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仇紹神清氣爽的起床,到酒店樓下吃過早餐,還順便帶上來一份。

    周垚一臉起床氣的坐起來時,頭皮還蓬亂的披散著,棉被拉到胸口,下麵不著一物。

    她覺得困,困得想毀天滅地,看到活的生物就來氣。

    而且,周垚是被叫早鬧鍾吵醒的,初到太原,他們今天有節目安排,她按掉鬧鍾時,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老娘不去了,老娘要補覺。

    然後,那個混蛋就端著盤子進來了。

    他穿的人模狗樣的,唇角還掛著淡淡的笑,黑眸裏蓄著柔和的光,瞅著她,長腿一跨邁上床,將早餐放在棉被上。

    周垚低頭看了一眼,有牛角包,有咖啡,有水果,還有蔬菜。

    她沒客氣,端起那冒著香味的咖啡,喝了一口,總算把竄到嗓子眼的怒火壓下去一半。

    又撿起一塊水果放進嘴裏,還吮了一下手指。

    然後,周垚撥開肩膀上的發,說:“昨晚你找補了,昨天的約定兩清了。”

    仇紹頎長的身姿橫躺在床上,一手撐著頭,淡定極了:“昨晚不算。”

    周垚掀起眼皮:“憑什麽不算?”

    仇紹:“就憑我沒進去。”

    周垚:“……”

    周垚一陣沉默,她還真想不出怎麽反駁。

    是,他是沒登堂入室。

    但那也不代表什麽都沒做啊?

    周垚瞪了他半晌,眯了眯眼睛,說:“看不出來,原來房東先生這麽卑鄙、無賴、不要臉,而且欲壑難填。”

    最後四個字,又輕又緩。

    仇紹扯了扯唇角,對這樣的評價滿意極了。

    “實事求是而已。”

    周垚啐他:“放屁。”

    仇紹不介意,拿起一塊水果,湊到她嘴邊。

    周垚惡狠狠地咬住,就勢咬了他手指頭一下。

    嘶,還真疼。

    仇紹縮迴手指,看了下上麵的牙印,輕輕吹著氣。

    但他沒計較,轉而又慢悠悠的拿起咖啡杯,去喂她。

    頗有點討好的意味,但又仿佛沒有。

    他每一次都是這樣,用行動展現友好,但又不降逼格。

    偏偏周垚的賤骨頭就好這一口。

    她掃了他一眼,就著杯緣喝了小半杯咖啡。

    那紅唇還有點微微的腫,仇紹看著,抬手去蹭唇角的咖啡漬,然後將手指放到自己嘴邊舔了一下。

    抬眼間,他笑意收斂,聲音低沉,再認真不過:“昨天生的那場病,是我人生裏最香豔的一次。”

    這樣一句,勝過千言萬語。

    周垚靜靜看了他片刻,別開臉,頭發垂下來,卻蓋不住唇角微微浮現的笑意。

    討厭。

    ……

    一個小時後,等周垚和仇紹走出房間去找伍春秋,才知道編輯男一大早就不見了,隻留了一條微信給伍春秋,說他要迴家看一眼。

    三人這才得知,原來編輯男的老家就在這裏,家裏是開磚廠的,他上麵還有三個姐姐,以前伍春秋一直不知道,以為他一家都在北京。

    伍春秋對這個編輯男有了情緒,他的分數一直在下滑,合著這不是一次約會旅行,而是三個人陪他一塊迴老家故地重遊?

    編輯男把三人撂在酒店裏一直到下午才迴來。

    期間,伍春秋聽說仇紹前一天發燒,便讓周垚陪他迴房間休息。

    周垚應了,一進屋卻沒搭理過仇紹,以最快的速度脫掉衣服,鑽進被窩補眠。

    而且她還下了通牒,仇紹膽敢打攪她睡覺,就斷交。

    仇紹非常識時務,吃了藥也脫了衣服上床,陪著周垚補眠。

    這一覺,周垚睡的心滿意足,尤其是下午覺,特別拽人。

    她迷迷瞪瞪的時候聽到有人敲門,好像還聽到伍春秋的聲音,她想應,卻爬不起來,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

    她隻知道自己趴睡著,她的腰窩上壓了一個重物,那個重物還在喘氣,唿吸就吹拂在她的後腰。

    顯然,仇紹拿她當抱枕了。

    這個男人睡相太差了。

    ~( ̄▽ ̄)~*~( ̄▽ ̄)~*~( ̄▽ ̄)~*

    周垚不知道,下午的時候編輯男迴來過一次,把伍春秋叫走,說他和太原的一幹朋友約好了聚會,帶伍春秋一塊去。

    伍春秋不好推諉,就去了,沒想到一頓飯吃的又堵心又憋屈。

    飯桌上,編輯男在太原的朋友們,時不時就拿他開涮,話裏話外全是嘲笑和揶揄,編輯男自始至終都沒有表現出不悅。

    伍春秋覺得憋屈就在

    這裏,因為編輯男的坦然並非大度,而是他壓根聽不出來,不覺得這些玩笑話有什麽不妥,顯然經常被擠兌,都習慣了。

    編輯男吃了很多,很少管伍春秋。

    伍春秋幹坐著,編輯男還被他的朋友說隻顧著自己吃,不管女朋友等等,但編輯男像是沒聽到,依然胡吃海塞,像是要把這頓飯吃迴本。

    在朋友圈裏不招人待見,專門負責被人調侃擠兌,不懂餐桌禮儀,也沒有給伍春秋介紹過他這些朋友。

    這幾條總結下來,伍春秋已經倒盡胃口,心想著,編輯男在這裏和在北京判若兩人,大概是終於迴到了自己的地盤,懶得裝了。

    到了晚上,編輯男又約了朋友,叫伍春秋一起去。

    伍春秋說要先迴酒店叫上周垚和仇紹,他們在酒店等一天了。

    編輯男卻說,他晚上約的朋友打算請客做東,人特別窮,還是出了名的摳,點菜不會多,還是別叫其他人了。

    結果晚上那頓飯,編輯男一如既往的發揮了掃食功力,風卷殘雲,導致伍春秋和做東的朋友都沒吃飽。

    ……

    在迴程的路上,伍春秋終於忍無可忍,問編輯男,這兩天太原之行已經過去一半,接下來到底有什麽節目安排,四個人一起的。

    編輯男說:“走一步看一步,看你們都想去哪兒,再定。”

    伍春秋聽的來氣,就讓編輯男放上次那盤爵士樂的cd聽聽,她想聽點音樂和緩一下心情,以免在這車裏就發起飆。

    結果編輯男卻說:“哦,那個cd我還朋友了。你喜歡啊?那我迴去了再給你要過來。”

    伍春秋一愣:“不是你的?”

    編輯男:“哎,那種音樂我不喜歡,聽著沒勁兒。”

    伍春秋更愣了:“那你喜歡聽什麽?”

    編輯男笑道:“搖滾唄,越鬧越吵的越好!”

    偏偏伍春秋最怕搖滾,她聽了容易頭疼,連太吵鬧的環境都待不了。

    也不知道編輯男怎麽想的,在伍春秋懵逼的同時,又說道:“既然咱們關係都確定了,我也和你坦白吧,其實這車也不是我的。”

    伍春秋這迴什麽都沒問。

    顯然,這台牛逼的對話導航儀也和他無關了。

    可這些細節,偏偏是決定了伍春秋對他的第一印象所有分數的關鍵,如今全都被推翻了。

    編輯男見伍春秋不說話,便變本加厲的說道:“等明天退房的時候,你別忘了和你那兩個朋友說一聲,要aa製。酒店是我定的,可我不管他們的房錢。”

    伍春秋倏地轉過頭,聲音冰冷:“他們不會花你的錢,你想多了。”

    “那就好。”

    編輯男靜了一會兒,又說:“你別怪我太直接,我這麽說是因為,我覺得你那兩個朋友我覺得有點問題,像是很會占便宜那種人,要不然怎麽這一路上他們都沒主動說過要分攤油錢和住宿的錢?”

    伍春秋閉了閉眼,火已經躥上腦門了。

    她看了一眼車窗外,距離酒店不過一個紅綠燈的距離。

    “停車。”

    紅綠燈一過,伍春秋開口。

    編輯男一愣,將車停下問:“怎麽了?”

    伍春秋一手搭在車門的門把上,頭也不迴道:“我覺得咱倆不合適,就在這裏算了吧,明天的行程我們自己定。”

    “你等等!”

    編輯男一把拽住伍春秋。

    車門已經推開一半,伍春秋冷冷的迴過頭,看著他。

    就聽編輯男問:“你什麽意思,你都跟我出來旅遊了,你現在和我說這個?”

    伍春秋嗤笑了一聲,反問:“不然什麽時候說,不好意思,我忍不到迴北京了。”

    編輯男有些詞窮,張了張嘴,又問:“那你把話說清楚,為什麽不合適?”

    伍春秋甩開他的手,走下車,將門關上,這才說:“說了你也不懂,但是很感謝你給我上了一課。”

    真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

    這一瞬間,伍春秋突然覺得,其實媒體男也不是那麽差勁。

    伍春秋一個人迴了酒店,編輯男人沒有跟過來,微信傳來一條。

    【看在是老同學的份上,有些話我是好心勸你。實話說,站在我的角度看,你這樣任性下去人生會變得很辛苦,你不能永遠活在幻想裏,人是要過日子的,不能整天玩浪漫,你太吹毛求疵了,我勸你,別做夢了。】

    伍春秋沒迴,直接將編輯男拉黑。

    如果一輩子要和這樣一個男人生活,才叫不做夢,才叫過日子,那她寧可孤獨終老。

    ~( ̄▽ ̄)~*~( ̄▽ ̄)~*~( ̄▽ ̄)~*

    太原一行就這樣泡湯。

    第二天伍春秋有點難以麵對周垚和仇紹,幸好兩人沒介意,還反過來安慰他。

    三個人迴到北京後,伍春秋一直沒和周垚聯係。

    周垚知道,伍春秋還覺得丟臉,不好意思找她,周垚便主動找伍春秋。

    見了麵,伍春秋第一句話就是:“你知道嗎,就我這樣的普普通通的長相,居然還是一個**絲心目中的女神。”

    周垚一愣,就聽伍春秋講起這兩天的遭遇。

    伍春秋的公司和另一家隸屬體育總局下屬的彩票公司,舉辦了一次單身男女的聯誼活動,對方公司有一個男的比她小兩歲,外形比編輯男略好。

    但這彩票男真不是伍春秋喜歡的類型,她一開始就拒絕了。

    隻是彩票男不這麽想,一直興致勃勃的和伍春秋搭訕。

    伍春秋沒辦法,隻好把話說得難聽點:“我不接受從農村出來的。”

    孝子和孝子媽的所作所為至今還曆曆在目,她一想起就後怕。

    彩票男知道自己沒戲,非要主動給伍春秋拍照,還當寶貝一樣小心存好。

    兩天之內,彩票男頻繁給伍春秋發微信。

    字裏行間中不難看出,這是一個情感細膩,淚腺發達,充滿小清新情懷的男人。

    如果換個妹子當朋友,伍春秋也就忍了。

    一個老爺們,說起某個歐洲小眾劇情片就哭。

    哭哭哭,哭你妹。

    伍春秋最後給彩票男打了個電話說清楚,誰知彩票男竟然說,這是伍春秋第一次給他打電話,他高興地快不能唿吸了……

    伍春秋冷冷地拒絕了彩票男。

    最後,彩票男還不忘抒發情懷:“你知道嗎,和你在一起的那一個小時,都是我在北京三年裏最快樂的時光。”

    伍春秋靜了兩秒,說:“那你過去得多慘呐?”

    彩票男仿佛沒聽到:“我還是感謝你告訴我,隻是一想到這是最後一次交談,我就很難過……”

    嗯,幸好是最後一次。

    伍春秋果斷掛了電話。

    ……

    聽完整個過程,周垚笑趴在桌上。

    伍春秋無力的撐著額頭,半晌自己也跟著笑了。

    周垚安慰伍春秋:“沒事,否極泰來。”

    但兩人都沒想到,接下來伍春秋

    接觸的幾個相親男,一個比一個奇葩。

    先是一個在烤肉店擺譜的男人,一出手就是188元的果盤。

    可伍春秋橫看豎看,都覺得那盤就是十塊錢的西瓜上麵擺了一朵花。

    最主要的是,烤肉店的飯後西瓜是免費供應的,吃完還有,這家夥為啥要花188元買它,導致隔壁幾桌看他們的眼神都像是在看傻逼。

    然後,伍春秋又遇到一個身高186cm的男人。

    她為了迎合對方的身高,還破天荒的穿了高跟鞋,在大馬路上摔了兩次。

    那男的不扶她,還笑她,還問她為什麽女人平衡感這麽差還要穿這麽高的跟。

    伍春秋一迴家,就把那雙鞋封存。

    不知道哪一根才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那天晚上,伍春秋遠在珠海的父母打來電話,問她近況,還提到要給她介紹新的相親對象。

    興許是哪句話刺激了伍春秋,或是伍春秋真的累了乏了,她突然說:“算了,我寧願一輩子單著,也不想再受這種精神上的淩虐。”

    掛了父母的電話,伍春秋崩潰大哭。

    正巧周垚發來微信,說幫伍春秋相中了兩個男會員。

    伍春秋迴複:【不用找了,我打算單著了。】

    周垚不明所以,電話打過來,聽到伍春秋的哭腔。

    這個電話,伍春秋哭了半個小時,說話斷斷續續,大氣喘不上來。

    大約是因為一個人的時候還能忍,可一旦有了朋友的安慰,委屈的情緒就像脫閘的洪水,一湧而出。

    伍春秋這兩年來在相親上遭的罪,簡直不可名狀。

    她說,她就是想結個婚,找個人過日子,不用轟轟烈烈,隻想平平淡淡,怎麽還這麽難?

    她說,是不是如果當初和成非的事,她一咬牙一跺腳忍過去了,如今也不用承受這些零碎的屈辱?

    她還說,也許每個人都有一個和自己非常匹配的另一半在這個世界上的某個角落,就像她一樣等待著,可是最終,他們一輩子都不會遇見。

    ……

    這天之後,伍春秋消極的拒絕了所有相親安排。

    但隻有一個人,她拒絕不掉,在父母的央求下,和那個男的在通訊軟件上聊了一會兒天,後來還約著見了一麵。

    那個男人是做it行業的,擔任

    技術員,是隻對政府開放的那種it公司,負責網絡安全維護,但是掙得不多,比伍春秋的工資高個兩三千左右,算是她曆任相親對象中,經濟實力最不出挑的一個。

    伍春秋最初和it男聊天,沒幾句話就聽到他說打算以後離京發展,主要是覺得北京生活壓力大,房子太貴,他沒有大誌向要去拚這一畝三分田。

    加上it男說話有點悶騷派,伍春秋對這樣的類型興致缺缺。

    本以為敷衍一下就可以了事,誰知it男的母親竟然是伍春秋二姨的同學,兩家長輩互有來往,伍春秋根本推脫不掉,隻好和他見了一麵。

    事實上,it男也有點趕鴨子上架。

    見麵那天,兩人聊了不到三個小時,從伍春秋上一段婚姻,聊到學校生活,聊到未來人生,一點來電的感覺都沒有,隻像是多年不見的朋友。

    飯後,兩人各奔東西,而且彼此之間有個默契,出了飯店的門,老死不相往來。

    那天,伍春秋迴到家裏,突然有一種刑滿釋放的感覺。

    她翻開通訊錄,刪掉了所有過往相親對象的聯係方式,然後躺在床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連衣服都懶得脫,倒頭就睡。

    ~( ̄▽ ̄)~*~( ̄▽ ̄)~*~( ̄▽ ̄)~*

    伍春秋的消極,直接阻斷了周垚的初衷。

    周垚原先是想給伍春秋做個參謀,幫她找到幸福,不曾想伍春秋自己先放棄了,周垚連勸的立場都找不到了。

    她突然明白了那句話,清官難斷家務事。

    再懂□□關係也沒用。

    周垚想找仇紹聊一下這事,可是仇紹好像很忙。

    這個男人,明明就住在她樓下,卻突然變的神龍見首不見尾了。

    最鬧心的是,當周垚和任熙熙說起這事,任熙熙的第一反應竟然是:“你們才幾天沒見,你就害相思?”

    周垚瞪著任熙熙:“相個屁。”

    任熙熙不以為意:“好,我問你,你是那種男人生了病,會在旁邊端水送藥,還暖床□□的女人麽?”

    周垚難得被任熙熙噎的沒話,想反駁,卻有明確的事實打她的臉。

    見狀,任熙熙得意了,接著道:“你可別告訴我,那是因為他身邊也沒別人照顧,你就勉為其難。你完全可以叫個車把他送醫院,或是找酒店想辦法,酒店一定有這種醫療方麵的應急措施。”

    任熙熙一針見血,堵住了周垚的每一個借口。

    但任熙熙還沒完,又說:“女生小時候,都喜歡玩過家家照顧病人的遊戲,長大了有喜歡的男人了,就把這些餘熱發揮在對方身上。垚垚,這話可是你說的,你忘了?你說你隻談戀愛,不談愛情,你確定沒搞錯?”

    任熙熙的話如同當頭一棒,敲動了周垚的腦袋瓜子。

    ……

    第二天,周垚從店裏盤賬迴來,走進小區裏時還在想這個問題。

    她明明知道仇紹是幾個意思,知道他在追她,卻選擇裝傻,因為舍不得他的**,舍不得他煮咖啡的手藝,舍不得他說話哄她,舍不得他懂生活情趣……

    周垚一連數了十幾個舍不得出來,腳下一頓,心裏一咯噔。

    這麽多舍不得加在一起,分量好像有點重。

    她突然想到五個字:溫水煮青蛙。

    周垚邊想邊走向單元門,心不在焉。

    直到被蹲坐在單元門口的人影嚇了一跳,她站住腳。

    定睛一看,眉清目秀的,有點眼熟。

    咦,不就是上次被她送去醫院的小狼狗紀峰嗎?

    怎麽,病好了又來蹲守容小蓓?

    周垚看了他一眼,想裝作不認識,沒想到紀峰看到周垚,卻眼睛一亮,一臉驚喜的站起身。

    周垚下意識退了一步。

    紀峰幾個箭步走上前,將手裏的紙袋子硬塞給周垚。

    周垚皺著眉問:“幹嘛?”

    紀峰抓了抓後腦的頭發,說:“就是上迴的事,我想謝謝你。這是謝禮。”

    周垚低頭一看,紙袋子裏若隱若現一個五星級酒店的私廚蛋糕禮盒,幾百塊一盒,名氣挺大。

    紀峰見她不說話,飛快的補充:“隻是一塊蛋糕,你就收下吧,這樣我心裏也好受點。”

    周垚看了紀峰一眼:“你就因為這個,才蹲在這裏?”

    紀峰一怔:“你不是不讓我蹲在二樓麽?”

    哦,她好像是這麽說過。

    周垚點頭,繞過紀峰走了兩步:“容小蓓好像還沒迴來。”

    言下之意,就別作死了。

    紀峰卻笑道:“我不等她,我就是來等你的。”

    這下換作周垚一怔。

    靜了兩秒,她迴過

    頭,仿佛看到這個小狼狗正在對她搖頭擺尾求關注。

    心裏警鍾立刻敲響。

    周垚麵上一冷:“哦,迴禮我收了,不送。”

    紀峰像是看懂她的臉色,沒有死纏爛打。

    他向後退了幾步,臉上還掛著大的笑容,露出一口白牙。

    隔了七八步遠,周垚以為沒事了,轉身進了門裏。

    沒想到紀峰的聲音又突然追上來。

    “明晚七點,xx酒店西餐廳,我訂了位子,等你啊,不見不散!”

    靠……

    周垚往前走了兩步,聽到這話又站住腳,倏地迴過身。

    紀峰已經走出拐角,不見影了,擺明了不接受拒絕。

    ……

    周垚正在琢磨怎麽辦。

    與此同時,就見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自拐角那頭出現。

    長腿邁開,姿態閑適,麵無表情,眼角上揚,仿佛還微微眯著。

    周垚眨了眨眼,和這人對視兩秒。

    嗬,這不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睡相極差的房東先生麽?

    仇紹走到跟前,淡漠的眉眼向下一掃,掃過她手裏的紙袋子。

    口氣嘲弄:“你弟弟?”

    周垚斜了他一眼:“容小蓓的追求者。上迴我和阿姨一起幫過他,這是謝禮。”

    兩人走進單元門,很快就來到仇紹住的套房門口。

    周垚沒上二樓,仇紹也沒開門。

    對視一瞬,周垚抬了抬手裏的袋子,說:“說起來這謝禮阿姨也應該有一份。”

    仇紹“嗯”了一聲。

    站在光線昏暗的樓道了,那雙眸子分外幽黑。

    周垚又道:“你家有刀麽,咱們把它分了?我還想和你說說春秋的事。”

    仇紹依然沒表情,卻轉身拿出鑰匙開了門。

    周垚進去時,仇紹已經走進開放式廚房洗手。

    他的聲音傳了過來:“鞋櫃裏有拖鞋。”

    周垚打開門口的鞋櫃一看,映入眼簾的是清一色的男士鞋,皮鞋、休閑鞋、登山鞋等,唯有一雙淡粉色的居家女士拖鞋擺在中間,嶄新的,紮眼極了。

    周垚將蛋糕放在櫃台上,隨即將拖鞋拿出來換上。

    尺寸大小剛剛好。

    一轉身,見仇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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