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那些年,他們心心相映;如今,愛情碎了一地(要看)


    這件事,他沒有將其鬧大。


    那有損蘇錦的清譽。


    但,生氣,是再所難免的。


    那一刻,他看著蘇錦那張被吻得鮮亮的唇,心裏生出了熊熊怒火。


    那一刻,他恨死自己帶她來參加舞會了,更恨死自己沒有好好守著她。


    那一刻,他有想把那麵具男大卸八塊的衝動。


    最讓他惱火的是什麽?


    是第二天,他問她:“昨天,和你跳舞的是誰?”


    她眨了眨眼迴答說:“不知道。沒問。”


    他無語瞪她,沒辦法告訴,她的初吻,已經被一個可惡的無恥之徒給糟蹋了……


    他隻能專製的給她下了一道命令:“以後,不許隨隨便便再和不認得的男生親近,吃虧了怎麽辦?都不知道對方是好人還是壞人。你是女孩子,得學會保護自己。”


    她輕輕咕噥著說:“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他聽著歎,情知責任全在自己,馬上下了保證:“以後,我不會再和其他女生跳舞了。”


    她這才歡天喜地起來。


    關於那佐羅男是誰,後來,他有調查過,沒查著,末了,隻能不了了之。


    不過,在經過了這件事之後,他終於發現,十六歲的蘇錦,雖然還小,可是,她的美麗,已經從她的骨子裏自然而然的在展露出來。


    那種含苞欲放的女性美,半是清純半是羞澀,最是迷人,已經有不少男生被她身上的獨有氣質所吸引,並向她投來了橄欖枝。


    危機感,因為這麽一個認知,強烈起來,憂慮感跟著接踵而來。


    可是,在讀了大學之後,他不得不離開嘉市,前往另一座城,成為了住校生,他不可能早出晚歸,再與她天天成雙成對。


    沒有他在身邊,她的美好,得招惹多少蒼蠅圍著她嗡嗡嗡直叫啊……


    雖然金子騫向他保證過,他會幫他看著,可他就是放心不下……思來想去,心是越來越不踏實,最後,他下定了決心,要向這個可愛的妹妹表白……


    舞會後第三天,周日,天色好極,天空,瓦藍瓦藍的;雲,雪白雪白的;風呢,那是吹麵不寒楊柳風。


    上午,蘇錦說要去上書局,想買幾本書,他陪著去了。


    兩個人逛了很久,難得的二人世界,弟弟暮笙那天正好被爺爺帶往什麽樂園玩去了,本來啊,還纏著蘇錦一起去的,他們偷偷跑了,這才有了一段清靜的時光。


    說實話吧,暮笙是一個愛鬧的孩子,從小,就愛纏著蘇錦,蘇錦呢,更多時候是愛靜的:靜靜的看書,靜靜的畫畫,靜靜的聽歌,靜靜的在風裏走一走。她那性子啊,早被蘇瑜姑姑影響到了,就是那樣的乖巧安靜,麵對家裏人,尤其是暮笙提的要求,很少會拒絕。


    可他知道,能帶著她躲開暮笙的黏人,偶爾吧,靜靜的過個平靜的周末,與她是一件幸福的事兒。


    那天上午,他們過的很愉快。


    午後,他帶她往桃樹林裏坐著看書。


    他看他的專業書,她啃她的英文教科書。


    認真讀書的蘇錦是特別特別可愛的。


    表麵看,他是在看自己的書,實際上呢,他卻是一直一直在偷窺她的一顰一笑,心思完全用不到書上去。


    情人眼裏出西施,這是千古絕句,錯不了。


    看著看著,他來了興致,笑著將她的英文書給要了過來,說:


    “和你玩個遊戲,要不要?”


    她淺淺笑著點頭。


    於是,他煞有其事的在書上圈出了一些圈圈,遞給她說:


    “我剛剛呢,在你書上勾了一些字母,你要是能將它們組成一句話,迴頭有大大的獎勵……”


    “什麽獎勵?”


    “到時你就知道了。”


    蘇錦把書要了迴去,開始找啊找。


    找到一個,把這個字所在頁數給折出來。


    很快,她把所有字母全給找出來記在了一本本子上,然後,卻看著那一行字愣了老半天。


    “找著沒?”


    他笑著問。


    “找著了!”


    她低低的迴答。


    “念出來讓我聽聽!”


    他笑著鼓勵。


    可她遲遲就是念不出口,精致的小臉,在他的注視下,一點一點漲紅了起來,羞臊了起來,大眼睛裏更閃動起了驚喜。


    “這是……真的嗎?”


    她說這話時的語氣,是難以置信的。


    善於察言觀色的他,那一刻,很確定的在她眼裏讀到了綿綿柔情,從中,他完全能確認,她對他一樣有感覺。


    兩情相悅,從來是最好的結果。


    這讓他欣喜,立刻牽住了她的手說:


    “我很認真。並且可以肯定,那不是哥哥對妹妹的喜歡,是男生對女生的喜歡,是以後想要將你娶來做妻子的那種喜歡……我現在,不想將其稱之為愛。隻想將它稱為喜歡。因為我們還太年輕。用單純的喜歡來表示喜歡更好……小錦,你喜歡我嗎?”


    說這話時,他還是很緊張的。


    幸慶的是,她毫不猶豫就點下了頭:


    “喜歡。”


    他高興啊,壓著滿心的興奮,又好奇的問了一句:


    “怎樣的喜歡?”


    她酡紅著臉蛋,羞澀的迴答:


    “一直夢想著做你女朋友。一直覺得那不可能實現。一直一直喜歡你,一直一直怕你成為別人的專屬男友……那是怎樣的喜歡?你說呢?”


    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當青春期來臨;當性別意識敲響心門;當人生第一次朦朦朧朧的對異性的喜歡從心底生根蔭芽;當純情的少男少女互相表白,這個時候的他們,心思是簡單的,愛的也簡單,沒有任何利益的衡量,沒有各種複雜的算計,隻是因為喜歡了……


    這樣的喜歡,是最美的。


    那天,他吻了她。


    在落瑛繽紛的桃花樹下,他深深的吻住了自己心愛的女孩。


    愛情,就這樣來了,在他們的眉目之間悄然綻放,在他們對視而笑的青春裏燃燒起來……


    但因為那時,蘇錦還小,才十六,他不敢在家裏公開他們之間的關係,生怕父親罵他,畢竟他比蘇錦大了四歲,誘~拐妹妹早戀,這件事,一旦曝光,誰知道家裏會有怎麽的反應。


    之後兩年,偷偷摸摸的愛情,給他們的戀愛生活,平添的是幾分異樣的甜蜜滋味。


    直到蘇錦十八生日時,他才正式向父親和繼母宣布:他們戀愛了,希望能得到他們的支持和祝福。


    家裏人樂見其成。


    父親笑著說:“早看出來了。早看出來了。爸爸對你沒有什麽好叮囑的,隻說一句:小錦才十八歲,正要考大學呢,結婚之前,你們倆,都給我好好的規規矩矩的。情人之間親親抱抱,爸爸媽媽不反對,但不該做的,現在別做。等領了證再將一切變成事實更好。”


    因為這句叮嚀,他對蘇錦,從來是發乎於情,止乎於理。


    六年時光,他們談著柏拉圖式的戀愛。


    所有人都認為,他們之間,早已經老夫老妻了。


    因為,曾有過一迴,他在自己的qq空間裏秀過恩愛:午覺的時候,他們相擁而眠在床上,他摟著她,親密的吻她額頭,自拍過一張美美的照片。


    外頭的人看了,會那樣想,那自是最正常不過的事。


    人之大欲,若日常飲食那樣的正常:他們那麽好,六年如一日,從來沒粗過脖子,吵得紅過臉;他們之間的相處,常常讓他感覺無比的舒服……


    有沒有性,不重要,他願意等的,等著大喜之日的到來,等著明正眼順的擁有對方。


    他們曾約好了,等她大學一畢業就結婚,就建立一個和和美美的小家,生一堆的小暮白小蘇錦,那是全家人都喜聞樂見的事。


    可是,現實呢……卻***裸的毀滅了這一切。


    他原以為,他可以將一切忍到最後,熬個幾年,他可以讓所有錯位的人生重新給接迴來,可是,殘忍的生活,再次給了他重重一擊……


    此刻,心愛的女人,就在麵前,可他呢,卻成了廢物……


    ……


    哐啷一聲響。


    那已殘了一角的煙缸灰,落到了地上。


    這一次,不折不扣,就被摔了一個粉碎。


    蘇暮白看著她,額頭的血水,在淌下來。


    他閉了閉眼,心裏太苦了:哪怕他殘廢了,可他還是想護著她。


    隻是,他已經護不了她了啊!


    “坐到這邊來!”


    他啞著聲音拍了拍床沿。


    她乖乖坐下了。


    打小,她是最聽他話的好妹妹,好情人。


    蘇暮白在床頭櫃上扯了兩張紙巾,給她拭血,嘴裏則輕輕的罵:


    “你傻是不是?為什麽不躲?”


    那語氣,卻是帶滿了自責。


    “我說了,是我害你成這樣的,你要砸,就砸,我無怨言……”


    她輕輕答,眼裏全是痛苦,直直的盯視著:


    “對不起,暮白,真的對不起……”


    目光緩緩移動,最後落到了他那動彈不得的下半身。


    “那不關你的事。”


    蘇暮白的神情也跟著為之一黯,緩緩收迴了自己的手,輕輕的撫上了腿,悶聲澀語道:


    “這不關你任何事……你不用向我道歉……是我開車開得太快……你沒有對不起我……四年前,是我背棄了你,四年後,又害得阿姨早早離世……小錦,該說對不起的人,從來是我……”


    迴憶過去,便有無數的委屈,無數的苦澀,翻起。


    親密無間的情人關係,已成為過去式,現在,他們擁有的是什麽?


    是相對淚眼汪汪。


    人生這盤棋局啊,怎麽會一步一步走成這樣的呢?


    是他們這幾個下棋人,太不會走子了,還是冥冥之中,另有一隻可怕的操盤手,在操縱著他們這些棋子,所以,他們身不由己的就走出了一條他們完全不想走的路。


    “暮白,不管那些了,我們別管那些了好不好……現在,我們最最應該在乎的是以後……”


    蘇錦勸著他,抹著肆意淌下的眼淚。


    蘇暮白澀澀一笑,手指緊緊抓著睡褲,聲音無比壓抑:


    “我沒有什麽以後了……輪椅便是我的後半輩子……”


    將曾經意氣煥發的男子,和輪椅聯係在一起,那是何等的殘忍?


    “不對,隻要你積極的配合治療,還是有希望的。暮白,你需要去美國治療。在醫生沒放棄你之前,你絕不能放棄,你知道嗎?”


    她抓起了他的手,牢牢的握著,很想給予他重新站起來的力量。


    “希望很渺茫的!”


    蘇暮白靜靜的苦笑:


    “站起來的概率,微乎其微。”


    “就算微乎其微也要去爭取……”


    蘇錦鼓勵著。


    可蘇暮白卻搖著頭打斷了她的話:“錦,你不用再勸我。沒用的。我的後半輩子,已經注定是這樣的了。”


    這種自我放逐的態度,真是要急死她了:


    “暮白,你不能這樣,你都沒嚐試,就偃旗息鼓,就放棄,那從來不是你的作風……你以前那股勁兒呢……以前,你做任何事,都是幹勁十足的……”


    “那是以前。”


    蘇暮白截住話,語帶苦楚,聲音變得急促起來:


    “那時,我不是廢人。那時,我知道,隻要我努力,任何事都能成功。可現在呢,我再如何努力都沒用了,你不再是你自己的了,你是別人的了。我呢,我也不可能再恢複到以前那樣了……”


    “暮白……”


    “真別勸了。既然再也得不迴你,以後日子怎麽過,無關緊要了。”


    蘇錦的心髒,因為這句話,緊縮起來。


    天呐,她要怎樣才能說動他去接受治療啊……


    正當心亂如麻,手機響了起來,來自她包內。


    她隻得去翻出來看。


    下一刻,屏幕上“老公”兩字莫名就刺痛了雙眼。


    要接嗎?


    那是靳恆遠打來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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