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第九圈。

    大清早,莫燃就被霍凡從床上踢起來,他摔在地上還沒弄明白怎麽迴事,雙手就被一條領帶綁上了,然後像隻狗狗一樣,被霍凡拎著下樓,之後圍著別墅區足足跑了九圈。

    就跟跑完馬拉鬆似的,累得莫燃雙腿直打顫。

    “不行了,二哥。”莫燃氣喘籲籲,抱住小徑上的燈柱耍賴,“我又做錯什麽了,二哥你這樣對我。”

    都把許清送到他床上去了,難道不應該獎勵一個嗎?莫燃心裏苦。

    霍凡轉動手腕,將領帶往手上纏,最後那一下狠狠地用力往前一帶,莫燃的臉被拉到他的麵前,霍凡剛毅的臉上沁著薄薄的一層汗,那模樣特別男人特別具有震懾力,睨著莫燃的眼神,別提有多冷漠,“如果,她被嚇跑了,你負責。”

    原來是這麽迴事,二哥怪他擅作主張了。莫燃賊兮兮地笑起來,“二哥,你不能爽完了以後,反過來怪我啊。”

    是有夠爽的,霍凡從來沒有一夜衝五次冷水的經曆,盡管控製得很好,結果早上醒來,還是硬生生把許清嚇哭了。

    一個女人醒來後發現身上什麽都沒有穿,身邊還躺著自己的老板,被嚇哭很正常。可霍凡有點後悔,早知道起床後是這樣的情形,他就不該忍著,反正結果都一樣。

    白白忍得那麽辛苦,一夜沒睡。

    聽莫燃提到這個“爽”字,霍凡頓時擺了張臭臉,鬆開手裏的領帶,用力推開他,咬牙切齒地走了。

    莫燃被推倒在地上,慢悠悠地爬起來,解著脖子上的領帶,看著霍凡的背影一臉蒙圈。男人做.愛,第二天通常都神清氣爽,這二哥怎麽不一樣?難怪這些年身邊沒個女人,他是越做越暴躁啊?難道是那方麵不行,被女人傷了自尊?不然這事後反應太不正常了。

    他嘀咕著,要找陳東霆,好好琢磨琢磨這個事。

    ——

    許清迴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衝進浴室,站在鏡子前,扒開身上的男士襯衣檢查自己的身體。

    沈易北前幾天在她脖子上留下的吻痕,已經淡化得幾乎看不到了,結果在霍凡那裏留宿一晚迴來,脖子、肩頭還有胸口都出現了新的吻痕,密密麻麻至少有十幾處。

    有沒有跟霍凡發生關係,許清判斷不出,但霍凡肯定是碰她了。

    乘人之危,禽獸!

    她解開襯衣

    上的全部扣子,寬大柔軟的襯衣從她身上滑落至地板,彎下腰去脫褲子,在看到大腿上的紅痕時,心裏防線徹底奔潰了。霍凡還親她這裏了?我的天,不會連那個地方也親了吧?腦海裏頓時跳出那個畫麵……太邪惡了,許清的臉燙到要燒起來,不敢繼續往下想。

    她把褲子提起來,忐忑地在浴室裏來迴走動。

    她到外麵去拿手機,撥了個電話給安琪,電話接通後,她這邊剛要開口,安琪比她更先一步,而且,隻說了句不許吵她睡覺,然後就把電話掛了。

    許清不死心,再撥。結果這次,聽筒直接傳來公式化女聲: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身體上的草莓,就像是強烈激光,讓許清難以直視,她進浴室把自己脫得精光,幾乎不去看自己的身體,也不再照鏡子,連沐浴露都沒有抹,快速衝了個澡裹上浴袍轉進房間。

    江城是南方城市,夏季溫度很高,現在這個時候女孩子幾乎是露胳膊露腿的裙裝,但為了遮蓋身上的痕跡,許清從衣櫃翻了一件長袖襯衣和黑色的長西褲。

    穿好以後,她站在落地鏡前檢查,發現脖子上淩亂的吻痕若隱若現,極容易被發現,又去櫃子裏找了條絲巾係上。

    整個人包裹得嚴嚴實實後,許清進浴室把從霍凡那裏穿來的衣物折疊好,裝進一隻手提紙袋裏,然後又給安安喂了狗糧和水,收拾好包包,提上手提紙袋,出門上班去了。

    競聘總助已經到了麵談的環節。

    許清昨晚睡得沉,今天精神狀態還算好,本來這是非常利於發揮的。但她一見到霍凡,看見他那張即使沒有太多表情,也能輕而易舉撩撥人心弦的臉,就變得有些心猿意馬。

    她以前見他心情挺平和的,自從昨晚過後,已經無法保持平常心了。

    以至於在整個麵談過程中,她有好幾次沒有聽到各部門總監的提問。

    第一次第二次,是旁邊做筆記的人事經理好意把問題複述給她,第三次的時候,人事總監問她要不要先休息十分鍾,十分鍾之後再繼續。

    這個提議當然是為許清好,許清很清楚明白地知道這一點,但她搖頭,因為就在這一刻,她腦海裏冒出一個想法,她想要放棄這個機會。

    “謝謝張總,但我想……”

    “許經理!”坐在評委席最中間位置的霍凡突然開口,從麵談開始到現在,這是他唯一一次開口。前麵都是總監在提問,他作

    為最重要的角色,是最後一個發問的人,但還沒有輪到他提問,許清就要放棄了。

    霍凡從位置站起來,走過許清身邊,“你跟我來一下。”

    參加這次麵談的公司幾位高層,都將目光投向許清。許清尷尬地笑了笑,“各位領導,不好意思,我先出去一下。”

    許清很快也離開位置,跟著霍凡走出會議室。霍凡這個人本來就腿長,腿邁出去步子特別大,而許清腿沒他長就算了,還穿著高跟鞋,至少兩步才能趕上他一步。

    加上他先出去,許清在後頭追他,追得特別費勁。

    堅.挺的後背突然出現在眼前,許清急忙刹住腳步,差一點撞上去,霍凡迴身扶了下她,另一隻手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示意她進去。

    許清的手抓在他結實的手臂上,隔著柔軟的襯衣,溫熱真實的觸感,她的臉頓時緋紅,迅速將手收迴來背向身後,低了低頭,抬腿走進辦公室。

    霍凡緊接著進來,反手把門關上,走到許清身側,抬手就要去扯她脖子上的絲巾。

    許清反應及時,用手摁住領口,後退兩步,有些震驚地看向他,“你幹嘛?”

    “你把自己裹得那麽嚴實,不熱?”霍凡眯了眯眼,眼神鎖定她。

    還說呢,還不是你做的好事!許清暗自磨了磨牙,嘴邊卻扯起一抹弧度,“公司製冷係統太好,冷。”

    霍凡搖頭,轉身走向他那張氣派的老板椅,身子靠在椅背上,那雙幽深的眸子將她從頭到腳,再從腳到頭上下打量。他今天早上醒來,看到許清身上都是自己留下的痕跡,特別的心滿意足。就像狗狗撒尿標識領地一樣歡快。雖說被許清哭著罵了聲禽獸,但還是歡快。

    隻是,心中也浮現一絲擔憂。——把這女人嚇走了怎麽辦?

    今天的麵談,就已經出現這樣的趨勢了。

    霍凡收住自己肆意的視線,雙手擱在辦公桌上,一副冷麵無私公事公辦的樣子,對保持在兩三米開外的許清說:“businessisbusiness,對嗎?”

    對人家做了那種事,現在一句businessisbusiness就完事?所以說,男人啊!可是自己又莫名其妙地期待什麽呢,許清輕不可察地歎了口氣,抬眸對上他的視線,點頭,“對。”

    “既然這樣,你有什麽理由放棄?”

    許清:“……”他竟然知道她打算放棄?

    這個男人的判斷能力未免太精準了吧。

    之後再迴到會議室,繼續今天的麵談,許清的發揮果然恢複到正常水準。當然,銷售部王主管也不弱,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較量。

    競聘的結果要在三天後公布,誰也不知道誰勝誰敗,而對於許清來說,勝敗已然沒有那麽重要。贏了,升職加薪,輸了,繼續坐自己的市場經理位置,離霍凡遠點,不是壞事。

    隻要腦海裏浮現渾身上下的吻痕,許清就隻想離霍凡遠點。

    這個吃人的衣冠禽獸。

    下午沒什麽要緊事,工作還算寬鬆,算是許清這段時間最空閑的一天,難得準時下班。

    她收拾好私人物品,到員工停車場去取車,坐進駕駛位,拉上車門,係安全帶時,瞥見副駕駛上的紙袋,裏麵裝了一套男士衣物,才想起應該還給霍凡。

    不知道霍凡人還在不在公司,她正猶豫要不要上樓一趟,抬頭就從前擋風玻璃看到了霍凡的身影。

    他的瑪莎拉蒂夫人停在許清視線的對麵,右邊第二位。霍凡從樓道出來,邁著一雙長腿走向自己的車,開車門坐進去,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氣質非凡。

    許清眨了眨眼睛,迴過神,撿了副駕駛的紙袋,推門下車。

    “扣扣”兩聲,許清貓著身子,在霍凡的車窗上叩了兩下,車窗降下來,她笑得臉色有點紅,“霍總。”

    “有事?”

    許清提起紙袋,“您的衣服。”

    霍凡伸手去接,許清塞到他手裏,“謝謝”兩個字在她舌尖打了個轉,被硬生生咽下肚,她對他說不出感謝,畢竟,不知道霍凡在她睡著時做了什麽,做到什麽程度,她犧牲可不小。

    霍凡把紙袋拿進車裏,掏出裏麵的衣服看了眼,撇過臉看向車窗上的人,“還有事?”

    “沒,沒事了。”許清往後退,霍凡很快將車窗升起,一扇玻璃,把兩個人隔成兩個世界。

    車窗是由特色玻璃打造,外麵看不到裏麵,但裏麵可以看到外麵,霍凡目送許清離開,看著她的車子駛出停車場,他揪著手裏的襯衣,上麵沒有任何溫度,但是仍有香氣殘留。

    似乎是……女人香?

    那香氣比酒精更能讓男人迷醉,情不自禁地,霍凡將臉靠近手裏的襯衣,一枚吻落在柔軟的衣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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