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安吉與肖科,本來應該從菲比伊思公國西北直線離開的他們,卻微微拐了一個彎,在公國西北港口登上了一條客船,來到了這裏。


    安吉隻是想買點材料,老店長很講先來後到的順序,他請安吉兩人稍等之後,繼續開始與托尼談價格。


    老人搖搖頭:“我很想幫助你,年輕人,但是......”他做了一個遺憾的動作,“但是現在天氣你也看見了,太悶熱了,這卷毛麻布或許我要等到幾個月後才能等來看它的人。”


    “誰都知道,這鬼天氣不會延續到12月中旬,接下來或許是一場巨大的風暴,或者是珊瑚海刮來的寒流。不用等多久,最多一個多月,到了冬月節的時候,人們對毛麻布的需求有多瘋狂,您應該比我更清楚。”


    “年輕的托尼,你這是猜測。”


    “看看港口的情況您就知道,”托尼禮貌的笑了笑,臉上的淡然似乎帶著光,將身上洗得發白的衣服顏色生生蓋住了,“南部蘇亞海已經出現了異常的暴風天氣,我們的船就是被風暴帶來的。人人都認為有更大的風暴在醞釀,在這種天氣下,幾乎沒有船隻到南部群島來。缺貨會是未來幾個月的主題,您說呢?”


    聽到托尼的話,弗朗西斯先生有些不甘心,但是還沒有繼續討價還價,因為他很清楚托尼的底氣在哪裏,在如今的伊法爾他的貨根本不愁賣。


    很快托尼的手上就躺著十四枚銀光閃閃的小可愛。


    “讓開,讓開!”一陣嘈雜聲從遠處傳來,吸引了站在店鋪門口的托尼和店內安吉、肖科的注意,幾個人抬著一個人急匆匆的路過了雜貨鋪的門口,轉頭進了隔壁店子。


    “天啦~!那是佛爾!”老店主看清了被抬著的人,微微低唿一聲,急忙跟了上去。


    托尼看了一眼隔壁店鋪的招牌,那是一家藥店。


    左右無事,托尼也走進了藥店,圍觀了過去。很快買好東西的安吉和肖科也來到了這裏。


    被抬進來的是一個中年漢子,臉色發白,眼神迷糊,藥店老板翻了翻他的舌頭和給出了論斷:“佛爾是中暑了,要不要來一份赫爾草!?”


    “不,不~,”躺在椅子上的佛爾似乎能聽到人們的對話,他微弱的聲音裏有一絲堅決,“赫~爾草太~太貴了。”


    弗朗西斯先生皺了皺眉毛,低聲問了藥店老板一句:“格蘭特,今天赫爾草什麽價?”


    “一份30銅薩爾,”格蘭特老板低聲迴答道。


    雜貨店老板頓時吃了一驚:“這麽貴了!?佛爾要拉兩三天車才賺得到這麽多!”


    有個佛爾的朋友在一邊接話抱怨說:“隔壁街的藥店已經漲到35銅薩爾了,太貴了!”


    “我也沒辦法,你知道的,如今季節反差太大,每天中暑的人太多了。而我們這裏根本不產赫爾草,現在又是斷貨狀態,”格蘭特看上去也是一臉無奈的樣子,“我這裏存貨也不多了。”


    “給他吃吧,”弗朗西斯先生似乎和佛爾家很熟,略作思考便幫病人做了決定,而病人那微弱的嫌貴的抗議被在場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忽略掉了。


    解暑的東西麽?


    托尼的思維在飄浮,似乎前段時間聽妹妹黛茜(家裏老三)說過。比尼這個小屁孩在夏天的時候就中過暑,...對了...,當時他們幾兄妹在曬黑藥果,黛茜取笑過比尼夏天裏貪玩中了暑,又不肯吃愛娃嬸嬸給他喂的黑藥果幹。


    黑藥果幹!似乎是民間除腥的調料之外,還是偏方裏緩解中暑的藥材。


    赫爾草是一種類似小樹根一樣的東西,佛爾嚼的一嘴黑色,效果倒是不錯,五分鍾後他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紅色。


    周邊的人都鬆了一口氣,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有人在慶幸,有人在罵天氣,也有人在歎息赫爾草太貴了。


    托尼飛快的接了那個歎息赫爾草太貴的人一句:“我聽說黑藥果幹可以緩解中暑,是不是真的?”他接著這人話的時候,餘光卻偷偷看向格蘭特店主。


    站在外圍的安吉和肖科互相看了一眼,這個男孩似乎有點意思。


    被接話的人一愣,也下意識的看向了格蘭特,因為他才是現場對於藥物最權威的人。


    “黑藥果幹能緩解中暑是不錯,”格蘭特倒是沒注意到托尼的關注,卻是下意識的解答道,“但是少部分人吃了會拉上一迴肚子,如果中暑太嚴重的話,還是要靠赫爾草。”


    弗朗西斯詫異的看了托尼一眼:“群島上可不產黑藥果幹,那是你們北部的山野裏才有的東西,好像還能去腥。”


    格蘭特一邊繼續觀察著佛爾的情況,一邊搖搖頭說:“那東西解暑效果不到赫爾草的一半,還幾乎不能靠海運過來,說也是白說。”


    托尼點點頭,假裝看完了熱鬧,然後施施然離開了藥店。實際上他心裏的激動差點翻過天來!他的空間裏有足足300斤黑藥果幹,按照他原來的設想,抵達柯西港後把黑藥果幹當做去腥物賣的話,能賣2銅薩爾1斤,能收入6個銀魯爾。


    但是如果他現在當做解暑藥物賣給伊法爾的藥店!?


    唿~~~,托尼的臉開始漲紅,一個不留神差點撞上一個人。


    “該死的賤民!”那是個穿著繡邊華衫的男人,他憤怒的叫著,一腳踢在了托尼的肚子上,“你怎麽敢冒犯一名尊貴的貴族!?”


    劇烈的疼痛在托尼的腦海裏翻滾,他急忙在地上打了幾個滾,一邊低聲討饒著:“饒過我吧,尊敬的老爺。”低聲討饒是為了不讓對方聽出他明顯有別本地的口音,翻滾出幾米遠後,他一邊喊著:“謝謝老爺的寬恕。”一邊飛快的跑了。


    那個貴族倒是有些發愣,他不可能真的去追殺一名平民小子,那樣太丟人了。隻是他沒想到居然有人敢直接在他麵前逃走,還口口聲聲是他寬恕了他,真是個狡猾的賤民小子,哼,下次別讓我看見你。


    當托尼跑出了足足兩條街才停下來。


    大意了!


    好在他對各種情況都做過預案,其中適用剛才情況的一條就是:在有可能的情況下,馬上裝作感恩、懼怕、隨口捧一捧對方,裝傻立即離開事發地點,不給對方進一步追究的餘地。


    可他完全沒有注意到有兩個莫名對他產生了興趣的人悄悄的跟了上來。


    托尼花了一個銅薩爾從路邊的住戶那裏買了一桶水。他先看了看桶裏自己的形象,很狼狽!他提著誰找了個僻靜的角落,清洗了一下身體,從空間裏拿了一套幹淨的衣服換上。


    遠方的拐角,肖科笑著對安吉說:“這個孩子居然有一個空間戒指,天,如果他不謹慎一些,他絕對活不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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