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淺難得的露出女兒態,衝簡奕瀾低聲說道,“對了,奕瀾在這兒等我片刻,我一會兒就迴來。”


    簡奕瀾還未來得及攔住盛淺,她就掀開簾子衝了出去。


    簡奕瀾搖搖頭,在議事帳篷中尋了個位置坐下。


    剛坐下一瞬,就見盛殊掀開簾子走進。


    “簡兄。”盛殊隻盯盯的看著簡奕瀾啞聲說道。


    簡奕瀾抿抿唇起身拱手迴禮,“盛兄。”


    兩人已經好久未再像今天這樣單獨說話,來的路上也隻是公事公辦不曾在一處聊天,現在這樣單獨在一起氣氛著實有些詭異。


    “盛兄有什麽事嗎?”簡奕瀾斂眸看著盛殊,低聲問道。


    盛殊握了握藏在衣袖下的銀簪,抬眸看向簡奕瀾,舔了舔自己有些幹澀的唇淡聲說道,“我看今晚簡兄在宴席上吃的略少,就猜想簡兄一會兒可能會餓,便想著給簡兄送點糕點。”


    盛殊說罷從懷中掏出個油包遞給簡奕瀾。


    簡奕瀾接過盛殊手裏的油包緩緩展開,油包裏靜靜的躺著幾塊玫瑰酥,玫瑰酥酥香四溢還帶著淡淡的熱度。


    在這邊疆困苦之處尋到這玫瑰酥,著實是有心了。


    簡奕瀾衝盛殊彎彎唇俯首謝道,“多謝盛兄。”


    “簡兄跟我不必客氣,這邊疆之中的玫瑰酥比不上京城中的,我還怕簡兄會嫌棄呢。”盛殊看著簡奕瀾的眼神溫柔,擺擺手朗聲說道。


    “在邊疆能有這玫瑰酥已經很好了。”簡奕瀾衝盛殊彎唇說道。


    盛殊看著簡奕瀾眼中溫柔,“簡兄喜歡就好。”


    簡奕瀾被盛殊的眼神看得有些尷尬,她衝盛殊僵硬的勾了勾唇,然後沉聲說道,“盛兄,若是沒什麽事我就先迴營帳休息了。”


    “好。”盛殊點點頭。


    可是在簡奕瀾轉身欲走時又朗聲叫住簡奕瀾,“簡兄,我同你一道出去吧。”


    簡奕瀾覺得自己拒絕未免太矯情,硬著頭皮點點頭待盛殊掀開門簾,在他後麵跟了出去。


    兩人剛走出幾步,便聽見盛淺在身後叫道,“奕瀾!”


    簡奕瀾停下腳步迴身看去。


    盛淺快走兩步,行到簡奕瀾麵前,這才看清簡奕瀾身邊盛殊,“弟弟?你怎麽也在這?”


    “大姐,我來找簡兄。”盛殊衝盛淺彎唇說道。


    盛淺點點頭然後,轉頭看向簡奕瀾舉起手中抱著的被子,低聲說道,“奕瀾,這邊疆一到夜晚陰冷的厲害,這床被子給你蓋。”


    說罷便將被子塞到簡奕瀾懷裏。


    “這......”簡奕瀾側頭看了眼盛殊。


    盛殊抬步向前看著盛淺撇嘴不滿,“大姐,你怎麽不說給我也加床被子。”


    “你的已經在你帳篷裏了。”盛淺沒好氣的衝盛殊說道,然後突然想起簡奕瀾還在自己麵前站著,連忙抿了抿唇衝簡奕瀾笑著。


    盛殊聽後沒再說什麽,隻是看著他大姐這副模樣皺了皺眉。


    也不知這兩兄妹怎麽了,又送吃的又送被子的?


    簡奕瀾斂了斂眸,訕訕的抱著盛淺塞給她的被子俯身道謝。


    盛淺衝簡奕瀾羞澀的笑了笑。


    ......


    簡奕瀾迴到自己的營帳時就見商欣捧著杯熱水在哪“嘖嘖”的嘬著,身旁的安歌直盯盯的看著她。


    “好喝嗎?”安歌看著商欣眨巴著眼睛問道。


    商欣白了安歌一眼,語氣有些不耐說道,“這是水,白水!”


    “......可是我看你喝怎麽這般好喝?”安歌縮了縮脖子,撇撇嘴囁嚅道。


    商欣又賞了安歌一記白眼,沒有說話。


    安歌頓時撇撇嘴一臉不高興,“你就是個騙子!”


    “我怎麽就是個騙子了?”商欣放下手中的瓷杯,板著臉看向安歌。


    安歌見到商欣這副模樣,背後一涼,坐在椅子上的屁股往後挪了挪,低聲說道,“你就是騙子,你騙我了。”安歌頓了頓接著說道,“你說要給我好吃好喝的,現在連杯水都不給我喝,騙子!”


    商欣看著安歌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忍住自己想要打人的衝動,告訴自己跟個寶貝鬧什麽勁呢。


    “......給。”商欣將手裏的瓷杯蓄滿水,然後抬手遞給安歌。


    安歌也不嫌棄,“嘖嘖”的喝了起來,他就覺得商欣手裏那杯一定很好喝,不然他早就拿別的杯子倒水了。


    商欣抬眸看見簡奕瀾正抱著一床被子,慢悠悠的往床榻那邊挪。


    “你這從哪弄來的一床被子?”商欣看著簡奕瀾低聲問道。


    簡奕瀾抬手將被子扔到床榻上,淡聲說道,“盛淺給的。”


    商欣聽完愣了片刻後才反應過來盛淺就是之前見到的那個巾幗將軍,她淺笑著問簡奕瀾,“怎麽沒有人給我送被子呀?”


    簡奕瀾白了商欣一眼低聲說道,“好歹我們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當然給我送不給你送了。”


    “是這樣嗎?”商欣挑著尾音問道,笑得曖昧。


    可是她這嘴角剛往上咧了一下,就頓時拉了下來。


    “安歌!你幹什麽呢!”商欣起身走到簡奕瀾身邊正在嗅著鼻子的安歌旁,手放在安歌耳朵旁邊舉了半天,然後輕輕的敲了他的頭一下。


    安歌抬起濕漉的水眸看向商欣,委屈說道,“我聞到玫瑰酥的味道了。”


    簡奕瀾一聽愣了一瞬,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油包,展開放到安歌麵前。


    “吃吧。”簡奕瀾低聲說道。


    “這又是哪來的?”商欣挑著眉毛問道,然後衝身旁看著她有些猶豫的安歌說道,“吃吧。”


    安歌立馬拿起油包裏的玫瑰酥塞進嘴裏一塊。


    簡奕瀾看了一眼滿足的吃著玫瑰酥的安歌,然後坐到椅子上將油包放到桌旁,抬眸看向商欣,低聲說道,“盛殊給的。”


    還不死心呐?


    商欣聽後抬眸看了簡奕瀾一眼又在心裏為盛殊默哀了一下沒說什麽。


    “你在這兒等我多久了?”簡奕瀾突然看向商欣,淡聲問道。


    商欣聳聳肩,低聲說道,“有一會兒了。”


    簡奕瀾點點頭,然後衝商欣淡聲說道,“行了,出去吧。”


    “誒?不是你讓我來找你,等了這麽久,什麽事都不說就讓我走呀?”商欣抱著胳膊看向簡奕瀾。


    簡奕瀾搖搖頭,衝商欣不耐的擺擺手,低聲說道,“明日再說吧,現在都晚了,睡了,睡了。”


    商欣撇撇嘴沒有再問,帶著安歌轉身走出帳篷。


    安歌抬手將桌上的玫瑰酥順走。


    簡奕瀾見兩人走了,緩步走到臨時的書桌前,尋了一張宣紙,撚起毛筆,彎唇細細的在宣紙上給祁清岑寫信。


    信的末尾還調皮的畫了一隻圓圓滾滾的熊貓。


    ......


    京城秦王府。


    “主子,咱們的人已經布置下去了。”封赭衝祁清岑俯首說道。


    “嗯,等待時間成熟,你們再行動。”祁清岑低聲說道。


    封赭點頭,然後抬眸看向祁清岑,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遞給祁清岑,“主子。”


    祁清岑抬手接過,緩緩撕開信封,將那信從信封中抽出。


    封赭知道主子等到這麽晚就是為了這封信,見此便俯身向祁清岑告辭,緩緩退出書房,抬手將書房的門關上。


    “真醜。”祁清岑彎眸看著信後附著的一張他的畫像。


    簡奕瀾那邊的信送到京城的話快馬加鞭也需要四日,此時信中已是簡奕瀾四日前發生的事情,祁清岑將信反複看過三遍後,抬手拂過簡奕瀾寫的信,不知想到了什麽彎唇癡癡的笑了起來。


    將信看過後,祁清岑小心的把信折起,放入身邊的一個抽屜裏,抽屜裏塞著這半月裏簡奕瀾送到京城的所有信件。


    ......


    而此時樓蘭邊疆。


    黑夜中,簡奕瀾正在酣睡,迷迷糊糊中她感覺一個幹燥的手掌撫上自己的臉龐。


    猛然睜開眼睛看向那手掌的主人,一雙桃花眼在黑暗中熠熠發亮。


    “盛兄這是做什麽?”簡奕瀾看著坐在自己床邊的盛殊冷聲說道。


    盛殊沒有想到簡奕瀾竟然醒了,身子微微向後撤了一寸,然後斂眸衝簡奕瀾結巴著說道,“我,我,看著天有點涼,便想來看看簡兄冷不冷。”


    “盛兄不必擔心,你忘了,淺姐姐還送了我一床被子。”簡奕瀾坐起身斂眸看著盛殊冷聲說道。


    盛殊抿抿唇,苦笑了兩聲,然後抬眸看了簡奕瀾一眼低聲說道,“可是......”


    “沒有可是。”簡奕瀾打斷盛殊的話,沉聲說道,“盛兄不必擔心,我是不會像小孩子一樣蹬被的。”


    盛殊僵著身子點點頭,然後低聲說道,“那我就放心了,簡兄告辭。”


    簡奕瀾緊盯著盛殊,麵色平靜,沉聲說道,“慢走,不送。”


    盛殊臉上掛著苦笑,轉身走出帳篷。


    盛殊走後,簡奕瀾瞥著桌上的玫瑰酥碎屑眼神暗了暗,又將手臂交叉壓在腦後閉眼假寐。


    靜謐的夜中,突然響起一聲貓叫,簡奕瀾猛然睜開眼向門口看去。


    “玲瓏?”簡奕瀾起身低聲喚道。


    隻見一隻黑尾白貓站在門口處,正瞪著一雙幽藍色的眼睛望著簡奕瀾,聽到簡奕瀾的那一身召喚,輕盈幾步跑到床榻邊又一下躍到簡奕瀾懷裏。


    “哎呀,小家夥,你身上可真髒。”簡奕瀾嫌棄的抱起玲瓏,看著玲瓏那一身灰塵泥土撇嘴說道。


    “你不會是跟在我們後麵自己跑過來的吧?”簡奕瀾看著玲瓏蹙眉問道。


    玲瓏眨了下湛藍的眼眸,“喵嗚”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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