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沙啞的嗓音聽上去令人很難習慣。


    “當初你救我一次,現在隻是還給你。”


    “那蒼狼先生,事不宜遲,”威爾遜看了看主人的臉色,“現在就帶我們找起來吧。”


    “你有找到的把握麽?”白妖兒澀聲問。


    “找到是一定的,隻是需要時間……而你的時間,等得起麽?”


    白妖兒眼色一黯。


    頓了頓,她想起什麽似得:“司天麟已經醒了。”


    蒼狼冷凝的身影一僵:“你說什麽?”


    “大概已經醒了一個月了吧……我當初被捉過去,彈奏《黑色星期天》,朿激他醒來的。”白妖兒瞄了南宮少爵一眼,怕醋桶生氣,這事瞞著還沒說,“不過他醒來後不能說話不能動,現在應該在複健期……小翼帶著他到處走不方便?”


    蒼狼立刻心中有數:“我知道她可能會去哪了……”


    白妖兒就像絕望的人突然有了一絲生機。


    但是她不敢高興太早,沒有到解毒那一步,都可能有差錯。


    南宮少爵豁然起身,想親自去找。


    “不要走……”白妖兒要求著,“留下來陪著我。”


    南宮少爵站在床邊,一雙紅眸緊迫地盯著她:“我想為你做點事!”


    “咳咳,我希望最後的時間你能陪著我……”


    她能感覺,這次病發後全身更加無力,她的時辰不多。


    “最後的時間?我不許你這麽悲觀!”


    白妖兒不是悲觀……隻是任何事都做好最壞一步的打算。


    即便抓到了小翼,以小翼的個性,得到解藥會那麽容易嗎?


    “是啊,蒼狼先生會找到小翼的……”威爾遜俯身,“少爺,我現在就派人協助蒼狼先生。”


    “抓不到人,就別再迴來見我!”


    威爾遜帶領了人稍作準備,親自帶隊跟著蒼狼離開了別墅……


    如果有什麽消息,隨時會通知南宮少爵。


    ……


    白妖兒在床上躺了兩天,南宮少爵絕對是對她小心翼翼的嗬護備至。


    她隻要身體動一動,他就緊張地盯著她:


    “渴了?”“餓了?”“想上廁所?”


    然後親自喂她吃喝,抱她進衛生間,或者幫她洗浴。


    白妖兒的精神好了一些:“我想下床。”


    “不行!你在生病。”


    “南宮少爵,我不想時間都躺在床上,我想多做些有意義的事。”


    南宮少爵怒然盯著她:“什麽才叫有意義的事?白妖兒,我們有的是時間!”


    “你總喜歡這麽說……結果以前就是我們以為未來有太多時間,而從來沒好好珍惜過時光。”


    南宮少爵的眼眸倏然冷暗下來。


    “不下床,也讓我活動活動,我想寫點東西……”


    “寫!”


    南宮少爵終於答應,抱著她放到書桌前。


    白妖兒拿起紙幣,又找出一遝信紙……


    想了想,就寫著什麽。


    趁著她現在的手還能寫字,趁著她還能說話,趁著她……


    忽然一隻手抽過信紙:“你在寫什麽?”


    “給未來的兒子寫信。”


    南宮少爵猛地就把信紙撕得粉碎:“我要你用嘴巴講的——白妖兒,你敢寄信就試試看!”


    白妖兒:“……”


    “不許寫字了。”


    又抽走她的筆,丟迴筆筒上。


    “南宮少爵,你太霸道主義了。”白妖兒撒嬌地揪著他的衣角拽了拽,“我隻是做第二手準備,如果沒用到時候再撕不遲?”


    南宮少爵隻是用手指梳理著她的頭發,沉默不語。


    這種氣氛逼得白妖兒好難過……她隻是想做點什麽。


    “對了,我有一樣禮物,忘記了給你。”


    “什麽禮物?”


    “我把它藏起來了,你以後慢慢找。”


    南宮少爵嗓音抽緊:“藏哪兒了?”他掘地三尺也會挖出來。


    “現在還不急……”白妖兒笑了笑,就是那副大愛小愛的照片。


    “藏哪了?”他逼問。


    “都說不急了,以後會告訴你的……南宮少爵,我餓了。”


    “你就使勁折磨我吧!”南宮少爵攥著她的手腕,恨恨地瞪著她,“不折磨死我,你睡覺都不安心。”


    “怎麽會……我哪舍得折磨你。”白妖兒的心揪痛。


    “司天麟的老婆,”他狠狠地盯著她,“他醒了,你想飛撲進他的懷裏。”


    又來了……


    白妖兒無語:“都說了當時是為了讓蒼狼認出我的身份才這樣說。”


    “他醒了,你瞞著我,”南宮少爵無法不介意這件事。


    司天麟昏睡了近4年都沒有醒……


    所有的辦法都試過,連醫生都沒轍了,以為司天麟會從此變成活死人!


    可是白妖兒竟然輕易就把司天麟喚醒了……


    這意味著什麽不言而喻。


    “你難道要我每天說一百遍我愛你才甘心?”白妖兒無語,“不要逼我變成囉嗦的老太太!”


    南宮少爵暗沉說:“他醒了,我也會讓他再次躺迴去。”


    “……”


    “白妖兒,你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跟我爭你!就算是死神也妄想帶走你!”


    ########################


    溫甜心迴到小租屋裏,親自將一些東西整理了扔進大盒子裏。


    有很多有紀念意義的東西,她不管搬到哪裏都要帶著他們……


    季子昂站在cd架前,拿出一塊cd放進音樂盤裏。


    “都說了不要碰我的東西。”


    溫甜心生氣地喝止。


    她再三要求自己來收拾房間的,季子昂非要跟過來,還帶了大堆的人。


    “聽首曲子你也有意見?”


    “你在沙髪上坐下,我叫你不許動!”溫甜心命令地指著沙髪。


    季子昂經過她,撫摸了一下她的下巴:“遵命,夫人。”


    坐在沙髪上,他交疊著長腿聽著歌聲。


    是溫甜心的唱片,唱得不錯……


    4年的時間已經把她打造得極其專業,她在演繹和音樂方麵很有造詣,一點就通。


    溫甜心翻開櫃子,將亂七八糟的東西拿出來。


    有布偶,畫冊,紙疊的小船……這些都是bill小時候送她的生日禮物。


    溫甜心不管去哪都帶著的。


    突然,在地板上看到一顆紐扣。


    溫甜心撿起來,這顯然是男性襯衣上的紐扣,她任何衣服都沒有這樣的扣子啊。


    溫甜心微微皺眉,迴頭看了季子昂一眼,他今天穿的是線衫和西裝,沒有襯衣扣啊。


    就在電光火石間……


    溫甜心想起那個醉酒的夜晚。


    她的手緊緊地攥著羅雷的襯衣,叫他不要走。


    被掩藏在腦海深處的記憶突然洶湧。


    她緊緊地攥著手,紐扣陷入她的掌心裏。


    那一次不是幻覺,她是真的見到了羅雷,可是第二天她在手機裏問羅雷,他說他在哥倫比亞,跟莉莉絲在一起。


    她到底撒了多少謊話?!


    看著無名指上的凹痕……


    八芒星戒指原來戴在那,被她從窗口擲飛,後來怎麽會在羅雷的手裏呢,除非他親眼看到她投擲。


    溫甜心的腦袋一直以來都不喜歡思考問題,導致生鏽了。


    而現在,她轉動著小腦袋瓜,想起很多被她忽略的問題……


    她那天找戒指,閃了腰,可是緊接著就被羅雷救了。


    為什麽?除非他一直就在她身邊跟著她。


    既然是跟季子昂的交易,羅雷為什麽要躲躲藏藏,為什麽要對她忽遠忽近。


    想不通,她的腦袋死死地打了個結,但是唯一能想通的是,羅雷當時就住在她附近。


    拉開窗戶,她站在露台上眺望地看著。


    先是觀察左鄰右舍……


    對麵樓,望遠鏡裏照著溫甜心的所有動作。


    從她帶著季子昂進租屋,望遠鏡就追蹤著她每一個動作。


    突然,溫甜心的眼神看向對麵樓。


    她的視線穿過很遠的距離,在望遠鏡裏放大,與羅雷交匯。


    隻是她的視線是空茫的,距離太遠,看不見。


    羅雷的眉頭緊緊蹙起,心仿佛被利劍戳中,一陣顫栗的疼痛!


    忽然,一雙手從身後樓主了溫甜心的腰身。


    季子昂出現在露台上,尖削的下巴親昵地貼著她的耳朵:“在這外麵找什麽?”


    溫甜心身體僵住,她討厭季子昂的觸碰。


    用力地想要掰開他的手,卻抵抗不了他強大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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