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帥氣的外表,英俊的麵容,不俗的打扮,對於年輕的女子,這就是一種魔咒,想逃,找不到門;想溜,舍不得動腿;想徹底忘記,隻有等到永遠閉上眼睛的那一天。完了,她一定是愛上他了!

    鴻達廠在路東,不過是百餘人的小廠。據傳,10年前劉老板也是馬仔的時候,因勤奮,果敢,來大陸投資購置了第一台機器以後,雖日子並非紅紅火火,但大陸令他吃驚低廉的人工成本,以及村長鎮長對他畢恭畢敬的態度都讓他大為感動。雖說他的廠在此並不知名,甚至默默無聞,但是大陸螞蟻般密集的人群,即便每天8元的工資,依然有大把的人群湧入。解決這類不是問題的問題,他命令文員燕燕:第一,年齡嚴格控製在18歲至22歲之間。小於18歲太嫩,大於22歲又太老。嫩了的不懂事,難免會粗心大意;老了的又太懂事,難免會扯皮拉筋。這二種情況他都不願看到;第二,必須是未婚。拖兒帶女者勢必婆婆媽媽,今天有事,“女兒生病”;明天請假,“老公出了工傷,要我陪陪”,這些都嚴重影響戰鬥力;第三條也是最重要的一條,女孩必須漂亮,男孩必須力大如牛,女孩漂亮說明鴻達廠是一個混得不錯的企業,要不,為什麽有哪麽多靚女都往裏鑽呢?男孩子肯出力,說明鴻達廠老板待人不薄。另外,有一個不必道明的秘密是,希望他們頭腦簡單,愈單純愈好。隻要肯出力,就是合格的人選。對於那些醜的,老的,怪的,病的,一切的一切,統統的統統,拒之門外。

    劉老板每二個月往返台灣一次,今日剛剛迴來。上班的時候,他把王偉明叫進了辦公室,他對小夥子有一種特殊的信任特殊的感激。他總認為這小夥子不同凡響:雖年輕,但老謀深算;雖謙虛,但內心狂傲;雖不富裕,但出手大方,叫人驚訝。他深信辭掉北京經理是正確的,對於王偉明的提拔是自己最得意之作。他需要一位闖將,而王偉明正是這樣一隻老虎。他才用三個月的時間,憑借他那張嘴,那個裝滿鬼異思想的腦袋,先是征服了香港客商,後是征服了二位台灣客人。他沒料到好事會如此之多,雖說開廠也有幾年了,但他從未如此痛快過舒坦過。在台灣他不停地對太太講這個人,講這件事,講這位華中理工大學尚未畢業的青年。

    王偉明進來了,劉老板滿麵春風,欠了欠身,“小王啊,最近臉色不錯,是不是走了桃花運?”王偉明道:“我一沒錢,二沒才,誰會看上我呀?”“你太謙虛了,不過,謙虛總會招人喜歡的。在台灣男人三十四十結婚非常普遍,男人嘛,畢竟以事業為重。”“劉老板你所言極是。”劉老板給王偉明倒了杯茶,王偉明趕緊起身,說,“我來,我來。”劉老板說,“一樣,一樣,你是我的功臣,對於功臣,人們有尊重他的理由。”接著又緩緩說道,“這是西湖龍井,剛剛上市,我托朋友從杭州帶來的,幾百元錢一兩。來,好好嚐嚐。”王偉明揭開茶杯,用蓋子駁了駁上麵漂浮的茶葉,喝了一口,讚歎道,“果然是好茶!顆顆纖細站立,看一眼都讓人神清氣爽。自古道,西湖出美女,沒料到茶也是這般的好。”劉老板又說,“你這麽年輕,以後美女多的是。前天你接了一份大單,對公司可以說是立了一個大功。我劉某人不會忘記你的,年輕人,好好幹,大有前途!”王偉明笑了笑,“劉老板,我隻是盡了一個業務員應盡的職責,對於這事的成功,除了湊合的成份,還歸功於你的英明領導,以及會計,文員,生產各部門的通力配合。”劉老板笑了笑,“你太謙虛了!上飛機時,我夫人硬拉著我給你買了幾件衣服,並說一定不要虧待於你。”王偉明說:“我何德何能?受如此恩寵我問心有虧。”劉老板又說:“今天晚上我請了一幫台灣朋友,讓你見識見識。說不定對你以後大有幫助。”

    九月,秋雨依然下個不停。窗外的無盡的翠綠正在宣示大自然旺盛的生命力。延綿的雨暮,像隨意潑灑的牛奶灰蒙蒙,白茫茫一片。遠處的景物隱藏了蹤跡,在悶熱,潮濕的空氣下,青蛙,春蟬正得意地歌頌著愛情。而莊稼抓緊機遇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長,哪怕野草也顯示出了一種罕有的對這季節特有的偏愛和狂熱,顆顆青翠,根根蔥蘢。

    王偉明從飯堂出來,準備往宿舍走去,被一時的大雨阻住了。燕燕悄悄說:“明明哥,迴宿舍呀?”王偉明心中一怔,“這嘴怎麽這麽甜。”隨後笑了笑,說道,“在下雨”。一把傘遮了過來,燕燕嬌滴滴地說,“走,一起走呀。”

    王偉明猶豫了一下,迅速地鑽了進去。一把傘,拉攏了二顆心,王偉明聞到了一股異香。這種香味,施放著魔力,叫人陶醉,甚至想入非非。何況燕燕的身體有意無意地靠在他的身上,他明顯地覺得自己血液在飛速地流動。他的體溫在迅速上升。五個手指漸漸伸到她的腰身了。她不停地扭動身體,說這樣不好。可是,幹柴一旦被點燃,豈是一下能熄滅的?他的手又伸了過去。燕燕又扭了扭,說,“不要,不要”。王偉明平日忙於工作,少有注意這位湘女,她白裏透紅的臉龐,此刻因羞澀更紅,更迷人,簡直就象一片火燒的雲彩。而那頭發,像瀑布,像流雲,像珍珠,又黑又亮,還有那魔鬼般的身材喲,鬼知是天宮所賜,還是人世間引入的美學的範本。他不能不著迷,不能不發燒,渾身滾燙,臨分手時,他狠狠地把她捏了一下。而她沒有驚叫,而是臉色更紅,更羞了,簡直像熟透了的桃子。

    王偉明剛到宿舍,燕燕又跟了上來,收了傘,紅著臉說,“明明哥,聽說你又加工資了。”王偉明笑了笑,“哪有那迴事?”並問,“誰說的?”燕燕悄悄地說道,“會計。可別說是我說的。”王偉明笑了笑,“別聽他們胡說了。”燕燕翹起紅嘟嘟小嘴說道,“誰胡說了,他們說是劉老板親口交待的。”王偉明開了門,“不進來坐坐?”燕燕說,“這樣不好,我怕人家說閑話。”王偉明說,“怕個鍾子”,隨後臉一紅,又改了口,“身正不怕影斜”。燕燕說,“我還是下去了。”王偉明說,“下午見。”燕燕也說“下午見。”隨後,燕燕伸出她那可愛的小手向他擺了擺,同時給他使了一個眼神,天啦,如果眼睛真的能帶電,我想那一定能量非常強大,或者說那眼神有著千百種解釋,千百種語言,千百種期待,又有千百種渴望。這是一種怎樣複雜的心情啊,王偉明笑了笑,心頭暖乎乎的,突然發現燕燕有點意思,有點魅力,有點迷人,甚至有點“風騷”。

    “不錯。”他第一次自言自語對燕燕作出了這樣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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