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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嗖嗖嗖。除了火炮那震天般的轟鳴聲,還有那漫天蓋地的尖銳卻讓人心中發寒的利箭破空聲。一支利箭從下而上拋射而來,斜斜往城牆上插下。一名拿著火銃射擊的士卒,冷不防之下被那支利箭插中了麵門,疼得一激靈下火銃被他拋到了半空之中,捧著麵頰慘叫了起來。


    這種類似的慘劇,在城牆之上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著。隨著後金弓箭手犀利的與城牆上射手對攻,隱隱有了壓製之勢。後金的精銳攻城兵,隨著數十架井欄也是逐步推進,十來米高的井欄幾乎比城牆還要高一些,藏在井欄護盾之後的弓箭手,拚命的將弓箭朝城牆上射去。


    後金射手通常都是從小玩到大的弓箭,所用的弓箭都是對膂力要求極高的強弓。本來就占有射程優勢,加上井欄又是有居高臨下。一時間,城牆上的大趙士卒死傷更為慘重,使得大趙士卒們,一個個都被壓製在了城垛之下。攻城的步兵,也借著弓箭壓製之勢頭,推著堆滿了沙土包的推車拚命衝向護城河,將一袋袋沙土墊向了護城河中。小推車設計的極其巧妙,前方剛好斜斜的伸出一麵盾牌。可以最大程度保護攻城步兵的安全。無數人一起動手,饒是那護城河有四五丈寬,也是用肉眼看得出來,正在一點點的被填平。城牆上的大趙將領們,雖然對下方那些近萬在填土的小推車感到極有壓力。但隻有數百米寬的城牆。卻被對方還剩下的八十多架盾車,三十多架井欄的弓箭手壓得死死。很多士卒,剛剛從城垛上探出個頭來,便被一箭射穿了頭顱。


    “哼。”靜軒見得己方士卒損失實在慘重,麵色冰冷的怒哼了一聲。足下輕輕一點,便從十米高左右的城牆上躍了下去。還沒落得一半,後腳跟又是狠狠地在城牆上一蹬。整個人如一發炮彈一般,直向對方陣地射去,還剩下三四丈寬的護城河在她身下不過一閃而逝。直飛出去了二十來丈後,她手中劍光一閃,一個推車的後金兵的喉嚨便被割開,鮮血噴灑之餘。她一把拎住了那身體,擋在了身前,一跳一躍的又是向其陣地深處衝去。井欄上的後金弓箭手,率先發現這個戰鬥力極其可怕的宗師高手。一時間,附近兩架井欄上的幾十個弓箭手,齊齊將弓箭對準了她射擊。


    然而宗師畢竟是宗師,即便手中拎著一具屍體。每一下彈跳出去,都至少七八丈,速度快若閃電,遠超速度最快的奔馬。哪怕是在半空之中,都能如魚兒一般的靈活轉身。饒是後金的弓箭手,可以射落飛行中的鳥兒。卻也極難捕捉到靜軒的身姿,算出射擊的前提量。一支支羽箭,都射了個空,甚至是插進了那些正在推車的自己人身體中。即便是偶爾湊巧射中靜軒的弓箭,也被她手中拎著當做盾牌的屍體擋住。宗師全力爆發起來,其速度與行動力是極其驚人的。攏共區區三四十丈的距離,在空中數次騰挪之後,還沒幾個唿吸間,她便衝到了一架井欄之下。手腕一抖,手中寶劍綻放出了一道燦爛的匹練,水桶粗細的井欄主支撐杆之一被自下而上的一劍切斷。幾乎是順勢而為,一腳狠狠踹中那支撐腳。


    宗師的全力一腳,不亞於一枚炮彈擊中了那支撐杆,整個井欄都顫動了起來。而斷口之處,也是再也沒有辦法支撐住井欄那龐大的重量,斜斜的向下倒去。吱吱嘎嘎,劈裏啪啦一連串的木結構撕裂聲中。那架井欄越倒越快,最後轟然一下重重的砸在了地上,不但是井欄之上的數十個弓箭手無一幸免。還砸死砸傷了七八個躲避不及之人。


    靜軒如此威勢,落在了大趙士卒的眼中,頓時氣勢一振。剛剛因為一直被壓製。傷亡慘重,而漸漸低落的士氣,也一下子恢複了不少。用弓箭,強弩,或者火銃等等反擊著。一身軟皮甲,身材凹凸玲瓏,英姿颯爽的雲冰夢,不知道什麽時候握住了一把玄鐵打造的玄鐵弓。


    這把弓,是楊定山珍藏已久的寶貝,戰場上的殺器,隨著他已經有了數十年的曆史。如今卻是用來被他當做拍雲冰夢馬屁的道具。此弓重三十多斤,需要六石力氣,才能開得起此弓。一品高手,開此弓太勉強了。也唯有宗師級的高手,才能運用自如。按照楊定山如今的身份,親自上陣殺敵的機會已經很少了。還不如用來拍拍雲冰夢的馬屁,畢竟大家同為宗師,他十分看好她的將來,更重要的是,她可是皇上十分寵愛和迷戀的女子。


    包括她身上穿的軟甲,也是楊定山貢獻出來的寶貝。雖然隻是一件很輕的軟甲,但防禦力不下於一套上佳的鎖子甲。


    雲冰夢抽出一支特殊材料製造的羽箭,開弓而起,遠遠地瞄準了一架盾車。與此同時,將她帶有寒冰性質的真氣注入到了羽箭之中。隨之手一送,充滿了寒冰真氣的羽箭,唿嘯的飛射而出。那利箭破空之聲,尖銳的幾乎要刺破人的心髒一般。


    數十米的距離,幾乎是一閃而逝。仿若一枚導彈一般。狠狠地擊中了盾車前方的盾麵。轟然一聲巨響,寒冰真氣狠狠地向外炸裂開來。無數碎木片如彈片一般的四下飛射,尤其是躲在盾車之下的那些個弓箭手,哪裏躲避得及。好幾個人,當場被激射的木片插入要害而死亡。剩餘之人,除了運氣極好的幾人外,多多少少都受了些傷。而那架盾車,也是被擊得四分五裂,不堪再用。


    但別看雲冰夢這一擊,簡單而輕鬆。事實上,卻是一記極其消耗真氣和體力的攻擊。也唯有宗師級的高手,才能拉開此弓之餘,將真氣注入到特殊材質的羽箭之中。饒是以雲冰夢那略勝普通宗師半籌的強大真氣,這一下後,臉色也微微有些蒼白,體內的真氣,一下子消耗掉了三分之一。


    但是這種戰法,對於底下的士卒來講,卻是猶如神一般的戰鬥。其視覺效果和震撼程度,絲毫不比靜軒衝入敵陣,幹掉一架雲梯來得少。雲冰夢在行走江湖的時候,從來沒有使用過弓箭。但因為這次得了寶弓,遂也下了一個月的苦功夫練了一下。手法什麽的,已經極為嫻熟。雖然一個普通人,要想在弓箭上有所成就,少不得要花了數年,甚至是十年時間。但雲冰夢身為宗師,本就是習武天分極高,而練到宗師境界之人,無數次的洗髓伐毛,改善體質下。其身體素質,遠遠地超過了普通人。一般尋常武功,往往他們看了一遍兩遍。便能耍得有模有樣了。弓箭雖然難學,對於宗師這種級別的人來說,卻不是什麽太有難度之事。雲冰夢一月之苦功,足以抵得過尋常人數年時間的苦練。


    由此可見,她如今的射術,雖然不能算是爐火純青,但也算得上是一名合格的弓箭手了。加上那柄威力大的恐怖的寶弓,殺傷力將會十分的驚人。


    至於靜軒師太,在滅掉了一架井欄之後。又是瞄到了不遠處的一架盾車上,兔起鶻落,一個騰身便落到了盾車內。每輛盾車內,都暗藏著十幾二十個弓箭手。雖然他們遠程射術厲害,近身搏殺也不差。但比起宗師來,卻是差之甚遠。靜軒快若閃電的落到了那架盾車之中,仿若虎入羊群一般,寶劍每一下撩動之時,總有一兩名弓箭手慘遭屠戮。將近二十米弓箭手,在突遭襲擊下,哪裏抵擋得住。七八個唿吸下,便是死個精光。


    然而此時的靜軒,卻是感受到不遠處一股強大氣勢之人,正在飛快的接近過來。她銀牙一咬,運足了功力,重重的拍打在了盾車上。在她十足功力之下,那架盾車頓也四分五裂的炸開。幾乎是與此同時,那人已經撲到了百來米處了。靜軒也是不得以而為之,若是不打壞盾車,後金兵的弓箭手,又可以以此為據點,對城牆攻擊。


    而靜軒在這一刻,不論是真氣還是氣勢,都已經開始衰落。尤其是在這敵陣中,不敢和那宗師搏命。遂運足了功力,開始拚命向城牆奔去。疾跑之間,每一腳踏出都是數丈,比世界上最快的奔馬,都要快上一倍。所過之處。猶若一輛坦克車一般,無可披靡,擋著立斃。


    旁人很難想象,靜軒那並不高大,甚至可以說是嬌小的身體之中,又如何擁有如此龐大而可怕的力量。隻見她奔跑之中,一腳狠狠踏在了一名後金兵的腦袋上,腳步不停,向前衝刺時。幾乎將那士兵踏成了肉泥。在她身後追著的那個宗師體力真氣充沛,速度仿佛更快,想趁機留下靜軒。因為經過他計算得出,隻要有機會將她攔截住,後麵跟上來的士卒便能將她圍困住。即便是宗師,也要讓她飲恨沙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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