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拚死拚活想要得到的五把劍之一的裂天就這樣碎了?這樣的結果讓他們很難接受。

    瞎了左眼的中年男子緩過神,一臉的不可置信:“怎…怎麽可能,裂…裂天之劍竟碎了?”

    女子卻絲毫沒有受驚嚇和憤怒的神情,眼中滿是興奮之色,輕唿道:“他……”誰料,話剛出口卻被風捂住了嘴,仍下殘破的裂天之劍,拉著女子一瞬間衝了出去,不見了蹤影。

    看向譚理,天亦鋒冷俊的麵龐感覺讓人寒冷徹骨,嘴角溢出一絲鮮血,搖著頭一臉苦笑:“平生最大之勁敵啊!”

    陳尊一臉呆滯地坐到地上,眼神已由痛苦變得失落,看了看左肩上的血跡和地上已經短了的胳膊悲憤道:“我他媽到底為的什麽啊!”

    譚理無力地單膝跪倒在地,無鋒劍尖支撐著身體,猛然轉過頭,那空洞無神的雙眼似要將小三吞噬般,與譚理的眼神對上,小三的雙腳有點站不住的架勢,背後冷汗芩芩,臉**發的難看。

    司馬秋怡推著小三,急唿:“小三叔叔,快逃,你快逃。”無論是小三或者譚理,司馬秋怡都不想看見他們其中任何一人受傷,司馬秋怡自己也說不上這樣的感覺,對譚理絕對不是一見鍾情,隻是就是有那樣舍不得的感覺,矛盾得很,而小三呢,這個寵溺著她,陪伴著她一起長大的叔叔就像一個慈祥的長輩。

    司馬恨天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身上被剛才黑袍女子席卷起來的黑色鐵劍劃破了無數的口子,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疑惑地望了望小三與譚理。

    這小子要幹什麽?難道他想……

    譚理站起身來,一步步走向小三,臉色蒼白,雙眼空洞,小三取出背後長刀,硬著頭皮做好了迎站的準備。就是剛才那一擊“焚滅虛空。”,他確定自己擋不下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逃跑?還是麵對一個晚輩,何等的羞恥。

    譚壁君從譚風羽懷裏鑽出腦袋,卻被譚風羽遮住了雙眼,心裏微微發酸:“不要看。”

    譚壁君掙脫不開,急道:“叔,你擋人家眼睛做什麽,快拿開,小壇子,快幫我。”

    見譚理本根不在身邊,譚壁君急道:““咦?小壇子哪去了?叔,你別管我啊,很危險的,你快抱住他。”

    “喝!”譚理直接揮出一道罡氣,罡氣如實質般的刀刃唿嘯著襲向小三,小三的嘴唇都咬出了鮮血。

    “嘶!”小三雖擋住了罡刃,但硬是被強壓著推向了後壁,可罡刃似沒有絲毫阻力般壓得小三虎口流下一絲紅液,小三的雙腳在地上摩擦著,卻怎麽也停不下來,以更快的速度向著後麵推動而去,衣服已被罡氣摧毀得殘破不堪,手臂上青痙骨起,咬著牙關,死命地拚擋著。

    不等小三緩過神,更糟糕的又來了,譚理似鬥氣不要錢一般死命地連揮出十幾道罡刃,一道比一道強烈,一道比一道駭人,這十幾到罡刃劈上小三身上,小三絕對是個被分屍的下場。

    小三有點絕望了,甚至連掙紮都放棄了,完全不在一個等級上,這種狂暴狀態下的譚理,是絕對能百分之百將他毫無疑問不費吹灰之力地斬殺。

    如死神鐮刀般的罡氣即將抵達小三周身的一刹那,兩個人突然衝上前擋在了小三前麵,一個司馬恨天,另一個竟是司馬秋怡。

    小三用盡最後一絲力量怒喝:“死丫頭,不要命了嗎?快給老子滾開”。小三現在急得直罵起來,司馬秋怡一級後期的修為那無異於白白送死,這丫頭怎麽這麽傻!

    司馬恨天也急了:“壁君丫頭,爺爺不一定能毫無遺漏地擋住,快走開。”

    司馬秋怡臉上噙著點點淚花,倔強的小臉撅得老高:“我不,三叔死了,我會很痛苦很痛苦的,我要盡我最大的努力,哪怕是阻擋一下也是好的。”

    天刀幾人臉上帶著淡淡地笑意,絲毫沒有差手的打算,對,這樣的飛來橫禍,這樣的罡氣對於七級後期的司馬恨天是絕對死不了,可是能讓他狼狽不堪卻是難得一見的好事!

    譚風羽哈哈笑道:“小子,我就知道你是站在我這一邊的,對,就是這樣,這才是我的兄弟,這恩德,二哥定銘記在心,永世不忘,哈哈……”

    譚壁君猛地突然拉開譚風言遮擋住雙眼的大手,見眼前一幕不由得呆了:“那…那是小…壇子嗎?”

    “轟隆!”譚笑言擋在三人最前麵,十幾道罡氣被他悉數擋在身前,隻是罡氣襲來的速度修煉者的速度再快也是慢之毫厘,擋下了十餘波罡氣,身上的地幾處傷口,卻是鮮血猛噴,傷至肺腑。

    司馬恨天早將司馬秋怡捂在身後,抱在懷裏,見譚笑言此舉眼光微紅。

    “為什麽?”司馬恨天蹲下身看著因失血過去而躺在地上譚笑言,一臉苦色問道:“為什麽這麽做?!”

    譚笑言蒼白的麵色笑了笑:“因…因為我我…們是兄弟……”

    兄弟?人一輩子能有幾個真心的兄弟?求得來嗎?盼得到嗎?簡單而又包含著世間最濃重感情的兩個字——兄弟

    天刀等人眼中略微濕潤,這種真情的流露,這種讓人發自肺腑的感動,確實與他們已經沒有了什麽關係。走上修煉這條路,真的把感情看的很重的人,很少,很少!上千年的壽命,早已不知真情為何物,而現在譚笑言與司馬恨天給他們上了一堂感情課。

    “哈哈…對,我們是兄弟。”司馬恨天抹了一把淚水,轉頭向著上水閣蕭雪霜、碧落閣蕭雪霜怒吼道:“還站著幹什麽?快幫我兄弟治療,再袖手旁觀信不信我不惜破那狗日的規矩舉全家之力滅你上水閣與碧落閣滿門?”

    譚風羽卻呆住了:“我,真的是對是嗎?父親……你告訴我,我真的是對的嗎?”

    譚壁君梨花帶雨飛奔向譚風言,擦了擦眼中的淚水,望向譚理:“小壇子,我再也不要理你了,你…你太過分了!”

    譚理的內心微微一震,卻是再次舉起了那柄無鋒,他這輩子銘記內心的一句話——風狼之仇,此生不報,誓不為人。風狼,那頭教他如何生存,如何獵殺動物,那頭為他叼來衣服,草靴的風狼。枕著它的背部度過的無數個日日夜夜,一起餓肚子,一起歡笑的風狼就像父親一般無微不至地照顧著他。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焚!滅!虛!空”

    還來?剛準備走上前施展高級治療術的蕭雪霜、洛冰兒頓時止住了腳步,這樣恐怖的攻擊,連裂天劍都能碎成無數塊,他們薄弱的肉體和七級的魔法盾可不一定能抗住。

    “不要。”譚壁君衝上前,死死地抱住譚理,頭發已散落得淩亂不堪,滾燙的淚水劃過譚理麵龐。

    就在譚理呆滯的一刹那,司馬恨天將譚笑言抱開後,又隨即將小三與司馬秋怡拉向一旁的角落,而譚理本根沒有任何觸動般,看著眼前幾人的移動,身體隨著司馬恨天移動的身行而移動。

    譚壁君死死地抱著譚理的脖子,悲痛欲絕的神情讓人看得一陣心酸:“求求你,不要這樣!求求你,快清醒過來,你看我,你看著我啊!”

    譚壁君捂著譚理的麵龐,扭過他的頭,那雙眼睛,讓她覺得好陌生,好陌生!

    “啊!”甩開譚壁君,譚理的捂著頭在地上不斷地翻滾著,麵色痛苦得猙獰。

    “你…你怎麽樣了,你不要嚇我啊!”被甩落到老遠的譚壁君爬倒譚理身邊將他抱在懷裏,眼中盡是惶恐:“過一會兒就好了,一會兒!”

    譚風羽急道:“壁君,快拿東西塞住他的嘴,他會咬到舌頭的”東西?拿什麽?譚壁君連想都沒想,將纖嫩的玉臂塞進了譚理的嘴裏。

    一口咬下,譚壁君手上鮮血直冒,她咬著牙關,麵色蒼白,硬是連吭都沒有吭一聲,略顯痛苦的臉上卻還帶著絲絲笑意。

    我怎麽了?好痛,我的頭好痛啊!譚理漸漸恢複了些神智,隻覺得全身的疼痛讓他麻木,這樣的痛苦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司馬秋怡苦笑了笑:“對他,我也能做到這樣嗎?”

    月夜衝上前,不斷地磨蹭著譚理,眼中似乎也帶著點點淒楚之色,這…魔獸也能有人性?天刀幾人看得噓唏不已。

    看著昏厥的譚理,譚壁君擔憂道:“叔,他怎麽樣了?他還有沒有救?”

    譚風羽無奈笑道:“他是有救了,你卻沒救了。”

    一直躲在一旁的黃義走上前道:“走吧!快點迴去好好治療,沒什麽大礙。”

    “好,我們這就出發,什麽狗屁解劍大會,陳家,你們幹的好事啊!”譚風羽一句話不禁將所有人的怒火都勾了起來。

    帝龍看了看月夜,眼中閃過一絲詭異。月夜轉過狼頭,看了看地上已殘破成碎片的裂天之劍,叼起來,往外走去。此舉倒沒有人攔它,一把破碎了的神兵,都不如一把完整的玄鐵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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