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中陰暗潮濕。


    大長老命人將關押簡奕瀾牢房的門打開,然後緩緩走進。


    簡奕瀾頭上的疼痛微微緩解,但依舊捂著腦袋,她順著麵前的靴子抬頭看向站在自己麵前的人。


    待她看清後,卻突然嗤笑一聲,低聲說道,“大長老。”


    “你認識我?”那大長老麵色一變,瞪著眼睛向前掂了兩步問道。


    簡奕瀾唇角微勾冷笑一聲,淡聲說道,“小時候見過一麵,隻不過現在想起來罷了。”


    “你小時候見過我?”大長老聽後斂了斂眸,低頭思索。


    簡奕瀾睨了那大長老一眼沒再說話。


    大長老則看著簡奕瀾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陣,然後大笑一聲,沉聲說道,“本來我想著現在就解決你,不過好不容易能碰到你現在身邊一人沒有的情況,這樣看來你倒是能為我所用,我要用你去威脅聖女,得到聖典,到時候我就能名正言順的當上王。”


    “你不知道聖典隻有聖女能用嗎?簡直癡心妄想。”簡奕瀾聽後嗤笑一聲,冷聲說道。


    大長老聽後嘲諷笑道,“我當然知道隻有聖女能用,所以我這不是還有你,我要將你囚禁起來,為我操縱聖典。”


    “你就不怕我魚死網破。”簡奕瀾瞪著大長老,狠聲說道。


    大長老聽後瞥了一眼簡奕瀾,然後沉聲說道,“到時候生死可就由不得你了。”說罷轉身走出了牢房。


    大長老路過桌邊的時候衝他的人低聲說道,“把聖獸給我帶迴去。你們留下,把裏麵那個人給我看住了。”


    “是,大長老。”被點到的幾人恭敬迴道。


    大長老迴頭瞥了一眼簡奕瀾的牢房,然後甩袖轉身而走。


    大長老走後,牢房裏安靜了下來。


    簡奕瀾倚著牆慢慢站了起來,她抬手狠狠的敲了一兩下自己的頭,然後又晃了晃腦袋,抬步艱難的向前走去。


    走到牢房的鐵欄杆旁時,簡奕瀾轉身靠在了欄杆上,低低的喊道,“木一。”


    看守她的那幾個人頓時麵麵相覷,一人抬步走到簡奕瀾牢房外朗聲吼道,“瞎喊什麽!”


    簡奕瀾沒理他又淡淡的喊了聲,“木一”


    那人嗤笑一聲,邊轉身邊衝其他人說道,“這人別是嚇傻了吧。”


    話說完他也轉過身來,結果他發現大長老留下的其他人全部都倒在了地上,頓時驚恐喊道,“誰!是誰!”


    突然他感覺到身後唿吸聲,頓時想要迴過頭去,結果剛轉過半個身子就眼前一黑,躺在了地上。


    “木一,你失職了。”簡奕瀾睨了木一一眼淡聲說道。


    簡奕瀾是在責問剛才她被抓的時候木一沒有出來。


    木一斂了斂眸在地上隨意尋了根結實點的雜草杆,俯身在地上寫到,“主子,沒有受傷。”


    木一的意思是暗衛的職責是保護主子的安全,主子沒有受傷就不算失職。


    簡奕瀾被木一一噎,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然後在手上找到了一個被一些鋒利的雜草劃出的小血口,頓時眼前一亮把胳膊穿過鐵欄杆放到木一眼前,低聲說道,“這不是受傷了嗎?”


    木一看著簡奕瀾手上的小口抽了抽嘴角,轉過頭,表示不想理無理取鬧的主子。


    “哎,我是主子,你是主子。”簡奕瀾瞪眼看著木一,然後默了一瞬撇撇嘴說道,“把門給本官打開,我們出去吧。”


    木一抿抿唇,抬步走到被他打暈的一個人身邊,然後蹲下翻了翻,找到鑰匙,起身走到簡奕瀾的牢房門前將門打開。


    簡奕瀾抬步走出牢房門,然後抬手敲了敲還有些微痛的腦袋,緩步走出地牢。


    地牢外躺了一片被木一打暈的人。


    府衙中一個巡邏的隊伍正巧看到了簡奕瀾兩人和那趟了一地的人,連忙吼道,“什麽人!”


    簡奕瀾迴頭看向木一,朗聲喊道,“快走。”說罷兩人腳下用力,輕功躍起向著府衙外逃去。


    將後麵的人甩開後,簡奕瀾和木一停在了一個小巷子裏。


    木一側頭看向簡奕瀾,然後尋了個樹枝在地上寫到,“主子,我們現在去哪?”


    “去吃一頓。”簡奕瀾抬眸挑了挑眉,朗聲說道。


    木一聽後眉頭微蹙。


    主子,就現在這種情況,她確定要去吃一頓嗎?


    木一看著簡奕瀾一臉不讚同。


    簡奕瀾見到木一這副模樣抬手拍了拍木一的肩膀不在意說道,“放心吧,沒事。”說罷抬步向前走去。


    木一看著簡奕瀾的背影斂了斂眸,然後輕歎一口氣抬步跟上拍了拍簡奕瀾的肩膀又在地上寫到,“主子,玲瓏被他們帶走了。”


    “沒事,玲瓏是聖獸,聖獸聯係著卓木拉日的命脈,若是聖獸出事,那卓木拉日國就會滅亡,所以他們一定會好好對待玲瓏,我們不必著急救它。”簡奕瀾看見木一寫的話後,擺擺手淡聲說道。


    木一聽後斂眸點點頭,沒再問什麽。


    ......


    大嵐京城郊外。


    一群身穿黑袍的人正按照地圖搜尋著龍脈的入口。


    幾個暗色勁裝的男子隱在暗處監視著這些人。


    “照這樣的架勢,再過不久他們就能找到入口了,主子還不迴來這可怎麽辦?”隱在暗處的一個男子看著那些找龍脈入口的人蹙眉說道。


    另一個男子斂了斂眸低聲說道,“主子說過會在行動之前迴來,我們要相信主子。而且他們現在好像是在亂找,我們不必著急”


    之前說話那男子聽後,抿唇點了點頭,起身幾個躍起就去尋找其他找龍脈入口的人監視。


    郊區的一個湖邊,那被稱為主上帶著一個惡鬼麵具的黑袍男子正怒斥著在他身邊站著的下屬。


    “你們這幫廢物,有地圖還找不到這龍脈入口,我看你們真是蠢到家了!”


    “迴主上,實在是這個龍脈的地圖我們不會看呀,要是會看,我們早就找到了。”那俯首站著的屬下一臉為難的說道。


    那黑袍主上聽後斂了斂眸,沒有說話。


    當初拿到地圖時,他就沒看明白這地圖是如何分布,所以他就想著將地圖送到這些屬下手裏,看看他們中有沒有能認識,沒想到他的人當中竟然沒有一個人的認識,一群人隻能如無頭蒼蠅般亂找。


    那黑袍男子抬手砸了一下身邊的大樹,整顆樹從中間攔腰截斷,轟然倒地。


    “主,主上息怒。”那屬下連忙跪倒地上然後顫著聲音喊道。


    這時被人帶到這處的右相府管家王武見勢說話,“主上,這地圖我會看。”


    黑袍男子聽到身後的聲音緩緩轉過頭,抬眸看去,惡鬼麵具下一雙暗藏著戾氣的墨瞳狠狠的盯著王武低聲問道,“你會看?”


    “對,屬下會。”王武背脊一涼連忙上前俯首迴道,“簡奕瀾的書房中有一本黃曆那上邊的正月裏的幾個日期被圈了出來,所以屬下猜測那地圖上的的數字就是對應的黃曆上的某天,那某天裏寫的大兇方向就是那黃曆上的方向。”


    “你怎麽知道是大兇方向?”那黑袍男子聽後頓時有些不高興,沉聲說道。


    王武低聲說道,“主上請息怒。這判斷為大兇方向不過是因為簡奕瀾在黃曆那頁的背麵畫了一個胸大的女子,所以屬下才判斷這“大胸”同“大兇”。”


    那黑袍男子聽後頓時嗤笑一聲,冷聲說道,“沒想到,簡奕瀾還有這惡趣味。”


    王武諂媚的笑了兩聲,然後俯首猥瑣迴道,“都是男人嘛。”


    那黑袍男子瞥了王武一眼,低聲罵道,“蠢貨。”在右相府待了七年都沒發現簡奕瀾是個女子,真是個十足的蠢貨。


    那王武被黑袍男子這麽一罵有些不明所以,隻好縮著腦袋不敢說話。


    默了一瞬那黑袍男子說道,“既然已經知道那地圖怎麽看了,你就帶人去山裏找吧。”


    “是,主上。”王武一聽黑袍男子相信自己了,連忙俯首告退。


    黑袍男子轉過身,一雙隱含戾氣的墨瞳緊緊的盯著皇城的方向。


    ......


    大嵐京城簡府。


    “你們憑什麽讓我相信你們就是皇都暗衛。”杜若警惕的看著麵前身穿勁裝的這些人。


    “老臣我可以證明。”簡世烈從房中走出,看著自家院子裏的這些人對杜若朗聲說道。


    杜若聽後轉身向簡世烈行了一禮,“太師公。”


    簡世烈連忙迴以臣禮,低聲說道,“皇上還是不要這樣,皇上是君老臣是臣,您斷沒有向我行禮的道理。”


    杜若聽後麵色不太好看,但是抿抿唇沒說什麽,他知道這是他的責任,他得受著。


    簡世烈見杜若反應過來了,指著院子向杜若單膝跪著的這些人低聲說道,“皇上,當年老臣和皇都暗衛的首領有過一麵之緣就是這位。而且他手中的令牌就是先帝當年賜予他們的黃金令牌,得此牌的皇室子弟可以號令皇都暗衛。這牌子是做不了假的。”


    杜若聽後微微蹙眉,抬步上前拿起了跪在守衛人手裏的令牌,然後細細打量了一番,又遞給簡世烈驗證完畢後,才相信院子跪著的這些人是皇都暗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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