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靈燕看著眼前的小娃娃不屑的翻了個白眼,剛要嘲諷他的時候,卻嗅到一股恐怖的氣息猛然變了臉色。霎時它原形畢露,在屋中四處亂撞起來,最後直接躲到了任錦軒的身後。


    小娃娃十分無趣地撇了撇嘴,目光觸及到案幾上的飯菜,雙眼立即放出了精光,狗腿子的跑到了江子笙麵前。


    “主人,主人,本座要吃東西。”


    江子笙有些不知所以地看著眼前白白嫩嫩的小娃娃,不確定地道,“你是寒山靈燕?”


    她雖然是這麽問的,心裏卻十分的懷疑,因為寒山靈燕就從沒給過她一個好臉色。而且它是任錦軒的主人,也不該叫自己主人啊。


    “嗷嗷嗷……主人,本座是你的煤球啊。”煤球不依不饒地撲到了江子笙的懷裏,淚眼汪汪地看著她,萬分委屈地道,“主人,本座已經好久都沒吃過東向了。”


    江子笙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煤球,許久都沒反應過來。煤球不應該在寵物欄裏唿唿大睡嗎?而且眼前這個明顯就是個四五歲的小娃娃,根本不像煤球,煤球可是小龍人。


    煤球白眼一翻,挽起江子笙的胳膊,附耳道,“主人真笨,你看看寵物欄不就知道了。”


    一聽到小娃娃說寵物欄三個字,江子笙便相信了眼前這個小娃娃就是她的煤球無疑了。當下她直接悄悄地調出寵物欄,果然,煤球顯示出戰狀態。


    不過令江子笙想不通的是,煤球是天地兇獸,進化成功了,係統應該提醒自己才對。再有就是,煤球竟然不需要她發出指令便自動出戰,實在是令她匪夷所思。


    不過眼下不是問煤球這個的時候,她得好好想個借口跟任錦軒解釋解釋,這個小娃娃的由來。


    “那個,錦軒,這是我侄……”


    “小煤球好久不見。”任錦軒還未等江子笙開口解釋,便伸出手,揉了揉煤球軟乎乎的小光頭。


    煤球懶洋洋地看了任錦軒一眼,像是應了任錦軒的話,轉身又恢複了本性,直纏著江子笙要好吃的。


    “哎,吃吧,吃吧。”


    江子笙頭痛地看了煤球一眼,見任錦軒起身,便心情忐忑地站起來,跟著他走了出去,隻留下一鳥一奶娃在大眼瞪小眼。


    秋月清冷冷地掛在樹梢,落在地上隻留下幾道斑駁的剪影……


    任錦軒坐在石桌上,等著江子笙自動走過來,清逸如仙的五官,掛著淡淡的笑,他並沒有說話,也沒有問她半句。


    江子笙緊緊地抓住手中的帕子,看著任錦軒,心底輕輕歎了一聲,步履沉重地向他走了過去。


    任錦軒已經跟她經曆了如此多的事情,看來有些事,她的確該跟他說清楚了。


    鈴鐺在此時拿了一壺酒和兩個小酒杯過來,替他們二人斟滿酒之後,便退了下去。


    任錦軒率先拿起了酒杯,放在鼻尖聞了聞,才抿了一點點,嘴角弧度微微向上揚了揚,“嗯,這酒的味道不錯。”


    江子笙也跟著笑了笑,雙手握著玲瓏的小酒杯,眸光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好一會才下定了決心,輕聲地道,“錦軒,接下來我要說的話,你可能會認為是無稽之談,也有可能認為我是神經病,或許,你會認為我是妖怪,但請容許我說完。”


    任錦軒聽言,微微頷首。


    “其實我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也不是相府的女兒江子笙。我來自兩千年前的中國,因為遊戲才穿越到了這個未知的朝代……”江子笙不敢看任錦軒,緊緊地閉著眼睛,將自己的事情全部都說給了眼前的這個男人聽,“在這裏我擁了遊戲的屬性,不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連醫術也出神入化,就連煤球也是係統獎勵給我的寵物,它是上古兇獸饕餮,威力十分的可怕。夙夜是唯一一個知道我真實身份的人,他告訴我不能讓任何人都知道我的身份。”


    江子笙終於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因為緊張始終未敢睜開眼睛,她害怕看到任錦軒的表情。


    黑暗中,她忽然感覺到一雙微涼,卻十分的安全的手放在了她顫抖的肩膀之上。


    “傻丫頭,睜開雙眼。”任錦軒望著江子笙顫抖的睫毛,柔和的聲音帶著絲絲的霸道。


    江子笙冰冷的心像是多了一道溫軟的泉水,聽著任錦軒類似誘哄的聲音,她終於緩慢而緊張地睜開了雙眼。


    任錦軒的吻輕若羽翼地落在她的額頭上,捧著她的雙頰就像是捧著珍貴無比的瓷器,他眸子像是染上了一層魔力,如同盛開在彼岸的曼珠沙華,看似很近,卻離的很遠。“告訴我,你會離開嗎?”


    現在的他比任何一刻都要來的嚴肅認真,連唿吸都控製得恰到好處。


    聽著他宛如蠱惑的聲音,江子笙就像是沉溺到了無底的漩渦,她看著他深邃的眸子,隻覺得自己快要被吸了進去,心髒都不由加快了幾分。


    “子笙,告訴本君,你會離開本君嗎?”任錦軒看著江子笙,聲音中的蠱惑意味比之前更甚,眼底深處似乎在壓抑著一抹極淡極淡的哀傷。


    “不會離開的,我哪也不去,會一直都在你的身邊。”江子笙心口驀地一疼,不由自主地點點頭,雙手緊緊地環住了他的腰,像是用生命在訴說這一句話。


    聽到她的承諾,任錦軒心底一直壓抑在胸口的大石終於落了下來,低首狠狠地吻住了江子笙的唇,將自己所有的感情都傾瀉在一個濃重的吻上。


    江子笙輕啟貝齒,閉上顫抖的眼睛,一顆心早已化成了一灘水……


    這一個問似乎吻到了地久天長一般,知道月亮從亭子的這邊移到了另一邊,任錦軒戀戀不舍的放開了江子笙。


    江子笙早已被任錦軒的這個冗長浪漫的吻,吻到了精疲力盡,過了好久她才恢複了些些力氣,虛軟地睜開了顫抖的眸子。


    看著她那雙泛著盈盈波光的眸子,任錦軒再次將她擁入懷中,低聲在她耳邊輕聲道,“子笙,本君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啊?”


    江子笙腦袋早已變得一片茫然,此刻唯一能夠感受到的就是任錦軒身上那清新的香味,以及他濃烈而炙熱的男性氣息。其他的事情她根本無法思考。


    現在的她除了感官,身體其他的一切都開始罷工。


    “本君真的很高興,謝謝你信任我,子笙。”任錦軒吻住她的額頭,緊緊地牽住她的手。


    好一會江子笙才反應過來,她看著因為開心而變得激動的任錦軒,心裏也多了一分異樣的感覺,“你真的相信我說的話嗎?”


    “傻瓜,這世上你是本君最為信任的人。”任錦軒解下身上的外衣,細心地替江子笙披好,又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道,“手都發涼了也不知多加件衣服,你讓本君如何放心的下?”


    江子笙抓住任錦軒外衣的帶子,看著他的眸子,微微踮起了雙腳,在他俊逸的臉上輕輕地啄了一口,而後快速的離開,如初嚐情事的少女一般。


    “子笙。”


    任錦軒的聲音都變得有些暗啞起來,月光灑在她皎潔的五官上麵,天知道她有多麽的聖潔誘人,讓他忍不住一口吞掉。


    江子笙輕輕地嗯了聲,然後坐到了石凳上,不去看他異樣的眸子,斟了滿滿一杯酒推到他麵前。“錦軒你真的不怪我一直在瞞著你嗎?”


    “傻瓜,本君怎麽會怪你,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再說你不是已經將這件事情告訴本君了嗎?”任錦軒拿起酒杯酣暢淋漓地將其飲下,認真地握住江子笙的柔荑道,“其實,本君一直都知道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但這又有什麽?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隻要你江子笙是我的人這便夠了。”


    “嗯。”江子笙感動地看著任錦軒,心底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一直以來她都把這件事情壓在心底,曾經也不止一次的想要跟任錦軒袒露心跡,但又怕他會害怕自己,誤會自己,再加上之前有夙夜的忠告在前,所以她才沒有說出來。


    而現在把這事說出來之後,她整顆心都跟著輕鬆了。


    不管夙夜怎麽想的,隻要她相信任錦軒這就足夠了。任錦軒是與她白首一生的男人,她不信他,還能相信誰?


    給任錦軒又斟了一杯酒,江子笙似乎想到了什麽,把袖子中的那道聖旨放到了任錦軒的麵前,微笑道,“這是我從仁宗帝那個老狐狸身上得來的,你看看如何,如果差點什麽,我再拿進宮讓他改。”


    任錦軒聽得江子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眉頭禁不住高高揚起,翻開聖旨看了下,便大致猜到了當時的情形。


    江子笙這道聖旨可謂是給了仁宗帝一個極其響亮的巴掌,若不是皇位受到威脅,他是絕對不會下這道詔書的。


    “嗯,這道聖旨的確算是一個保命符,不過陷害武賢王府的人也不能就此放過。”任錦軒眸光閃過一絲陰戾,看到江子笙躍躍欲試的目光時立即沉下了臉色,“這事交給本君處理便好,子笙就不必插手了。”


    “這事我還真的插手不可,若我所料不錯的,宮中的風毒應該也是康靈出的手。”江子笙蹙起眉頭又把鬼童子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抬眸凝視著任錦軒,認真執著地道:“現在煤球也進化到成年期,有他護著,我絕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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