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跟石良仁的戀愛以失敗而告終後,如雪很受打擊,也一度失去自信。覺得一定是自己不夠好,對他沒有什麽吸引力,所以他才放棄自己的吧。她又想:想要快點離開黑心店的話,隻靠別人是不行的,一是因為人家跟自己也不是什麽近親,可能也根本沒有真的打算真心為自己辦事,也許一些小科長為了讓更多的人給自己送禮而使的手段,有很多人明明沒有能力為別人辦事也照樣收錢收禮的,你問他辦得怎麽樣了,他會故意說“局長說不行,現在有很多人都想要調到城裏來”之類的話來搪塞。如雪更加覺得希望渺茫。為了給自己解悶,她買了一台小收音機,每天可以收聽廣播,又買了一台小錄音機聽音樂,有時也學學英語什麽的。

    每天下午,到稅務所上班來的人並不多,大部分家在附近的人是不來的,除非有要緊的事。就是家在城裏的人也是中午在外麵吃過飯後就直接找個地方打麻將或撲克或自己找樂子,極少有迴到所裏來的。所以多數情況下是每到下午裏,所裏三個大院子裏(包括後麵的大菜園)隻剩下了如雪一個人,她為了安全總是插上門子睡覺或是實在閑得無聊就寫日記或是寫一些散文、詩歌或小說之類的東西,寫的數量也不是很多,也經常給一些雜誌社或報社投投稿,但全都是石沉大海,一點迴音也沒有。但盡管如此,她也沒有中斷寫作,仍然在沒人的時候偷偷寫東西,每拿到一份報紙或雜誌,總是裝著看內容而實則是為了記下報社或雜誌社的地址或郵編什麽的,以便自己以後投稿的時候用到,見發出去的稿子沒有音訊,便來個一稿多投,甚至還把自己寫的散文投到本市廣播電台<文學之窗>節目,以求提高命中率。寫來寫去的,也不見發表,她心情有些沮喪起來,甚至懷疑自己是否有寫作能力。在這石良仁結婚後的第二年夏天的一天中午,如雪在本市電台的<文學之窗>節目裏聽到了自己寫的散文,而且是被播音員配著樂朗誦的,心裏很興奮,感覺非常的棒,也給她增加了信心,可她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胡憐才的時候,對方卻非常冷漠,甚至還說:不定怎麽趕對了,編輯一高興偶爾采用了一篇呢就把你美成那樣了。胡憐才的話無疑是給如雪潑冷水,但如雪心裏明白她這是出於嫉妒。所以對她的話也毫不在意,反而寫得更起勁了,不單下午寫,晚上有時也會熬夜寫。這樣的寫作非常辛苦,不但要自己買郵票信封信箋之類的東西,而且由於是在紙上寫的,修改起來也非常麻煩,修改以後還再新抄一遍。

    而艾銀她們呢,這個時候對如雪也非常“關注”,經常問她:這會兒處著個什麽樣的對象呀?如雪說,沒有。她們就表示不相信。一次星期日,如雪跟一個初中時候同學到省城玩了一趟,買了一件小風衣,上班時穿了出來,胡憐才跟艾銀等看見了,就問如雪:你這個風衣是在哪兒買的呀,穿著挺洋氣的呀。如雪告訴了她們,說是跟同學在省城買的,她們馬上眼光放亮地追問起來:跟什麽時候的同學去了,是男同學還是女同學呀?如雪見她們又開始審賊一樣地審問自己來滿足她們的好奇心,馬上厭煩起來,轉身就走開了。背地裏艾銀跟胡憐才笑話如雪:那麽大歲數了,不好找對象了,沒人要了,再稍微一晃悠馬上就過了三十了,眼看就成了嫁不出動的老姑娘了,等著石良仁離婚,也別想了。如雪也知道艾銀是在等著看自己的笑話,所以也急於結婚,並發誓,一定要找個各方麵條件都好的,把艾銀和胡憐才及等著看自己笑話的人跌破眼鏡,把她們氣死才好呢。家裏二姐大姐也張羅著托人幫如雪介紹對象,介紹了好幾個條件也差不多的,也有兩個長得很帥的男孩,條件不錯,有的在銀行工作,有的也在行政部門工作,家裏的條件也相當。但如雪一聽見對方的黑心店人的口音,馬上起了反感,心想自己在黑心店工作就對黑心店人憎惡得要命,怎麽還能天天麵對一個這樣的人而且還要在一起生活一輩子呢。所以就算非常想結婚,但也絕不答應跟對方交往。婚事就這樣黃了下來,急於結婚的如雪因為感情上的任性,把一個個機會都給耽誤掉了,眼看著青春一天比天遠離,如雪一點辦法也沒有。隻好抓緊時間多寫東西來,以此來彌補內心的空虛和寂寞。

    終於如雪的一篇散文第一次在省報上發表了。如雪第一次收到編輯部的來信,簡直都不敢拆開了,但這件事卻由李魚跟艾銀替她做了,她們拆她的信是相當的自然而且理直氣壯。雖然艾銀也是看過了,但表情卻很複雜。也私下對如雪說:我剛上班的時候也曾經寫過這樣的東西。以此來打擊如雪的自信,覺得自己取得的一點成績是再平凡不過,似乎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到的。如雪心裏明白她的用意。跟李魚說了,說艾銀出於嫉妒,怎麽怎麽樣,當時段明也在場。後來艾銀再跟段明這樣說的時候(表白她自己這方麵也不比如雪差),段明也說她:你寫個屁來呀?艾銀笑著說:看看這領導說的我,寫屁,你看看。但艾銀見段明口風轉了,不再單聽她一個人詆毀如雪,也生怕如雪因此在單位受到重視,並使得段明也在市局領導麵前說了如雪的好話,從而利於如雪的工作調動(調迴城),讓一個自己欺壓慣了的人忽然在自己位置之上,這是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的事。所以她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用肉體來拉攏段明。

    於是在1993年夏天的一天下午,段明在單位沒有出去打麻將或是撲克什麽的。艾銀見段明的屋子門開著,知道他可能在屋裏,就決定今天一定要見機行事,如果屋裏隻有段明一人的話,一定得辦成那事。於是就以談工作為由,到他的屋裏去找他。見屋裏隻有段明一個人,心裏很高興。進去後又隨手關了門。段明正在洗臉,見艾銀進來,就擦幹了臉,問她:你們那兒的任務完成得怎麽樣了?艾銀笑著說:你看看你,可是個大領導,好象除了工作和任務就不知道別的事似的。段明笑著說:別的事我管得著你們不?艾銀笑道:你就不知道關心關心我們的生活呀?段明笑說:叫我怎麽關心你呢?艾銀湊近他笑道:你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呢?段明說:我是真的不知道。艾銀把臉貼著段明的臉挑逗地說:你看著我好受嗎?段明有點猜到了她的來意,體內的欲火被挑動起來了,眼裏放出淫邪的光來,笑說:我哪知道你哪兒好受哪兒難受呢?艾銀撒著嬌一下子倒在他的懷裏淫笑著說:你是成年人了,是真的不解風情呀還是裝假,你不知道,(老公)國榮有時候真的叫我很難受呀,好人,你就讓我舒服一下行不?段明笑了,用手在她的乳房上摸了幾下,又伸進裏麵摸索一會兒,艾銀吊住他的脖子又用兩腿夾住段明兩腿,身子向著段明這邊拱一拱地撒嬌嘻笑著說:快點讓我舒服舒服呀,我都快受不了了。段明趕忙說:等我拉上窗簾插上門子。待他拉上窗簾後,插上門,再轉身過來看艾銀時,艾銀已經脫光了衣服仰麵躺在他床上,等他上來,段明早聽到過她的淫蕩之名,知道她是幹慣了這種事的,他平常也想到過占他一點便宜什麽的,這是所有男人的愛好嗎,便因為艾銀平常沒有這方麵的表示,他也不便於主動勾引,常言說,男勾女一堵牆,女勾男一層紙。於是便也迫不及待地也很快地脫掉了衣服,然後趕緊撲了上去,一下子騎在了艾銀身上,兩個就當是新婚一樣,盡情地淫樂起來。艾銀順利地完成了使命,因怕有人來找段明,她也不敢在段明床上多待,完事之後,喘息著又跟段明纏綿一會,段明柔聲說:咱們先起來吧,等以後你跟如雪值班的時候,我也住在所裏,咱倆再這樣吧,行不?。艾銀說:我跟如雪值班的話,她也在這裏,見我不在屋裏值班,該跟憐才他們議論咱們了。段明說:你一個聰明透了的人,這迴怎麽也沒了主意了?你就跟她說,值班的時候讓她值一天,你值一天,你們倆輪換著值班,這樣每個人就少值一天,她高興還來不及呢,反正她不迴家的時候也是一個人在所裏住著,也說不上膽小害怕。艾銀笑說:到底是當官的,就是心眼子多,我可是比不了了。自從跟段明有了關係以後,艾銀就變成了在所裏說一不二的人了。一旦有什麽表彰獎勵評優秀之類的事,段明就首先推薦她去,凡是露臉的事,每次都讓大家讓著她。非但如此,甚而還到所轄企業借錢物等交給了艾銀帶迴家去,日後以減免稅收來抵頂。好容易等到黑心店區政府給稅務所發了一次獎金,共一萬多元,隻給所裏區直專管員及內勤人員(所長段明和胡憐才)的,段明便瞞著如雪跟胡憐才,跟艾銀一起到區政府私自把獎金支迴來,全部都給了艾銀。他倆認為反正區政府往年什麽時候也不給稅務所發獎金,這麽多年,好容易發一次,胡憐才就算是財迷也不會問到的,雖然心懷鬼胎,卻也覺得天衣無縫,不會被發現。為了討好艾銀,段明聽從艾銀的吩咐,在市局領導麵前說如雪的壞話,給她的調動設置障礙,讓她調不迴去。就象是唐明皇納了(兒媳)楊貴妃,五十歲的段明得到了三十歲的艾銀,簡直不知道該怎麽來寵愛她了。在單位,段明對艾銀是言聽計從,百依百順。跟如雪說話時總是板著臉,每次都象是訓斥她。如雪跟胡憐才也覺察出了艾銀跟段明的關係微妙變化。一次艾銀因為得了婦科病要到黑心店鎮的醫院去看病,讓段明陪著她去(這本是她老公國榮該做的事)。段明怕被熟人看到不好,所以就沒去。艾銀不高興了,在所裏當著胡憐才跟如雪的麵,跟他鬧了一頓,說他:對部下一點也不好,一點也不知道心疼自己愛護部下,請他陪著看個病去就推三阻四的。段明聽了隻是嘿嘿傻笑著不說話。一次如雪跟胡憐才及段明、艾銀等去飯店吃飯,艾銀跟段明一邊對著臉嘻笑著,段明竟然去在桌子下麵伸手去摸艾銀的屁股及大腿。被胡憐才看在眼裏,迴來後跟大家(李魚和如雪)議論了一番,說,咱們以後可不要得罪艾銀,她又跟段明靠上了,你惹了她,她不讓段明把咱們整死才怪。如雪說:她為什麽那麽喜歡勾引男人呢?胡憐才說:一是因為她是這樣的人,有這個愛好,二是因為男人們能給她帶來政治經濟利益,捧著她讓她在單位橫行霸道的,而年輕的男人們呢,也是有發展前途的,將來也是會弄個一官半職的,好為她辦些事什麽的。女人們有什麽發展前途,能幹什麽呢,有個收入穩定的工作能幹到老就不錯了。如雪天真地說:為什麽女人就沒有發展前途呢?胡憐才說她:“一聽這話就知道這是剛出校門的學生話(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妹子,睜大眼睛看看清楚,這可是個男人(當道)的世界呀,女人有什麽能力呢,即便是有能力的女人,也都一樣最多隻能上個班掙個工資罷了,你見哪個部門提拔過女人當官呢?除非她有特殊的才能或者跟當官的(男人)有了關係,否則想都別想。”還說“現在為什麽有那麽多的年青漂亮的姑娘們傍上大款甘心當二奶呢,因為女人隻靠自己的力量去打拚去求生存求發展實在太難了,靠男人的力量有時反而是一種捷徑,有一句話不是說‘女人通過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嘛。李魚說,那你怎麽不去靠(傍)男人去呢?胡憐才說,“咱們不是那樣的人啊,有的人是顧忌臉麵的,有的人是不要臉麵的啊,象艾銀這樣的女人她要什麽臉呢,隻要能達到目的就行,反正也沒有那樣多事的人去告訴她老公國榮,而男人們也都喜歡這樣的女人。總之女人就是女人,是處於依從地位的,不依靠男人什麽也幹不成啊。”如雪說:怎麽可能啊,也有很多女人是靠了自己的力量獲得成功的。胡憐才說:這樣的女人實在是太少了,十萬人裏頭也挑不出一個來,就象是沙子裏淘金一樣,而且也都是流了很多血淚的。如雪不服氣地想,什麽女人叫隻能處於依從地位,隻能依附男人,女人為什麽不能翻身做主人,爭取主動權呢,隻要能實現自己的人生理想,流些血淚又算得了什麽呢,她甚至想以自己的實際行動來證明女人是不用靠男人也能成功的。

    如雪的作品發表的也越來越多,每次如雪的信件都是讓艾銀先拆開看過了才交給她看。如雪偶爾笑著說了一次:怎麽我不在這兒就先把我的信給拆了?艾銀本來就嫉妒得要死,見如雪竟敢問罪,更是所氣不打一處來,心想,你沒事寫個什麽文章呀,把我們都給比了下去。因為她一向都事事處處拔尖占上風慣了。所以蠻橫地說:又不是情書,看看怎麽了,要是情書我們就不看了!侵犯別人的權利成了她理所當然的最習慣做的事。如雪見她說翻臉就翻臉,也不敢跟她硬吵,就拿過了信件看了起來。後來,又一次,代征員石槐又一次拆了如雪的信件,如雪當著艾銀的麵說他:私拆別人的信件是犯法的,再這樣的話,我就到派出所報案去,你看看人家警察到時候來找你不?艾銀聽出如雪其實也是在敲打她,心裏很惱火,想不到這個被她經常欺負的女孩竟敢來反抗自己,於是從那以後,每次收到如雪的信件,如雪不在跟前,她就悄悄地扔了或扔在廚房或扔在垃圾上。如雪就從垃圾上撿了好幾次信件,她也猜到了可能就是艾銀幹的好事。為了幹擾如雪寫作,艾銀後來又經常在下午的時候來上班,所裏隻有她跟如雪兩個人,她沒有事幹,便拿來毛衣來織。如雪這時便幹脆當著她的麵寫起來,而且用鉛筆寫的字很潦草,根本看不清楚。艾銀便時不時地湊過來看她寫著的東西,盡管一個字也看不清,她也要來搗亂。但這樣也沒有辦法阻止如雪。

    如雪每發表一篇文章,隨後不久就會有稿費寄來,一次月底結帳的時候,石良仁跟吳遼兩個人來了,見到如雪的稿費匯款單,也看到了如雪發表的作品。石良仁臉漲得通紅的用眼緊盯如雪看,一動也不動。這讓艾銀看在眼裏,恨在心裏,她知道石良仁還在想著如雪。她早就想把石良仁收到自己石榴裙下了,料想石良仁結了婚也跟以前小夥子的時候也不一樣了,幾乎所有的男人都是好色的,沒有她收伏不了的,所以對此她充滿了信心。下午如雪早早地就迴去了,剩下艾銀站在院子房間的門前,過了一會兒見石良仁從後麵菜園解手出來了,就叫了他一聲:阿仁(她對男同事從來都是用昵稱的)。石良仁走了過來,她漫不經心地問了一聲:把票款結清了沒有?入庫了嗎,入了多少?石良仁告訴了她。她說,忙什麽,上我們這屋裏坐一會吧!石良仁以為如雪也在屋裏,就走了進去。見如雪不在裏麵,站在屋子中央,就問:如雪迴去了嗎?艾銀想著他盯著如雪看的場麵,現在最恨他提如雪的名字了。所以就想盡快把他搞到手,讓他把如雪忘掉,她自己進來後就隨手從裏麵插上了門子,從石良仁身後把他一把抱住了,摟著他的腰,撒著嬌哼哼唧唧地說,我整天想著你,你提如雪幹什麽呢?如雪一個小丫頭子家能跟你幹什麽呢?我可是什麽都能為你做呢(其實她隻能為他獻上肉體淫樂一番從而把他收買罷了)。說著就把手伸向他的下身。石良仁早就聽說過艾銀的無恥淫蕩,這次猝不及防地被她這樣挑逗,親身體驗到了,依然被嚇了一跳,急忙推開她的雙手,艾銀又緊緊摟住了他的腰,柔聲說,你怎麽了,不喜歡我嗎?還是嫌我太直接了?難道你們男人不都是喜歡這樣直奔主題嗎?石良仁用力推開了她,卻幾乎把她推倒,上去就把門打開往外就要走。艾銀因為從來沒有見過男人能拒絕她主動送上的肉體的,覺得她的肉體戰術是屢戰屢勝的,沒想到這次勾搭不成,反而倒傷了自尊心碰了壁,不由得惱羞成,氣急敗壞地在後麵嚷著:裝什麽假正經呢,我知道你想著如雪呢,你為他離婚去吧!石良仁頭也不迴地走了出去。但這件事石良仁卻跟誰也沒有提起過。艾銀對自己的醜事也更是隻字也不提的。

    後來,艾銀跟石良仁再在單位上見了麵,兩人的態度就有些反常起來。艾銀跟對男人說話從來都是柔聲細語的,溫柔得幾乎要化掉的樣子,這次因為羞慚而惱怒起來,但石良仁跟她主動說話的時候,艾銀卻變得橫聲惡氣的。一次,石良仁問她:段明怎麽沒在呀,他上哪去了?艾銀拉著臉,蠻橫地地說:少問我,領導上哪我我知道嗎,他又不跟我請假!石良仁擺出一副罷戰求和的態度,自找台階下地說:看看,又耍小姐脾氣了不是?你這當領導的(捧她)瞧不上我們不理我們說話就算了,行,我們這小兵子們以後再不敢跟領導說話了還不行嗎。艾銀沒作聲。隻有如雪看著兩人的態度反常起來,知道他們之間一定發生了不同尋常的事情,而艾銀也隻有在男女關係的事情上受了挫她才會對男人這樣的。別的事她根本不可能讓她去得罪男人去。但石良仁見了如雪仍然是鑽心的痛,心中十分悔恨,但這時候,已經結婚半年多了,老婆柴仙也已經為他生了個胖兒子,他想要離婚,父母卻舍不得寶貝孫子,對他說,你跟如雪結了婚能生個大胖小子嗎,她上麵的幾個姐姐生的可全是閨女呀。石良仁雖然很想如雪,但骨子裏也是有些重男輕女的,看到如雪對他冷漠的樣子,也沒了信心,有時也當著如雪的麵隻是跟別人說:有子萬事足,有了兒子我就什麽也不求了。而如雪也是決不肯去扮演第三者的角色去拆散別人家庭的,而且這個時候她也正寫作品寫得起勁,因為她發現走出個人感情,除了看所裏的人們勾心鬥角爭名奪利外,原來還有更加廣闊的天空可以放飛自己理想的翅膀,真是天高任鳥飛呀,她感受到了一種飛翔的快樂。艾銀再怎麽擠兌她她都覺得無所謂。她這樣做的結果隻能為如雪提供更多的寫作素材而已。這點艾銀自己卻是不知道的。

    艾銀因為嫉恨的關係,在一次擠兌如雪後,如雪跟她進行了一次正麵交鋒。那是因為稽查隊查區直的一個建築公司所屬的建築隊的建築稅款,區政府的書記讓段明把稅入庫到區直來,這樣可以入了區裏的財政上,區裏也有點錢花。段明讓如雪跟艾銀都過去到了區政府,到了區長辦公室,區長和書記都在,說了幾句話後,又給要先給人家開了稅票,把稅款先收上來,稅票的填開日期也要往前趕幾天。比稽查隊搶先一步把稅收上來才能歸了區財政,而稽查隊查收的稅款是入到市財政的,那樣的話,區裏就沒有錢花了。大家這樣議論一番之後,便商量開票。因持票人是如雪,而如雪聽見他們說兩萬元,當下就開了起來,開完之後,把票交給了所長段明。段明沒說什麽,艾銀卻提醒段明,要他找茬訓如雪:怎麽開了兩萬元整呢,沒開成有零有整的?段明被她一提,明白了她的用意,也跟著板著臉訓起如雪來:怎麽在稅務所幹了這麽多年了,連個稅票也不會開呀?你開的這是什麽呀?艾銀也火上澆油地說:開得有零有整的顯得真實,你連這個也不知道呀?段明說:這麽大個人了怎麽什麽也幹不了呀,光吃得了幹不了!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當著區領導的麵,開起了如雪的批判會。因如雪隻帶了一份票,所以也沒有辦法重新填開了。區長跟書記最後說,好了,算了,就這樣去吧。段明跟艾銀才算完了,但如雪眼裏卻冒出了眼淚來。開完稅票後就急忙迴所裏來了。到了自己屋裏就撲在床上哭起來。心裏越想越氣,心裏說,如果不是艾銀在旁邊提醒,自己怎麽會受這份閑氣,分明是艾銀見縫插針地想擠兌自己,提著段明,平常到建築公司不都是這樣開稅票嗎,怎麽那個時候他們不說話,這個時候越當著人的麵越來勁?段明跟艾銀卻沒有迴來,而是跟區裏的頭頭們在一起吃了午飯才迴來。迴來的時候,艾銀在前,先迴來了一會兒,於是如雪見她迴來了,就跟她理論一番。艾銀說:段所長訓你你找他去,關我什麽事。如雪說:你不提醒他,他看稅票看了好幾遍都沒說什麽,你一提,他才說起我來。艾銀說:段所長那麽聽我的?我的暗示他馬上就行動?如雪說,他聽不聽你的我不知道,這迴你不提著,他是怎麽也想不起來在區領導麵前給我難堪的。

    過了一會兒,段明迴來了,艾銀找到他屋裏,跟他把事情如此這般地告訴了一番。段明就過來看如雪,見她眼睛哭得紅紅的,就說,算了如雪,今天是我有點著急了,忘了給你留點麵子,沒有艾銀的事兒,別太上火了啊。勸慰了一番,然後走了,但如雪跟艾銀兩人卻從此失和。過了一兩天後,段明便把她們兩個所轄的區直的業戶分成兩個片,由艾銀管理絕大部分主要的企業,實際上是他跟艾銀當了共同的專管員,因為每次都是他跟艾銀一起到企業下鄉收稅去,並在中午的時候,兩人跟企業的財會或廠長或經理等一塊到飯店吃飯。讓如雪隻管理著五戶小的門市部和一兩個小印刷廠。段明跟艾銀兩人通奸也變得明目張膽肆無忌憚起來,根本不在乎所裏人的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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