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刀眼神玩味地望著譚風羽幾人離開,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機在他眼中閃過。

    落雨笑了笑:“天刀,恐怕不出百年,你這個浮雲大陸公認的第一高手就得易主了。”

    司馬恨天朝天亦鋒的方向看去,淡淡道:“也好,那群目中無人的老東西,我們這一輩是追趕不上了,這一代的年青人給了我太多震撼。”

    帝龍握了握拳頭,咬著牙道:“十年之約,定叫飄雲大陸那群老東西刮目相看,先告辭了。”

    少天撥動著手中的佛珠,依舊是那個古井無波的神態:“帝施主的秉性太過暴躁了,各位施主,十年之約再會。”

    一行人相繼離去,至於陳家,倒沒有人會去找什麽麻煩,且不說八級後期的那位中年男子還完好無損,光是為了大局,自相殘殺的蠢事誰都不會去做,有了共同的敵人,眼前的一切仇怨都是能放下的。

    “叔,小壇子會不會有事!”譚家臨時定下的客棧內,譚壁君撫摩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譚理的額頭,眼中盡是哀愁之色:“剛才的他,真的好恐怖,我也不知道我哪裏來的勇氣抱住他。”

    譚笑言坐在一旁調息,剛才硬擋下譚理的罡刃所受的傷,沒有半個月的修養,是斷然難以恢複的,倒不是怕有仇敵暗中使刀子,譚家的敵人,放眼浮雲大陸,也就楊家一家了。

    隻是讓他驚詫的是譚理剛才的表現,看到那毫無人性沒有任何感情的雙眼,當時他竟也有一絲閃開的念頭。

    譚風羽歎息道:“若是半個月內沒有醒來,他估計也就隻能這樣躺一輩子了,看天命吧!三弟,二哥求你了,堅持住,清醒過來,再陪老子喝個三天三夜啊!”

    譚笑言睜開雙眼,惋惜道:“他這是修煉人魔的征兆,將畢生的潛力在一瞬間全部提至丹田,短暫的片刻是可以施展出強於原本修為不少的力量,可是被反噬日後的修為將會寸步難進啊!”

    “不管他日後修為如何,我都會陪著他走下去。”譚壁君將散亂的秀發理好,取出懷中出生起就陪伴著她的玉釵,放在譚理手中,堅定道:“我將我的護生符給你,它一定會保佑你平安的,弄丟了我就要你好看!”

    月夜蜷縮在地上,眼中似有幾團火焰在燃燒,將殘破的裂天死死抱在身下。

    突然,一道黑影在窗戶外閃過,速度之快,連譚風言也隻是略微觀察到一點殘影,喝道:“什麽人?”

    “嘭!”的一聲,客棧房間內的木門炸裂開來,一陣狂風直刺得幾人睜不開眼,譚風言心內暗暗驚唿:“好強!莫非是……”

    漸漸,風散去,幾人才得睜開雙眼,譚壁君忽然驚叫道:“叔,小…小壇子不見了!”

    譚笑言又是一驚,對方在他手底下奪人,卻連麵貌都沒有看清,恥辱,絕對是生平一大恥辱,好一個聲東擊西,既然對方有如此實力,奪人根本犯不上用什麽詭計,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陰謀都隻是徒勞而蒼白的。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擔心暴露身份。

    “我去追。”譚風羽麵帶怒色,拿起長刀,奪門而去,剛跨出門檻,卻和從外麵匆匆趕來的黃義撞個正著。

    “風羽,不用追了,你不是來人的對手,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黃義看了看空蕩蕩的床鋪,心內歎道:“莫非就注定我學不了這驚天泣鬼的陣法?”

    “小…小色狼也不見了。”譚壁君迴過神才發現,蜷縮在地上的月夜已不知何時消失了蹤跡,似熱鍋上的螞蟻般急道:“怎麽辦…怎麽辦……”。

    黑影擄著昏迷的譚理迅速消失在天際,後麵,一黑影跟了上來,兩人並肩前行著,跟上來的黑影道:“要不,現在就將這小子給殺了吧!這麽大的禍患,可絕不能留下。”

    擄著譚理的黑衣人迴道:“也好,就讓他們嚐嚐希望破滅的滋味!,不過,迪克斯,這好象有點壞了規矩。”

    叫迪克斯的男人嘿嘿一笑:“比爾蒙亞,你也真是,壞什麽規矩?這小子的恐怖你也見識過了,現在不殺,等百年之後?別開玩笑了,浮雲大陸這群家夥可狡猾的很,若不是我們防範於未然,現在恐怕早就被他們騎在頭上咯!”

    比爾蒙亞迴道:“ 一群小輩而已,天殘都失去了蹤跡,我們何懼之有?這小子,我想收做徒弟,隻要將他的記憶全部清除,絕對是個上好的苗子,到時,讓他在浮雲大陸殺個人仰馬翻,豈不是更有趣?”

    迪克斯笑聽得一驚,幸好這個比爾蒙亞不是敵人,做他的對手,真的很讓人頭痛。

    比爾蒙亞突然道:“有人追上來了,譚笑言七級前期鬥氣不足為懼,那個天刀倒是有點棘手!!”

    “三個,距離太遠,修為不明。”

    迪克斯催促道:“快,咱們快離開,暴露身份的話,會很麻煩!”

    比爾蒙亞麵色一苦,頗有點惋惜的味道,道:“帶上這小子,速度會慢上不少,肯定會被追上,哎!可惜了啊!”

    說完,比爾蒙亞將譚理仍在地上,右手高舉:“我以我名誠心懇求,偉大的水之神啊!請賜予我力量,水之元素,聽我號令!”比爾蒙亞吟唱完,手中的凝聚起一個淡藍的水球,笑道:“小子,讓你死得舒服一點!”

    “咻!”一個人影閃向比爾蒙亞,比爾蒙亞本根沒來不及躲閃,魔法師的速度比之同等級的鬥氣修煉者要慢上太多。

    迪克斯一臉震驚:“什麽人?莫非是…”這表情與當時的譚笑言一般無二,說的話也是一模一樣,浮雲大陸,幾時有這樣恐怖的強者了,這……

    來人也不管迪克斯與痛苦蜷縮在地上哀號的比爾蒙亞,將昏迷著的譚理抗在肩上,臨走時迴過頭來,冷冷道:“再動他,都死。”

    比爾蒙亞與迪克斯聽得心頭一震,如此狂妄地人,還是生平第一次見,隻見來人頭上帶著個黑色鐵罩,一身黑袍與他們一般無二。

    兩人心頭怒火飛升,敢如此對他們說話的人,不是消失在人間就是瘋瘋傻傻的了,數百年來從未有過如此難堪的境地,誰知今天竟碰了一鼻子灰。

    比爾蒙亞站起身來,並沒被怒氣給衝昏頭腦,問道:“你是什麽人?浮雲大陸的強者我自認都見過,你到底是誰?”比爾蒙亞對於眼前來人身份十分好奇,十年之約再過幾年就要到來,這樣的存在,威脅十分大。

    隻是來人並沒有理會他的問話,徑直不緊不慢地朝前走去。

    迪克斯手中大劍一揮:“聖光十字斬。”頓時,一道十字形態的劍氣朝鐵罩男子飛去,隨著十字斬的的移動,地上已形成了一條數米來深的大坑,足見其威力恐怖至極。

    見來人並沒有閃避的動作,迪克斯與比爾蒙亞心頭一喜,“聖光十字斬”可是迪克斯賴以成門的獨門殺招,能安然無恙地承受這一擊之人,飄雲大陸還從未有過,麵對這一擊比爾蒙亞也隻能狼狽逃竄,在他們看來可這男子的舉動,無疑是在找死。

    隻是眼前的一幕讓兩人的心髒猛地顫動著。

    帶著鐵罩的男子手中長劍往身後輕輕一擺,一道看似極其微弱的劍罡硬上“聖光十字斬”,沒有一點碰撞的聲響,比爾蒙亞的“聖光十字斬”消失於無形,男子依舊不緊不慢地朝前走去。

    “還是那麽帥!那麽迷人!”一女子浮空而出,花癡般地笑道。

    女子聲音突然高八度地望著比爾蒙斯與迪克肆:“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快滾!”說著,女子連吟唱都沒有,直接仍出一火球,火球飛向兩人。

    火球雖小,可絲毫不敢輕視,比爾蒙亞急念道:“我以我名誠心懇求,偉大的水之神啊!請賜予我力量,水之元素,聽我號令,水盾!現!”

    吟唱完比爾蒙亞的前身出現了一道水牆,小小的火球如泥牛入海,沒有任何迴響。比爾蒙亞頓時一陣輕鬆:“也不怎麽樣嘛!”

    這、這是……不等比爾蒙亞高興完,小小的火球竟然穿透了水盾,將比爾蒙亞一身燒得一幹二淨,聞著身上胸口發出的糊臭,比爾蒙亞的震撼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看似不起眼的一道罡氣抵消了迪克斯“聖光十字斬”不說,這藍色火焰的魔法火球,竟然能直接穿透水盾,那防禦還有什麽用?豈隻有站著挨打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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