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曼一般這樣問就是有事。


    安言也是了解她的。


    張小曼吞吐了下,還是問了出來,“那個秦淮有沒有聯係你?”


    安言臉上的笑不見。


    張小曼聽手機裏的聲音安靜了,趕緊說:“我,我就是……問問,他一直沒跟我們聯係,隻跟你聯係,我爸媽擔心!”


    張小曼也知道這樣一直問安言不好。


    可沒有辦法,秦淮真的隻主動聯係過她,對於她們,他是一條短信都沒有。


    安言握緊手機。


    她其實也不知道秦淮現在怎麽樣。


    她不敢問容聿,也不能問。


    張小曼好一會沒聽見安言的聲音,知道自己是讓安言為難了,趕緊說:“言言,我不問了,不問了!”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太自私了,隻想著……”


    “沒關係,小曼。”


    安言打斷她,聲音平靜,“秦淮最近都沒聯係我,我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個情況,我相信他現在很好。”


    “嗯嗯!他這麽大一個人了,肯定能好好的,是我們太大驚小怪了!”


    張小曼趕緊說。


    傭人拿了毯子過來。


    安言接過,搭在膝蓋上,看遠處的天,輕聲,“小曼,我懷念我們以前的時候。”


    沒有現在這些煩心事,也沒想起五年前。


    她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工作人員。


    為了生計而努力工作,為了生活而簡單的奮鬥。


    雖然辛苦,卻也開心。


    張小曼聽了她的話也沉默了。


    “言言,我也懷念我們以前。那個時候沒有容聿,沒有向南,隻有我們三,大家一起開心的吃飯,逛街,聊天,那無憂無慮的日子,真好。”


    可也隻能是懷念了。


    迴不到過去了。


    兩人都沒再說話,氣氛突然變的沉寂。


    突然,安言說:“小曼,我媽在家,如果她聯係不到我,隻能找到你,麻煩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安撫她。”


    她怕有一天媽再也聯係不上她了。


    “嗯!放心,我會的!”


    “好了,我有些困,我就先睡了,有時間我們再聊。”


    “好,你好好休息。”


    “嗯。”


    安言掛斷電話,靠在椅背上,閉眼。


    她有些恍惚了。


    短短的幾個月,她的人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而這樣的變化不是她想要的。


    這邊,張小曼掛斷電話後,情緒也久久不能平靜。


    她想到了秦淮,從容聿出現後,秦淮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到現在,他已經變的她完全不認識。


    說來,似乎一切都是從容聿出現後才變了。


    真是一個魔鬼一樣的男人。


    就因為一個他,完全就攪亂了她們的生活。


    但很快的,張小曼感覺到不對。


    剛剛言言的情緒好像不大對。


    似乎和以前不同。


    怎麽了?


    是和容聿吵架了?


    張小曼仔細迴想剛剛安言說的話,以及她的語氣,越發覺得安言是和容聿吵架了。


    頓時擰眉。


    這兩口子吵架,她能有什麽辦法?


    這一晚,張小曼注定失眠。


    蕭夜得到消息,容聿受了傷。


    他立刻去看容聿。


    怎麽會這樣。


    殿下身手並不差,怎麽會受傷!


    腦子裏飛快的想著,蕭夜腳步不停,飛快坐上車趕往容聿現在所在的地方。


    連穆已經給容聿止血,可臉色依舊冷沉。


    讓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傷了殿下,是他的失職!


    連穆單膝跪地,“殿下,請責罰。”


    容聿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聽見他的話,容聿眼睛睜開,“你先下去。”


    他想一個人待會。


    連穆低頭,兩秒後起身離開。


    他沒走遠,就在門外等著。


    可垂在身側緊握的手泄露了他的情緒。


    他很愧疚,很自責。


    甚至恨不得時間倒退,讓自己替容聿擋那一刀子。


    蕭夜快速過來,手上提著黑色小巷子,走的飛快。


    “殿下呢?”他臉色很難看。


    這個時候竟然讓殿下受傷,他很氣憤。


    “裏麵。”


    蕭夜立刻打開門進去,“殿下!”


    容聿從連穆走後就一直睜著眼睛,聽見他的話,眼睛也沒動一下。


    蕭夜見容聿沒有血色的臉,立刻把小箱子放旁邊,打開。


    在來的路上他已經了解了容聿的傷勢,情況。


    所以他一來視線就看向容聿的肚腹上方。


    那裏經過了緊急包紮,可依然有血滲出。


    蕭夜臉色更沉了。


    比他想象的要嚴重。


    趕緊給容聿重新處理傷口,容聿閉上眼睛。


    可他閉上眼睛,並不是休息。


    他薄唇張開,“她怎麽樣?”


    在容聿心裏,最在乎的不過是安言。


    蕭夜擰眉,他知道殿下的心思。


    五年前是,五年後也是。


    可看到他傷的這麽重都還在問安言,他不免有些火。


    “夫人很好,殿下不用擔心。”


    容聿睜開眼睛,看著他。


    眼裏已經有了厲色。


    蕭夜卻沒看容聿,手上極快的給他處理傷口,半刻都不敢怠慢。


    “我問你,她怎麽樣?”


    聲音冷了。


    啞了。


    卻更攝人了。


    蕭夜沒說話。


    容聿盯著他,兩秒後,開口,“滾!”


    蕭夜手上動作更快了。


    可下一刻,容聿坐起來,都不知道他怎麽動的,蕭夜就踉蹌的跌在地上。


    連看著,沒說話。


    他從不忤逆殿下。


    容聿眼睛冷鶩,臉色寒冽,“滾出去。”


    說完,他站起來,拿過外套便朝外走。


    蕭夜站起來,“夫人心情不好,我已經讓她在放鬆心情了!”


    容聿停住,下一刻更快的朝外走。


    蕭夜看見離開的人,一腳提在旁邊的茶幾上。


    他雖然是容聿的手下,但其實兩人也是朋友。


    作為朋友他不想容聿這樣。


    因為一個女人,完全不在乎自己。


    可容聿的性子,他也沒有辦法。


    連穆跟上容聿。


    蕭夜說:“你怎麽也不勸勸?”


    連穆停頓,頭微側,“殿下不是我們能勸的。”


    所以與其去勸容聿,讓他更傷害自己,還不如順從他。


    讓他放心。


    安言就趴在石桌上睡著了。


    有時候怎麽都不困,有時候說睡就睡。


    她變的不像她自己了。


    但逐漸的,她聞到一股血的味道,還有藥的味道。她皺了皺眉,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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