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欣坐到簡奕瀾身邊,抬手向帳外指了指低聲問道,“那你想到什麽了?”


    “隻是閃過一絲念頭,可惜抓不住,隻要一仔細想就會頭疼,也不知為何?”簡奕瀾斂眸輕歎了一口氣。


    商欣聽後微微蹙眉,淡聲問道,“還是以前的記憶?”


    “興許是吧。”簡奕瀾抿抿唇,低聲迴道。


    商欣抬起手倚著下巴,伸出手指點點臉頰,斂眸說道“照理說不該這樣的,之前秦王給你吃了玉蘭蠱,我又將你腦中的血塊用銀針導了出來,你這失憶之症和頭疼也該好了。”


    簡奕瀾搖搖頭,側頭看了商欣,然後淡聲說道,“現在也隻能模糊的迴憶起一些記憶而已,還都是在做夢的時候想起來的。”


    她頓了頓突然輕笑了一聲,低聲說道,“要不我多睡睡覺,說不定就能多做做夢,到時候就都想起來了。”


    “行呀,都這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看來你也不是那麽擔心。”商欣瞥了簡奕瀾一眼,彎唇說道。


    “擔心還是有的,不過擔心是因為對未知事物的恐懼罷了,那夥人不惜花費這麽多心思將我弄到這樓蘭邊疆,應該不會是為了我的命,所以我現在的命還是保的住。”簡奕瀾撇撇嘴淡聲說道。


    商欣抬手拿過桌上的杯子給兩人倒了杯水,然後挑眉看著簡奕瀾輕聲說道,“你可別跟那夥人硬碰硬。”


    “他們在暗,我們在明,我也要有那個機會去跟他們硬碰硬啊。”簡奕瀾聽後淺笑迴道。


    商欣抬眸看了簡奕瀾一眼沒有說話,


    “其實到這樓蘭邊疆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查清楚我爹的死因,他在樓蘭喪命,我不能讓他死的不明不白。”簡奕瀾靜了一瞬,斂眸說道。


    商欣聽後輕歎口氣,沒有說話。


    “右相大人。”帳外傳來一個士兵的聲音。


    “進。”簡奕瀾淡聲迴道。


    那士兵掀簾而進,衝簡奕瀾俯首說道,“右相大人,營外有個自稱秦王殿下屬下的人來找右相大人。”


    簡奕瀾一聽和商欣對視了一眼,以為出了什麽事情,連忙起身衝那士兵急切說道,“快帶本官去。”


    士兵見簡奕瀾一副著急樣,連忙轉身為簡奕瀾帶路,“這邊右相大人。”


    袁飛也連忙抬步跟上。


    商欣看著簡奕瀾離去的背影斂了斂眸。


    秦王那個做什麽事都要有十分把握的人應該不會出事呀?


    商欣思索片刻也抬步跟上。


    營帳外。


    一個瘦弱小廝立在一匹汗血寶馬旁,正靜靜的等著簡奕瀾。


    簡奕瀾遠遠望見這一幕突然就不著急了。


    那小廝麵容平靜,沒有本分緊急的樣子,說明沒什麽大事,那祁清岑派他來是什麽事呢?


    簡奕瀾斂眸走到那瘦弱小廝的麵前。


    “你是秦王派來的?”簡奕瀾盯著那小廝,沉聲問道。


    小廝見簡奕瀾來到營地外與他搭話,連忙俯首向簡奕瀾行禮,“小的確是秦王府的人。”說罷遞給簡奕瀾一個天一閣的令牌。


    “秦王派你來有何事?”簡奕瀾瞥了眼令牌,淡聲問道。


    小廝俯首答道,“小的是從十裏外的宜城來的,特奉秦王殿下之命給右相大人送玫瑰酥。以後每天小的都會為右相大人送上最新出鍋的玫瑰酥。”


    那小廝說完後從身後的包裹裏,掏出一個做工精致的小盒。


    簡奕瀾抬手接過那裝玫瑰酥的小盒,抬手打開,發現裏麵還放了一個紙條,上麵寫著蠅頭小楷:


    “這玫瑰酥食多對牙不好,隻準你吃一盒”


    “喲,這汗血寶馬都用來送糕點了。”正巧趕來的商欣掂著腳偷看簡奕瀾手中的紙條,朗聲說道。


    簡奕瀾沒好氣的瞥了商欣一眼,連忙把紙條收起來。


    “寫了還不讓看呀?”商欣調侃道,“某人的醋壇子在千裏之外都打翻了,這招可真狠。”她說完還偷偷的衝簡奕瀾豎起的大拇指。


    簡奕瀾抬手將商欣的胳膊拍下,耳根微紅。


    商欣眼見看到路過的盛殊,連忙將衝盛殊擺擺手,“盛將軍快過來呀!”


    盛殊聽到商欣喚他微微一愣,又看到商欣旁邊站著的簡奕瀾,猶豫片刻抬步走過去。


    “簡......”


    “盛將軍,你看秦王殿下給右相大人送來的玫瑰酥,酥香美味,盛將軍要不要嚐一塊。”商欣打斷盛殊的話,指著簡奕瀾手裏的糕點盒淺笑著問道。


    盛殊聽後看了簡奕瀾一眼,臉色有些不好,幹笑兩聲低聲說道,“我不喜歡吃這種甜食。”


    “那可遺憾了。”商欣聽後低聲輕歎道。


    盛殊抬眸看著簡奕瀾低聲問道,“秦王殿下不是造反被抓,已經關了皇宗府嗎?”


    簡奕瀾斂了斂眸,然後麵無表情衝盛殊說道,“盛將軍,本官還有些事情要忙,先告辭了。”


    她說完就轉身向著自己的營帳方向走去。


    盛殊看著簡奕瀾的背影片刻,衝商欣告辭後也轉身離去。


    袁飛站在商欣身後,衝商欣伸出大拇指朗聲說道,“商姑娘才是最狠的那人啊。”


    商欣挑挑眉,沒有說話。


    要不是某人拜托她,她用得著這麽毒嗎?


    ......


    京城鬼宅中。


    那被王禹稱作煉丹室的煉丹爐下有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暗室。


    王禹對著桌後坐著的那個身穿黑色鬥篷的人,恭敬說道,“主上,我已經按你吩咐的去做了。如今簡奕瀾在樓蘭邊疆,秦王被關進宗人府,現在我們是不是該行動了?”


    “不著急。”那個身穿黑色鬥篷的人緩緩開口,“現在最關鍵的龍脈還沒找到,一切都還進行不了。”


    王禹思索片刻低聲問道,“我們現在不是已經有了龍脈的地圖了嗎,如今簡奕瀾和秦王都不足為患,我們為什麽不直接去找?”


    “蠢貨,那是那麽容易的事情。”那個身穿黑色鬥篷的人聽後突然冷聲罵道。


    王禹這麽大歲數的人突然被人這麽罵,臉色有點不太好,一雙老唇囁嚅了半天才低聲問道,“那主上我們現在怎麽辦?”


    “當年大嵐的先祖皇帝特意留了一手,要想進入龍脈必須拿到龍吟琥珀,還要有祁家男子的血。


    如今祁雪滄被我們控製這祁家男子的血倒是好說,可是這龍吟琥珀卻是找不到,按理說這龍吟琥珀應該傳給每一任的大嵐皇帝,可是祁雪滄手中卻沒有,所以本座現在懷疑那龍吟琥珀在秦王手中,你們務必要讓他盡快交出龍吟琥珀。”那個身穿黑色鬥篷的人俯首淡聲迴道。


    王禹抿抿唇,緩緩點頭,低聲說道,“是,主上。”


    “退下吧。”那個身穿黑色鬥篷的人衝王禹輕輕擺了擺手。


    王禹陰沉著臉走了出去,心中暗罵一身,還真拿自己當主子呀。


    他從鬼宅中出來後,那暗室中傳出一陣刺耳難聽的笛聲,像是人臨死前的哀嚎。


    鬼宅旁幾個黑影閃過。


    “大人,怎麽說?”在尚書府等著王禹的幕僚王文厚看到王禹迴來,連忙上前問道。


    王禹將那主上的話又複述了一遍,然後蹙眉站了片刻衝王文厚沉聲說道,“準備準備,我們去見見秦王。”


    王文厚點點頭,連忙讓人給王禹備馬車。


    王禹邁進皇宗府時,就見祁清岑坐在廳堂的靠椅上,懷中環著一個圓滾滾的熊貓幼崽。


    那熊貓正抱著祁清岑手中端的溫奶喝的滿臉都是。


    王禹幹咳了兩聲,然後故意挺直腰板走進。


    祁清岑沒理他,從熊貓懷中將那裝溫奶的奶盅取下放到桌上,又從桌上拿起一個手帕為手中喝了滿臉溫奶的熊貓細細擦去奶漬。


    王禹見祁清岑不理他,隻得自己緩緩開口,低聲說道,“秦王在此處待得可好呀?”


    祁清岑聽後突然嗤笑一聲,驚得王禹背後一涼,偷偷的往後挪了一下。


    片刻之後他反應過來,如今這秦王是個階下囚,他就不信他能翻出什麽風浪。


    這麽想著,王禹壯起了膽子,衝祁清岑朗聲說道,“秦王殿下,老臣勸你還是不要搞什麽花樣。”


    王禹剛說完,祁清岑就抬眸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然後沉聲說道,“怎麽?王大人看出本王要耍花樣了?”


    王禹被祁清岑一噎,抿抿唇又低聲說道,“老臣知道秦王殿下現在的處境很不好,所以老臣特地為秦王殿下帶來了救命的法子。”


    祁清岑抬手撫了撫懷中熊貓的毛,沒有理王禹。


    王禹有些尷尬,但他覺得秦王現在是在硬撐,默了片刻又低聲說道,“隻要秦王殿下交出龍吟琥珀,老臣就能保秦王殿下一命。”


    祁清岑嗤笑一聲,冷聲說道,“什麽時候,王大人能左右皇上的決定了?王大人這麽背著皇上可真是個好臣子!”


    “老臣自有法子,就不勞秦王殿下擔心了,秦王殿下隻要說給還是不給就行了。”王禹似乎被祁清岑接二連三的話懟得生氣,急聲說道。


    祁清岑聽後冷笑,沉聲說道,“交什麽?本王現在是個階下囚,王大人覺得本王身上還有什麽好交的?”


    王禹聽後蹙了蹙眉,又不甘心的低聲問道,“秦王殿下真的不知道這龍吟琥珀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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