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辨著方向,招手:“快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葭慧和老薄終於雨過天晴了……這事,太值得慶祝了……”


    “是嗎?”


    靳恆遠坐到她身邊,語氣也帶上了驚訝添。


    “我跟你,這事真的很奇妙……葭慧說啊……”


    蘇錦把楊葭慧和薄飛泓之間的那段堪稱經典的舊事,給一五一十的說了,末了,一臉歡喜的感慨起來屋:


    “這是不是很富有戲劇性?


    “這麽些年,葭慧一直想知道當初救她的人是誰。結果呢,他們卻以這樣一種方式重逢了。彼此還鬧得這麽僵。


    “今天呢,她誰的電話都打不通,偏偏最後被電梯那麽一甩,一不小心就把薄飛泓的電話給撥了出來,而且還通了……


    “你說,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命中注定……”


    靳恆遠靜靜聽著,微笑著,將她摟著,親著發頂。


    “嗯,不錯,非常好,老薄這一次是要樂翻了……”


    “這是肯定的。”


    蘇錦笑得開心極了。


    “看來,真得好好感謝一下曹秋水……我倆說了那麽多的話,都不頂用,她呢,三言兩語就破了這兩口子之間的僵局……迴頭得請她來吃喜酒,一定得好好謝謝她才好……”


    一切不愉快的事情,就這樣煙消雲散了,她懸著心,也終於著了地。


    靳恆遠看著,看著她開心,他也想開心,隻是,屬於他們的劫難還在眼前。


    老薄的好日子,這算是來了,他的呢?


    他還要熬多久,才能苦盡甘來。


    唉!


    日子還在熬,未來如何,誰能知道。


    *


    這天,晚餐後,靳恆遠抱著她,坐在沙發上,讓她枕在他的大腿上,讀著一本小說。


    讀著讀著,他想到了什麽,低低的和她商量起來:“等過一陣子,等你好了,我們去英國好不好?”


    唉,這想的也太遠了點。


    不過,她還是搭上了話:


    “去英國幹嘛?”


    “嗯,在那邊,靳家有座城堡。空氣也好。我們可以好好的去隱居上幾年!”


    她聽著,挺向往的,隻是,想了想之後,她又說:


    “我英文很爛,去那邊能行嗎?”


    他說:“沒關係,我教你。從現在開始,我給你讀小說,中文一句,緊跟著就給你用英文翻譯出來。等你聽我把這本小說讀完了,你肯定就能和我用英文聊天了。嗯,你聽著哈……”


    他開始一句句的教她,還連帶著說上一點英文語法。


    他的英文,說得可好聽了。


    她很認真的跟著念著,感覺得,聽他讀英文,真是一種享受——拋開家世賜予他的光鮮背景,拋開他滿腹的才華所給他帶來的光環,其實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願意為生病的妻子讀書,願意尋尋常常的守著她……


    唉!


    得他如此垂青,是她三生之幸。


    念著念著,她卻突然停了下來,沒有再跟著念。


    “怎麽不念了?”


    靳恆遠見她不說話了,忙低頭審視起來。


    蘇錦一笑,坐正,摸索著,把他手上的的小說輕輕合了起來,擱到了邊上,然後,坐近了一點,讓雙手爬上了他的臉龐,並很努力的摸了一會兒。


    這是她這幾天一直在做的事。


    之前,他不解,曾問過她:“幹什麽?”


    她輕輕說說:“看不到你了,我想把你的模樣記在手心上。


    這一次,她一邊摸著一邊問話:


    “恆遠,和我說說下午,你去醫生辦公室,都說了一些什麽吧!”


    靳恆遠以自己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輕輕的笑著,聲音柔和之極:


    “沒說什麽。就是慣例碰個麵。”


    事情當然沒那麽簡單,可他不想說。


    結果呢,她一語道破了他的心思。


    “撒謊!”


    她輕輕的捏了一下他的皮肉:


    “是和你討論手術的事了吧!”


    靳恆遠一陣沉默:唉,這丫頭,自從看不見之後,竟比平常越發的能看透他了。


    蘇錦為之輕輕一笑,神情顯得那麽的寧靜:


    “別猶豫了。安排手術吧!要是明天不手術,安德魯先生就得迴國了。再想把人家請過來,又得過一陣子。可誰知道過一陣子我的身體會怎麽樣呢?現在的狀態正合適不是嗎?”


    他仍是沉默,隻有那唿吸在顫動。


    她認真的睇著,雖然什麽也看不到,嘴裏則輕輕說著:


    “恆遠,我不想做白癡或是弱智。


    “我想賭一把。


    “贏了,我們一起好好的過日子。


    “輸了,你把我好好葬了,過段日子另外再找一個好姑娘,一定要幸福的走到底。”


    他不說話良久良久,安靜的就像不存在似的,也隻有手底下那份體溫在告訴她:


    他在,隻是在沉思。


    這一刻,她很想看到他的表情是怎麽樣的?


    不管是痛苦,還是心疼,她都想看到。


    偏偏,她不能。


    她想歎,卻沒歎,最終隻靜靜道了這麽一句:


    “恆遠,這段日子對我來說,已經是多過了的。


    “能和你再生活上這些時光,我知足了。


    “古人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我呢,前半輩子,過的苦,後半輩子福氣才來,相信老天不會就此收了我的小命的……”


    她想勸他的話準備了很多,他卻很幹脆的答應了:


    “好,我這就給安德魯打電話,明天準時手術。”


    靳恆遠實在害怕自己會反悔,所以,在吐出這句話後,他馬上打了電話。


    通知完之後,他的心,莫名就空了。


    就好像,心,被挖了似的。


    身子深處,有股疼痛,在隱隱的作怪,並且,還在一點一點往外擴散開來。


    他轉頭看著衝自己微微笑的她。


    “恆遠,謝謝。”


    蘇錦輕輕感起謝來。


    “謝我什麽?”


    他低低頭,手撫上她那細細的腰肢。


    “謝謝你快刀斬亂麻。”


    她說。


    與其拖著,不如幹脆一點。


    不管是死,還是活,這樣是最痛快的。


    這些話,她都沒有說出來。


    可他們彼此心裏都知道:她要的就是這樣一個痛快。


    或痛快的活。


    或痛快的死。


    半死不活的狀態,折磨了她的同時,也折磨了他。


    她不想這樣。


    下一刻,她在他麵前淺淺笑了,似乎是得到了解脫了一樣。


    他的心,因為這抹解脫似的笑,疼得越發的厲害,沒再多想,就狠狠的吻了她。


    直吻他們倆個人身上都冒起了火,他卻沒有再往下進行了,隻低喘著,將她抱緊在懷。


    隔著薄薄的衣料,他們能感受到對方血管裏的血,在沸騰。


    “我想要你。”


    蘇錦的氣息,也很不穩,在沉定了一下之後,憑著記憶,她解起他的襯衣扣子。


    自從那一次之後,這段日子以來,他們沒再有過。


    因為,她太瘦了,太虛弱了……


    他太怕折斷了她,太怕傷到了她,更怕令她懷孕,總之


    顧忌太多太多……


    同床共枕那麽多天,他一直克製著自己。


    此時此刻,她感覺得出,他對她有著強烈的渴望。


    本以為,這會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可結果,他卻捉住了她的手,滿口拒絕了:


    “我不想要你!”


    她一愣,臉上頓時露出了錯愕之色:


    “我明天就要手術,你就不想……”


    “不想!”


    說的是那麽幹脆。


    幹脆到令她泄氣。


    她不由得悶悶了一聲:


    “撒謊,你明明想。”


    他身體上的反應,是那麽的明顯。


    “我對排骨不感興趣。”


    嗬,他居然……嫌她!


    “……”


    她的臉一下臭臭的,鬆了手,掙脫了他的手。


    末了,卻被他又抓了過去,還被牽起,貼到了他唇上:


    “你想我要是不是?行啊,明天上手術台上之後,你給我牢牢記住一件事……”


    他著重叮嚀了一句——題外話——第一更。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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