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一招劍法好奇怪,我從來沒看到過!”尉遲彪眼睛瞪得溜圓,好奇地自語道,同時模仿著顏得岐剛才的招式,自顧自地揣摩起劍招來。

    “師兄,別研究他的招式了,打敗他再說吧!”覃仚兒大聲提醒尉遲彪,設法避開襲來的劍芒,然後替尉遲彪格擋開另一道劍芒。

    “好奇怪的劍招!他是怎麽做到的呢?一道劍芒,瞬間分成三道,同時攻擊三個對手!這是什麽原理呢?……這樣!不是。……是這樣!也不是。”尉遲彪繼續揣摩著顏得岐剛才那一招,渾然忘我。

    “區區小輩,寡聞陋見,也配學我的劍招?”顏得岐得意地一聲獰笑,立即變招,劍芒立即變成弧形,弧形劍芒就像一把大彎刀,沿著水平平麵朝師兄妹三人切來。

    “哦!這一招更是精彩!”尉遲彪興致高漲,兩眼放光,卻隻顧欣賞,忘記防守了,隻聽見叮的一聲輕響,手中寶劍應聲而斷。與此同時,覃仚兒往後一仰,一個鐵板橋躲過劍芒。烏堐用同樣的方法躲過劍芒,同時撿起一團幹燥的泥巴,在起身的一刹那,左手一揚,將泥巴朝顏得岐臉上砸了過去。

    “雕蟲小技,也敢拿來賣弄?”顏得岐一聲冷笑,啪地一劍拍在泥巴團上,他的功力相當了得,就算是一塊鵝卵石,也禁不起他這一拍,這塊幹泥巴被他拍得粉碎,變成一大團黃塵,黃塵將顏得岐籠罩其中,一些黃塵還飛入他的眼中!

    “阿嚏!……阿嚏!……”

    顏得岐雖然武功高強,天眼卻是不咋地,由於兩眼不能視物,立即落入下風,他意識到情況不妙於是身形暴退,一邊用左手揉著雙眼,一邊用右手握劍做好防禦姿勢。不料被地上的一具屍體絆了一下,身體立即失去平衡。

    尉遲彪終於迴過神來,右手一揚,將手中斷劍朝顏得岐擲去,顏得岐聽到破空之聲,知道有利器襲來,可是兩眼有灰塵進入,看不清狀況,無法準確格擋,隻得順勢往後一倒。

    “打死這個惡賊!”

    不知道哪個難民高喊了一聲,然後,大家紛紛撿起地上的泥塊,朝顏得岐一陣猛砸,這下子,顏得岐真的是灰頭土臉了。

    然而,顏得岐畢竟是混跡江湖的老手,很快就恢複了鎮定,憑著敏銳的聽力,居然能大致辨別出對手的具體位置,於是一躍而起,以耳代目發動了反攻。

    “唰唰唰……嚓嚓嚓……”

    立即有三個難民受傷倒地,其他難民匆忙後退,現場一片混亂,而那個小娃娃,乘此機會,從美味的獸肉上撕下一塊,跑到母親身邊,將母親搖醒,喂母親吃肉。

    “孩子,這裏太……咳咳……危險了,我們趕緊離開這裏……再……說!”那位婦女掙紮著爬起來,拉著小娃娃的手,一邊劇烈咳嗽,一邊踉踉蹌蹌地朝遠處跑去。

    烏堐三人與顏得岐纏鬥在一起,其他難民不時地用泥塊從遠處襲擾對手。由於對手的視力還沒有恢複,難以充分施展武功,三人總算扭轉頹勢,可是三人都餓了一天多時間了,早已筋疲力盡,少頃,顏得岐重新占據了上風,三人隻能勉強招架,沒有還手之力。

    顏得岐猛然催動飛劍,用淩厲的劍芒逼退烏堐三人,同時往後一躍再次脫離戰鬥,左手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葫蘆,他把塞子咬開,咕嚕咕嚕喝了兩口。

    “我的乖乖,這家夥居然還有酒喝?”尉遲彪聞到一陣陣酒香撲麵而來,更覺饑餓難耐,肚子裏就像有一隻手要從嘴裏伸出來去抓那個葫蘆。

    “別愣著了,繼續進攻!”覃仚兒嬌叱一聲,一縱身躍了過去,朝顏得岐挺劍就刺。

    “就衝著這葫蘆酒,我跟他拚了!”尉遲彪吞了一口口水,看著烏堐,“師弟,把劍借我用一下!”

    烏堐把劍朝尉遲彪輕輕一拋,尉遲彪一把抓住劍柄,飛步向前。烏堐撿起一團幹燥的泥巴緊跟上去。

    顏得岐再次往後一躍,一仰頭,把葫蘆裏麵的酒倒在自己臉上,滿臉的灰土立即被衝洗掉了一大片,然後試著睜開眼睛,眯縫著左眼瞅了覃仚兒一眼。

    “竟然用這種卑鄙手段暗算於我,我要將你們的心髒挖出來生吃了!”顏得岐定了定神,手中葫蘆消失不見,揮劍迎了上來。

    烏堐和難民們繼續用幹泥巴襲擾對手。但對手已經有所防備,泥巴團無一命中。

    叮叮當當,火星飛濺。

    噗噗嘭嘭,幹泥如雹。

    然而,烏堐三人雖然人數占優,雖然有眾多難民相助,但畢竟武功不在一個檔次,跟對手實力相差太遠,不到十個迴合就落入下風,尉遲彪和覃仚兒的身上出現了好幾道血口子!見此情景,烏堐心急如焚。照這樣下去,包括他們三人在內,這裏所有的人都會死在對方手中!

    該怎麽辦呢?

    烏堐環顧四周,發現所有青壯年都參加戰鬥了,其他全是老弱病殘連站都站不穩。讓他稍感欣慰的是,那對母子已經跑遠了,還有幾個孩子也跟父母一起離開這裏了。

    不管是死是活,拚一把再說!

    他從地上撿起兩截棍棒,雙手各握一截,加入了混戰之中。然而,他的加入並沒能緩解師兄師姐的壓力,對方的飛劍和劍氣實在太鋒利了,隨著嚓嚓嚓幾聲,他手中的棍棒被削成了一小截一小截的,最後隻剩下筷子長的一截還握在手中了!

    “大俠!接劍!”

    烏堐聽到有人在身後叫他,迴頭看去,發現一個難民從不遠處一具武士遺骸上撿來一把寶劍,想把寶劍給他送過來,可是懼怕顏得岐那淩厲的劍氣不敢靠近,他立即伸出手去,說:“多謝!”那人把寶劍連同劍鞘一起拋了過來,烏堐一把接住,把劍鞘丟掉,挺劍加入戰團。

    顏得岐一臉風輕雲淡,以一敵三毫無壓力,十幾招過後,烏堐三人身上又多出來幾道劍痕。烏堐心中暗想,對手劍術精湛,內功深不可測,己方三人實力相差懸殊,如此下去肯定輸,怎麽辦?讓他更加心焦的是,作為師兄的尉遲彪在這種生死攸關的節骨眼上仍然沒有完全進入戰鬥狀態,仍然在興致盎然地揣摩著對手的招式和內功心法,這樣一來,他的戰鬥力大打折扣。

    “師兄!師兄!你在幹嘛呢?”覃仚兒一邊苦苦支撐一邊對尉遲彪喊道。

    “師妹,你們兩個再堅持一下,讓我好好研究一下他的武功,看能不能找到破綻?”尉遲彪一邊應付一邊揣摩對手的武功。

    “打死他!打死他……”

    難民們一個個睚眥欲裂,繼續撿土塊和石塊襲擾對手。

    烏堐三人抵擋不住,不斷後退。當他們經過一具遺骸的時候,遺骸身上的一條腰帶引起烏堐的注意,那是一條十分結實的皮帶,被火燒過之後居然完好無損,估計是用妖獸的獸皮加工而成的,他立即有了主意,用腳一鉤,一把抓住皮帶並抽了出來,朝對手猛然抽去。

    隻聽見啪的一聲脆響,皮帶閃電般襲向顏得岐麵門。顏得岐下意識地撤迴劍招,用手中飛劍擋開皮帶。烏堐手腕一翻,皮帶立即變成s型,繞開飛劍劍身,瞬間纏住了對手的手腕,一看攻擊得手,烏堐心中大喜,手中猛然發力拽緊皮帶。對手的劍招立即變得遲滯起來,身法大受影響,一個踉蹌差點摔了一跤。

    覃仚兒瞅準機會一劍刺向對手胸膛,對手側身躲過一腳踢向她小腹。

    “師兄,好機會,一起動手幹掉他!”覃仚兒衝著尉遲彪大喊道。

    “師妹師弟,你們再堅持一下,讓我好好琢磨一下他的招式!”尉遲彪說著,一遍又一遍地模仿著對手的劍招。

    “師兄,這家夥實力超強,我們三人命在旦夕,你怎麽還有心思開小差?打敗他再說吧!”覃仚兒嗔怒道。

    尉遲彪歎息一聲,“師弟師妹,你們倆個聯手打人家一個,已經違反江湖規矩了。如果再加上我,就更加讓江湖人笑話了!我們隱龍宗是名門正派,我不能給宗門臉上抹黑啊!”

    “唉……,我們宗門已經解散了,你還管這些江湖道義幹什麽呢?”覃仚兒十分無奈地說,一不小心又被顏得岐刺傷了胳膊。

    “什麽?我們宗門什麽時候解散的?”烏堐說著,訝異之情溢於言表。

    “宗門剛被解散,你怎麽這麽快就忘記了?”覃仚兒用同樣訝異的目光看著烏堐。

    “怎麽會這樣?如果宗門真的解散了,孤狼計劃還有人管嗎?”烏堐喃喃道。

    覃仚兒:“師弟,你怎麽迴事?說起話來怪怪的?”

    “我生是隱龍宗的人,死是隱龍宗的鬼,宗門雖然解散了,但我們三人是隱龍宗弟子這個事實永遠都不會改變,宗門規矩永遠都在我心中!我們可以行俠仗義,可以鋤強扶弱,但不可以以多欺少,不可以恃強淩弱。”尉遲彪執意道。

    “你這個武癡……我……我……真是氣死我了!明明是他比我們強很多,明明是他濫殺無辜欺淩災民,對我們三個來說,何來恃強淩弱一說?”覃仚兒顧不上處理傷口,一邊苦苦纏鬥一邊說道。

    正說著,烏堐的左膝蓋被對手的劍氣所傷,皮肉翻卷起來,露出白色的骨頭,他大吃一驚,但隨即非常訝異:咦!這傷如此之重,膝蓋都要斷掉了,怎麽不痛呢?怎麽還能站起來呢?……哦,我差點搞忘記了,這隻是一個夢,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就跟這家夥拚了算了!……嗯,一點不痛,隻是很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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