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天氣,真不錯。


    又或者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慕以瞳捏著和唐氏的戰略合作協議書,高高興興的拋棄了還停在人家公司停車場的瑪拉莎蒂。


    現在,她不是開車的心情,而是走路的心情。


    所以選擇走路,沒毛病。


    “我為什麽要過去幫你把車開迴來?!”許平川在手機裏咬牙切齒。


    慕以瞳“嘖”了一聲,冷哼:“因為你拿我的工資,是我秘書,還有問題嗎?”


    那邊默不作聲的掛斷線,慕以瞳甚至能夠想象自家小秘書炸毛後的暴跳如雷,那個場麵,必定有趣。


    沒關係,迴去再好好給他捋毛。


    不知道走了多久,雙腿酸疼,她才找了個公園的長椅坐下來。


    環顧四周,有老人正在打拳聊天,也有父母帶著孩子嬉笑玩鬧,有情侶你儂我儂,也有單身男女專門發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都有自己的軌道。


    那麽,她的生活和軌道,究竟是什麽?


    正出神間,腳下滾來一顆皮球。


    “阿姨!能不能幫我把球踢過來?”


    不遠的地方,一個小男孩子跟她喊話。


    慕以瞳抬起頭看著男孩子,勾唇笑道:“好啊,不過你要叫我姐姐,叫一聲。”


    小男孩子不明白明明應該是阿姨,為什麽要喊姐姐。


    迴過頭,他求救般的看著自己媽媽。


    那是個溫婉美麗的女人,彎身拍拍兒子小肩膀,笑著說:“你叫阿姨一聲姐姐,阿姨會很高興,然後就會幫你把球踢過來了。”


    “可是媽媽,她是阿姨不是姐姐,姐姐是那樣的。”說著,小男孩子指向一邊比自己略大幾歲,穿著各色花裙子,正在跳皮筋的女孩子們。


    “那才是姐姐。”又指著慕以瞳,他說:“這是阿姨。”


    美麗女人微怔,一方麵覺得尷尬,另一方麵又覺得兒子實在可愛。


    慕以瞳也被男孩子逗笑,攤攤手:“好吧,阿姨就阿姨,阿姨想要裝嫩,看來是不行了。”


    說完,她把男孩子的球踢了迴去。


    男孩子道了謝,轉身踢著皮球走了。


    美麗女人朝慕以瞳感激點頭,去追兒子。


    一大一小兩抹身影漸漸遠去,直到看不見。


    心念一動,她找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那邊過了好久才有人接起。


    “dear,我也想你,嗯,親親,好,好。”


    *


    慕以瞳迴來吃飯,慕毅叫桂姨加了兩個菜,拉著她在客廳說話。


    看著慕毅顧左右而言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慕以瞳輕笑道:“爸,您想問什麽,盡管問好了。”


    慕毅歎息一聲,“溫氏對唐家的事情,你知道了?”


    “嗯,知道了。”頓了一下,她從挎包裏拿出和唐家的戰略合作書遞給慕毅。


    慕毅接過來,翻開一看,好久都沒說話。


    “爸?”


    合上合作書,慕毅笑了笑:“你做事越來越穩重,也老成,遠揚交給你,爸爸很放心。”


    “啪!”


    盤子掉在地上發出的聲音驚動了沙發上的兩個人,聞聲望去,就見盛宛萍正蹲在地上撿碎片。


    “抱歉,我剛才手滑。”


    是手滑還是因為聽到她和爸爸的談話才如此,三人都心知肚明。


    慕毅起身走過去,握住盛宛萍的手臂,“仔細傷了手,我來。”


    說著,他蹲下身快速整理。


    盛宛萍怔怔看著他,又抬起頭看過來。


    四目相對,她對慕以瞳嘲諷一笑。


    慕以瞳撥弄了一下肩上長發,神態悠哉。


    晚飯吃的尤為沉默。


    自從上次慕毅打了盛宛萍一巴掌後,兩人之間的相處就變得更加相敬如賓起來。


    慕晏晏往嘴裏扒拉著米飯,抬眸去看慕以瞳。


    她吃的倒是香,這都第五塊排骨了,吃那麽多也不怕胖成豬嗎?


    其實,慕晏晏倒是願意慕以瞳迴來吃飯,至少爸爸會和她多說話,這個家就不是冷冰冰的。


    正準備睡下,房門突然被敲響,沒等她讓進來,小姑娘自己抱著筆電就推開了門。


    “你幹什麽?”


    慕晏晏一溜煙撲到床上,“呲溜”一下就鑽進被子裏。


    把一邊的慕以瞳看的一愣一愣的。


    “我洗了澡了。”慕晏晏拉高被子,隻露出烏溜溜一雙大眼。


    抱肩看著她,慕以瞳無奈道:“我不是問這個,我問你來我房間幹什麽?”


    “我下載了一個恐怖電影,自己不敢看,你陪我看。”小姑娘趾高氣昂的說道。


    慕以瞳哼了聲,掀開被子另一邊躺下來,“膽子那麽小,學人家看什麽恐怖片。”


    “哎呀,你別囉嗦!快點,快點。”


    不過慕以瞳真佩服慕晏晏這個看恐怖片的樣子,全程捂眼睛。


    “鬼出來了沒有?”


    “出來了。”


    “等她走了你叫我。”


    “嗯。”


    “鬼走了嗎?”


    “……”


    “慕以瞳!”


    慕以瞳氣惱,按了暫停鍵,一把拉下小姑娘的手,“慕晏晏,我現在很困,我要睡覺了,你馬上滾迴你房間去!”


    慕晏晏怔愣幾秒,梗著脖子,“我不!”


    “隨便你!”慕以瞳不理她,轉身裹了被子,閉眼睛。


    身邊床鋪一輕,腳步聲響起,沒一會兒,腳步聲又迴來,床鋪凹陷下去,有人躺在她身邊。


    剛才,慕晏晏是下去放筆電了。


    望著天花板好久,慕晏晏開口:“慕以瞳,你睡了嗎?”


    慕以瞳不說話。


    慕晏晏轉身麵對她,望著她的後背,“我知道你沒睡,慕以瞳,我心裏躁得慌,你跟我說說話吧。”


    難得小姑娘有這樣柔軟說話的時候。


    慕以瞳轉迴身,還是閉著眼睛,“說。”


    “你睜開眼睛看著我!”


    “就這麽說,不說我就睡了。”


    慕晏晏狠狠的瞪著她,可是她閉著眼睛,壓根看不見。


    泄了氣,小姑娘蹭了蹭枕頭,“你說,爸爸是不是不愛我媽媽?”


    慕以瞳猛地睜開眼睛,倒是把慕晏晏嚇了一跳,“喂!你要嚇死我啊!”


    “你剛才說什麽?”


    慕晏晏縮縮脖子,扭了扭身體,換成仰躺著,“我覺得,爸爸不愛我媽媽。”


    “你,你亂想什麽!”


    “真的。”側目看了慕以瞳一眼,慕晏晏說:“我已經不是小孩了,而且我不傻。”


    “還說不傻,你不傻你沒事想這些幹什麽!睡覺!”


    “嘖!慕以瞳你壞死了!”


    “哦?我怎麽壞了?”


    慕晏晏張張嘴,說不出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對著慕以瞳,以往那些特別尖酸刻薄的話,竟然都無法說出口了。


    最後改成背對著慕以瞳,慕晏晏低低的,輕輕的聲音傳來:“爸爸應該愛你媽媽的,你不知道嗎,爸爸看你的時候,目光很溫柔,他看我的時候,不是的。他更愛你。”


    “慕晏晏!”


    聽不下去,慕以瞳坐起身,強硬的給小姑娘翻過來。


    慕晏晏紅著眼睛看著她,泫然淚泣的樣子可憐巴巴。


    “爸爸愛你,這一點毋庸置疑,以後不許再說爸爸更愛我這種話,懂?”


    慕晏晏點點頭,閉上眼睛,眼淚從她眼角流下來。


    慕以瞳大概猜到今晚慕晏晏的反常是為什麽,猶豫一下,她問:“你要不要去跟我住一段時間?”


    慕晏晏先是驚訝,然後搖搖頭:“不去,我要留在家裏陪著媽媽。爸爸現在很少跟媽媽說話,我要是走了,媽媽會很孤單。”


    哭過之後,小姑娘睡得很快。


    倒是慕以瞳,失眠了。


    深夜12點,輾轉反側。


    從抽屜裏掏出煙盒想要吸一根,又想起床上還有慕晏晏,把煙盒放迴去,她窩在窗邊發呆。


    關於爸爸是否愛盛宛萍的問題,說實話,慕以瞳不清楚。


    兩個人,可以因為愛情結合,也可以因為別的結合。


    她隻知道,爸爸看盛宛萍的時候,確實沒有看媽媽時候,眼睛裏那種亮晶晶的東西。


    小時候,她一直不懂亮晶晶的是什麽,直到,她在自己眼中也看見了,才懂。


    這麽多年,如果沒有得到過丈夫的愛,生活該有多痛苦?


    突然對盛宛萍,慕以瞳發現自己有了絲同情。


    一個女人,最愚蠢的,就是把自己葬送在一段沒有愛的婚姻裏。


    那是女人最深切的悲哀。


    她不會,絕不會走這樣的路。


    ……


    溫氏集中火力的第六天,唐家,因為遠揚的介入,情況開始發生轉變。


    上午10點,總裁辦,死一般的沉寂。


    吳若整個人扒在門板上,仔細聽著裏麵的動靜。


    摔東西結束了?


    估計是把能摔的都給摔了,能砸的都給砸了吧?


    唿出一口氣,她打電話給家具公司。


    “對,這些都要,盡快送來,嗯。”


    剛掛了手機,隻聽電梯門“叮”一聲,緊接著是“噠噠噠”的高跟鞋聲。


    猜到來人是誰,吳若幾步迎上來,把慕以瞳給擋住。


    慕以瞳紅唇揚起,笑著說:“別急,別急,喏,給你帶了一份噠。”


    吳若看也不看她手裏富川居的點心,極快極低的聲音說:“慕小姐,總裁這會兒有點忙,您還是先迴去吧。”


    “嗯?忙?”慕以瞳挑眉,了然的笑了,“沒事噠,我進去看看。”


    說完,她越過吳若就往總裁辦走。


    “哎?”吳若追了兩步,拉住慕以瞳手臂,“真的別了,慕小姐,總裁這次,這次真的是,我從來沒見過他發這麽大的火,估計裏麵現在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真噠?”慕以瞳瞪大眼睛,“那我更要進去看看了。”


    吳若自知攔不住,她該說的,該做的,也都盡力了。


    慕以瞳拍拍她的小臉,笑得燦爛:“謝謝你了,放心。”


    從門口到辦公桌的距離,花瓶,盆栽,筆筒,文件,太亂了,剩下的慕以瞳都沒看清是些什麽。


    真的跟吳若說的一樣,快沒下腳的地方了。


    好不容易到了辦公桌邊,慕以瞳把點心盒子放在桌上,對背對著自己,坐在大班椅上的男人說道:“你這裏,遭搶劫了?”


    椅子轉動,溫望舒那張鐵青的臉映入眼底。


    她還是笑著,絲毫不受他情緒的影響,“要不要幫你報警?”


    溫望舒看著她,好像看一個自己從來沒有認識過的人。


    慕以瞳嘟著紅唇,摸摸自己的臉,“怎麽了?我今天的妝化的格外好看?”


    “開心嗎?”


    過了好久,溫望舒薄唇輕微摩擦,慢聲吐字。


    慕以瞳認真的想了幾秒,明豔豔的笑:“開心啊,有什麽不開心的嗎?”


    “嗯,我想,你也應該很開心。”站起身,他走向她。


    把桌子上她剛放下的點心盒子掃落在地,他單手托住她的細腰,把她抱坐在桌上,自己站在她麵前。


    慕以瞳揪住他的領帶,手指頭勾著玩,“我可跟你說過,桌子太硬,我不要。”


    他湊近她的耳,沉冷的聲音鑽進她的耳蝸,“你就不怕,我把遠揚一塊毀了?”


    “不怕。”慕以瞳伸手摟住他脖頸,往他耳朵上吻了一下,“遠揚就是我,我就是遠揚,你不會毀了我的?不是嗎?”


    “嗬嗬。”他笑,往後撤身,捏住她的脖頸,指腹摩擦,“你到底,哪裏來的自信?”


    “讓我想想,因為我是溫先生的枕邊人?”


    “枕邊人,隨時能換。”


    “哦,這樣啊。”慕以瞳似乎犯了難,竭力想要想出一個讓麵前男人滿意的答案。


    “鈴!”


    手機偏偏這時候響起。


    慕以瞳翻出來,當著溫望舒的麵接起,“喂,唐公子。”


    唐鐸烊盡力忍耐著,可還是在話語裏泄露了一絲激動的情緒。


    “半小時前,溫氏停止了對唐家的進攻。”


    慕以瞳眨巴一下眼睛,“那麽,恭喜了。”


    “你,你現在在哪兒?”唐鐸烊輕咳一聲,“我,我的意思是,我們見一麵,談,談一下後麵合作的細節?”


    其實,他就是想要見慕以瞳。


    自己怕是,愛上了。


    “我啊。”上挑尾音,慕以瞳啃了口溫望舒的薄唇,“在溫望舒這裏,估摸他馬上就要吃掉我啦。”


    她話落,手機脫手。


    空中一道拋物線,白色手機準確落在沙發上。


    慕以瞳被他按在桌上,裙子掀開,小庫庫扯掉扔在臉上。


    “溫望舒!”慕以瞳氣惱,扯下自己的白色小布料瞪他。


    他笑,直接拉開拉鏈。


    “嘶!”


    倒吸一口氣,她疼的皺緊了秀眉。


    溫望舒悶哼一聲,按住她的手臂,俯下身狼吞虎咽的吻她。


    沙發上,手機還顯示正在通話中。


    唐鐸烊死死捏緊手機,聽著那邊傳來的曖昧聲音。


    不可能不知道,那是什麽。


    沉沉男聲裹著嬌媚女聲,一聲一聲,此起彼伏。


    他聽得心口,下腹具都發熱。


    就像是自我折磨,不肯掛斷。


    總有一天,他要慕以瞳躺在自己身下,發出比這個更加動聽的聲音!


    極重的征討,等到終於結束的時候,慕以瞳幾乎被掏空,全身酸疼,精疲力竭。


    酡紅著臉,她躺在桌上,身上蓋著他的西裝外套。


    溫望舒靠在桌邊,一口接著一口的吸煙。


    慕以瞳緩過勁兒,他腳邊已經一堆煙頭。


    空氣中,晴事過後的糜亂粒子夾雜著煙味,有些令人反胃。


    “把窗戶打開點。”她動了動,用腳踢他。


    溫望舒睨了她一眼,走去開了窗。


    等味道散盡,又不知道過了多久。


    慢慢從桌上坐起身,她沙啞聲音問,“幾點了?”


    一翻手腕露出腕表,他伸過來給她看。


    好家夥,已經下午2點了!


    怪不得她肚子那麽餓呢。


    “我餓了。”


    溫望舒沒理她,又點燃了一支煙,剛吸了一口,就讓她奪了。


    “抽這麽多,想死是不是!”她瞪圓眼睛,活脫脫一隻炸毛的野貓。


    他接過她手裏煙扔在地上,拿過被自己扔在一邊的衣裙給她穿好。


    慕以瞳像是個洋娃娃一樣,配合他玩類似給娃娃穿衣服的遊戲。


    等到穿好,溫望舒抱著她從桌上下來,她腳一軟,跌進他懷裏。


    他的手臂箍在她腰上,扶穩她。


    當溫望舒這樣沉默的時候,有兩種情況,他很生氣,或者,他非常生氣。


    慕以瞳站穩還要耍賴,抱住他精瘦的腰肢,仰起頭看他,語氣撒嬌:“望舒,望舒,你別生氣了。我跟你解釋好不好?為什麽我要跟唐家簽這個合作書呢,主要是因為……”


    “瞳瞳。”


    慕以瞳愣住。


    為主不多的情況下,他會這樣叫她。


    突然的唿喚,讓她猝不及防。


    溫望舒笑著,那笑容很像嘲諷。


    嘲諷誰?


    自己,還是她?


    “你從不相信任何人,你隻相信你自己。”


    慕以瞳垂下眸子,輕語:“這有什麽不對的?”


    “嗯,沒什麽不對。”


    溫望舒說完,勾起她的發絲,給她別在耳後,“下周我爸生日,你跟我迴去一趟。”


    “喂!”慕以瞳皺眉抗議,紅唇抿了抿,“我去不合適,你別鬧了。”


    “哦?”饒有興致的挑眉,溫望舒柔聲說:“有什麽不合適的?”


    他但凡柔聲,反而比沉聲表達事情時候更加冷硬。


    就是說,這件事情,已經板上釘釘,沒有反駁拒絕的餘地。


    可是,她要真的去了,不是她瘋了,就是他瘋了。


    思考起來,自己此時還很清醒,那麽就是提議的他瘋了。


    “溫望舒,你想做什麽?我明知道,我不能去。”慕以瞳也有些惱怒。


    他還真是商人本性,不吃虧。


    她阻了他的道,哪怕為了他,他也要她付出代價。


    而最慘重的代價,無非就是要她去溫家。


    那對她來說,是絕對的禁地。


    推開溫望舒,慕以瞳轉過身,“我不去,溫望舒,我不去,不去。”


    溫望舒輕笑一聲,那笑聲在慕以瞳聽來,卻如撒旦般危險。


    從她身後抱住她,他將下巴抵在她肩上,“選一件漂亮的禮服,不要穿黑色,剩下顏色隨你喜歡。禮物不用準備,反正你準備什麽,我爸都不會喜歡。”


    “溫望舒,你聾了?我說我不去!”


    掙脫,掙脫不開。


    她眼睛紅了,鼻子酸了。


    “我錯了,望舒,我真的錯了,我不去好不好?你讓我做什麽都行,我不去,好不好?”


    “那天估計晚上7點開始吧,我過去接你,瞳瞳,記著,不要耍花樣,不要逃。”


    掰過她的身體,他凝著她淚流滿麵的臉,笑意盈盈:“不然,我隻能從現在開始,把你關起來,直到那天,你肯定不願意我這麽做,對嗎?”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跟唐家簽約了,望舒,我錯了。”慕以瞳死死扒住溫望舒的手臂,狼狽乞求,“我不去,我不去。”


    “哭什麽?剛才那麽欺負你,也沒見你這樣。”


    溫望舒的側臉柔和的一塌糊塗,俊美的比陽光濃烈。


    粗糲的指腹揩上她的眼瞼,他圈住她,拍著她的背安撫:“乖,瞳瞳,別哭了。禮服不要選太性感的,那天會來很多男人,不過你最好老實點,誰也不要撩,嗯?”


    慕以瞳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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