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這個詞匯,對於自幼父母雙亡的容清淺來說,很是陌生。


    於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鳳瑾夜淡淡一笑,沒有多說什麽。


    “不早了,我先迴去休息了,這個帕子被我弄髒了,洗幹淨再還給你。”容清淺起身,揮了揮手裏的帕子,離開了陽台。


    鳳瑾夜看著她遠去的背影,一個人在陽台,又坐了許久。


    ……


    翌日,容清淺動身迴了皇城。


    在出發前,容清淺打聽到一早劉瀟就已經啟程迴皇城複命了。


    迴到皇城時,正值午時。


    容清淺和鳳瑾夜告別後,率先迴了容國公府,去寧心院換上指揮使的行頭。


    出府的路上,碰見了三房的小姐,容露兒。


    容清淺正麵遇上容露兒,這才仔細看了她一眼,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唇紅齒白,明豔動人。


    容露兒在容家這一輩子孫排名,為第六,比容清淺晚出生三年。


    “拜見五姐姐。”容露兒見到容清淺,恭敬的朝容清淺行禮。


    “六妹免禮。”容清淺看了眼容露兒,便要匆匆離去。


    容露兒上前,跟在了容清淺的身邊,“五姐姐,你知不知道明日詩畫公主,在宮裏設了一個賞花宴?”


    “怎麽了?”容清淺見容露兒話裏有話,腳步一停。


    “公主邀請了露兒參加,可是娘親說,要得到五姐姐的同意,才肯放我去參加賞花宴。”容露兒垂眸,話語裏有些委屈。


    容清淺聞言,稍愣了一下,“這些你決定就好,不必過問我。”


    “真的嗎?我可以去嗎?”容露兒眼前一亮。


    容清淺點頭。


    隨後,快步離去。


    容清淺到了宮裏的時候,好巧不巧的遇見了正在逛花園的君詩畫。


    君詩畫一見到容清淺,麵上洋溢著的笑容,立即黯淡了下來,揚起下巴,朝著容清淺走了過去。


    “容清淺。”君詩畫喚了一聲。


    “見過公主。”容清淺悶悶的道了一句。


    君詩畫看著容清淺,輕嗤一聲,“你又進宮來做什麽?莫不是勾引完了瑾王殿下,又想來勾引我皇兄?”


    “公主說話,請放尊重。”容清淺語氣淡漠。


    “尊重?切!”君詩畫一臉不屑,轉眸,似是想起什麽,“明日本公主要辦一個賞花會,你記得一同來參加。”


    容清淺麵無表情,“明日都尉府要開例會。”


    “這樣啊……”君詩畫勾起唇角,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容清淺的肩膀,“聽說你的六妹妹容露兒迴來參加,她可以第一次進宮,你這個當姐姐不照看著,不怕她被欺負麽?”


    容清淺蹙眉,這才明白君詩畫為何會邀請容露兒進宮。


    敢情這次賞花會,是針對她的。


    “還有,你可以讓容露兒不來參加,那麽從今往後,她會被整個皇城的千金貴族排擠,好生可憐呐……”君詩畫說完,捂嘴一笑。


    容清淺敢覬覦她的瑾王殿下,她身為一國公主,還不得給她點顏色瞧瞧。


    她要讓容清淺知道,這瑾王妃,隻會是身份尊貴的她,而不會是容清淺這個草包廢柴。


    容清淺想起自己出府前,容露兒那張稚嫩的小臉,以及那滿懷希冀想要參加賞花會的模樣,心底有些無奈。


    “好,明日我一定到。”容清淺一口應下君詩畫的邀請。


    君詩畫聽聞,勾起一抹笑容,“那好,明日我等著你!”


    待容清淺離開後,君詩畫身邊的章嬤嬤有些為難的開口,“公主,這指揮使大人如今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咱們這麽對她,她會不會報複咱們?”


    “皇兄待我最好了,不會為了一個容清淺,傷了我們兄妹之間的和氣。何況我也隻是要警告她一下而已,又不會要了她的命。”君詩畫一臉不屑。


    章嬤嬤聽聞,隻好點了點頭。


    ……


    禦書房。


    “朕以為你此行要去上三五日,沒想到一天就迴來了。”君非翎看著容清淺搜集迴來的證據,有些詫異容清淺的辦事效率。


    容清淺扯了扯嘴角,沒有多說什麽。


    “今早,君安河舉薦了原來五品的李芳丁為新任兵部侍郎。”君非翎道。


    容清淺點頭,“按照皇上原先體內的慢性毒素發展,毒發之期,最多不超過兩個月。而這一個月內,君安河動作頻頻,且針對的都是品級之高的大臣,看來他是準備在這兩個月裏動手了。”


    “不錯。”君非翎對於容清淺縝密的思維,很是欣賞。


    一個女人,可以看透那麽多,可謂難得。


    此時,書房的門被敲了敲,“皇上,安親王和刑部的劉大人求見。”


    君安河和劉瀟?


    容清淺挑眉,“估摸著是來向皇上匯報案情了。”


    “宣他們進來。”


    不一會兒,君安河以及劉瀟,踏入了禦書房裏。


    兩人踏進禦書房時,君安河隻當沒看見容清淺,倒是一旁的劉瀟,和見了鬼似的,立即垂下了眼,還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


    容清淺微勾唇角,往君安河看去。


    “皇上,本王半路遇見了刑部的劉大人,聽說他已經查出了傅大人和徐知府遇害一案了。”君安河看著君非翎。


    隨後,劉瀟上前一步,將證詞遞給了君非翎。


    君非翎看過證據,歎了口氣,“原來是徐知府的兒子不爭氣,真是苦了傅大人了。”


    “是啊,實在可惜,不過這萬般可皆是命啊!”


    君安河跟著歎氣,接著又問一句,“不知皇上,將李芳丁認命為新任兵部侍郎的事情,考慮的如何了?”


    “朕剛寫下聖旨,一會兒準備讓夏朗去李府宣旨。”


    君非翎說著,將聖旨遞給了君安河過目。


    君安河很是滿意,看了眼身邊的劉瀟,又往君非翎道了一聲,“劉大人這次辦案迅速,皇上可得大大獎賞一番啊。”


    “應該的。”君非翎點頭。


    說完,君非翎抬手,打了個哈欠,麵露疲憊,“皇叔,朕有些乏了,今日到此為止吧。”


    “好好好,皇上既然乏了,就好好休息吧,臣等就不打擾了。”君安河笑了笑,表現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


    隨後與劉瀟一同出了禦書房。


    出了禦書房,君安河並未與劉瀟一起走,隻是單獨吩咐幾句後,自己獨自先乘坐軟轎離開。


    “劉大人。”後一步出門的容清淺,叫住了劉瀟。


    劉瀟現在,聽到容清淺的聲音,就渾身冒冷汗,見君安河走遠了,才敢迴身對著容清淺一拜,“指揮使大人有何吩咐。”


    “你體內的毒,沒人能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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