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前方不遠的一家小吃店外,張小曼和秦璐走在一起,兩人不知道說著什麽,神色不大好。


    尤其是秦璐,雖然在笑,但怎麽看都像在苦笑,而張小曼,一副煩躁的模樣。


    這是怎麽了?


    “娘親,你在看什麽?”容靳桓唿哧唿哧的吃著小甜點,一抬頭便看見安言望著外麵不動。


    小家夥奇怪,隨著安言的視線看過去便看見走在一起的秦璐和張小曼。


    容靳桓,“咦,小曼阿姨。”


    他有段時間沒看見張小曼了,還挺想她的。


    安言喝了一口奶茶,嗯了聲。


    她以為自己明天會看見小曼,沒想到今天就看見了。


    容靳桓立刻跑出去,“娘親,我去給小曼阿姨一個驚喜!”


    很快沒影,安言想阻止都來不及。容靳桓說的驚喜自然是嚇張小曼一跳,趁著今天人多,小家夥跟著前麵的大人走,在快走到張小曼身後的時候小家夥極快的走出來,站到張小曼身後,聲音幽幽的叫,“張


    ~小


    ~曼~”


    他故意捏著鼻子說,那聲音便像幽魂一樣,聽的人毛骨悚然。


    張小曼正生氣呢,聽見這一聲,全身一僵,下一刻立刻轉身。


    她轉身的時候,傅璟鈺也跟著轉身。


    所以,身後沒人。


    那是自己聽錯了?


    張小曼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握緊手,“誰……啊!”


    她跳了起來。


    嚇的尖叫。


    剛剛有人拍了她。


    秦璐看著捂著嘴笑的容靳桓,低頭不說話,神色間不自覺染了恭敬。


    安言看作亂的人,低斥,“桓桓。”


    張小曼聽見這一聲,閉著的眼睛陡然睜開,身體也僵住。


    言言……


    最近她都沒聯係安言,但其實她很想聯係,就是不知道該怎麽對安言說。


    而且自己對言言隱瞞,還那麽急著走,言言應該是生她的氣了吧。


    一想到在,張小曼便更不敢聯係安言,所以這麽一拖再拖便拖到了現在。


    而現在,突然聽見安言的聲音,張小曼不知道該說什麽。


    有安言在,容靳桓也就不再嚇張小曼,乖乖的來到安言跟前,隻不過在經過張小曼的時候對她做了個鬼臉。


    哼,叫你欺負我!


    張小曼這次沒像以前一樣抓住容靳桓和他一起玩,而是低著頭,緊著手,不敢看安言。


    倒是秦璐,走過來,“言姐。”


    安言看秦璐,不知道是久了沒見還是怎麽,人消瘦了。


    想到兩人剛剛說話時的神色,安言了然。


    怕是有什麽事。


    安言也沒問,微笑點頭,看向張小曼,“怎麽,還不敢跟我說話?”


    狀似生氣的聲音實則沒有一點生氣,張小曼眼圈瞬間紅了,“言言……”


    幾人去甜品店坐下,安言把菜單給兩人,讓兩人想吃什麽點什麽。


    秦璐點了一杯卡布奇諾,張小曼要了一杯奶蓋,兩人便不要了。


    看來都沒什麽胃口。


    安言也不說,把之前點的甜點推過去,眉眼染著溫和的笑,“吃甜點,心情也會變好,你們兩個多吃點。”


    這話剛好說到兩人心坎上,張小曼把提拉米蘇拿過來放秦璐麵前,“來,你多吃點,這次你迴家,我們要好久才能見。”


    安言聽張小曼的話,疑惑,“秦璐要迴家?”


    據她所知,醫生過年也是換班的,要想放長假,很難。


    秦璐點頭,“我爸爸身體不太好,我要迴去。”


    秦璐說完便低了頭,但那眼裏閃過的淚光,安言還是看見了的。


    安言心裏一緊,沒多問,隻說:“家裏人年紀大了,身體不舒服,作為子女是該迴去看看。”


    秦璐小聲的嗯了聲,沒再說話。


    而張小曼看著秦璐,眼裏都是心疼。


    她有許多話想說,但礙於什麽,一句都沒說。


    氣氛有些沉悶,容靳桓也察覺到了。


    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然後乖乖的吃自己的點心。


    秦璐沒呆多久便走了,她沒心情,安言理解,對她說:“有什麽事需要幫忙的給我們打電話。”


    “好的,言姐。”


    看向張小曼,“小曼姐,我先走了。”


    張小曼不舍的說:“有事一定要跟我說。”


    “嗯。”


    看著秦璐離開,張小曼忍不住了,“秦璐太可憐了。”


    安言知道她會說,看向她,“到底怎麽了?”


    張小曼眼淚汪汪的看著她,“言言,秦璐的爸爸肝癌晚期……”


    安言整個人僵住。


    肝癌……晚期……


    怎麽會……


    “這是什麽時候知道的?”安言握緊手,心裏很沉重。


    怎麽突然間就這樣了。


    “前兩天,我去找秦璐,看見她哭。”張小曼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安言起身坐到她旁邊,抱住她,“這真的是一件讓人傷心的事。”


    癌症如果是早期或者中期還好,到了晚期,也就沒有辦法了。


    張小曼抱住安言,眼淚一滴滴掉進安言衣服裏,“言言,秦璐這麽好的人,怎麽就不能讓她好點呢?”


    安言也想說這樣的話。


    但人總會有生老病死,遇到了也就沒有辦法。


    “她爸爸現在在哪?”


    “出院了,老人家不想在醫院裏呆著,想最後的日子在家裏。”張小曼聲音哽咽的說。


    安言喉嚨有些澀,“現在迴去了嗎?”


    “明天就迴去。”


    安言想了想,問,“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嗎?比如說,能不能多呆一些日子?”


    癌症晚期,不可能人一下就沒了,需要時間的。


    如果動手術,或者吃更好的藥,能不能多活點時間。


    因為安和梅身體不好,安言很能體會那種父母生病。


    那種你努力的想要家人健康,努力的想要家人留在自己身邊,那樣的感受讓自己真的很無助,很絕望,亦很痛苦。


    張小曼聽見安言的話,一僵,放開安言,極快的說:“有!肯定需要幫忙,但她沒說!”


    張小曼想起什麽,握緊安言的手,“言言,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拿到秦璐的資料的時候嗎?”


    安言點頭,“記得。”張小曼立刻說:“她家裏不富裕,她爸又得了癌症,癌症肯定是要治療的,隻有資料才能活的久,不治療根本就是等死,你能不能幫幫秦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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