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月老廟,容清淺看了眼手腕上的紅繩,又看了眼鳳瑾夜手腕的紅繩,默默的歎了口氣。


    她不是來查案的麽?


    怎麽莫名其妙就跟鳳瑾夜跑來了月老廟……


    “殿下,容姑娘。”元月找到了月老廟這裏,見到廟門口站著的鳳瑾夜和容清淺,立即鬆了口氣。


    “殿下,已經換了一輛新的馬車,現在可以出發了。”元月對著鳳瑾夜出聲。


    鳳瑾夜點頭,卻是沒有要迴去休息的意思,“天色尚早,本王再四處走走。”


    “是,殿下。”


    容清淺看著鳳瑾夜,跟上了他的腳步,邊走邊說,“這裏其他地方都是山山水水的,還有什麽好看的?”


    “要走,你可以先走。”鳳瑾夜瞟了一眼容清淺,語染戲謔。


    容清淺蹙眉,這裏離街市起碼有一個多時辰的馬車路程,她一個人,兩條腿,還不得走斷腿。


    想了想,容清淺隻好跟著鳳瑾夜,去觀賞那些‘好山好水’。


    身後,元月瞥見兩人手腕上露出的紅繩後,一臉吃驚的拉了拉靈境的衣袖,“我沒看錯吧,殿下和容姑娘綁了月老廟的紅線?”


    “你沒看錯……”靈境一本正經的迴答。


    “我的天,這綁紅繩象征著什麽,殿下不會不知道吧?他這是……”


    “這是要給我們找王妃的意思。”靈境先一步迴答。


    元月聞言,會意的點點頭,“怪不得殿下這次在秦雲國逗留這麽久。”


    ……


    一直到天黑,容清淺才坐上了鳳瑾夜的馬車,迴了客棧。


    隻是她沒想到的是,鳳瑾夜也一同在這間客棧住下。


    “五小姐,你這一天,都跑哪裏去了?”踏上二樓客房,文鳶立即跑了出來,一臉焦急的看向容清淺。


    容清淺這才想起早上趁著文鳶休息時,自己閑不住跑了出去,結果一折騰就是一天。


    “說來話長,不過我今日,有大收獲。”


    正說著,鳳瑾夜緩緩踏入了二樓的台階。


    一見到鳳瑾夜,容清淺急忙拉著文鳶,進了房間裏,這一拉,倒是讓文鳶看見了容清淺手腕上的紅繩。


    “這是蝶古城月老廟的紅繩吧?”文鳶詫異的道。


    容清淺點點頭。


    “五小姐這是和誰綁的?據說綁了月老廟的紅繩,這輩子都會和對方牽扯不清。”文鳶笑著道。


    “哪有那麽神奇啊,都是一些江湖神棍騙人的話吧。”容清淺看了眼手上的紅繩。


    文鳶輕笑,“你不信啊,那你自己扯下試試。”


    “嗯?”容清淺稍愣一下,在反應過來文鳶的話後,伸手就準備去解紅繩。


    可任憑她怎麽扯,手腕上的紅繩卻怎麽也解不下來,“這,怎麽會……”


    “這間月老廟,開了已有百年之久,男女為雙方綁上紅繩之後,隻有對方才可以為你解開,你自己啊,你解不開的。”


    “那我若用刀割斷呢?”容清淺又問。


    文鳶握住她的手腕,“既是寓意美好,五小姐又何必剪斷這份美好?”


    “……”


    好吧,容清淺無言了。


    “我今天,已經搞定了刑部的劉瀟,明日我們可以迴皇城複命了。”容清淺將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給了文鳶。


    文鳶聽後,眼露一抹讚歎,“這瑾王殿下,可真是個奇人。”


    “是啊,若不是他,我哪裏能找到錢莊那麽關鍵性的切入點。”對於這點,她是真心佩服鳳瑾夜。


    與文鳶聊了一會兒後,文鳶便離開了容清淺的房間,讓容清淺先行休息。


    容清淺累了一天,準備休息時,忽然想起了那白家姐妹。


    於是重新起身,往白家姐妹現在所住的房間走去。


    “叩叩。”容清淺輕敲了一下白家姐妹的門。


    “是誰?”一道惶恐的聲音響起。


    容清淺沒說什麽,直接推門進去,當裏麵的白家姐妹見到是容清淺後,立即鬆了口氣。


    “你們別怕,是我。”容清淺朝她們笑了笑。


    白夏兒見狀,拉著妹妹白凝兒起身,給容清淺行了個禮,“民女拜見指揮使大人。”


    “不必多禮。”


    “你們白天說,你們的父親是白嵩?”對於白嵩這個人,容清淺並沒有印象。


    白夏兒點頭,眼眶漸漸紅了起來,“我們的父親是前任六品軍器監,一個月前,被誣陷受賄,可我知道,我父親一生廉潔,是絕不會做出這等事情的!”


    “是劉瀟那個狗官,故意害他的!”


    “你先別激動。”容清淺安慰她一聲,“那你往後,想要做什麽?”


    白夏兒抿了抿唇,“我想給父親報仇。”


    “報仇這種事情,現在不是你們能做的,我給你們一筆錢,你們離開這裏,去別的地方,重新生活吧。”容清淺說著,從衣袖內掏出一張銀票,遞給白夏兒。


    “大人,白家上下屍骨未寒,我和妹妹,怎能苟活?”白夏兒沒有去接銀票。


    容清淺見她如今思想極端,不免歎了口氣,“正因為你們白家上下屍骨未寒,你們姐妹才要好好活著,我把你們從劉瀟那裏帶出來,不是讓你們和他玩命的。”


    “去,拿著這些錢,讓自己變得更強大,有朝一日,再迴來複仇!”


    白夏兒正要再說話時,白凝兒拉住了她的手腕,“姐姐,指揮使大人說的對,我們要讓自己變得強大。”


    “凝兒……”白夏兒眼角掛著淚珠。


    白凝兒對她笑了笑,伸手從容清淺手裏接過銀票,彎腰給容清淺磕了一個頭,“凝兒必定永生記得大人的恩情。”


    白夏兒見狀,也跟著磕了一個頭。


    容清淺不知道的是,今日隨意救下的白家姐妹,將來會成為她的重要幫手!


    ……


    從白家姐妹屋內離開後,容清淺並沒什麽睡意,走到二樓邊角的陽台上,倚著欄杆,看著外麵的夜色,想起了現代的家人。


    莫名其妙來到這秦雲國,也不知道將來有沒有機會再迴去了。


    夜風徐徐,容清淺一人坐了許久,直到肩頭一暖,一件外衣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抬眼一看,鳳瑾夜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身後。


    “哭什麽?”鳳瑾夜低頭睨著她,眉心微微蹙起。


    哭?


    容清淺遲疑一下,伸手摸了摸眼睛,才發現不知何時紅了眼眶。


    “風太大,迷了眼。”容清淺胡謅了一個絕爛的理由。


    鳳瑾夜聞言,勾了勾嘴角,在她的身旁坐下,遞給她一塊絹帕。


    容清淺看了眼那絹帕,伸手接過,一股獨有的清香,彌漫開來,“我想我爺爺了。”


    爺爺?


    容國公?


    鳳瑾夜挑眉,她與容國公不過一日未見,至於想的哭成這樣?


    “那你父親呢?你有沒有想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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