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地牢中,雜草鋪地,一個瘦弱身影縮在角落裏捂著頭團成球。


    一旁的玲瓏前腳兩隻貓爪著急的拍在簡奕瀾身上,不知所措。


    “啊!”簡奕瀾隻覺自己的腦袋快要炸開,各種畫麵在眼前閃過。


    玲瓏看著簡奕瀾眼中通紅血絲遍布,整個人被冷汗打濕如水洗一般,渾身顫抖,著急得更是“喵嗚喵嗚”的隻叫。


    突然玲瓏似是想起什麽,後退一步從簡奕瀾身邊躍起,然後幾步竄出牢房的鐵欄門,快步的衝出地牢。


    那幾個守在門口的士兵隻覺眼前閃過一個白影,定神一看剛才那隻白貓從牢房中衝了出來。


    “快,快,快攔住它。”一個士兵衝到玲瓏麵前,對其他人朗聲喊道。


    另一個士兵連忙俯身伸出手去抓玲瓏,玲瓏一個躍起,踩著那士兵的腦袋逃走。


    “別讓它跑了。”又一個士兵健步邁過俯身擋住玲瓏去路。


    玲瓏看著麵前擋著自己的這些人,頓時喉嚨裏發出“哧哧”的聲音,露出貓牙一臉怒氣的看著他們。


    那攔著玲瓏的士兵也不知怎的看到玲瓏憤怒的樣子驚得背後汗毛聳立,可是轉念一想,不就一隻死貓,有什麽好怕的。


    這樣想著抬步就上前欲要抓住玲瓏。


    玲瓏後腿一躍,向前跳開,可沒想到一個棍子突然打到了它的後背上,玲瓏背後一痛,身子不穩頓時落在了地上發出“吱吱”的刺耳叫聲。


    “讓你來迴跳,看你還跳不跳了!”用棍子打玲瓏的那個士兵拿著手裏的棍子戳了戳玲瓏,一臉不屑的說道。


    玲瓏後背上疼狠了,隻能窩在地上一動不動,貓臉上的毛被疼出的眼淚浸紅,奄奄一息的尖聲叫著。


    那士兵似乎不解恨,抬腿又踢了玲瓏一腳,直將玲瓏踢得翻了個,沾得滿身是灰。


    “行了,別把這白貓打死了,一會兒校尉迴來不好交代。”旁邊站著的士兵看到這一幕似乎有些不忍,抬手拽過那踢玲瓏的士兵,低聲說道。


    那踹玲瓏的士兵一想也是這麽個道理,俯身拎著玲瓏脖子上的皮將它拎起向著地牢裏走去,然後在地牢中尋了半天找到個鳥籠子將玲瓏塞了進去。


    鳥籠子很小,玲瓏隻能蜷在鳥籠裏帶著,那鳥籠的籠壁隻接碰到玲瓏後背的傷口,疼得玲瓏渾身直顫,喉嚨裏發出淒慘的叫聲。


    “行了,走吧。”那個士兵將鳥籠隨手丟在桌子上,瞥了眼玲瓏然後衝其他人低聲說道,轉身走了出去。


    ......


    卓木拉日國長老府上。


    那巡城校尉拘謹的坐在廳堂中等待著大長老。


    “你說你找到聖獸了?”大長老慢悠悠的從門外走進來,一雙渾濁老眼看著那巡城校尉,閃過一絲暗芒。


    “迴大長老,下官確實找到了聖獸。”那巡城校尉抬眸偷瞄了大長老一眼,俯身諂媚迴道。


    大長老聽後點點頭,然後睨了那巡城校尉一眼沉聲問道,“那聖獸現在在何處?”


    “就在地牢中,下官還抓到了那個抱著聖獸的白淨少年,那少年很是囂張,一定是他將聖獸拐走的。”那巡城校尉連忙俯首迴道,還連帶告了簡奕瀾的狀。


    “哦?聖獸頗有靈性,從不跟陌生人走,那少年倒是有本事。”大長老聽後斂了斂眸淡聲說道。


    他心中漸漸有了一個猜想,又抬眸看向那巡城校尉,低聲問道,“那少年長得什麽模樣?”


    巡城校尉聽後蹙眉思索了片刻,眯著眼睛似在尋找形容詞,然後輕聲迴道,“額,那少年穿了一身粗布麻衣,一雙桃花眼,嘴唇微薄,鼻梁英挺,很有氣勢。”


    “你說的可是真的?”那大長老聽後頓時眼眸一暗,沉聲問道。


    那巡城校尉連忙縮著脖子俯首迴道,“句句屬實,不敢有假。”


    那大長老頓時斂了斂眸,麵色陰沉。


    本以為下一代聖女喪命在那場天災中,沒想到她命大,竟然平安的到達了卓木拉日國,不過好在老天還是向著他的,那巡城校尉陰差陽錯的又將那聖女抓進了大牢。隻要將聖女殺死這千年的聖女傳承就會停止,倒時候他就是卓木拉日國的王。


    想到這大長老彎了彎唇角然後衝那巡城校尉低聲說道,“現在就帶我去那地牢裏,我要去將聖獸接迴家。賞金不會少你的。”


    “好,下官這就領大長老去。”那巡城校尉一聽獎金頓時滿臉堆笑的引著大長老向外走去。


    大長老斂眸點點頭,然後抬步向府外走去。


    ......


    大嵐京城鬼宅中。


    “準備好了嗎?”身穿黑袍的男子抬眸看著自己麵前的王禹沉聲問道。


    “準,準備好了。”王禹被黑袍男子的眼神盯得頭皮發麻,顫顫巍巍迴道。


    那黑袍男子滿意點點頭,然後抬步向外走去。


    王禹顫抖著幹裂的老唇囁嚅了半天,然後猶豫一瞬低聲問道,“主上,這龍吟琥珀還沒找到,我們真的要現在去大嵐龍脈嗎?”


    那黑袍男子迴眸看了王禹一眼,然後轉過頭斂眸沉聲說道,“我們現在沒有時間了,必須先去龍脈中將東西取出來。”


    “可是沒有龍吟琥珀,我們怎麽打開龍脈?”王禹聽後蹙眉問道。


    黑袍男子眼眸微眯,沉聲說道,“強行打開。”


    王禹聽後頓時瞪大了眼,“強,強行打開?”這是要破壞大嵐的龍脈呀,是要破大嵐氣運的呀,氣運破壞了就算麵前這人成功登上皇帝的寶座也不會有好下場的呀,這黑袍男子究竟是想做什麽?


    王禹覺得自己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額頭頓時布滿冷汗,整個身子抖成了篩。


    “王大人不必害怕,現在我們兩個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而且如今已經走到這一步,王大人覺得還有反悔的餘地嗎?”黑袍男子似是知道王禹的想法,嗤笑一聲,然後淡聲問道。


    王禹抹了一把自己腦袋上的冷汗,勉強的從臉上擠出一個笑容,然後看向黑袍男子低聲說道,“主上說的是。”


    黑袍男子聽後睨了王禹一眼,輕笑一聲抬步走了出去,欲要走出門時,轉衝王禹留下一句,“對了,王大人,別忘了把祁雪滄帶上,興許還有用呢。”


    “是,主上。”王禹連門俯首點點頭。


    黑袍男子挑眉點點頭,滿意的走了出去。


    王禹見那黑袍男子走後,一雙老腿支撐不住,連忙伸手扶住旁邊的桌子喘著出氣。


    也不知這樣做到底是不是正確的選擇。


    王禹倚著桌子深深的歎了口氣。


    ......


    卓木拉日國烏幽城中。


    大長老跟著那個巡城校尉來到了關押簡奕瀾的地牢。


    “大長老,就是這兒。”那巡城校尉在前麵俯首領路。


    大長老看著那陰暗牢獄嫌棄的點點頭,然後拎起衣袍跟著那巡城校尉走進去。


    “那隻白貓呢!”巡城校尉抬腿踹醒靠在柱子上打盹的一個士兵然後沉聲喊道。


    那士兵頓時驚醒揉揉眼睛站直,朗聲迴道,“裏,裏邊呢。”


    那巡城校尉一聽,連忙轉身衝那大長老俯首恭敬說道,“大長老聖獸安置在了裏麵。”


    說罷又看向那個士兵,使了個帶路的眼神。


    那士兵聽到了巡城校尉對大長老說的話頓時心下一冽。


    剛才他打的那隻白貓是聖獸?他這尋常的一個士兵哪裏見過聖獸,這好不容易見一次竟然把聖獸打了。


    想到這兒,那士兵連忙驚恐的跪在低聲請罪,“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小人不是故意的,小人不知道那是聖獸。”


    那巡城校尉一見那士兵這副模樣,頓時瞪大了眼,還以為他將聖獸弄丟了,也顧不上大長老了,連忙向地牢裏麵衝進去。


    大長老蹙了蹙眉也抬步跟上去。


    巡城校尉一進去就看見桌子上的鳥籠中蜷著一隻白貓頓時放下心來,笑彎了眼。


    正巧大長老也跟了進來,巡城校尉連忙俯首將籠子遞給大長老,“大長老,這就是聖獸。”


    “放肆!”大長老接過聖獸後頓時一臉怒氣的向那巡城校尉吼道。


    巡城校尉頓時嚇得跪在了地上。


    “竟敢對聖獸施加暴行,你們是活膩了嗎?”大長老看到籠子中的玲瓏一身灰土衝那巡城校尉吼道。


    “沒,沒有啊?”巡城校尉聽後一臉無辜,抬眸看向那籠子。


    這一看才發現這籠子中的聖獸已經奄奄一息。


    “不是,不是我......”那巡城校尉連忙喊冤。


    大長老瞥了那巡城校尉一眼,然後衝身後他帶過來的人低聲說道,“烏幽城牢房的士兵對聖獸不敬,全都拖出去砍了。”


    他正愁沒有理由解決他們,自己倒送上門來了。


    大長老斂眸勾唇。


    “是,大長老。”大長老帶來的人俯首應道。


    說罷將那在為自己求情,趴在地上朗聲哭喊的巡城校尉拖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大長老聽到那巡城校尉的慘叫聲,滿意的點點頭,然後轉身向地牢深處走去,一個一個牢房的查看。


    果然在地牢中最後一個牢房中看到了簡奕瀾捂著腦袋蜷縮在牆角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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