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怪嬰生硬的轉了轉腦袋,它胸口的人頭似乎被拜倫一本正經的反駁所激怒了,鼻孔撐得很大,鼻翼一張一合。怪嬰的也抿著嘴,鼓起腮幫子,像一個小孩般生起氣來。


    拜倫可不會認為它真的在生氣,大頭怪嬰四肢纖細,而且並沒有攜帶武器,肥胖臃腫的身體上,唯一怪異的地方就是頭部了。


    是聲波攻擊,還是長長的舌頭彈射攻擊?


    新晉的巫師搖動起自己的手臂,呢喃的低音高昂起來,黑色的煙霧從大頭怪嬰的腳下旋轉著升起,將它籠罩在其中。


    怪嬰隻感覺胃裏有股翻江倒海的力量,壓抑不住的湧動由下而上,突破了嘴部的封鎖。


    哇的一聲,人類的斷肢、內髒從怪嬰的嘴部噴湧而出,正對它的一個傭兵立馬被這些令人倒胃口的東西噴了一臉,慘叫著軟倒在地。


    拜倫搖動的手臂畫了一個圓圈,黑色煙霧沿著神火教徒組成的包圍圈前行,被黑煙觸到的教徒紛紛彎腰嘔吐起來,一道圓弧形的牆壁眨眼間成型,隻在後方留出了一個通道。


    “扔武器砸!”怪嬰一邊嘔吐,一邊下令道。黑色的煙牆可以阻擋視線,並讓穿過它的生物產生難以抑製的嘔吐感,但絕對擋不住脫手的武器。


    被擋住視線的教徒猶豫了一秒,手裏的武器紛紛脫手而出,斧頭、長刀、鏈球鋪天蓋地的扔進了煙牆中。滿臉絡腮胡的傭兵一把拉起被怪嬰嘔吐物噴中的夥伴——他並沒有受傷,隻是被同類的斷肢殘臂嚇破了膽。


    “散開!”拜倫厲聲吼道,然後往邊上一撲,他竟然沒想到怪嬰這麽果斷,或者說,粗魯。


    阻礙視線的煙牆讓傭兵們看不到武器的軌跡。直到武器出現在牆的這一麵,他們才有反應時間,立即就有兩個傭兵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拜倫翻滾著撒出一把細沙,鏗鏘有力的咒語過後,斑斕的光彩向後方掃去。他翻身而起,和傭兵一起從後方呆愣的教徒中突圍而出。


    “他們想從後麵逃跑!”背著潛魔的教徒尖叫著,然後一顆魔法飛彈砸在它臉上,將它擊飛,撞在了人群中。


    拜倫確實想從後方逃跑,速度快的教徒都堵在通往科林堡的方向,從前方突圍很難跑掉。他摸出衣兜裏的一塊綠玉,這樣的材料海德曼也沒有準備多少,巫師沒有學習過需要玉石作為施法介質的巫術,而僅僅是當作實驗材料。


    拜倫將綠玉向身後一拋,兩指寬的玉在空中崩解成點點綠色的碎屑,擺脫了重力的影響,飛上了天空。


    “吾以崇山與峻嶺之名,永恆……”


    年輕人的聲音如此響亮,以至於怪嬰毫不猶豫的深吸一口氣,鼓脹的嘴部瞬間張到最大。


    “啊!!!”


    一個山崩地裂的巨響在拜倫的腦子裏不斷迴蕩起來,他的咒語立即停了下來,反噬的原始魔力如同決堤的洪水般在他的指尖劈裏啪啦的亂撞。


    怪嬰的吼聲僅僅針對拜倫一個人,其他傭兵則毫無反應,最多也隻是被突然亂嚎起來的怪嬰嚇了一跳。


    拜倫毫不客氣的勾住身邊的傭兵。他的大腦裏似乎還迴蕩著怪嬰的吼聲,這讓他有些暈眩。


    “往貧民區跑!”那裏地形複雜,擁擠的混亂的小道即使很容易讓人迷路,但是對於這群生活在此地的傭兵來說,卻絕不是問題。鬃狼一樣的賞金獵人、粗俗的妓女、傭兵、竊賊與不法商人大都住在這裏。


    傭兵扶著比他還高一頭的拜倫,踉踉蹌蹌的走了幾步,心裏暗自著急,這樣可跑不掉。


    拜倫忍著不適,哆哆嗦嗦的捏住一把羊毛。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急促的念完幻音術的咒語。密集的弩矢破空聲讓追過來的教徒們怪叫一聲,以更快的速度往道路兩邊陰影中奔去。


    “你們這群蠢貨!幻術,那是幻術!”怪嬰用短細的雙腳挪動著自己的身軀,被一群追逃的人遠遠的甩到了最後。


    等教徒躡手躡腳的走出來,拜倫他們已經衝進了彎彎繞繞的巷道,繞了幾個彎不見了蹤跡。


    “威力克大人,那邊是阿爾迪斯負責的區域,我們要通知他嗎?”


    怪嬰匍匐在地上,蠕動著用大嘴將死掉的傭兵一點點往肚子裏吞,胸口的人頭則用陰陽怪氣的語氣說道:“告訴他我連一個巫師都對付不了嗎?還是你希望看見我被主教大人責罰?你這頭該死的渣滓。”


    籠罩在黑袍陰影中的教徒無奈的將大局為重的話統統都吞進了肚子,威力克正在融合自己的腦子,惡魔瘋狂混亂的思緒影響了他的判斷。


    拜倫一行人朝著貧民區走了一會兒又不得不轉向,那邊好幾座連在一起的木屋都燃燒了起來,如果沒人救火,擁擠在一起的木屋很快就會變成一片火海——


    高空淩冽的寒風吹動著符文法師的染血的白色長袍咧咧作響,他身後的聖白天堂已經崩解,躍動的符文遊離在他的身邊。


    德裏安洋洋得意拍了拍哈魯神官的背,財富女士的信徒板著臉,湧動的殺機在老人眼裏不斷跳躍,他剛才被符文貫穿了身體,幾乎死在法師的手裏。


    德裏安老頭伸了伸懶腰,自得意滿的說道:“我年輕的時候,整個北地,誰不知道我的天啟騎士的名號?還想用幻術迷惑我,你們年輕人啊,真是異想天開。”


    “天啟騎士?”符文不斷劃過法師的眼前,他一邊檢視符文受損程度,一邊說道:“抱歉,卡布人的天啟者聞名寰宇,我卻沒有聽過敢與他們同名的騎士。看來那些神火教徒果然是一群烏合之眾,竟然沒有調查清楚你的底細。”


    哈魯神官狠狠的給德裏安使眼色,現在難道是聊天的時候嗎?


    德裏安咂咂嘴,明白了老朋友的意思,不過他忍不住繼續說道:“他們當然調查不到,我的檔案是我親自修改的,哈哈,你不知道,裏約克那老家夥當時臉都綠了。”


    符文法師抿了抿嘴,裏約克是杜魯地區的大主教。他心裏生出淡淡的退意,這個老頭很會扮豬吃老虎,而自己的信息不足。


    “年輕人!你準備好了嗎?我老人家可要動手了!”德裏安一巴掌拍到哈魯神官的原本是傷口的地方:“讓我來。”


    “小心。”


    德裏安嘿嘿一笑,一套聖白的鎧甲從虛無中出現,將他覆蓋在精美的金色花紋下。


    符文法師隻感覺牙齒發酸:“什麽時候卡布人也會信仰晨曦之主?”


    “我並不信仰他。”德裏安在鎧甲下甕聲甕氣的迴到道:“晨曦之主雖然本意隻是為了信仰,但是教會卻能因此幫助到無數的人,能讓窮困的人有房屋住,每天也不用擔心沒有飯吃。”


    法師搖頭:“將信仰交給諸神與魔鬼做交易一樣,同樣失去了自我。身為卡布人,我想你應該明白,信仰是毒藥,隻會越陷越深。”


    德裏安輕輕一劃,虛空中出現一道縫隙,裏麵走出一匹全身散發著聖光,蹄子被聖炎包裹著的白馬。


    “年輕人,看來你生活的環境並沒有讓你了解到窮人的境地,作為一個虹彩學徒,你做得還不夠。”


    法師沒有反駁他,虹彩學徒這個組織最初就是由卡布人建立的,大部分卡布人的織夢者都是其中的成員。而每一名織夢者,都是天啟之人。德裏安既然能在現實中直接編製幻想造物,顯然曾經也是虹彩學徒的一員。


    卡布人的織夢者擁有在夢中編製萬物的能力,因此自稱為創造神的後裔,若不是編製出來的物體不能在現實世界中待太長時間,否則他們真的要接受眾生的膜拜了。


    ps:跪求各位不要投票了~~終於要開學了,我可以正大光明的慢慢更新了——對於業餘玩家來說,最痛苦的莫過於下一個故事都想好了,這個故事還在慢慢的寫。


    太監不至於,斷更有可能……


    大家散了吧,抱歉,抱歉……


    本來是想寫個故事,現在是完成任務似得敷衍碼字——都偏離原意了——


    最後給支持我的人說聲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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