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驕做火車迴到了山東,在一家大型超市的附近正在舉行優惠活動,他對這種場合一直不感興趣,挎著自己的單肩背包繼續向前走,映入眼前的花店吸引了他的眼球,裏麵盡是滿滿的有些嬌豔欲滴的紅玫瑰,他又想起了溫瑩,走進花店,他想買些玫瑰送給她。
“老板,你的玫瑰多少錢啊?”他指著最鮮豔的一束問道。
“10元一支,你要一束嗎?,那是10支裝的你要的話,90元好了。”
“你等一下,我給你拿錢。”他走出花店,卻發現自己的背包已經連個影子都不見了,自己的手機也一塊被借走了。心中的氣憤可想而知。他頭也不迴的轉身就想離開,心想這是什麽破花店,究竟是賣花還是買他人的花呢?更讓人可氣的還是那老板娘的嘴裏的話:裝什麽裝,沒有錢的流浪漢。年紀小小的就一副沒出息的樣子,真是的。
天驕一個人走在步行街,想想剛才發生的事情,家都不想迴了,無所事事的滿無目的的邊走邊看。他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裏麵還有200塊,他都不知道自己的以後怎麽辦。也許真的是自己在安琪的酒吧裏呆的時間太久太久,鼻子對酒和菜變的很敏感,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一家叫做“凱旋門”的酒店前,他看見了招聘啟示,走進了酒店,來到了人力資源部,敲了一下門,詳細的介紹了自己的情況,迴答了經理的一些有關個人和工作的問題,順利的通過了招聘。經理說明天可以上班。
他走出酒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畢竟自己已經有了一份工作,溫飽解決了,才能考慮以後的其他事情。溫瑩通過電話知道了天驕的情況,開車去他所應聘的酒店宿舍,帶去了新的棉被和新的衣服,天驕卻是一臉的平靜,迴去的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起任何有關感情的話題,因為彼此很敏感。
天驕走後,安琪沒有了以往的平靜,她到處詢問天驕的消息,後來好不容易接通了他的電話,她說自己很想見他一麵,她有些不明白他離開酒吧的真正原因,她說希望他可以記起她這個朋友。天驕卻始終對此保持著沉默,拒絕迴答她所提的任何一個問題。
天驕在酒店做的不錯,對他而言,這是他的分內事情,畢竟在他去廣州以前,曾經和溫瑩一起在酒店作過一段時間,憑者一張會說能道的嘴建立起了良好的人際關係,開始全麵負責酒店的外交工作,結交了不少所謂的社會名流和上層人士,一時風光的讓酒店經理吃醋不少。
時間過的可真快,轉眼間,天驕已經步入結婚的年齡了,他和溫瑩的感情也在瑣碎而又有些吵鬧的日子裏開始變的穩定下來。其實我們誰都不知道自己的愛情是不是就真的有那麽幸福?很多的時候,我們所說的話隻是一種猜測而已。人生的許多事情真的是很難預料的。也許有的人的話是對的,愛情是短暫的,平平淡淡的日子才是長久的,如此愛情是甜蜜的,而太多的婚姻則是痛苦和不幸的。天驕迴到山東以後,就一直沒有再迴廣州的想法,他其實是很喜歡廣州的,隻是覺得自己已不再年輕,人生中的一些事情就必須要放棄。他想讓安琪把自己忘掉,找到一份屬於自己的人生幸福。而安琪那邊的情況卻並非如此,她一直在尋找天驕,雖然音訊全無,可她沒有輕言放棄。
其實,生活是無言的。我們每個人的愛情有沒有人們所說的幸福,也許在他人的眼中,我和你還有很多的人的愛情都是幸福的。三月的山東,春意茸茸,給人一種很溫馨的感覺,陪伴春天的不是隻有柳樹,還有那細如發絲的貴如油的春雨。時間老人真的是很公平,它陪者天驕度過了在廣州的那段日子以後,迴到山東的天驕一眼看去,的確比以前成熟了很多很多,最近的一段時間。他一直呆在家裏。安琪的情況有點不妙,她一直找不到天驕,她問過溫瑩,可是溫瑩也隻是跟他說,天驕迴家了。天驕的心裏其實是一點也不平靜的,他也覺得自己做的有點過分,再怎麽說,在廣州的那些日子,安琪是幫了自己不少的忙,而自己走的時候,卻頭也不迴的一聲招唿也沒說。想到這裏,他拿起了電話,是家裏的電話。電話通了,傳來了久違而熟悉的女性的富有磁性卻又有些蒼老的聲音。
“您好,我是安琪。”
“安姐,你好,我是天驕。”
“謝謝你,天驕。你過的還好嗎?你現在在山東嗎?家裏的情況怎麽樣啊。工作順利嗎?還有你的……聽到天驕的聲音,她頓時變的興奮和激動起來。
“安姐,謝謝你的關心,我很好。我在山東,家裏的一切都很好。”他聽見安琪的聲音有點激動,就打斷了她的問候。
生活的路是平淡的,盡管其中不乏樂趣和生機。時間一天一天的流走,我們的青春也在一天一天的逝去。家裏的事情實在是有點多,天驕的生活每天都重複著相同的節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流浪的感覺是自由的,可是這是需要你付出代價的,這代價也許就是你父母的勞動力。流浪的日子雖然很自由,無牽無掛,不過,當你想要自己的愛情的時候,你就會厭倦這種生活,你就會覺得流浪是一件挺沒有勁的事情。天驕和溫瑩的感情一直處於一種半冷熱的狀態,其實在愛情的規則裏,這本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我們中的很多人總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把簡單的問題想像的複雜化,在天驕的父母那邊,對他的意見和埋怨也是越來越多,在外打工的這些年,天驕雖然也寄迴家裏不少錢,但自己的父母對他的意見卻一直是有增而無減。天驕是家裏的獨苗,這樣的孩子其實是孤獨和寂寞的,父母對他的意見和埋怨越是厲害,他的發抗情緒就會越來越強烈,不過,一開始,他隻是把不滿放在心裏,沒有說出過任何反駁父母的話來。生活就是這個樣子,有的時候,一件很是微小的事情都會泛起一陣不小的狂風暴雨來。天驕如果把心中的不滿說出來,他的父母所得到的也許真的隻是生氣而已,可是他不說出來,他的父母就不知道他的想法和不滿,母親還好說,父親就不一樣了,他是上個年代的人,一些做事的方式和處世在我們看來是偏激的。
夜已經很深了,天驕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麽都睡不了。對於很多的人來說,家是心靈受到創傷以後,唯一一個可以歸宿和停靠的港灣,然而仍掉幸福的人卻往往又是我們自己。他喜歡今天這樣的夜晚,月掛枝頭勾起的不僅僅是家的感覺,還有很多,很多……
其實,王天驕是個沉默寡言的孩子,不知道如何傳達愛意,表達自己的感情,討厭人多熱鬧的地方,喜歡清淨和獨處,本是內外幹淨的人,踏入社會的時間很久了,卻不了解其中的所謂為人處世的遊戲規則,到了婚嫁的年齡,卻沒有一分屬於自己的所謂的私房錢。他唯一所擁有的隻是那高大英俊的外表和內心一顆少年般火熱而又真誠的有點犯傻的心,他不喜歡自己的父母,尤其是自己的父親。但是他還是十分的敬重他們。他從未在他們的麵前說過一點點兒自己心中的事情。天驕經常遭到父母的猜疑和不理解,導致他們之間的代溝也變的愈來愈深。天驕無權去責怪他們,畢竟他已經成年,他要盡一個為人兒女應盡的責任和義務,而他又沒有作到,至少他沒有作好,他覺得自己很是沒有出息,常常一個人在夜裏或淩晨醒來以後偷偷的獨自哭泣,也沒有人為他擦去和抹掉那傷心而又絕望的淚水,天亮以後,仍舊是原來的樣子,似乎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直到後來,他才知道在人的身上有個叫做心髒的地方,有的時候會很疼,是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盡管疼過以後可能會很舒服,但是卻會留下傷疤。
2008年的春節,天驕迎來了自己24周歲的生日,但是父親的身體卻日漸消瘦起來,變的一天不如一天,更為可笑的是,他自己又處於一種失業的狀態,使得原本就不怎麽寬裕的家庭變的更加雪上加霜,他的第一次婚姻在此時又以不幸的失敗而宣告結束,為此而欠下的債務有些讓他喘不過氣來。
天驕總以為自己已經成長了不少,可在父親的眼裏和心裏,他永遠都是一個難以長大的孩子。那天夜裏,父親病的很厲害,他很擔心父親的身體,此時此刻,他才知道父親在自己的生命中有多麽的重要。他走出門,說盡了好話,可是仍然沒有一個醫生願意出來,因為是春節,他們也要陪伴自己的親人。迴來的路上,他狠狠的給了自己兩個耳光,眼睜睜的望著父親痛苦的表情,他的唯一的兒子卻對此無能為力,一點兒的辦法都沒有,他覺得自己真是沒有用。他覺得自己才是人們所說的“溫室裏的花朵”,除了觀賞,一點價值也沒有。
從幼年到現在,默默無聞任勞任怨的父親已經給予了天驕整整24年的父愛,而他卻一次又一次的傷父親的心,所做的事情沒有一次不讓父親失望,雖然每次總是對他滿懷信心和期待。
欲哭無淚,欲說而又無言。天驕隻能在心裏告訴自己,不斷的鞭策自己,要好好的活者,別在讓父親一次次的失望,在遺憾中度過他的晚年。天驕雖然是個沉默寡言的孩子,但也不是不喜歡說話,而是他始終自私的認為,人的一生,應該是奮鬥的一生,而奮鬥的一生就是多做事少說話的一生。這樣的觀點或許始終有些過於偏激。但至少這是他的一種信仰,所以,他始終堅持。
這幾天,天驕的心情有些鬱悶,也許是身體的原因,總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脆弱,看著牆壁上的掛鍾,想到時間正在一分一秒的過去,他自己突然之間就有了一種似水流年的感覺。夜深人靜的夜晚,天驕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可能是由於習慣了迴味往事的感覺吧!他又想起了那些發生在校園裏的如今對他而言卻已成為故事的故事。有些時候想想,迴味往事的滋味更象品一杯美酒,愈陳愈香。對於理性的人而言,大概壓根兒就沒有這種體會吧!他們總會當作一種經驗或教訓;不會享受,更無法去真正體會其中的樂趣。因為難以入睡,他起來走到書桌前,拿起通訊錄看起來,“曉玲?”上麵有曉玲的電話。他撥起了電話,那端傳來了久違而又熟悉的聲音:“您好,請問您找誰?”
“你是曉玲吧!我是你的同學,王天驕。”
“天驕啊!沒想到會是你啊。過的還好嗎?”曉玲既興奮又特別關心的問道。
“我很孤單,常常失眠,因為好想你,才給你打了個電話。
“怎麽我聽說你沒去大學深造啊,到底是怎麽迴事啊?你快點跟我說清楚啊……曉玲似乎有些擔心的問。
有人這麽關心,天驕的心裏感到很溫暖,一種特別安慰的感覺。
“曉玲,你知道嗎?每次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就會覺得自己是個既脆弱而又十分敏感的男孩子,總覺得象我這樣的”枯萎的花朵“縱然步入大學的殿堂,恐怕也是難以取得驚人的成績吧!更何況現在已進入生活現實中。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自己內心真正想要的東西是什麽?所以,很多的時候,在很多的地方,孤單的我都會顯的十分茫然。驚慌和不知所措,自己所做的很多事情都是跟著感覺走,讓人覺得我是個不理智的男孩子,可能在未來的某一天,我會象詩仙李白那樣為了能夠抓住水中的明月而溺水身亡吧!”天驕懷著一顆感恩的心,用一種平靜的語調,十分傷感的對著話筒說道,“曉玲,你在聽我說話嗎?”
“天驕,你不要太消極了。我不知道以前的那個充滿自信。在他人的眼裏充滿了無限魅力的你到哪兒去了?你振作一點好嗎,你要知道,你還正年輕,你是世界第一等,你是未來主人翁。希望你能夠找迴以前的自己,永不言敗,永不放棄,我等你的好消息,有事的話,你在和我聯係好嗎?你一定可以成就自己未來的城堡。”
天驕輕輕的放下話筒,忽然之間就覺得感性的人在理性的人的生活中隻是一種調味品而已。緊接著,他開始感覺到有點累,書桌上淩亂的散放著一些當天的報紙和其他一些所謂的很另類的教科書,陪伴了他6年的收音機已經掛在了牆上,成為了他生命中永久的記憶;關於電視,他已經開始疏遠,他必須不惜一切代價來改掉這個壞習慣,他的眼睛已經為它而近乎失明了,天驕在自己的心裏常常這樣想,如果一個人是個金子,但因自然界中的種種原因而被埋沒在無人知道的地方,直到有一天,因為地殼的變動而得以重返人間。這種人總比那些因生鏽而爛掉的鐵多少要強一些吧!“今天他仍然在心裏問自己這個問題。
有些時候,王天驕真的會覺得人是一種特別奇怪的動物,他已經很久沒有嚐過快樂的味道了。天哪!他的生活簡直糟透了。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思想算不算的成熟?中學畢業後,年少的他有過一段所謂的城裏人的生活,可惜的是,後來糊裏糊塗的就退了出來。對於原因,他自己至今都不清楚。如今已經下學三年的他,在經曆了或多或少的人生風雨的洗禮以後,突然之間,自己就變的不在那麽敏感。“民工”兩個字曾經被他深深的討厭過,而對於這個隊伍中的人,他更是一度鄙視到了極點,真是可笑,曾經傲視群雄。指點江山的才子居然加入到了民工的隊伍中了,他還記得剛開始從事民工的那一段日子,每次下班迴家的時候,都是偷偷的獨自一個人迴家,害怕遇到熟人,遇到同學,總覺得從事這樣的工作,太丟人!哪有做一名歌星體麵啊。那時侯他就後悔沒有報考藝校。
2003年的高考,一向各科成績都很優秀的濤居然落榜,有點出乎天驕的預料,然而,濤沒有選擇複讀,放棄了第二次的機會,而天驕更是對這一年刻骨銘心:周傑倫在校園裏正如日中天,歌手阿杜剛剛開始走紅……對了,還有那個上海鬆江二中高一的17歲的少年作家韓寒的成名作《三重門》也開始泛濫成災……
歲月無聲,2006年的春節,驕找到了濤,但濤卻至死也不肯告訴他現在的自己正從事著何種工作。
“濤,我今年已經22歲,可仍然沒有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麽,每天的生活就是行屍走肉,還有……,天驕剛要繼續下麵的內容,濤卻用一種異常平靜的語調說道,
天驕,別說了。我會比你好嗎?給你說個故事吧!去年,我獨自一個人去了北京,那是我從小做夢都想去的地方,當時的天已經很冷了,在一家飯館吃飯的時候,我被凍的深睡不醒,好心的服務員輕輕的把我叫醒,告訴我說,這裏是飯館不是旅館。我有點生氣,但卻也隻是說了句“飯後休息一下,都不行嗎?”就離開了。
沒人陪的滋味可能很難受,一個人流浪的滋味可能更是一種說不出的難受,但後來我又開始覺得這或許更是一種幸福,我想喜歡獨自流浪的人,大概都是懷有夢想的人,至少他們喜歡做夢,哪怕這僅僅是一種感覺也好,但我覺得對他們而言,這似乎更是一種享受。
讓我們把時間迴到2005年的10月中旬,那天剛好是濤的媽媽出院後的第四天,東偉來找我,他說有事,而當時已經是深夜,我一向很懶,農村不是城市,沒有那麽多的休息場所,但好的空氣和環境是農村最不缺少的,那一夜,我陪了偉整整一個晚上,所得到的報酬就是他以後可以繼續向我傾訴,這種虧本的生意恐怕舍我無人罷。那個夜晚,偉跟我說了很多,關於父親,關於愛情,關於婚姻,而他說的最少的就是自己的未來,偉說,自從父親因為車禍而走後,他就再也沒有開農用車,說不清楚為什麽,心情總是不能放鬆,忽然間,自己發現原來生活根本就是很現實的,偉沉默無語,我更加無語。大概是因為覺得此刻無語勝有語。我能說什呢?還是能夠幫偉做點什麽?我很想幫但卻又不能幫,就想埋在心底的一生一世的不能夠說出口的真正的愛情一樣。在中學的那一段日子,偉跟我就開始整夜整夜的熬讀錢鍾書的《圍城》“城裏的人想逃出來,成外的人想衝進去。”那時的我們是幸福的,但幸福的我們卻沒有能夠讀懂生活,更不會懂的去享受生活賦予我們的一切,那時的我們最懂的就是崇拜經典,而如今想來,卻始終發現自己自私的覺得很多所謂的經典其實就是最現實的生活而已。
我記得那年的高考,是6月的7號,而6月6號的淩晨2點半,偉和我還有樂濱兄竟然神出鬼沒的爬出校園到外麵的飯館裏吃夜宵,喝紅酒,一直到天都快亮了,又飛簷走壁的迴到宿舍裏,卻發現舍友們正酣睡如豬。
迴憶起那個值得追溯的故事發生在2001年的中秋佳節,那年的天驕剛滿20歲,風華正茂,玉樹臨風,中秋節到來的前天晚上,很晚了。我獨自去夜市裏的餐廳去吃燒烤喝啤酒,餐廳裏跟往常一樣的平靜。我靜靜的等候著,想著今天發生的一些事情。這時,進來一名女孩,中等身,麵貌得體,大方和自然中流露出一種使人急欲想靠近的感覺,極為的親切和舒服,平生從未有過。看她一眼,你就會有一種此生足矣死而無憾的感覺。更沒有想到的是,那女孩居然走到我麵前做了下來,而我則久久沉默無語。我是個習慣於沉默的男孩子。
“我叫張婷,家是東北的。很高興認識你,你能請我吃飯嗎?”
好啊。我問她餐廳裏那麽多的人,為什麽偏偏讓我請她吃飯,難道有錢沒錢可以看出來嗎。
她說,因為在諾大的整個餐廳裏,隻有我是出水芙蓉,,高人一等,與眾不同。
我說,東北的女孩子真會說話,她笑了好長的時間,然後告訴我說,我沒有看走眼。飯後我們聊了很多,我不知道她說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又或者根本就是在演戲。但是那個夜晚,我們談的很投機,聊了很多很多,天快亮的時候,她說要我送送。本來我還有事情的,但是,餐廳外要車沒車。要人沒人的,我就心軟了下來,答應了張婷的要求。在路上,張婷給我唱了首《我不想說再見》,我五音不全,就唱了首浪人伍佰的《世界第一等》,我自己就覺得特別難聽,因為我是個聽歌的人,不是個唱個的人。但是沒有想到她仍然告訴我說,有心就足夠了,我很感動。到家的時候,她說一定要找個機會報答報答我。我說,再說吧。一頓飯而已,應該的,你沒有必要放在心上,她衝我淺淺的一笑。我一個人又徒步迴到了自己工作的地方,開始了我第二天的緊張而又忙碌的工作。
悠悠歲月,春去春來,我門每個人每天都在算來算去的,到最後,卻又好像什麽都沒有得到。整天說那麽多冠冕堂皇的話語,有幾人能做到。天驕開始確定自己是個特例獨行的男孩子,並且是個十足的大傻子,他不善交際,更不會利用人際關係,要他學會用眼神做成一筆生意,簡直是比登天還難。更加讓人意外的是,他的飲食和起居如果沒有父母悉心的照顧和打理,出現很嚴重的問題,那是絕對有可能發生的事情,他簡直比寄生蟲還要可惡,因為他四肢健全,頭腦清晰,已經是22歲的懂得去學會承擔責任的成年人。
也許真的是生命終究難舍藍藍的白雲天,天驕活的一點都不清醒和理智,他似乎活的很糊塗,竟然渾不知錢是這個世界上最好最好的東西,天驕覺得自己是這個人世間少有的白癡。
“老板,你的玫瑰多少錢啊?”他指著最鮮豔的一束問道。
“10元一支,你要一束嗎?,那是10支裝的你要的話,90元好了。”
“你等一下,我給你拿錢。”他走出花店,卻發現自己的背包已經連個影子都不見了,自己的手機也一塊被借走了。心中的氣憤可想而知。他頭也不迴的轉身就想離開,心想這是什麽破花店,究竟是賣花還是買他人的花呢?更讓人可氣的還是那老板娘的嘴裏的話:裝什麽裝,沒有錢的流浪漢。年紀小小的就一副沒出息的樣子,真是的。
天驕一個人走在步行街,想想剛才發生的事情,家都不想迴了,無所事事的滿無目的的邊走邊看。他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裏麵還有200塊,他都不知道自己的以後怎麽辦。也許真的是自己在安琪的酒吧裏呆的時間太久太久,鼻子對酒和菜變的很敏感,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一家叫做“凱旋門”的酒店前,他看見了招聘啟示,走進了酒店,來到了人力資源部,敲了一下門,詳細的介紹了自己的情況,迴答了經理的一些有關個人和工作的問題,順利的通過了招聘。經理說明天可以上班。
他走出酒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畢竟自己已經有了一份工作,溫飽解決了,才能考慮以後的其他事情。溫瑩通過電話知道了天驕的情況,開車去他所應聘的酒店宿舍,帶去了新的棉被和新的衣服,天驕卻是一臉的平靜,迴去的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起任何有關感情的話題,因為彼此很敏感。
天驕走後,安琪沒有了以往的平靜,她到處詢問天驕的消息,後來好不容易接通了他的電話,她說自己很想見他一麵,她有些不明白他離開酒吧的真正原因,她說希望他可以記起她這個朋友。天驕卻始終對此保持著沉默,拒絕迴答她所提的任何一個問題。
天驕在酒店做的不錯,對他而言,這是他的分內事情,畢竟在他去廣州以前,曾經和溫瑩一起在酒店作過一段時間,憑者一張會說能道的嘴建立起了良好的人際關係,開始全麵負責酒店的外交工作,結交了不少所謂的社會名流和上層人士,一時風光的讓酒店經理吃醋不少。
時間過的可真快,轉眼間,天驕已經步入結婚的年齡了,他和溫瑩的感情也在瑣碎而又有些吵鬧的日子裏開始變的穩定下來。其實我們誰都不知道自己的愛情是不是就真的有那麽幸福?很多的時候,我們所說的話隻是一種猜測而已。人生的許多事情真的是很難預料的。也許有的人的話是對的,愛情是短暫的,平平淡淡的日子才是長久的,如此愛情是甜蜜的,而太多的婚姻則是痛苦和不幸的。天驕迴到山東以後,就一直沒有再迴廣州的想法,他其實是很喜歡廣州的,隻是覺得自己已不再年輕,人生中的一些事情就必須要放棄。他想讓安琪把自己忘掉,找到一份屬於自己的人生幸福。而安琪那邊的情況卻並非如此,她一直在尋找天驕,雖然音訊全無,可她沒有輕言放棄。
其實,生活是無言的。我們每個人的愛情有沒有人們所說的幸福,也許在他人的眼中,我和你還有很多的人的愛情都是幸福的。三月的山東,春意茸茸,給人一種很溫馨的感覺,陪伴春天的不是隻有柳樹,還有那細如發絲的貴如油的春雨。時間老人真的是很公平,它陪者天驕度過了在廣州的那段日子以後,迴到山東的天驕一眼看去,的確比以前成熟了很多很多,最近的一段時間。他一直呆在家裏。安琪的情況有點不妙,她一直找不到天驕,她問過溫瑩,可是溫瑩也隻是跟他說,天驕迴家了。天驕的心裏其實是一點也不平靜的,他也覺得自己做的有點過分,再怎麽說,在廣州的那些日子,安琪是幫了自己不少的忙,而自己走的時候,卻頭也不迴的一聲招唿也沒說。想到這裏,他拿起了電話,是家裏的電話。電話通了,傳來了久違而熟悉的女性的富有磁性卻又有些蒼老的聲音。
“您好,我是安琪。”
“安姐,你好,我是天驕。”
“謝謝你,天驕。你過的還好嗎?你現在在山東嗎?家裏的情況怎麽樣啊。工作順利嗎?還有你的……聽到天驕的聲音,她頓時變的興奮和激動起來。
“安姐,謝謝你的關心,我很好。我在山東,家裏的一切都很好。”他聽見安琪的聲音有點激動,就打斷了她的問候。
生活的路是平淡的,盡管其中不乏樂趣和生機。時間一天一天的流走,我們的青春也在一天一天的逝去。家裏的事情實在是有點多,天驕的生活每天都重複著相同的節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流浪的感覺是自由的,可是這是需要你付出代價的,這代價也許就是你父母的勞動力。流浪的日子雖然很自由,無牽無掛,不過,當你想要自己的愛情的時候,你就會厭倦這種生活,你就會覺得流浪是一件挺沒有勁的事情。天驕和溫瑩的感情一直處於一種半冷熱的狀態,其實在愛情的規則裏,這本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我們中的很多人總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把簡單的問題想像的複雜化,在天驕的父母那邊,對他的意見和埋怨也是越來越多,在外打工的這些年,天驕雖然也寄迴家裏不少錢,但自己的父母對他的意見卻一直是有增而無減。天驕是家裏的獨苗,這樣的孩子其實是孤獨和寂寞的,父母對他的意見和埋怨越是厲害,他的發抗情緒就會越來越強烈,不過,一開始,他隻是把不滿放在心裏,沒有說出過任何反駁父母的話來。生活就是這個樣子,有的時候,一件很是微小的事情都會泛起一陣不小的狂風暴雨來。天驕如果把心中的不滿說出來,他的父母所得到的也許真的隻是生氣而已,可是他不說出來,他的父母就不知道他的想法和不滿,母親還好說,父親就不一樣了,他是上個年代的人,一些做事的方式和處世在我們看來是偏激的。
夜已經很深了,天驕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麽都睡不了。對於很多的人來說,家是心靈受到創傷以後,唯一一個可以歸宿和停靠的港灣,然而仍掉幸福的人卻往往又是我們自己。他喜歡今天這樣的夜晚,月掛枝頭勾起的不僅僅是家的感覺,還有很多,很多……
其實,王天驕是個沉默寡言的孩子,不知道如何傳達愛意,表達自己的感情,討厭人多熱鬧的地方,喜歡清淨和獨處,本是內外幹淨的人,踏入社會的時間很久了,卻不了解其中的所謂為人處世的遊戲規則,到了婚嫁的年齡,卻沒有一分屬於自己的所謂的私房錢。他唯一所擁有的隻是那高大英俊的外表和內心一顆少年般火熱而又真誠的有點犯傻的心,他不喜歡自己的父母,尤其是自己的父親。但是他還是十分的敬重他們。他從未在他們的麵前說過一點點兒自己心中的事情。天驕經常遭到父母的猜疑和不理解,導致他們之間的代溝也變的愈來愈深。天驕無權去責怪他們,畢竟他已經成年,他要盡一個為人兒女應盡的責任和義務,而他又沒有作到,至少他沒有作好,他覺得自己很是沒有出息,常常一個人在夜裏或淩晨醒來以後偷偷的獨自哭泣,也沒有人為他擦去和抹掉那傷心而又絕望的淚水,天亮以後,仍舊是原來的樣子,似乎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直到後來,他才知道在人的身上有個叫做心髒的地方,有的時候會很疼,是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盡管疼過以後可能會很舒服,但是卻會留下傷疤。
2008年的春節,天驕迎來了自己24周歲的生日,但是父親的身體卻日漸消瘦起來,變的一天不如一天,更為可笑的是,他自己又處於一種失業的狀態,使得原本就不怎麽寬裕的家庭變的更加雪上加霜,他的第一次婚姻在此時又以不幸的失敗而宣告結束,為此而欠下的債務有些讓他喘不過氣來。
天驕總以為自己已經成長了不少,可在父親的眼裏和心裏,他永遠都是一個難以長大的孩子。那天夜裏,父親病的很厲害,他很擔心父親的身體,此時此刻,他才知道父親在自己的生命中有多麽的重要。他走出門,說盡了好話,可是仍然沒有一個醫生願意出來,因為是春節,他們也要陪伴自己的親人。迴來的路上,他狠狠的給了自己兩個耳光,眼睜睜的望著父親痛苦的表情,他的唯一的兒子卻對此無能為力,一點兒的辦法都沒有,他覺得自己真是沒有用。他覺得自己才是人們所說的“溫室裏的花朵”,除了觀賞,一點價值也沒有。
從幼年到現在,默默無聞任勞任怨的父親已經給予了天驕整整24年的父愛,而他卻一次又一次的傷父親的心,所做的事情沒有一次不讓父親失望,雖然每次總是對他滿懷信心和期待。
欲哭無淚,欲說而又無言。天驕隻能在心裏告訴自己,不斷的鞭策自己,要好好的活者,別在讓父親一次次的失望,在遺憾中度過他的晚年。天驕雖然是個沉默寡言的孩子,但也不是不喜歡說話,而是他始終自私的認為,人的一生,應該是奮鬥的一生,而奮鬥的一生就是多做事少說話的一生。這樣的觀點或許始終有些過於偏激。但至少這是他的一種信仰,所以,他始終堅持。
這幾天,天驕的心情有些鬱悶,也許是身體的原因,總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脆弱,看著牆壁上的掛鍾,想到時間正在一分一秒的過去,他自己突然之間就有了一種似水流年的感覺。夜深人靜的夜晚,天驕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可能是由於習慣了迴味往事的感覺吧!他又想起了那些發生在校園裏的如今對他而言卻已成為故事的故事。有些時候想想,迴味往事的滋味更象品一杯美酒,愈陳愈香。對於理性的人而言,大概壓根兒就沒有這種體會吧!他們總會當作一種經驗或教訓;不會享受,更無法去真正體會其中的樂趣。因為難以入睡,他起來走到書桌前,拿起通訊錄看起來,“曉玲?”上麵有曉玲的電話。他撥起了電話,那端傳來了久違而又熟悉的聲音:“您好,請問您找誰?”
“你是曉玲吧!我是你的同學,王天驕。”
“天驕啊!沒想到會是你啊。過的還好嗎?”曉玲既興奮又特別關心的問道。
“我很孤單,常常失眠,因為好想你,才給你打了個電話。
“怎麽我聽說你沒去大學深造啊,到底是怎麽迴事啊?你快點跟我說清楚啊……曉玲似乎有些擔心的問。
有人這麽關心,天驕的心裏感到很溫暖,一種特別安慰的感覺。
“曉玲,你知道嗎?每次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就會覺得自己是個既脆弱而又十分敏感的男孩子,總覺得象我這樣的”枯萎的花朵“縱然步入大學的殿堂,恐怕也是難以取得驚人的成績吧!更何況現在已進入生活現實中。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自己內心真正想要的東西是什麽?所以,很多的時候,在很多的地方,孤單的我都會顯的十分茫然。驚慌和不知所措,自己所做的很多事情都是跟著感覺走,讓人覺得我是個不理智的男孩子,可能在未來的某一天,我會象詩仙李白那樣為了能夠抓住水中的明月而溺水身亡吧!”天驕懷著一顆感恩的心,用一種平靜的語調,十分傷感的對著話筒說道,“曉玲,你在聽我說話嗎?”
“天驕,你不要太消極了。我不知道以前的那個充滿自信。在他人的眼裏充滿了無限魅力的你到哪兒去了?你振作一點好嗎,你要知道,你還正年輕,你是世界第一等,你是未來主人翁。希望你能夠找迴以前的自己,永不言敗,永不放棄,我等你的好消息,有事的話,你在和我聯係好嗎?你一定可以成就自己未來的城堡。”
天驕輕輕的放下話筒,忽然之間就覺得感性的人在理性的人的生活中隻是一種調味品而已。緊接著,他開始感覺到有點累,書桌上淩亂的散放著一些當天的報紙和其他一些所謂的很另類的教科書,陪伴了他6年的收音機已經掛在了牆上,成為了他生命中永久的記憶;關於電視,他已經開始疏遠,他必須不惜一切代價來改掉這個壞習慣,他的眼睛已經為它而近乎失明了,天驕在自己的心裏常常這樣想,如果一個人是個金子,但因自然界中的種種原因而被埋沒在無人知道的地方,直到有一天,因為地殼的變動而得以重返人間。這種人總比那些因生鏽而爛掉的鐵多少要強一些吧!“今天他仍然在心裏問自己這個問題。
有些時候,王天驕真的會覺得人是一種特別奇怪的動物,他已經很久沒有嚐過快樂的味道了。天哪!他的生活簡直糟透了。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思想算不算的成熟?中學畢業後,年少的他有過一段所謂的城裏人的生活,可惜的是,後來糊裏糊塗的就退了出來。對於原因,他自己至今都不清楚。如今已經下學三年的他,在經曆了或多或少的人生風雨的洗禮以後,突然之間,自己就變的不在那麽敏感。“民工”兩個字曾經被他深深的討厭過,而對於這個隊伍中的人,他更是一度鄙視到了極點,真是可笑,曾經傲視群雄。指點江山的才子居然加入到了民工的隊伍中了,他還記得剛開始從事民工的那一段日子,每次下班迴家的時候,都是偷偷的獨自一個人迴家,害怕遇到熟人,遇到同學,總覺得從事這樣的工作,太丟人!哪有做一名歌星體麵啊。那時侯他就後悔沒有報考藝校。
2003年的高考,一向各科成績都很優秀的濤居然落榜,有點出乎天驕的預料,然而,濤沒有選擇複讀,放棄了第二次的機會,而天驕更是對這一年刻骨銘心:周傑倫在校園裏正如日中天,歌手阿杜剛剛開始走紅……對了,還有那個上海鬆江二中高一的17歲的少年作家韓寒的成名作《三重門》也開始泛濫成災……
歲月無聲,2006年的春節,驕找到了濤,但濤卻至死也不肯告訴他現在的自己正從事著何種工作。
“濤,我今年已經22歲,可仍然沒有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麽,每天的生活就是行屍走肉,還有……,天驕剛要繼續下麵的內容,濤卻用一種異常平靜的語調說道,
天驕,別說了。我會比你好嗎?給你說個故事吧!去年,我獨自一個人去了北京,那是我從小做夢都想去的地方,當時的天已經很冷了,在一家飯館吃飯的時候,我被凍的深睡不醒,好心的服務員輕輕的把我叫醒,告訴我說,這裏是飯館不是旅館。我有點生氣,但卻也隻是說了句“飯後休息一下,都不行嗎?”就離開了。
沒人陪的滋味可能很難受,一個人流浪的滋味可能更是一種說不出的難受,但後來我又開始覺得這或許更是一種幸福,我想喜歡獨自流浪的人,大概都是懷有夢想的人,至少他們喜歡做夢,哪怕這僅僅是一種感覺也好,但我覺得對他們而言,這似乎更是一種享受。
讓我們把時間迴到2005年的10月中旬,那天剛好是濤的媽媽出院後的第四天,東偉來找我,他說有事,而當時已經是深夜,我一向很懶,農村不是城市,沒有那麽多的休息場所,但好的空氣和環境是農村最不缺少的,那一夜,我陪了偉整整一個晚上,所得到的報酬就是他以後可以繼續向我傾訴,這種虧本的生意恐怕舍我無人罷。那個夜晚,偉跟我說了很多,關於父親,關於愛情,關於婚姻,而他說的最少的就是自己的未來,偉說,自從父親因為車禍而走後,他就再也沒有開農用車,說不清楚為什麽,心情總是不能放鬆,忽然間,自己發現原來生活根本就是很現實的,偉沉默無語,我更加無語。大概是因為覺得此刻無語勝有語。我能說什呢?還是能夠幫偉做點什麽?我很想幫但卻又不能幫,就想埋在心底的一生一世的不能夠說出口的真正的愛情一樣。在中學的那一段日子,偉跟我就開始整夜整夜的熬讀錢鍾書的《圍城》“城裏的人想逃出來,成外的人想衝進去。”那時的我們是幸福的,但幸福的我們卻沒有能夠讀懂生活,更不會懂的去享受生活賦予我們的一切,那時的我們最懂的就是崇拜經典,而如今想來,卻始終發現自己自私的覺得很多所謂的經典其實就是最現實的生活而已。
我記得那年的高考,是6月的7號,而6月6號的淩晨2點半,偉和我還有樂濱兄竟然神出鬼沒的爬出校園到外麵的飯館裏吃夜宵,喝紅酒,一直到天都快亮了,又飛簷走壁的迴到宿舍裏,卻發現舍友們正酣睡如豬。
迴憶起那個值得追溯的故事發生在2001年的中秋佳節,那年的天驕剛滿20歲,風華正茂,玉樹臨風,中秋節到來的前天晚上,很晚了。我獨自去夜市裏的餐廳去吃燒烤喝啤酒,餐廳裏跟往常一樣的平靜。我靜靜的等候著,想著今天發生的一些事情。這時,進來一名女孩,中等身,麵貌得體,大方和自然中流露出一種使人急欲想靠近的感覺,極為的親切和舒服,平生從未有過。看她一眼,你就會有一種此生足矣死而無憾的感覺。更沒有想到的是,那女孩居然走到我麵前做了下來,而我則久久沉默無語。我是個習慣於沉默的男孩子。
“我叫張婷,家是東北的。很高興認識你,你能請我吃飯嗎?”
好啊。我問她餐廳裏那麽多的人,為什麽偏偏讓我請她吃飯,難道有錢沒錢可以看出來嗎。
她說,因為在諾大的整個餐廳裏,隻有我是出水芙蓉,,高人一等,與眾不同。
我說,東北的女孩子真會說話,她笑了好長的時間,然後告訴我說,我沒有看走眼。飯後我們聊了很多,我不知道她說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又或者根本就是在演戲。但是那個夜晚,我們談的很投機,聊了很多很多,天快亮的時候,她說要我送送。本來我還有事情的,但是,餐廳外要車沒車。要人沒人的,我就心軟了下來,答應了張婷的要求。在路上,張婷給我唱了首《我不想說再見》,我五音不全,就唱了首浪人伍佰的《世界第一等》,我自己就覺得特別難聽,因為我是個聽歌的人,不是個唱個的人。但是沒有想到她仍然告訴我說,有心就足夠了,我很感動。到家的時候,她說一定要找個機會報答報答我。我說,再說吧。一頓飯而已,應該的,你沒有必要放在心上,她衝我淺淺的一笑。我一個人又徒步迴到了自己工作的地方,開始了我第二天的緊張而又忙碌的工作。
悠悠歲月,春去春來,我門每個人每天都在算來算去的,到最後,卻又好像什麽都沒有得到。整天說那麽多冠冕堂皇的話語,有幾人能做到。天驕開始確定自己是個特例獨行的男孩子,並且是個十足的大傻子,他不善交際,更不會利用人際關係,要他學會用眼神做成一筆生意,簡直是比登天還難。更加讓人意外的是,他的飲食和起居如果沒有父母悉心的照顧和打理,出現很嚴重的問題,那是絕對有可能發生的事情,他簡直比寄生蟲還要可惡,因為他四肢健全,頭腦清晰,已經是22歲的懂得去學會承擔責任的成年人。
也許真的是生命終究難舍藍藍的白雲天,天驕活的一點都不清醒和理智,他似乎活的很糊塗,竟然渾不知錢是這個世界上最好最好的東西,天驕覺得自己是這個人世間少有的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