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宇從來沒喝醉過?


    秦雅芝這句話墨菡並不認可。昨夜,宸宇分明醉到嘔吐不止,當他吻住她的時候,他嘴裏的酒氣差點把她熏醉。


    昨晚,該隻是一場酒後亂那個啥(性)。她並沒就此以為自己就又變成他的寶。如果他沒喝醉,可能連碰都不願意碰她一下。她不自信擁有婆婆那樣的魅力,可以奪迴丈夫的愛。


    秦雅芝看到墨菡懷疑的目光,就笑著說道:“我可能說的不夠準確。宸宇從來沒有真正醉過。我那個兒子,也許天生體質的原因,千杯不醉,除非他自己想醉,否則無論喝多少酒,他這裏都是清醒的。”秦雅芝說完,指了指自己的大腦,笑容中有一種驕傲。她希望墨菡跟宸宇能重修舊好,這兩個孩子老這樣冷戰讓她這個當媽的很是擔憂。


    “是嗎?”墨菡疑惑地看著婆婆,如果婆婆說的是真實的宸宇,那她昨夜看到的那個醉到意識不清的男人是誰?


    “別懷疑了。媽相信,宸宇還愛你。”秦雅芝拍拍墨菡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相信宸宇,也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媽,我突然發現您像個哲人。”墨菡崇拜地看著婆婆。


    “哲人?”秦雅芝宛爾淺笑,“我隻是經曆的多了,才能參透人性。”


    “閱曆是人生最寶貴的財富,千金難求。”墨菡感慨地說道。人生的閱曆有苦有甜,而這些閱曆會讓人變得成熟。如何能把磨難變成人生路上一道美麗的風景,這是一項人生課題。她承認現在的她正處於人生最艱難的時期,被丈夫冷落、流產、喪失生育能力……重重打擊快要擊垮她。可若她就這麽認輸,就不是楚墨菡。她要努力讓這些磨難都變成一道美麗的風景。


    看到墨菡臉上的自信,秦雅芝滿意地笑了:“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墨菡,你慢慢參悟,我去佛堂上柱香。馮圓圓雖然不是個討喜的人,可是她肚裏的孩子很無辜。”


    “媽,希望我有一天也能修煉到您的境界。”墨菡崇拜地看著婆婆。如果她換作婆婆的處境,小妾懷上丈夫的孩子,她不一定能做到如此大肚。


    “墨菡,其實我也自怨自艾過。挺過來就是康莊大道。”秦雅芝非常了解墨菡現在的心情,因為她也是從這樣的困境中一路走過來的。當年她流產不能行房,給了霸天機會外遇,從此她的天空變成一片灰。那時候的她沒有人幫忙,身邊除了春棠,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朋友。她是流過無數眼淚才變成如今這般堅強。“有時候,適時表現一下脆弱給愛的人知道,否則他會以為你刀槍不入,百毒不侵。”


    “媽,我如您幸福,因為有您這麽疼愛我。”墨菡感激地看著秦雅芝。婆婆這幾句看似簡單的話卻說出了很多東西。婆婆能這麽理解自己,是因為自己現在所承受的痛是婆婆的曾經。


    婆婆是在告訴她要適時表現一下脆弱給宸宇知道,不會讓他以為她刀槍不入、百毒不侵,肆無忌憚地娶進一房又一房小妾。


    這簡單的一句話,足以說明婆婆對自己的關心與嗬護。


    嫁進督軍府,她最大的收獲就是有了一個比生母還疼自己的婆婆。


    ……


    馮圓圓的孩子經過搶救,終是沒有留住,最後不得不做了引產手術。


    顧霸天聽到孩子沒保住後,心情非常難過。他用力捶著牆壁。


    “都是楚墨菡惹的禍。要不是她,宸宇不會打我,我姑姑也就不會受傷。”馮熙熙恨得咬牙切齒。她們姑侄在督軍府唿風喚雨的法寶沒了,這一切都是楚墨菡害的!


    楚墨菡不讓她們姑侄好過,她自己也別想好過!


    馮熙熙恨恨地暗中發誓,一定要把楚墨菡這個禍害從宸宇身邊趕走!


    馮圓圓醒過來後,看到顧霸天守在病床邊,立刻慌亂地伸手摸著自己的腹部,然後驚恐的抓住顧霸天的胳膊:“霸天,我們的兒子呢?我們的兒子呢?你告訴我,我們的兒子哪兒去了?”


    顧霸天握住可以形容為歇斯底裏的馮圓圓,告訴她:“圓圓,孩子沒了,你不要太過悲傷,養身體重要。”


    “沒了?我們的兒子沒了?”馮圓圓眨巴著眼睛,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看著顧霸天,“都怪我!霸天,你恨我的話就打我一頓吧。”


    顧霸天將馮圓圓抱進懷裏,粗聲安慰:“胡說什麽?!好好睡一覺,什麽都別想。”


    “我還想等兒子出生,把他送到德國學習軍事,學成歸國好像他哥哥一樣幫你一把。可是……現在什麽都沒了。”馮圓圓越說越難過。


    馮圓圓的話揭開了顧霸天心中的傷疤。他何嚐不是如何想的?可惜,他沒有機會。


    “姑姑,事已至此,您就別再難過了。”馮熙熙站在顧霸天身後,勸著馮圓圓。她的話不但沒勸說馮圓圓,反而讓她的眼淚像決堤的河水,泛濫成災。


    ……


    顧宸宇走進醫生辦公室,先是禮貌地跟對方握了握手:“李大夫,我是顧宸宇。我想問一下,馮圓圓隻被推了一下,怎麽就流產了。”


    “這個……”李大夫猶豫著,不知道是不清楚怎麽說,還是在想怎麽解釋,“一般來說,孕婦受到外力……”


    “我就想知道真相!”顧宸宇認真地看著李大夫的眼睛,充滿威懾地說道。在看到李大夫閃爍的眼神時,他犀利的星眸如冰刃一般射向對方:“你——到底瞞了我父親什麽?”


    李大夫在聽到顧宸宇的話後,變得更加慌亂。他在權衡利弊之後,終於決定說出真相:“二姨太前兩天來就查出胎死腹中,就算她不摔跤,這個孩子也保不住。”


    “你是說,她早就知道自己肚裏是個死胎?”顧宸宇疑惑地眯起星眸。如果馮圓圓知道自己懷的是死胎,為什麽不跟家裏人說,還要裝作一切安好的樣子?難道她根本就是誠心要衝上前,為的是勸架時能夠非常不小心地摔這一跤。


    想到有這種可能,顧宸宇擰緊眉宇,眸底一片肅冷之色。


    “我勸過她早做手術,她不肯。可誰承想隻兩天不到的工作,二姨太就出了這種事。”李大夫扼腕不已。


    “我都明白了。謝謝!”顧宸宇說完,便轉身走出去。


    李大夫突然叫住顧宸宇:“宇少,還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顧宸宇冷酷地命令對方。看來他今天沒白來,能得到不少消息。


    “二姨太胎死腹中的原因是因為母體與胎兒之間血型不合。二姨太是o型血,胎兒是a型血。”李大夫說出這個爆炸性的消息。


    “你說什麽?”顧宸宇折迴辦公室,一把揪住李大夫的衣領。


    “胎兒是a型血,可手術急需輸血的時候,我給督軍做過檢測,督軍是b型血。”李大夫把他掌握的東西結合了醫學常識,都攤開到顧宸宇麵前。


    “你是說這個孩子不是我父親的。”顧宸宇冷冷地問道。其實他早就握有馮圓圓出軌的證據,隻是從別人嘴裏說出來,那是另外一種感覺。馮圓圓的所做所為已經讓督軍府蒙羞。


    “從醫學的角度來講,那個孩子千真萬確不是督軍的。”李大夫向顧宸宇保證。


    “謝謝你。”顧宸宇用力握住對方的手,“請再告訴我父親一次。”


    “喀?哦。”李大夫愣愣地點點頭。


    門外,顧霸天正一臉震驚地站定,仿佛已經因為這個消息而羽化成石。


    “您都知道了?”顧宸宇看向父親。


    顧霸天點點頭,他坐到醫院走廊上的長椅中,用手捂住大半張臉。


    他一直那麽寵馮圓圓,尤其是最近,不管她如何無理取鬧,他都忍了,沒想到那孩子卻不是他的。


    這真是天大的諷刺。


    顧宸宇坐到父親身邊,遞給他一隻雪茄:“其實我早就知道馮圓圓出軌的事,我以為您有足夠的慧眼,能看清她的真麵目,所以一直沒告訴您。我想由您親自拆穿她的假麵,也算是對您的一種尊重。可我也沒想到孩子不是您的,她跟那個小警衛有染是在一飛來到督軍府以後的事。”


    “所以,你是想告訴我,孩子的父親還另有其人?”顧霸天用力吸了一口雪茄,煩躁地問道。


    “父親英明。”顧宸宇淡淡地笑道。他相信父親是睿智的,會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顧霸天將雪茄揉碎後,起身,大步朝病房走去。


    他曾經很疼馮圓圓,他以為她對自己非常忠心,沒想到她的外遇對象卻不隻一個。


    他的自尊受不了這種欺騙。


    他的驕傲,被馮圓圓徹底毀了。


    ……


    馮圓圓坐地病床上,一直擰緊眉心,沉思。她的手放到腹部,摸著那一片平坦,尚有些不適應。跟了她七個月的胎兒,就這麽去了。她這個當媽的,多少有些心痛。沒有母親會不愛自己的孩子,即使尚未出生。馮圓圓承認,自己除了是督軍府的二姨太,她還是個母親。


    馮熙熙將一隻削好皮的蛇果遞給馮圓圓後,關心地安慰她:“姑姑,您千萬別太難過。孩子沒了以後再懷。隻要督軍身體沒事,要懷孕也容易。”


    “我什麽時候說我難過了?”馮圓圓不甘心地瞪了馮熙熙一眼,“本來就已經死在腹內的孩子,說難受有點誇張。”


    “您是說……這孩子原本就死了?”馮熙熙詫異地看著姑姑。姑姑昨兒早上隻說讓她挑釁楚墨菡,可沒說過孩子的事。


    “你大婚前孕檢查出來的。”馮圓圓點頭。“醫生讓我做掉孩子,我不甘心。”


    馮熙熙自然也不是傻瓜,立刻猜出馮圓圓摔跤的真相。她一直以為自己夠腹黑,沒想到還有更高端的:“難不成那一跤是您主動摔的?”


    “我讓你找楚墨菡的茬,就是為了這一跤。我不能白白失去孩子。”馮圓圓陰冷地說道。“沒了孩子,我就必須留住你姑父的寵愛,就算是可憐也總比莫不關心強。我若失寵,連你也不好混。”


    就在馮圓圓得意的時候,顧霸天突然一腳踢開房門:“馮圓圓,我真低估了你的智商!”


    馮圓圓看到顧霸天,立馬慌了。她心虛地眨著眼睛,差點忘記嘴裏還有蘋果,而一口咽氣嗓裏去。“霸天,你聽我解釋,剛剛我跟熙熙是說著玩,做不得真。我怎麽可能欺騙你?”


    “小侍衛是怎麽迴事?別告訴我你跟他沒關係!”顧霸天站在病床邊,充滿氣勢地瞪著她。在知道她外遇並非一兩隻後,他就處於盛怒的狀態。


    “侍……侍衛……什麽侍衛?”馮圓圓越想掩飾心中的慌亂,越是表現得不自然。


    “哪個侍衛你該比我清楚!別以為你做的天衣無縫!”顧霸天惱了。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遇到被最親密的人背叛。他咬牙切齒地逼問馮圓圓:“說,孩子的父親是誰?”


    “是你的。”馮圓圓舉起一隻手,信誓旦旦地說道。她知道自己早與人暗通曲奇,可是她不會笨得承認。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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