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看曼珍如此著迷這張唐卡,就問曼珍:“小姐,要嗎?”曼珍問道:“多少錢?”店主答:“7800,像這樣上等的唐卡,我們家的價格是最便宜的,你要是到其他地方買,少說也要你10000多的。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再去轉轉看看,我們家店在這兒做了很多年了,是這裏的老店了,所以價格是很合理的。”曼珍心想:“天哪!太貴了,要我好幾個月的工資了呢,還是不要了吧。”正要轉身離去。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開了口:“我要了,賣給我吧。”曼珍抬頭一看,愣住了。竟然是高大軍!店主轉而笑臉相迎,對著高大軍說道:“先生,還是你識貨,這張唐卡是45cmx60cm的標準尺寸,畫工、材料都是上等的,這是金剛護法類的,人物多,畫起來複雜,你瞧這些金線,都是用純金做顏料畫上去的,很有收藏價值的。”店主操著半生不熟的普通話,連比劃帶說的對著高大軍講著。

    “曼珍,還沒看完啊,我們要走了。”韓峻陽他們在店門口喊著她。曼珍下意識的走向店門外,這時高大軍一把拉住了她,然後對著門外的韓峻陽大聲說:“我是曼珍的男朋友,你們先迴去吧,我有事和她講,你們住在哪兒,我知道。一會兒我會把她送迴去,不會耽誤你們工作的。”韓峻陽他們看了一眼曼珍,見曼珍不語,識趣的都走開了。

    高大軍一手拉著曼珍,一手拿著唐卡出了商店。在不遠處的一個餐廳裏坐下,要了一壺奶茶。兩個人沉默著。高大軍終於沉不住氣了,對曼珍說:“為什麽一聲不吭的就走了?你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多辛苦嗎?這些天來,我去了你家和你們報社無數次,你們的主編看在我一趟一趟的跑去懇求的份上,不忍心了,才破例告訴我你在這裏。我是做今天早班飛機到的拉薩,先去你們住的賓館,服務員告訴我,你們來這裏了,我一刻都沒敢耽擱,就跑了來找你,曼珍,我可見到你了!你怎麽這麽狠心?說走就走了?!”曼珍無言以對,看著嘴角起了泡的郭大軍,他心裏覺得很痛。她知道自己對不起高大軍。到今天她才明白,這個世界上最關心她的人除了媽媽,就是高大軍了。“奶茶來了。”店員邊說邊端著滾燙的奶茶走了過來,一人一杯的給他們兩個人倒上。曼珍握住杯子,熱氣立刻蒙住了她的眼睛,她覺得眼裏開始濕潤了。

    此刻,曼珍的心情很複雜,她本想尋找的答案還沒有找到,但她明白了高大軍在乎她的程度,已經超乎了她之前的想像。她不想傷害高大軍,也不想傷害任何一個愛著她的人。她就這麽沉默的胡思亂想了起來,高大軍後來再說的話她幾乎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曼珍,我們該走了,我先送你迴去,一會兒我還要去辦點事情,我就住在你們住的那家酒店裏。你在西藏的這段時間,我也都會在這裏陪你的。直到你的工作結束,我們一起迴家。”高大軍最後的幾句話,提醒了曼珍。曼珍迴過神兒來,對高大軍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隻是想離開後,一個人好好的想一想,因為有些事情,我還是沒有考慮清楚。”高大軍沉默了一下,然後對她說:“我知道了,唐雨荷都告訴我了。她找不到你,也很著急,情急之下才告訴我的,你不要責怪她。曼珍,很多事情要靠緣分的,有緣還要有份才行,兩個人在一起,光是有緣是不夠的。我想你會想明白的,我等著你!這張唐卡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希望能帶給你好運氣。”曼珍心裏一熱。

    一個月的采訪任務很快就結束了。臨行前一天,曼珍來到集市上想給媽媽和雨荷他們帶些禮物迴去,漫步走在拉薩的一條小商業街上,兩側是一個個連接在一起的小攤位,每個店主都在忙碌著,看樣子最近旅遊的人挺多,為了招攬生意,許多小店主都和導遊們建立了很好的關係,在這個旅遊旺季中,遊客們傳流不息的帶給他們不少金錢的驚喜。

    在一家小店門口,曼珍發現了一張油畫,那是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有一位美麗的藏族姑娘,看上去也就隻有十八、九歲的樣子。圍繞在她身邊是一群強壯的黑白花相間的大奶牛,見她左手拿著一個擠滿牛奶的奶桶,漫溢的奶漿隱約可見,右手輕輕的撫摸著一頭高大而健壯的奶牛,姑娘的眼裏充滿著愛憐和恬淡安靜,那種在繁華都市中少有的清澈眼神,讓曼珍震撼。她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副畫像,仿佛這個美麗的藏族小姑娘就在她的身邊,仿佛是在向她傾訴著草原上的每一天,都會有許多美好的故事發生似的。她看了看店主,那是一個典型的畫家模樣的男人,蓬鬆雜亂的頭發簌在腦後,滿臉的落腮胡須,挺直的鼻梁和一張極有棱角的臉。曼珍張口對他說:“請問這張畫要賣多少錢?”那人頭也不抬的對她說:“這副不賣,看其他的吧。”一口標準的漢民普通話,曼珍很好奇的看著他說:“為什麽?你既然不打算賣為什麽要掛在這裏呢?”畫家繼續頭也不抬的對她說:“沒有為什麽,就是不賣!”曼珍很惱火,心想,怪不得他的生意不好呢!其他的商店裏麵都是人來人往的,隻有他這裏沒有人光顧,就連自己這個唯一的客人他也要轟走。曼珍對著他搖搖頭,不情願的離開。

    一路走過數家小店,她本想可以再看到類似的畫像,可是一無所獲。那副充滿靈氣的畫清晰的存留在曼珍的腦海裏,她有些悵然。突然,一個人衝過來狠狠的撞了她一下,曼珍險些被撞倒在地,手裏拎的皮包也掉在了地上,那人匆匆的說了聲什麽後,停也沒停的跑了過去。聽聲音是個很年輕的女子,曼珍很氣憤,剛要追上去和她理論,身後一個聲音大聲的喊著:“別跑!你站住!”緊接著一個人衝了過來,曼珍還沒有迴過神兒,那人已經追了上來,曼珍仔細一看,竟然是那個畫家!她一把拉住了這個男人,說:“怎麽迴事?是不是偷你東西了?要不要我幫你報警?”眼看那個女子追不上了,畫家轉迴身對曼珍說:“你沒事吧?有沒有被傷到?”曼珍迴答說:“還好,隻是手劃破了,沒什麽大礙的。”曼珍接著問他:“到底怎麽迴事?”那人看曼珍自己受傷了,還在關心別人,知道她是個熱心腸的好人,就對她毫無敵意的說:“我替她向你道歉吧,她不是有意的,是我的錯,我嚇到她了,平時她很膽小很文靜的,從不會這麽莽撞。”曼珍愣住了,下意識的對畫家說:“你認識她?”畫家歎了口氣說:“她就是那幅畫上的姑娘,三個月來我一直都在等她。”曼珍疑惑的看著他,畫家說:“先到我的畫店裏座一下吧,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當心感染了。”曼珍隨他迴到畫店。曼珍又看到了那副畫,這次,她心裏砰然一動,繼而用審視的眼光看著畫家,然後對他說:“我想,你很愛她,對嗎?”畫家看了看曼珍,沉吟了一下說:“是的,你很敏感。她叫卓瑪,是土生土長的藏民。我叫歐陽皓,家在北京,是個地道的漢民。看的出你也是北京人,對吧?”曼珍點點頭。“可我和卓瑪在草原上相遇了,曾經共同度過了我這一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時光。但現在,她可能會永遠的離開我了!”畫家一邊給她包紮一邊講起了他們的故事:“那是在一年前,我剛從美院畢業不久,那段時期我怎麽也畫不出什麽好的作品,自小生長在都市中的我,家境很富裕,衣食無憂的。我小的時候就很有繪畫天賦,我畫的作品很多次都在全國拿了獎,家裏隻有父親不喜歡我的這個愛好,但他也不是很反對。其實我知道他是希望我和他一樣,做個商人,企業家。繼承他的事業!可我偏偏對那些生意場上的事情沒有興趣,甚至很反感生意場上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我是家裏的獨子,從小母親就最寵愛我,我上麵還有兩個姐姐,她們也都很疼愛我這個弟弟。這樣就養成了我任性和自負的性格。我除了畫畫什麽也不會做,大學畢業後,我不想在家裏當個閑人,為了能自食其力也為了尋找靈感,我隻身來到西藏。由於事前我考慮的不夠周到,又沒有帶足夠的生活用品和錢,來西藏不到一個月,我就彈盡糧絕了,為了麵子,我死撐著不告訴家人。有一天晚上,舉目無親的我又冷又餓的暈倒在她家的蒙古包前,當時她剛好出來準備去給奶牛喂水,結果在門外發現了我,就把我撿了迴家,當時我的情況很糟糕,又發燒又昏迷的,還滴米不進,她衣不解帶的整整照顧了我三天,在她精心的照料下,我漸漸的好轉了起來,能吃東西也能說話了。她們家是個地道的牧民,她沒上過什麽學,也不大會講漢語,我也聽不懂她說的話,我們就用手和畫來做交流,我很快就被她吸引了,她是那麽純真和善良。她經常帶我去看她工作,那是照顧一大群的奶牛,給他們洗澡,帶它們到草原上吃草,還要給它們擠奶,見她每天都忙個不停的,可是她很開心。說實話,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擠奶的場麵,那場景簡直是太美了!至今我都忘不掉!那些黑白花的奶牛據說是產奶最好的,還有些是棕白花相間的奶牛,也是很好的品種。我從來都沒有這麽近的看過它們,其實它們很通人性的。你對它好,它就會很聽你的話。真的!當時,我就有了靈感,在她忙碌的時候,我在旁邊迅速的把她畫了下來。在這副畫裏,沒有擺出來的姿勢,也沒有做作的神情,既不是在課堂上的那種刻意的模仿,也沒有模特們虛假的造型,在那一刹那間,我覺得自己很投入,一氣嗬成的把畫畫完後,我覺得心裏被她添得滿滿的,再也加不進去其他的女孩子了。我把我一切的感情都融入了這張畫中,也就是在那一天,我瘋狂的愛上了她。”說到這裏,歐陽皓眼裏有了霧。停頓了一下,他接著說:“這之後,我們相愛了。我和她有了共同的默契,每天我都陪在她的身邊,一邊看她忙碌的工作,一邊畫畫。那段時期雖然短暫卻是我一生最難忘的!她很喜歡我的畫,還經常拿去出給她的家人和朋友們看,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他的父母得知我們的交往後,堅決的反對我們在一起,他們覺得我隻是一時的衝動,怕我傷害到卓瑪,而且,他們認為我是注定要迴去的,迴到城市中,迴到家人的身邊,這裏對於我來說隻是一個暫時休息的小站,不會久留的。而卓瑪呢,她是屬於這裏的,屬於大草原的。”曼珍靜靜的聽著他的故事,仿佛自己也融入了這個故事中,她深刻的感受到了畫家的那份真摯的情感。她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會打擾了他的迴憶。

    這時的畫家已經不是在說給曼珍聽了,而是在講給他自己聽:“我對他們保證會好好的愛卓瑪,不會傷害她的,也不會離開她。不管什麽原因都不會離棄她。但他們不相信。就這樣我們僵持了數月。最終,卓瑪的父母不願看到卓瑪傷心的樣子,就勉強的同意了我們的交往,條件是我不能離開這裏。我興奮的不得了,隻要是讓我們在一起,我什麽都願意答應他們。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半年後的一天,我的姐姐得知了我在這裏,就騙我說母親病重,要我迴家看她最後一眼,我不得不和卓瑪一家告別,我答應卓瑪一個月內一定會迴來。”畫家的聲音突然頓住了,很長時間的沉默。曼珍仿佛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可是,我失言了,”半晌,畫家幽幽的開了口:“迴到家中,我就被父親看管了起來,他說我瘋了,父親對我吼道:‘你怎麽可以和個藏族的女孩子在一起?你想娶個藏族女人迴家嗎?簡直是傷風敗俗!難道你周圍的女孩子就沒有能讓你動心了嗎?有這麽多的好女孩兒你不挑,偏偏找個沒有文化、沒開化的女人迴家。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和你媽?!’更沒有想到的是,平日裏最疼愛我的母親,這次也完全站在了父親這邊。‘皓皓,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同意你和那個叫卓瑪的女孩子來往,你們完全是兩個世界裏的人,怎麽可以在一起呢?兒子啊,我不能失去你,如果你和卓瑪在一起生活,你這輩子就留在草原了是不是?我們就你這麽一個兒子,你怎麽能這麽忍心的丟下我和你爸啊!’母親哭著說。我耐心的勸他們說:‘我會和卓瑪一起經常迴來看你們的,能在草原上生活是我的理想,就算不和卓瑪在一起,我也要在草原上生活。因為我喜歡那裏的恬靜和與世無爭的日子,喜歡那一望無際的草原和成群的牛羊。在那裏就連草地上泥土的氣息都是我熱愛的。’媽媽氣得心髒病發作了。我更加不敢離開家裏。就這樣,一個月又一個月的過去了,整整三個月了。我都沒有給卓瑪消息,一方麵是我不知道該怎麽告訴她我在家裏的情況,另一方麵那個時候母親病重,家裏很亂,在全家人眼裏,我是個不孝子,我當時心裏壓力很大,情緒很不好。我想我終究會迴去的,卓瑪會等我的。我相信她!到時候我再和她解釋吧。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媽媽的病情穩定了下來,看我一直沒有離開家,他們也就對我放鬆了些,媽媽出院那天,全家人去接她,我留了封信給他們,就悄悄的離開了家。迴到大草原上,迴到卓瑪的身邊來了。”

    曼珍的心被他們的故事牽引著,站起身來,走到歐陽皓身邊,為他倒了杯茶水,輕輕地放在他前麵的桌子上,歐陽皓感謝的看了她一眼,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曼珍輕聲的說:“這不是很好嗎?卓瑪應該很高興吧?那不是你們兩個人的心願嗎?那為什麽你們現在會這樣子呢?”她本想說:“為什麽她會離開你呢?”但曼珍把最後的這句話吞了迴去,因為她不想問得太殘忍。

    畫家歐陽皓臉上的表情痛苦的抽搐了一下,“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那時候,我並不知道她懷了孕,我走了以後,她每天都是數著日子一天一天的等著我迴來,可我一直都沒有給她消息。一個月了,她再也等不下去了,她拿著我給她留下的地址,背著家人,走出草原想去找我,草原上的氣候變化很快,那天正趕上大風雪,她迷了路,又累又餓的倒在路上,還沒有走出草原她就昏倒了,勞累加上惡劣的天氣,她流產了。要不是當地的一個叫紮達汗的小夥子救了她,可她能早就死在草原上了,那個小夥子一家都很喜歡卓瑪,知道了卓瑪的事情後,他們也沒有嫌棄她,反而很心疼她,對她更是照顧有加,當地的人很純樸,在照顧卓瑪的那段日子裏,劄達汗喜歡上了卓瑪。一個月後卓瑪康複了,劄達汗的父親就來到卓瑪家提親,卓瑪的父母那個時候恨死我了,他們覺得都是因為我卓瑪才丟了臉,就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把卓瑪許配給了劄達汗。在我迴來的前一天的晚上,他們以死相逼,苦苦的規勸卓瑪,卓瑪那個時候也以為我不會再迴來了,她不想看到父母再為她著急,為她痛苦難過了,就哭著答應了她的阿爸和阿媽,當晚就和劄達汗完了婚。”

    說到這裏,畫家已是滿臉淚痕了。冰冷的淚珠一滴滴的滴進茶杯中,他端起已經冰涼了的茶水,一飲而盡!曼珍被這個故事深深的震撼了。在這個時代裏,竟然還能有這麽感人的愛情故事。曼珍哭了,為這兩個有緣無份的年輕人。

    歐陽皓一拳狠狠的打在桌子上,然後抬起頭對曼珍說:“我恨我自己啊!為什麽不早一天迴來呢!我後悔死了!那段時間我像得了一場大病一樣,整天昏昏沉沉的,卓瑪的家人不告訴我她在哪裏,我就到處找她,可是我人生地不熟的,怎麽也找不到她。實在沒有辦法了,我就把整個事情的經過用畫畫了下來,貼在卓瑪家附近的樹上。我想她總會迴來的,等她看到了畫就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就算是我們沒有緣分再在一起,至少我不想她恨我。我在他們家門口整整等了十天,卓瑪終於迴來了,當我看到她的那一瞬間,感覺上仿佛天和地都不存在了,我們恍如隔世了一般。她沒有恨我,也沒有怨我,隻是看完所有的畫後,就撲到了我的懷裏痛哭了起來。我說和劄達汗講吧,隻要是卓瑪你願意,我隨時都可以娶你迴家。卓瑪搖搖頭,哭著說劄達汗是個好人,他救了我的命。我不能傷害他。我已經和他結婚了,以後我們就不能再在一起了,她讓我把她給忘了,她還說我會遇到比她更好的姑娘的。我對她說再也不會有了,她在我心裏就是最好的!我就在這裏守候著她,直到她願意迴來,直到劄達汗感動了放她走的一天。就這樣,我在這條商業街上開了家小店,專門做些繪畫和工藝品的生意。空閑了,就去草原上畫畫。看當地的牧民放牛羊,看他們騎馬,看他們忙碌,和他們交朋友,現在的我已經能說些藏語和蒙語了,在這裏生活,我覺得輕鬆和自在。我想我會在這裏久留下去的,我已經習慣了這裏的一切,我更喜歡這種慢節奏的生活,每天都過得很恬靜淡定。比起在都市中緊張的生活節奏來,這裏是我的天堂!”

    聽完他們的故事,曼珍深深的被感動了,是啊,不要傷害愛著自己的人,卓瑪都懂得的道理,自己怎麽就會想不明白呢?她想起了高大軍。

    和畫家告別後,迴到酒店裏。高大軍已經在酒店的大堂裏焦急的等著她了。見她迴來,趕緊走上前去,對她說:“還好吧,整整一個下午了,你去了哪裏了?我很擔心你。曼珍!”看到曼珍的手受了傷,高大軍著急的說:“你受傷了?出了什麽事?”曼珍說:“大軍,迴到北京後,我們結婚好嗎?我不要什麽盛大的婚禮,隻要我們兩個人能好好的在一起就夠了。”高大軍高興的跳了起來。深情的看著曼珍說:“我會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2005年1月1日,高大軍和姚曼珍舉行了隆重的婚禮。那天所有的禮物中,正然和高曉琳送來的賀禮最為醒目。那是一個翡翠玉牌,上麵刻有‘永結同心’四個字。說是曉琳特意定做的。曼珍心裏明白高曉琳的用意。婚禮那天,曼珍偷偷的聽到高大軍對曉琳說:“幸福是我們自己爭取來的,要好好的珍惜才行!我希望你和正然永遠都能相親相愛的在一起,也希望你們能真心的祝福我和曼珍。”高曉琳說:“哥,我也希望是這樣的。我會好好把握和正然之間的關係,他是我的丈夫,現在姚曼珍也是你的妻子了,我們都已經如願以償了!你還有什麽可擔心的呢?放心吧,哥!我會讓正然很愛很愛我的。”雖然,高曉琳對於和正然的關係沒有說太多,但曼珍敏感的察覺到,她和正然之間一定另有隱情。正然自始至終都沒有和她說話,隻是和高大軍寒暄了幾句,也就是說些祝福的話而已。曼珍那天覺得自己像個皮影木偶似的被人牽來牽去,做了很多事情。忙著換衣服,忙著敬煙敬酒,忙著微笑,忙著照相和錄像等等,自己覺得笑得表情都有些僵硬了,她和高大軍一整天也沒顧得上正八經兒的喝口水、吃口飯,婚禮這天是怎麽過去的,很多細節曼珍早已記不清了,她隻記得酒席的第二天一大清早,她和高大軍就匆匆的啟程去法國度蜜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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