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有命,聚散由緣,人在做,天在看。不忘使命,固守道心。”老頭露出高深莫測的模樣,“年青人,祝你考試過關!”老人說罷,飄然而去。

    “師弟,這酒……?”尉遲彪目不轉睛地盯著竹筒說。

    “師兄,你先喝吧。這竹筒酒應該還有。”說著,烏堐走到另一截竹子邊上。那一截竹子也被燒得焦黑,但是其中兩節竹子微微透出一點綠色。他毫不猶豫地把竹節上端的焦炭切掉,果然發現裏麵有儲存已久的美酒。

    “師弟,你怎麽這麽聰明?”覃仚兒衝著烏堐甜甜地一笑。

    “這個……”烏堐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其實,我隻是比別人更注意那些細微之處而已。你們看看,整片竹林都燒光了,但殘留下來的竹節中居然還有沒被燒焦的,那隻有一種可能,就是竹節不是空心的,裏麵有ye體降低了竹節的溫度。我原本以為裏麵是水,沒想到結果出乎我的意料,居然是酒!”

    “怎麽會有人把酒藏在竹林裏麵呢?那人又是用什麽辦法把酒裝入密封的竹節裏麵的呢?”覃仚兒一邊切下裝著酒的竹筒,一邊好奇地說。

    “會法術的人很容易用控物術做到這一點。”尉遲彪一邊品嚐美酒一邊分析道。

    “也許,有人在竹筍階段就把酒注入進去了,等竹筍長成了竹子,酒就被密封在竹節裏麵了。”烏堐分析道。

    覃仚兒把竹筒遞給烏堐,“師弟,你喝吧!”

    烏堐輕輕地把竹筒推給覃仚兒,“師姐,你先喝吧!我再找找看。”

    烏堐的運氣不錯,一會兒工夫,他就找到了二十幾個裝有酒的竹筒,三人敞開肚子喝了個痛快,還剩下幾筒酒,烏堐用綢布將其包好斜挎在肩膀上,正準備按照老者的提示返迴到河灘上找入城令牌,突然,一道劍光從河灘方向掠來,徑直射向烏堐。

    “師弟小心!”

    覃仚兒見狀大驚,使勁將烏堐推開,隨著哧的一聲輕響,一把飛劍刺入覃仚兒鎖骨下方!

    “啊……!”

    覃仚兒發出一聲慘叫,巨大的衝擊力讓她不由自主地往後一仰。烏堐趕緊將覃仚兒扶住。覃仚兒抓住飛劍劍柄,咬牙將劍拔出來。

    “卑鄙小人,竟然偷襲我們?”尉遲彪怒斥一聲,立即給覃仚兒點穴止血。

    飛劍在覃仚兒手中掙紮著,試圖重新飛起展開攻擊。覃仚兒死死地抓著劍柄不放。少頃,她手中的飛劍停止掙紮,她背上劍鞘中的寶劍卻自動出鞘,朝她脖子抹了過來!

    烏堐大吃一驚,不假思索地把身子一擰,跟覃仚兒換了個位置,同時下意識地抬起胳膊護住脖頸要害部位。隻見一道寒光閃過,他的胳膊上立即多出來一道深深的血痕,深可見骨!

    “師弟師兄,趕快拔劍防禦!”覃仚兒揮出一劍,叮的一聲,將襲擊自己的寶劍劈飛出去。寶劍在半空中繞了個彎,繼續攻擊她。

    烏堐和尉遲彪跟覃仚兒組成sanjiao形陣型,麵朝外,握劍防禦。

    叮叮……叮當……哢哢……

    火星四濺,劍氣肆虐。積滿灰燼的地上出現了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劍痕,一根根黑色的楠竹殘樁被削斷。

    “師姐,攻擊你的這把飛劍是顏得岐的,是應該是顏得岐在攻擊我們,就是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烏堐說。

    “不愧是武王,千裏之外取人首級,我們隻有挨打的份!”尉遲彪說。

    “韓江雪前輩可能已經敗在這惡徒手中,就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覃仚兒一臉擔憂地說。

    “你自己都受了重傷,就不要擔心別人了。”尉遲彪說。

    “人家是為了救我們才跟顏得岐交手的,讓我如何不擔心?”覃仚兒說。

    “我們現在自身難保,先把對手打敗再說吧?”烏堐說。

    “顏得岐在遠處,用禦劍術攻擊我們,我們連他在哪裏都不知道,又如何能打敗他?”尉遲彪無奈地說,接著神色一變,十分癡迷地說:“要是我也能達到武王境界,也能用禦劍術攻擊敵人,那該多好啊!”

    “別做白日夢了,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說吧!”覃仚兒叮的一聲把來襲的寶劍擋開,頗有怨氣地瞪了尉遲彪一眼,“禦劍術雖然高明,但極耗靈力,看他能堅持到什麽時候?等他把靈力耗光了,我們就有機會跟他麵對麵過招了!”

    “此人的武功深不可測,即便是靈力耗光了,還有充沛的真氣呢?麵對麵過招,我們仍然不是他的對手。”尉遲彪說。

    “那又怎樣?他是一個人,我們是三個人,還有韓前輩幫忙,不見得會輸!”

    “我們三個已經跟對方過招了,結果光是吃虧,一點便宜占不著。至於韓前輩,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呢?”尉遲彪一本正經地說。

    “師兄!”覃仚兒生氣了,“你一個大男人,老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像話嗎?”

    “師妹,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如果不是你,隻顧鑽研顏得岐的招式,卻不盡力幫我和師弟對付他,哪會落到如此地步?”

    “以多欺少,非正派人士所為。”

    “氣死我了,不理你了!”覃仚兒用胳膊肘往後搗了一下尉遲彪,“現在,我和師弟傷上加傷,你高興了吧?”

    “師妹,此言差矣!”尉遲彪說,“看到你們兩個受傷,我這個做師兄的,心如刀割!傷的是你們,痛的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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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說著,半空中傳來一道悶聲悶氣的男人嗓音,“嗬嗬嗬……可笑可笑!一代武王竟然用禦劍術攻擊三個後輩!如此不顧江湖規矩,怪不得天降厄難,這是對爾等惡徒的懲罰呀!”

    烏堐聽著這嗓音有點熟悉,循聲望去,隻見一個中年劍客從灰蒙蒙的煙氣中禦劍飛來,定睛細看,不由得精神一振,“是唐宋元唐把式!”

    “唐宋元是誰?”尉遲彪問。

    “是大熊的姑父。”烏堐說。

    “沒聽說過。功夫厲害嗎?”

    “不厲害。不不……看上去有點厲害!至少能禦劍飛行啊!能禦劍飛行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烏堐說著,轉頭看著覃仚兒,“覃師姐,我剛來仙界的時候,你不是已經會禦劍飛行了嗎?好幾個月時間過去了,你怎麽反而退步了,不會禦劍飛行了?”

    “師弟,你說什麽呀?我什麽時候會禦劍飛行了?”

    “我起碼有兩次看到你和萬師姐禦劍飛行。”

    “師弟,你肯定認錯人了。萬師姐跟我都沒有那麽高的修為。我跟她都是三個月之前進的宗門呢!”

    烏堐若有所悟:我知道了,都是大長老把時間軸調亂了。時間軸雖然混亂,邏輯也很混亂,但我千萬不能神經錯亂!

    唐宋元降落在河灘方向,河灘方向馬上傳來打鬥聲,還有難民的驚叫聲。攻擊烏堐三人的寶劍立即停止攻擊,轉而飛往河灘方向。

    “太好了,又是高手過招!我們快去看看!”尉遲彪說著,兩眼冒光,拔腿就往河灘方向跑去。

    “這武癡師兄?……唉……!”覃仚兒歎息一聲,對烏堐一揮手,“師弟,我們跟上去吧?”

    “師姐,你的傷?”

    覃仚兒微微一笑,“沒傷到要害,死不了。”

    “師姐,你又救了我一次!”

    “別說了,趕快跟上去吧,這武癡已經跑遠了。”

    烏堐三人跑到河灘上,發現顏得岐和唐宋元正鬥得不可開交,兩人隔著百步距離,相互用禦劍術攻擊對方。兩把劍在半空中如蜂飛蝶舞一般,令人眼花繚亂,叮叮當當之聲不絕於耳,淩厲的劍氣把皸裂的河chuang劃得劍痕累累,有不少難民受池魚之殃,河灘上多出來幾灘鮮血。

    “我是涵鄴城顏得岐,你為何跟我作對?”顏得岐一邊施展禦劍術一邊對唐宋元說。

    “我唐某最恨的就是恃強淩弱的惡徒,再說了,行俠仗義還需要理由嗎?”

    “唐把式!唐把式!我是烏堐!謝謝你出手相助!”烏堐興奮地朝唐宋元揮揮手。

    “烏堐?沒聽說過。”唐宋元淡淡地說,“我不是來救誰的,我隻是想替武林清除敗類而已。”

    “師弟,別說話,好好揣摩他們的功夫吧!”尉遲彪目不轉睛地關注著場上的打鬥情況,一會兒盯著纏鬥不休的兩把劍,一會兒shen長了脖子望著兩人手中所掐的法訣,如癡如醉。

    這次,難民們不敢圍攏上去看熱鬧,而是躲得遠遠的,幾個遭受池魚之殃的傷者也掙紮著朝遠處爬去,有的被同伴抬著離開現場。

    從場上的情況來看,唐宋元的功力比顏得岐差了一大截。隻是,由於顏得岐已經跟烏堐三人拚鬥了兩場,當中又跟韓江雪拚鬥了一場,而且飛劍落入覃仚兒之手,現在的武器是覃仚兒之前用的那把普通寶劍,禦劍術的威力大不如前,所以隻能勉強跟唐宋元打個平手。

    “我們素不相識,無冤無仇,沒必要拚個你死我活!”顏得岐說,“我給你十塊仙晶,你拿著仙晶離開,不要跟我作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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