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三人對蜀主王建出不同之策,建曰:“率大軍親征,此為上策;遣使招撫,此為下策;施離間計,此為中策。上策太急,下策太緩,朕欲施中策。”即遣使赴風州,見張子昱。子昱曰:“汝乃何人?”使者曰:“某本為王賊之人,今王賊稱帝亂國,某恨之,特來投主公。”子昱曰:“汝主乃狄虜王平國否?”使者曰:“是也。”子昱曰:“一偽朝廷之人,來投我,此乃皇天後土之恩也!”即設宴款待該使。使者大喜曰:“某謝主公之恩。”酒過三巡,忽使者喝道:“有一事,某未告知主公!”子昱曰:“何事?請先生快講。”使者答道:“某來降時,聞馮玄近日於壁州招兵買馬,欲吞主公之地,俘獲主公,並稱帝。”子昱大驚曰:“此事乃真乃詐?吾生死兄弟,竟起異心耶!”使者曰:“若某騙主公,請主公將某刀剮五百三十下,使某死。”子昱曰:“吾不敢,先生!吾不敢!現事已至此,為之奈何?請先生賜教。”使者曰:“主公現已無計可施,隻得發兵攻馮玄。”子昱從之,即命副將句懷募風州勇士三萬五千人,並編為衛軍,擇於九月末一吉日出發。

    句懷曰:“主公,不可!不可!此人名為來投主公,實則為偽朝廷所遣奸細也!王賊欲施反間計,使主公與馮玄互動幹戈,從而各個擊破。請主公慎重,不可信其讒言耶!若主公出兵攻玄,待玄滅,主公雖擴大了疆土,但失去了屏障。請即刻斬此奸細!”張子昱怒曰:“吾欲興帝王之業,為何不出兵興國?汝若再言即斬!”懷歎道:“吾不出三年,定會死於成都也!”

    次日,句懷至後堂,又與張子昱曰:“主公,請速將奸細腰斬!某願出任監斬官。”子昱勃然大怒曰:“汝想死耶?念汝為吾部將,又立有汗馬之功,今吾不殺汝,命汝即刻出兵,迴師後將汝囚於馬台,汝故友皆下獄,親戚皆廢為庶人!若不聽命,誅滅九族!” 懷大哭而退,歎道:“張鳳州必亡矣!吾不降朝廷,還待何時?”時吉日已到,懷引三軍出發,剛出鳳州內城三十裏即停,駐於一驛館內。懷與眾士兵曰:“吾若繼續進兵,必死矣。不如倒戈降敵,以保性命。如願隨吾降者,請舉左手,不願降者舉右手。”士兵皆舉左手,喝道:“吾等願與將軍同生共死,將軍降朝廷,吾等亦降!”懷大喜,即殺監軍,然後遣使獻降表與王建,表曰:

    裨將軍臣句懷表拜大蜀皇帝陛下:臣本為張鳳州副將,自投其以來未受重用。今張鳳州欲發兵攻滅馮壁州稱帝,實乃不義之舉也。臣勸諫其無效,反受斥責,臣心神恍惚,料其必亡,為保全性命,臣特來降陛下。陛下聖明,懇請納臣降。 臣從此忠於陛下,永不反叛。臣無他意,陛下授臣縣尉即可也。善哉!善哉!

    大蜀永平元年十月初五日表

    建攬表大喜,即重賞來使,並召句懷進京。懷即領兵去了。建欲封懷為萬戶侯。懷堅決不受。建曰:“汝主動降朕,朕無物可賞汝,隻得如此。”懷曰:“臣於降表上已說明,臣不願得高官厚祿,僅願任一縣尉。臣無德無才,安肯受萬戶侯也?”建隻得授懷為涿陽縣尉,賜地十頃,住宅一套,奴婢三百名。懷謝恩而退,遂走馬赴任去了。

    卻說張子昱聞句懷降蜀,大怒曰:“小人竟忘恩負義,叛變降賊也!吾恨當初未殺汝!吾滅馮玄後,將即刻整頓兵馬討汝!若汝不死,吾誓不為人!”即親率五萬大軍,開至壁州攻馮玄。

    且說玄聞子昱已率軍開至壁州,大驚曰:“吾生死兄弟,為何起異心也?吾明日即親赴其營見其。”即於次日留參將王元煥守營,自率八百騎兵赴子昱大營見之。

    馮玄到了營內,與張子昱曰:“兄為何發兵攻我?”子昱喝道:“汝是自作自受也!汝與吾本能同心協力,共抗狄虜,汝卻起異心,欲滅吾稱帝,吾不討汝,還待何時?”玄曰:“吾無異心也。”子昱怒曰:“事已至此,還欲狡辯?”遂喝武士將其拖下斬首。部將苦口婆勸,乃將其扣留於營中。

    卻說此時蜀主王建聞張子昱已扣留馮玄,遂問尚書令江士考:“此時朕是否可攻之?”士考奏曰:“陛下可命臣率五萬兵馬,水陸並進,偷襲鳳州內城,張子昱必引軍迴救。陛下此時可親率精騎九千五百人,埋伏於其必經之路上。其軍已疲憊,士氣低落,陛下可一舉而破之也。此時,我軍應生擒張子昱,並命其交出馮玄,二賊之兵定會一舉投降矣。”建大喜,即下詔,以江士考為靖寇大將軍,命其偷襲鳳州內城。

    卻說此時張子昱正圍壁州內城。王元煥於城內大營中悶坐,心神恍惚,遂與眾士兵曰:“主公已去月餘,仍未迴城,是否遇害?”士兵曰:“主公定會被張鳳州扣留,生死未卜。將軍不可繼續守城,應即刻出降。”元煥從之,即親赴張子昱大營,與子昱曰:“某今已降主公,請主公即刻將馮壁州放迴,可否?”子昱曰:“汝乃詐降否?”元煥曰:“若主公即刻放迴馮壁州,某即永遠忠於主公,永不反叛。”子昱怒曰:“吾不放!汝一奸細,不待吾攻城,即已出降為名,赴吾營救汝主,真是無法無天!退下!若汝再來,吾亦將汝扣留也!”元煥拜辭而退。至護城河,元煥仰天長歎一聲,痛苦流涕,跳水而亡。年五十三歲。

    且說此時,壁州守將皆投降張子昱。子昱欲班師迴鳳州,忽一驛使飛馬而至,報道:“主公,鳳州已陷落,請即刻班師迴救!”子昱大驚,即率軍迴救鳳州。此時王建已親率精騎九千五百人埋伏於其必經之路上。子昱軍行至永定寨,建命大軍一哄而上,將其軍全殲,子昱被生擒,於押赴成都途中不食而死。年四十歲。餘部皆投降。

    卻說張子昱班師時,馮玄亦跟隨。途中,玄乘子昱軍士氣低落之機逃脫,北上投黨項部落長拓拔思恭去了。思恭設宴款待之。酒過三巡,玄大醉。思恭乘機喝武士將其拖下斬首。年四十五歲。思恭遂遣使將玄首級獻與王建。建大喜,遂重賞使者,並授思恭為定難軍節度使,都督銀、夏、涼三州諸軍事,封忠獻公。

    於是王建蕩平巴蜀。至此,巴蜀、漢中及東、西二川皆聽命於建。

    且說吳丞相徐溫及其子徐知訓、知浩秉吳政,驕橫無比,目無朝廷。群臣皆敢怒不敢言。此時吳大將軍、平盧兵馬使朱瑾見徐氏將取代楊氏,心中不平,遂招募精騎五千三百人,購買大刀、長矛、利箭等武器,欲攻占二京,並俘殺徐氏父子,剿滅其黨羽。瑾遂以章太後名義下詔,自任諸道大元帥,於貞明二年正月率軍圍攻金陵府內城,撤換城內布防,並禁閉東、西、北三城門。

    時一驛使已飛馬而至,與徐溫報道:“主公,朱瑾作亂,自為諸道大元帥,率精騎五千三百人圍攻金陵府內城,撤換城內布防,並禁閉東、西、北三城門,欲殺主公及部將。”溫大驚曰:“你快召陳蟠或紀祥入內,命其草詔,攜主上及太後,率文武百官,遷都廬州。”驛使曰:“叛軍已禁閉東、西、北三城門,僅留南城門,若從南城門出城,路途遙遠,恐有人逃脫。”溫曰:“你快問紀祥或陳蟠,為之奈何?”驛使即致信與紀祥,祥奴仆迴信,言祥叔新喪,祥已迴鄉奔喪。驛使告知徐溫,溫大驚失色,起身迴相府。驛站使跟隨。溫曰:“吾欲迴府餐飲,汝為何跟隨?”答曰:“某想出一策,欲獻與主公,隻恐主公不從之。”溫曰:“有策便可言。”驛使曰:“我國已與吳越國王錢穆通好,可先遣使見其,與其送禮;然主公攜主上及太後、率文武投之,暫於其境避難,留徐知訓守京城,命其率軍平叛。”溫大喜曰:“吾得子房也!謝天助我!”遂問驛使道:“你叫何名?”驛使曰:“吾姓徐,名元衡,字士堅。”溫曰:“汝亦姓徐,吾欲收汝為養子,汝名去元字,更為知,名徐知衡,字士堅。今後,吾收汝為謀士,且定會重用汝。”即授知衡為丞相府參軍,封永定郡公。知衡謝恩而去。溫即從其計,遣使赴吳越,見吳越王錢穆。不說使者如何與錢穆送禮。卻說徐溫於當年三月初五日入內奏請太後遷都之事。太後不得不從之,下詔起程。忽徐知衡至。知衡與溫曰:“主公何不留某守城,助知訓兄平叛,且命紀祥、陳蟠等隨主公起程?”溫從之,即召紀祥、陳蟠入相府,命二人隨同起程避難。二人領命。大軍即出發,從南城門出城。

    暫不談徐溫赴吳越避難之事。且說朱瑾此時攻城甚急,南城門亦被其命部將禁閉。瑾令大軍以長江水淹城,城內徐知訓所建堡壘皆被衝走。知訓聞之大驚,即命部將築土城。瑾命部將再以長江水淹城。土城築了再淹,淹了再築……如此反複數次,朱瑾軍士兵皆嘲笑徐知訓。知訓聞之大驚失色,問知衡道:“弟有何策?”知衡不答。知訓再問道:“今土城數次被淹,叛軍士兵皆嘲笑吾,吾已丟麵矣。為之奈何?”知衡答道:“現兄已無計可施,隻得再次築城。”知訓曰:“若土城再次被淹,為之奈何?”知衡曰:“弟不是諸葛亮,現無妙計矣。”知訓乃迴營就寢。

    且說朱瑾命副將章顯夜襲徐知訓大營。知訓與部將此時正熟睡,惟有十餘巡邏兵仍守營。顯衝入營內,先將十餘巡邏兵全殲,然至糧倉,焚其糧草。知衡早已赴會稷山避難去了,知訓被俘,押往城外朱瑾大營腰斬。餘部皆投降。

    卻說徐溫此時剛至吳越,聞知訓已被腰斬,大驚曰:“吾兒雖有士堅,卻不能破敵,甚是為何?”即遣使與朱瑾求和,答應劃江為界,封瑾為江北王,都督黃、廬等八州諸軍事,瑾遂北撤。於是溫匆匆引大軍迴都,溫改領壽州刺史。

    卻說徐溫迴都,入內見章太後,喝道:“汝為何命朱賊弑吾兒耶?”太後顫瑟,曰:“無……無之。吾……未……未下此……此詔也。”溫怒曰:“此詔乃何人所下?”言畢,將一詔書擲於地。太後默然,乃迴宮。

    且說徐溫又質問吳主楊隆演道:“朱賊作亂,是否乃汝所命?”隆演曰:“無……無之。”溫曰:“汝見吾兒將被俘,為何不救?”隆演曰:“孤不知此事,請丞相原諒。”溫怒曰:“汝為何裝作不知?若再如此,汝即死矣!”隆演歎道:“孤受如此欺辱,但願下輩不再如此!天帝為何使孤生於帝王家!”言畢,號啕大哭。溫笑道:“大王為何如此憂愁耶?某孺子平亂未成,此乃某之過也。”隆演曰:“丞相立有汗馬之功,且世食吳祿,官居極品,德才兼備,丞相之子為何為犬子也?”溫曰:“大王,請暫不談此事,某懇請大王賜死朱賊,可否?”隆演不言,隻是伏地痛哭,並微微點頭。溫遂命陳蟠假寫詔書,將朱瑾賜死。瑾聞訊,遂自縊於家中。年五十三歲。時貞明二年六月初九日也。

    卻說蜀主王建自蕩平巴蜀以後,常年患病,不能理政。於是宦官掌權,秉蜀政七年餘。 光天元年七月初,天氣炎熱,建病重,為散悶,赴成都三清園遊玩,忽昏倒於車輦中。

    文武急來救之,扶別宮養病,數日方醒。當月二十三日,建又昏睡,次日晨醒,乃召丞相韋峭、尚書令江士考、中書令王宗彌、太師鍾喜、兵部尚書高勒、皇後徐氏及太子王宗淳入內,囑以後事。韋峭乃何許人也?乃故丞相韋莊之子。莊在世時峭任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太保,領簡州刺史,封承安侯。莊已於通正元年三月病亡,峭襲父職。

    卻說建與七人曰:“朕在位十二年,剝削過重,內政不修,巴蜀百姓不得安居樂業,此乃朕之罪過也。朕正欲悔過,突發惡疾,不能理政,朕深感遺憾。朕不久即大行,國不可一日無主,朕立次子宗衍為太子,暫代朕理政,日後繼位,革朕弊政,使天下太平無事,朕方死而無撼。朕授韋峭為天下兵馬大元帥,仍兼丞相,並領簡、壁、鳳、巴、沔五州刺史,封新安郡王,加九錫;授江士考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仍兼尚書令,並領南秦、成、江三州刺史,封新平郡王,亦加九錫。二人應忠心輔政,佐幼主承大事,切勿負朕意。徐皇後尊為皇太後,垂簾聽政。朕死矣,請依朕之言行事。”言畢大哭,翻身吐血而亡。年七十三歲。時蜀光天元年七月 二十四日也。

    且說蜀主已崩,韋峭、江士考乃扶太子王宗衍繼位,時年十七歲,名去“宗”字,單名衍,並大赦天下。韋峭兄韋梢領顯州刺史,封和宣郡公;弟韋俏領梓州刺史,封和義縣公;江士考弟士貞領龍州刺史,封承和郡公,子江惲領益州刺史,封承業縣公。大小官僚,均有封賞。尊徐皇後為皇太後,垂簾聽政。追諡生母花蕊夫人,姓名不詳為慈康皇太後,父王建為太祖仁皇帝,父母合葬顯康陵。

    卻說蜀主王衍自即位後日夜飲酒、擊球、嬉戲,不理政務。生活奢華,妻妾成群。時政治腐敗,賦稅繁重,官以錢得,政以賄成,致使民不聊生,蜀國力速衰。衍又下詔征發工匠數萬人,建清平宮。韋峭奏曰:“陛下初繼大統,應兢兢業業,革前朝弊政,使百姓安居樂業,不可大建宮室,蓄耗錢財也。若陛下一意孤行,不出十年,大蜀必滅矣!懇請陛下三思。”衍大怒曰:“朕建宮室,以安享清福,關汝何事?朕有沔河、漢水、祁山之天險,有五十萬天兵,何人也不可滅朕國!朕乃正午之日,日沒朕方亡耶!汝若再言即斬!”峭泣曰:“陛下若仍如此,十年後將死於開封矣!”衍勃然大怒曰:“汝竟敢咒朕!武士,速斬其首,誅滅九族,扒其祖墳,割其頭獻與朕並烹之,挖其眼、手、足!”武士奉命行事,峭死,年三十七歲。此後,事無大小,皆由徐太後及其婿、中書令王宗彌、太後兄徐元慈、太後弟元鵬、元慈子安茂處理。

    卻說乾德三年七月, 王衍下詔,欲親征鳳翔。尚書令江士考奏曰:“陛下,請速斬臣。臣赴刑場前有一言。”然走數步,停下又道:“鳳翔李茂貞有眾數十萬,皆為精兵,陛下不可敵之。且其轄地南北方圓三千裏,境內富庶,何人也不可攻之。再言李茂貞有一子,名曰安國,文武雙全,能征善戰,隨父征戰十餘年來,攻皆克,戰皆勝,陛下安可與之交戰?固臣冒死諫陛下,萬萬不可親征鳳翔。臣言已畢,請速喝武士上殿,將臣押至刑場,並斬臣首。”衍不聽,遂將江士考免官下獄,永不錄用。次日,衍即命大軍起程。關於衍親征鳳翔成敗如何,此迴暫不談,待二十一迴時再細說。

    卻說吳自朱瑾自縊後,大小政事皆歸徐氏父子,吳王大權旁落,有名無實。眾文武皆懼其,不敢背反,皆歸順之。少數忠義之士,敢怒不敢言,雖心裏恨徐氏父子,但不敢起兵發難,隻是暗中於家中操練兵馬,購買武器。貞明三年三月,陳蟠一奴仆於家中清和湖垂釣時,忽撈出一玉璽,上刻九字,曰:“吳王乃明主,天授此璽。”此奴仆遂告之陳蟠,蟠令奴仆將該璽取來。奴仆奉命行事。蟠接過此璽,大喜,遂重賞奴仆,然親赴相府獻與徐溫。

    溫笑道:“若吳王即帝位,吾即能進位為王,並加九錫。不出十年,吾即可登金鑾殿矣!感謝主薄!”即升陳蟠為丞相府總管諸著作事,封康定縣伯,加三倍俸祿。蟠謝恩而退。

    且說當年四月初七日,溫入內,將玉璽獻與吳王楊隆演。隆演曰:“孤無德無才,不可受此天命也,請徐丞相受之,並布告天下,即皇帝位。”溫曰:“某忠於大王之家業,安敢受帝位也。”隆演曰:“嚐孤理煩瑣之事,不可享清福,甚是為何?我不願處政道也,還是丞相自為吳帝。”溫推辭不受。隆演隻得命楊琳草詔,於金陵府南三十裏處築壇,擇一吉日登基,受文武朝賀。以徐溫為丞相,都督中外諸軍事,尚書令,太師,兼領壽州刺史,封齊王,並加九錫。徐知浩為黃州團練使,封安定郡王;將徐知衡召迴,授金陵府留守,仍封永定郡公;陳蟠仍為丞相府總管諸著作事,封康定縣公,加五倍俸祿;紀祥領廬、淮、徐三州刺史,兼黃州防禦使,封天定縣公;楊琳為丞相府參軍,領蘇州刺史,封江夏郡王。大小官僚,皆有封賞,從略。追諡父楊行密為太祖武皇帝,嫡母朱氏為太祖武皇帝;兄楊渥為太宗文皇帝。尊嫂竇氏為聖仁皇太嫂,生母章氏為聖和皇太後,乳母齊氏為聖慈皇太後。改元興平。

    卻說當年七月吳主楊隆演下詔大赦三吳,改元武義。 徐溫及其子、孫、部將封爵皆加三縣至五縣不等。陳蟠、紀祥、徐知衡皆升為郡公。隆演旋又下詔,立徐溫為“皇太叔”,並命其監國,處理政務,可帶劍穿履上殿,位在百官之上。

    且說楊隆演自稱帝建國後,反憂愁日重。委政於徐溫,己數月不朝,整日於後宮熟睡。每當憂傷時,皆號啕大哭,數時方止。如憂傷過度,則邊哭邊飲酒解愁。

    次年五月初三日,隆演正飲酒時,忽覺腹部劇痛,倒於塌上,昏睡過去,數日方醒。俄而又睡,數日再醒……如此反複數次,隆演覺己將要大行,遂召徐溫、徐知衡、楊琳、徐知浩、紀祥、陳蟠及弟楊溥入內,囑以後事。隆演曰:“朕自十二歲繼位以來,憂愁事不少,家業不守,此乃朕最大憾事也。今朕不幸無嗣而崩,但朕弟楊溥,德才兼備,年輕有為,可繼承家也矣。朕……”忽覺腹部疼痛難忍,遂又昏睡過去,次日晨醒。隆演泣曰:“朕大行矣。請卿等勿負朕望,忠心輔政,相親相愛,不得爾虞我詐,互相爭鬥。”言畢大哭,又昏睡過去。三日後再醒,此時已不能言,乃大叫數聲,吐血鬥餘而亡。在位七年,壽十九歲。時吳興平二年五月二十一日也。楊溥行好喪禮,即迴王邸去了。關於其即位之事,此迴亦暫不談,待二十二迴時再細說。

    卻說梁貞明三年秋,京畿及汝、同、宋三州大饑荒,居民餓死過半。大晉天王李存勖聞之大喜,遂召文武商議,欲乘機發兵攻梁。未知文武是否有勸諫不可興兵者?且勝負如何?且聽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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