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酒鬼是不是!”第二天路瑤在確定我醒了並神誌清醒下幾乎對我吼道:“又是跟那個田雨龍在一起。你們什麽關係啊。”想必在文樂的細說下,她還是知道田雨龍的一點事情。

    自知理虧,我閉口不答。

    “又是我啊!又是我背你上來的你知道不!”路瑤怒目圓瞪。

    我嘿嘿地笑,還是不答。

    “你說說你跟那田雨龍什麽關係啊?”這下她換了副口氣,是好奇。

    “沒關係,真的!”我正經地說道。

    “聽說他挺有勢力的,一般人動不了他,是麽?”她還是好奇。

    “我還好奇呢。真的不知道。”我想刷牙!這是我現在唯一想做的。

    在我刷牙洗臉的時間裏,她的問題就沒離開過田雨龍。

    “追你的人也不少,怎麽就沒你相中的呢,大一就快結束,你掂量著吧,大學不談戀愛那是遺憾知道不?”路瑤一直就在那嘮叨。

    “神婆,你說完了沒?”洗漱完畢閃到她麵前。

    “你才神婆呢!”說著動手要敲我。

    半夜十二點後,田雨龍的短信:你還好意思見我不?

    為什麽不好意思?

    讓我幫你迴憶你酒後都幹了什麽嗎?

    我汗顏,白天我已經迴憶了一遍,的確,再見他是要勇氣的。丟人,可是丟人得有點心喜。

    你要知道我的衣服上都是你的鼻涕,你惡心不?沒見過你這麽邋遢的女人!

    我狂暈,臉在燒,如果真有也用不著這樣直白地說吧,他不知道女生臉皮薄麽。

    見我不迴信息,他又來了:不好意思了是吧,還抱著我不肯放。這都是你做出來的。

    你就不能裝作不知道嗎?我唯一能說出的也隻有這句。

    我被人非禮還要假裝不知道!你當我智障啊!

    我不知道那頭他是以怎樣的心情在跟我發信息,我隻知道他的調侃讓我很舒展。

    你要負責!緊跟著就是這條信息。

    我直接處在無語中……

    哈哈哈哈……

    那我娶你吧!我是這樣迴過去的。

    你這條件,我考慮考慮!

    我狂倒。

    再後來除了偶爾晚上能跟他發幾條信息外,根本都見不到他的人。

    裴琴終於在她的努力下做到了組織部的部長,聽她的意思馬上要向黨組織發展。黨?在我這種愚昧的人眼中都不知道入那個黨是幹什麽的。可在某些人眼中以入黨為榮,黨組織的命令是多麽神聖,這些我絲毫不能理解,要不然怎麽說我愚昧。一學期就是這樣悄然臨近結束,考試,等著我們的也隻有這。

    一份耕耘一份收獲不像高中那樣埋頭苦讀現在麵臨的也就隻有恐慌,臨時抱佛腳,抱書上自習做習題,六十分萬歲的宗旨時刻縈繞心頭。不能讓爸媽她閨女成鳳總不能跟著丟人就是。

    最後連吃飯的時間手上拿的都是書,隻恨平時沒有上課認真聽講。

    這天奮戰直到下午兩點才跟路瑤跑到食堂找食物,說來也怪奮戰到現在還沒吃飯的人還大有人在。排在我們前麵居然就是那學長高飛。

    他倒是跟我們熱情地打招唿。

    這才知道他也是在準備考試。他問我們考什麽,我說材料力學,他大唿簡單,我狂暈。那公式多得能將你埋起來還簡單!問我有資料沒,我疑問有什麽資料。這下他狂暈,大學你考試前沒資料你還想去考試,殺得血淋淋地迴來那是肯定的,除非那是驚為天人的怪才。

    見對大學考試前準備一片空白可憐的我,想是他慈悲為懷,今天就打算給上一節大學所有考前準備課。大學考試前老師基本上是會劃大提綱給你,全搞會了六十分有的,隻是你有那本事麽,仁慈點的老師給你點原封不動的試題,如果再是活佛轉世本著弘法之心的老師就會給你題庫,也就是所有的考卷的題目都包括在內。這份題庫基本上在幾年可運用係數極高。考前必做的就是不管用什麽方法把這東西給找出來。隻要把上麵的題目答案一字不漏背下,九十分都不成問題。第二,再然後就是考場發揮,把你認為有可能考到又背不住東西設法帶進考場,至於怎麽帶,怎麽抄,那更是一門學問,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縮印!一頁紙的內容縮到原來的百分之四十,如果你的視力極好那完全可以縮到百分之三十五。幾十張紙的內容也就隻是幾張小紙條的問題。塞進袖口,麵不改色心不跳地帶進去。至於怎麽偷看那就完全看自己個人手法。

    透明大三角尺,橡皮,筆袋裏,桌子上,牆上,就連手心通通都是可以讓你發揮的地方。

    我與路瑤張著嘴巴就像在聽天書,以至於要給我們打飯的大嬸掄著大勺向我們揮舞了半天都不知道。亂指了幾個菜端著盤子就向高飛粘過去。

    高飛見我們這兩個著實有點可憐的學妹,作出了一個偉大的決策,幫我們去把材料力學的資料找給我們。

    我們驚唿萬歲!

    拿到那份資料,我們又是大受打擊,足足有四十幾張,這門課本來就是一竅不通,就剩三天,怎麽背得下,高飛大笑。那不然教我們帶小抄是幹什麽的,這些東西四年大學上下來也就熟門熟路了,不必要刻意得去學,等抄到一定境界後,就是監考老師嚴得跟包黑子一樣都有辦法對付,全班合作。每人去問一個卷子不清楚的問題,其他人就抓緊時間。大學你要及格就不要人格。

    我汗顏……

    對於我們這些自高中來就認為作弊是件可恥事情的人怕是一時還接受不了,縱觀這份資料是命中率極高,我與路瑤商量誓死都要把它背下。

    不能太自私,有了資料還是要帶別人分享,於是把事情跟張文文說了,預料之中她抱著我們狂喜,感歎天使光環的亮光也光顧了我們一下得到高人指點。於是馬不停蹄狂背起來。晚上裴琴上了自習迴來我們照樣將事情跟她講,可是並無預料中的反應。後來她說她有資料,在我們強烈要求下她把資料拿了出來,跟我們的一樣,上麵已經滿是她用功過後的痕跡。我們三目瞪口呆地對望著,誰也沒說話。

    這個女人,我實在無語。

    她不覺得有什麽對不起我們的地方,依然哼著小曲洗她的澡。

    晚上我實在憋不住發了條信息給路瑤:對裴琴,有想法沒。

    k她,我忍!發完這條信息就見她捶了床板兩拳。

    明天要考試,四十幾張背得是亂七八糟,沒辦法,帶小紙條是不敢,於是正如高飛所說透明大尺上用鉛筆寫滿了答案,計算器背後,就連橡皮上密密麻麻寫的都是要借用放大鏡觀看的公式。

    準備了一個晚上,終於可以安心上床。

    一條信息。“明天考試,準備好了沒?”

    是田雨龍,感歎,他還知道關心考試!

    “般般啦。”我是這麽迴的。

    “喲,信心挺足的嘛。”

    “那是,你明天去考試麽?”想來他什麽都不在乎說不定這種考試對於他來說也是小兒科。

    “廢話,考試我能不去麽。”我想笑,聽到這話就感覺像聽到一個從來不洗臉的人突然說不洗臉能出門麽!

    “那你準備得怎樣?”

    “成績出來你不就知道了。”

    還賣關子,個位數?一開頭?二開頭?我的確很想知道。

    果然在考場中我見到了田雨龍,我以為他會徑直走到他的位子上,沒想到卻是徑直走到我跟前,果斷地翻過我的計算器,嘴角一揚:“學得挺快的嘛!”

    臉紅!像做賊被當場抓到。更怕他眾目睽睽下張揚下去一把搶過計算器:“要你管!”

    他一臉頑皮地笑:“不錯了,給我本書我抄都不知道抄哪。”

    我說那你來幹什麽的,他的迴答是,我來考試的,還是那麽玩世不恭。敗給了他。

    他走後,我發現有異樣的眼光從不同方向射來,被發現了?可是隨後他們的眼神又跟著田雨龍移開,明白,因為我跟田雨龍像老朋友打招唿,是有些叫人奇怪。

    哈哈哈

    考官一男一女,可能是因為我們是大一小毛孩料想還沒什麽通天本事也就沒對我們怎麽施加考場壓力,以致我這個漏網魚得水,在心跳一百二情況下不負所望翻遍所有工具找到答案。

    結束後,向後一望,田雨龍已經不在,是我抄的專注還是他走得無聲無息這就不知道。

    迴到宿舍我們三便一起分享考場實戰情況,興奮,就像小時候幾個人爬進別人的果園偷果子沒被抓到後一起分享戰果的喜悅。

    裴琴迴來還一本正經跟我們說今天考的她都背到,我們通通從尖叫的笑聲中送給她一個冰山冷臉。

    接下來的考試路瑤都慫恿我去找高飛找資料,果然,高飛不負眾望給我厚厚一大疊。樂了我們也苦了我們。

    本著弘法之心我們又問一次裴琴她需不需要複印,她說不用,她有。

    路瑤有點火了,你早就有這些東西你為什麽不說。她卻說,每個人都有能拿到這個東西的本事,她沒給我們現在我們的手上不還是有嗎,她就不做那個好人了。

    不知道她不懂語言的藝術還是在我們麵前已經驕傲得過頭,似乎我們的氣憤並不能換迴一點她的內疚。一個小部長,一個還隻是有意思向黨內發展的的人現在就能跋扈到隻用鼻孔看人。

    裴琴,你好樣的。

    我忍,忍道我不能再忍的時候。

    自此到學期結束我們都沒在與裴琴說過一句話。

    後來跟田雨龍一次聊天中說到裴琴,她竟然問我哪個女人,她不認識。徹底服他,一年下來自己班的人還能不認識。

    他說不就是個小部長麽,我要想做他馬上幫我弄進學生會也給我個部長做做。半信半疑,他一個看似混黑道的白道還有這勢力!我說那行,我就等你消息。他不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搞政治的,表麵跟真的似的,背地裏都不知道能幹出什麽事。

    經過我們日夜“努力奮鬥”後,接下來的考試也都一一解決。感歎,就像社會一樣,很多事情都是有捷徑隻是看那捷徑是不是你能走或願意做出犧牲換迴。一份耕耘一份收獲是沒錯,遺憾的是這個時代還有幾條路能讓你辛勤耕種到最後都發現沒走冤枉路。

    要放假!

    整個校園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沸騰,步伐明顯加快。三五成群出進校園。大四的學長學姐更是誇張,喝到半夜還能集體坐在操場上哭起來,常被一聲低沉的嘶喊聲從夢中驚醒。一時還不能理解他們的那份不舍來得是怎樣的痛,隻知道這是屬於他們的心結。

    明天迴家,帶著輕鬆也就隻是想出去走,看看夜,看看那條小街上的霓虹燈,胡亂地找了個借口就拉上路瑤。

    小街異常熱鬧,奶茶店爆滿,網吧爆滿,聽著身邊一個男生在講電話就連附近的賓館都是爆滿。瞥了眼u卡,裏人頭齊齊,隻是沒見到認識的麵孔,有些失望。

    路瑤問我受了什麽刺激,什麽店都不進,什麽都不買,居然什麽話也不說,問我究竟想幹什麽,我說不知道,就是想走走,她罵我有神經病,像莫莉的口氣,看著這張精致單純的臉很想感歎老天很眷顧我,我不知道如果沒有她一年的時間我會以怎樣悲慘的心情度過,原諒我的自私不能告訴她這些,我怕,怕失去。

    走到小街的盡頭。路瑤問我神經病發好了沒,發好就該迴去了,明天她還是早上的火車。不想陪個瘋子在這浪費時間。

    身邊疾馳過去兩個男生,神色匆匆。好奇的路瑤就跟著把頭伸進一邊的小巷,一大群人。

    打架,路瑤小聲地跟我說。

    果然,十多個人圍著兩男生。我莫名地心跳加快,這種暴力事件還是頭一次真實目睹,有憤怒,更多的是同情。

    一陣嘈聲之後就是拳打腳踢,兩個男生被低到牆邊。

    田雨龍!我跟路瑤幾乎同時喊出。

    他跟一個男生手中捏著根煙就是在一邊觀看。

    片刻,他將沒抽完的煙往地上一扔腳用力踩滅撥開人群,上前跟被打的一人不知說了句什麽緊跟著就是一腳猛踹在那男生肚子上,我全身血液跟著他那一腳直衝頭頂,想必那一腳的分量不是正常人所能承受,那男生隨後直接抱著腹部倒地抽搐。接下去又是一腳,另個男生算是條漢子也就是捂住肚子低頭不語。

    我想從此田雨龍在我心中的黑社會形象再也抹滅不掉。

    路瑤問我跟他混熟到什麽地步,他是這樣的人我知不知道。很難將那個會關心人空腹喝酒會傷胃的人跟眼前這個暴力分子連在一起。路瑤接著說她早有耳聞田雨龍打架是家常便飯,隻是挨與我的關係沒跟我說。

    田雨龍還覺得不夠,接著又是在還能站住的男生腹部連續兩腳,終於跪倒在地接著就是躺地不動。手心都是汗,會不會出人命。

    “老子今天就動你了,別他媽的在那老神氣,爪子沒搞過你我田雨龍就敢廢了你!”田雨龍這聲大吼我是聽得很清楚。

    剛跟他一起捏著煙的男生上前拉著他意思是到此為止,田雨龍像是挺在乎他的想法也就隨著要出巷口。

    我們著實被看見!

    我拉著路瑤轉身加快步子閃人,連頭都沒敢迴直接奔到宿舍之後還是驚魂不定。路瑤豎起大拇指,田雨龍真夠絕的,血淋淋的暴力事件。

    晚上再次失眠,閉上眼便是田雨龍的猛踹。

    信息!田雨龍!

    睡了沒?

    “沒有。”

    “想進學生會麽?”

    “想”我真的連思索都沒有便迴了這個字。

    “現在學期都要結束了,下學期開始的時候你想做什麽跟我說聲,我幫你弄進去。”驚訝,不是他居然有樣的權利而是上次隻是輕微帶過居然能記到今天,是每件事都能讓他上心?

    仍然不見他提今晚的事我都開始懷疑是不是我看錯人或是他根本都沒看見我。要證實!

    “今晚你都做什麽了?”

    “沒做什麽,打人了!”

    “為什麽要打?”

    “沒有為什麽,我想。”

    我以為這是蔑視我的問題,久久都不知如何接下去。

    “你直接說你看到了不就行了,拐著彎抹著角幹什麽。”

    以為他不會就這件事上跟我說什麽,後來居然告訴我他有個兄弟被開除,就因為大家同是打架肇事者有後台的就能繼續沐浴大學陽光不過硬的就要迴家,今天即亦是他第一次動手打人。我該把他想成出淤泥不染的英雄還是自視清高的盲目分子,不得答案。

    背著行囊,我便獨自上路,路瑤還要跟他的文樂抓緊時間再纏綿一會,張文文告訴我們她先不迴家,我問明天學校就要封樓住哪,她似乎不願迴答就說隨便。路瑤說我笨蛋,說到這份還問,學校外麵賓館是白開的是不,這些我從沒想過或許有個文樂在身邊在某些問題上路瑤是要比我清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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