轉暖,很多花也陸續開放。


    遲瀟辰決定二月初八一早帶領眾大臣去瀝河巡視。


    初七這天,天氣很好,春光明媚,衛西焱和宮影寒帶著她和張憶雯以及弘義一起去了野外郊遊。夜晚,由於白天很累,辛諾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大約醜時左右,一個黑影悄悄潛入了丞相府,直奔東邊的廂房。隻見黑影進了一個房間,過了一會黑影走出房間,懷中卻多了一個東西。黑影見四下無人,急忙躍出了丞相府。


    春兒睡的不是很安穩,忽然她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她下了床,拿起燈籠就走了出去,徑直往辛諾的房間走去。


    “咦,這門怎麽是開的?”春兒有些奇怪,她提著燈籠走進了房間,“小姐,您睡覺怎麽房門都不關啊?”她來到桌邊,將燈籠放在一旁,點亮了桌上的燭火,很快整個房間亮了起來。她看向了床鋪,卻呆了,“小姐,小姐。”她來到床鋪邊,將手伸了進去,裏麵還有些溫熱。


    “小姐,”她急忙拿起燈籠往外走,“小姐,你在哪裏啊?”叫了幾聲之後,她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小姐不見了,小姐不見了!”她開始一邊跑一邊大叫,不一會,整個丞相府都被她吵醒了。


    張博文也來到了辛諾的房間,見到眼前的景象大吃一驚,“快,春兒,你趕緊去風月樓找衛西焱!”


    “是,老爺。”春兒立即跑了出去。


    東城門外有一個廟宇,似乎有些破舊,廟宇的周圍很安靜,偶爾可以聽到鳥的叫聲,這時不遠處傳來了馬車的聲音。


    “籲。。。”趕車的人長籲一聲,馬車在廟宇門口停了下來。車夫下了車,打開車門,不一會從裏麵出來兩個人,隻是他們的手裏似乎都抱著一個人,他們下了馬車之後直接走進了廟裏。


    車夫早已在廟宇的一角掛上了燈籠,兩個黑衣人走了進來,借著燈光,這才發現他們手中各抱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男子和一個女子!而女子正是辛諾,男子是慕梓騫!


    “就放在這吧。”車夫指了指地上,那裏鋪著很多草。


    他們將慕梓騫和辛諾放在了草堆上,緊接著他們掏出了一粒藥丸,塞到慕梓騫和辛諾嘴裏。一切辦完之後,他們三個人在慕梓騫和辛諾臉上拍了拍之後轉身離開了。


    慕梓騫緩緩睜開雙眼,‘這是在哪裏?不對啊。’他感覺到身邊躺著一個人,立即看了過去,頓時呆了,‘辛月?!怎麽是她?!’


    他急忙推著她,“辛月,你醒醒啊。”


    “嗯。”辛諾哼了一聲之後慢慢睜開了眼睛,待看清眼前的人時驚得一下子坐了起來。


    “啊!梓騫,你怎麽在這?”她看了看四周,更加驚訝,“我們在哪啊?”


    “我也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就在這裏了。”


    辛諾站了起來,她環顧著四周,立即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這是座破廟,我們怎麽會在這裏?!”


    忽然她感覺到有些不對勁,雖然穿著中衣,可是在寒冷的夜晚卻感覺到了燥熱。


    “辛月,我們應該是被人劫來了。”


    “可是他們劫我們做什麽啊?梓騫,這裏怎麽這麽熱啊。”


    “是啊,我也覺得好熱。”


    辛諾覺得渾身燥熱,她忍不住解開了自己的衣服,她隻穿著中衣,解開後就可以看見裏麵的肚兜。慕梓騫也覺得渾身難受,尤其是小肚子那裏似乎有團火,他看向了辛諾,卻發現她竟然脫掉了衣服,頓時他感覺自己的血脈開始噴張。


    “辛月,趕緊把衣服穿上。”他終於意識到他們中了毒,確切的說是春藥。


    看著辛諾還在脫衣服時,他趕緊上去製止她。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一下子抱住了他。聞著她身上的清香,他覺得血已經衝到了腦門。他的手顫抖著,他想抱住她,可是他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麽。想到這裏,他奮力推開了辛諾。可能是力氣太大,辛諾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她清醒了一點,看見了自己的狼狽模樣。


    “梓騫,怎麽迴事啊?我怎麽這麽難受啊?”


    “辛月,你一定要清醒啊。”


    “梓騫。”辛諾慢慢坐了起來,渾身燥熱難耐,她看著他,如此美男在眼前,她有些控製不住自己,她又抱緊了慕梓騫,並開始瘋狂的吻他。


    慕梓騫拚命壓抑著自己,他想推開她,可是無奈藥性發作,他也抱緊她開始迴吻她。


    “瀟辰。”她忍不住喊了出來,本來瘋狂的慕梓騫在聽到她喊出‘瀟辰’之後驟然清醒,他放開了她。


    “辛月,辛月,你清醒一點。”他狠下心來,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


    辛諾一下子清醒過來,看到自己的樣子,頓時羞的滿麵通紅,她趕緊穿上衣服。


    “梓騫,怎麽會這樣啊?”


    “我們被人下了春藥了。等會要是我控製不住,你就殺了我吧。我不能毀了你。”


    他發現拐角處有一個破碗,那應該是乞丐留下的,他撿起它將它砸碎,然後拿著兩塊碎片,遞給了辛諾一塊。


    “辛月,我們不能讓那些人得逞。”


    辛諾艱難的點點頭,她的藥性又開始發作了。


    慕梓騫也覺得自己快要控製不了自己了,他們兩個人縮在兩個角落裏,努力控製著自己,隻要他們覺得不清醒,就拿碎碗片紮著自己,辛諾覺得自己好像流了很多血,一次一次的疼痛讓她瞬間清醒,她好希望衛西焱此時能出現在自己眼前。


    城內,衛西焱聽說辛諾失蹤的消息後都要瘋了,他和宮影寒立即帶著絕塵教的人開始四處尋找,可是一無所獲。他們在經過慕府的時候也聽說了慕梓騫失蹤的消息,他們立即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西焱,要不要讓他知道?他的人多,可以幫我們找。”


    衛西焱搖了搖頭,“如果我保護不了辛月,他就會將辛月從我身邊帶走。”他很痛苦。


    “可是我們人少,瀝城這麽大,我們怎麽找?再說,慕梓騫也失蹤了,我懷疑這是他們精心安排的。”


    衛西焱想了一會看向了宮影寒,“好,我現在立刻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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