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景千過來的時候景母已經讓人換了桌清淡的菜,他徑自走到隋歌身邊拖了張凳子墊屁股下坐穩了,特殷勤地夾菜盛湯伺候著小媳婦兒。

    自某人‘啪嗒’推門進來後,隋歌懸著的小心髒落地了,連帶著腹部墜痛也緩釋不少,她一個人應對景母時總戰戰兢兢的後背心直冒冷汗,景千過來無疑讓她安心不少。

    景母掃了眼那倆人,頭次發現兒子伺候起人來也挺像模像樣的,以前想著找個溫順懂事的兒媳婦伺候皇帝似的伺候她兒子,現在看看這場麵,其實也還行,倒沒和其他母親見不得兒子給別的女人欺負的膈應。

    景千這會兒正熟練地將魚肉剔刺,抬頭視線正對上朝這邊望著的景母,“媽。”

    “嗯?”景母應了聲。

    他閑聊似的開口,“來吃飯啊?”

    景母沒接話,這不明擺著吃飯還要問什麽。

    他將鮮美的肉放隋歌碗裏繼續道,“吃飯怎麽不提前打個電話叫上我?”

    坐他身邊女人一聽這話就覺察到景千口氣不好,連忙拍了下他的手,眼珠子左右轉動,示意他別找事。

    景母卻端著溫和的笑,挑起眼角尾部的皺紋瞥了眼兒子,礙著小姑娘在便給他麵子沒吭聲,這才約小姑娘出來吃個飯她兒子就鬧上了,嘖,白養了這麽大!

    “要早跟我說聲,我帶你們去南國禦膳嚐嚐鮮。”景千語氣頗叼,神情倨傲,眉宇間盡是霸道總裁炫酷叼炸天的邪魅勁兒!

    說完就反手抓住隋歌覆在他手背上的小爪子,扣在餐桌上不允許她抽走,大掌反複地貼合揉捏,跟無骨的團子一樣軟,揉著揉著就心就升溫變成了巧克力遇熱要融化了。

    瞥見兒子說南國禦膳時那副尊容,得多大的破事兒才擺得出這表情!景母真沒忍住給不了他麵子了,噗嗤聲彎起唇角。她瞪了眼偷偷對小姑娘動手動腳的兒子,“還南國禦膳?不愛吃你就出去,我和小姑娘邊吃邊聊少你一個也愜意。”

    隋歌是真切地感受到,景千自打進來後景母臉上的笑明顯多了,房間裏的氣氛也不再是那麽緊張,或許說是她自己不再那麽拘謹無措。

    景母細心地留意到小姑娘臉上很淡的笑,在景千來之前便問完想問的,這會兒也適合聊其他的,便順著兒子的話跟小姑娘主動解釋起‘南國禦膳’。

    南國禦膳在景家算是一個老梗了,從景千小叔和嬸嬸那裏傳來的,事

    實上就是s市城南一家不起眼還冷清清的小館子,店裏的菜經常是餿的,遠沒名字這般高大上,更沒景千那豪氣衝天口氣裏的炫酷……

    三人還算融洽地用完餐,景千知道隋歌肯定覺得拘束便找著借口迅速走人,麵也見了他媽在席間並沒表現出嫌棄的樣子,是個好苗頭!

    景母因為還有事沒一起走,她將景千和隋歌送到門口時幾度朝隋歌看去,她並不喜歡隋歌的檔案,勝在小姑娘心地善良、兒子喜歡、身體沒多大毛病,這事她也沒想反對,畢竟兒子也老大不小了,依照她兒子那性格反對下去也隻會鬧得越兇,當初景家不也是沒鬧過這樣的先例。

    “媽,我和媳婦兒迴去了。”景千跟往常一樣抓著隋歌的手。

    聞聲景母輕笑,八字還沒一撇他就先喊上了!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兒子,小叔快迴s市了,有時間你們請他吃個飯。”

    景千兩眼精光一閃,他媽那個‘你們’用得讚極。

    “當初阿歡的事情你還有印象吧?”景母語調輕淡,移開視線朝隋歌看去,卻是對景千沉聲道,“你和小叔的性子最像,你爸倒和你爺爺如出一轍,有些事自己看著辦。”

    景千微怔,當即明白,隻嗯了聲便和隋歌離開。

    景母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期間隋歌都走遠了還轉身朝她點頭,小姑娘就是拘謹客氣,嗬嗬。景母朝她微微一笑,其實隋歌也還好,盡管和她理想中的兒媳婦相差甚遠,但比起阿歡來……其實也就半斤八兩,一個腦子不好,一個檔案不好。

    就在此刻,她手機突然又響起,瞟了眼是個熟人。景母迴到包廂內,俯瞰對著窗口的花房接了電話。

    “白女士,請拿著你所謂的鐵證去舉報景千,景家絕對不會插手,你也不用再打電話過來。”景母沒耐心聽電話裏白舒婷說了什麽,直接將這幾日秘書轉告她的話語返還給電話那端的婦女。

    以前眼瞎覺得白舒婷典雅溫婉、覺得樓雨煙大方活潑,翻開陳年舊事隻感到滿滿的惡心。好笑的是樓雨煙鬧出這種令人不齒的事後,還想著拉她兒子當冤大頭?

    白舒婷怔了整整五秒,似乎沒想到景母的態度如此強硬,沒關係,a計劃不行還有b計劃。“景夫人,關於景少新交的女朋友你知道嗎?”

    景母正要掛電話,手突然一頓,“你想說什麽?”

    “想必景少也還沒敢告訴您,嗬嗬嗬,”白舒婷電話裏笑得格外嘲諷,“年輕人真會

    玩,景少找了個殺人犯當女朋友,景家還不知道吧?”

    景母眉頭一緊,她不喜歡隋歌檔案的原因就在這,盡管她能相信隋歌沒殺人,可掛著殺人犯的檔案逢人都要去解釋,還會各種被人抓住把柄似的笑話……

    空氣裏突然有一陣濃鬱的花香襲來,一陣又一陣地撲在景母依舊成熟動人的臉上,吹拂起耳畔的幾根發絲。

    修長的手指將那長發攏到而後,不一會兒隨著女人低頭的動作又垂下去,景千索性從隋歌包包裏翻出黑色橡皮筋隨意地順了順她柔滑的墨發,給綁成簡單的單馬尾。

    這裏是女廁外的洗手台,隋歌正洗著雙手,旁邊的女人不時地朝她和景千側目,她已經從無奈到默默接受,心中直納悶:景千什麽時候這麽粘人了!

    “我媽真沒問你別的?”他站在女人身後一邊搭理她頭發一邊問。

    隋歌將手擦幹後無奈地轉身,認認真真地迴複,“阿姨人挺好的。”

    說完便扯著景千的衣袖將他拽出了洗手間,怎麽就不怕被人說是變態呢他!誰知道剛走出去,景千又開口重複——

    “我媽——”

    隋歌果斷在牆角踮起雙腳勾下他脖子,一舉將他給壁咚吻上去,他這副緊張樣兒還真是可愛到不行,讓她浸在蜜罐子裏般。

    而景千這句明明是想說:我媽挺喜歡你的。卻被她堵住口,隻好委屈地朝女人眨眼扮起無辜,不等她主動就輕啟薄唇擺出一副任君采擷的姿態。

    畢竟是人來人往的地方,隋歌用力咬了口他不聽使喚跟中邪似的發.情長舌,倆人才分開。

    隋歌紅著臉大步走在前麵,景千跟小媳婦兒一樣抓著她衣擺跟在半步後,要景千的身體能縮小迴到稚嫩的五六歲,還真有一副媽媽帶兒子的和諧感。

    隻是隋歌沒蹦躂幾步突然駐足,手用力按住小腹微微彎腰,腹腔內的筋骨像是給人活生生抽從皮肉裏撕扯似的疼,她直喘冷氣。景千何等聰明,幾乎是條件反射地一步上前,將她橫抱在懷,昂首挺胸,闊步向前。

    “媳婦兒,是不是碰了辣的?”景千急問,還記得他媽專程請隋歌過來吃無辣不歡的川菜。

    隋歌使勁兒按住小腹抽痛的地方沒力氣吭聲,感覺靈魂都要給抽去了!

    電梯裏人可不少,景千冷著臉進去找了個地兒站穩了,將懷裏人緊了緊,垂頭用下巴蹭開她額頭的劉海,貼上那光潔的額頭,“乖,咱迴家用被子

    捂捂。”

    他不知道隋歌這毛病什麽時候才能好,平日裏已經很注意防寒保暖了,但每到姨媽來襲都嚇人的很。景千也帶她去醫院看過沒啥效果,隻說要慢慢調理。

    隋歌無力地點頭,朝他胸口靠緊。猛地一股陰寒的熱流從腹腔奔流,痛得她弓起背渾身一抽!

    抱著她的男人是真切感受到她的疼了,景千忙的將她抱緊,使勁兒往懷裏按想分擔她的疼,電梯門一開他率先快步出去。

    動作艱難地掏出車鑰匙解鎖,打開車門正扶著隋歌躺後麵休息,落在她屁股下的大手突然——

    一抹清奇的暖流順著掌心細紋劃過,大手頃刻間被暖洋洋的液體包裹,隻片刻!那暖洋洋的熱流已經變成濕黏黏的滑膩,他他媽真的要瘋了!

    距離‘隋歌某次來姨媽躲洗手間讓他給買姨媽巾’讓他險些崩潰,這次也差不到哪兒去!她該不會是……側漏???

    操.的!

    景千智商爆表的大腦轟然炸開,內心真咆哮了這字兒,還未來得及抽手,又是一股熱流噴湧而出!!!

    我.操!

    他險些一巴掌把隋歌甩車輪裏待著去,但對上她白慘慘的小臉和泛著疼的眼,敢情臉上的血都貢獻給他的右手了不是???愣是動作輕柔地將她給安置好,被血染紅的右手繼續放她屁股下壓根不敢動,怕嚇到她。

    緩慢地抽出血手,跐溜一下脫了外套罩在她身上,迅速地將右手插進褲兜裏,左手不住地撫摸她有些發涼的臉,“咱這就迴家,撐著點。”

    景千連找紙擦手的時間都沒,那雙修長完美的手兒在陽光下透著藝術家的獨特紅.色光輝,乍看上去卻跟殺了人似的操作方向盤,真像是駕車逃逸,血流不止的犯人還躺車後喘著氣呢。

    隻是後來將隋歌抱迴家時還是給她瞧見那雙血手,她那白慘慘的臉騰地下紅雲密布,羞得她語無倫次,壓根不好意思再抬眼看他。

    景千洗幹淨手後立即找來幹淨的紅內褲,順便翻出一標著的姨媽巾,上麵畫著一個月亮,夜用?他腦補了一下自己的內褲,才41厘米會不會太短了?

    他將東西放隋歌手邊,皺著俊挺的眉頭正兒八經地開口,“要不我還是下去給你買紙尿褲吧?”

    “……!!!!”我特麽是側漏,側漏與長短無關好不好!

    正疼地抽氣的隋歌瞬間要瘋了,抱著內褲姨媽巾滾進浴室,砰地一聲甩上

    門。

    男人盡管離浴室門遠著呢可還是給甩了一鼻子灰,他摸了摸鼻尖去了廚房,將長袖挽到手肘拿起刀將生薑去皮後切片,他早記下那生薑紅糖水的步驟,分分鍾煮上鍋。

    做完一切後看了眼腕表,朝臥室走去,見隋歌還沒出來便皺眉敲打浴室的門:“媳婦兒,別躺浴缸裏,站著用淋浴!”

    裏麵沒動靜。

    “隋歌!”景千喊了聲,已經動手扭開門鎖進去,這才走幾步就看見躺浴缸裏的女人,瞬間火大!

    大步走過去直接將她從浴缸裏扯起來,冷著臉差點給吼過去——誰特麽告訴你經期能坐浴的!?

    離開熱水,隋歌抖索了下,蹙眉按住小腹,濕噠噠的頭發全貼在後背上,冷得縮肩。她咬唇忍痛看向景千,見他臉色冷沉,也不知哪裏惹他生氣非要這個時候鬧?

    “千,我冷。”隋歌有些不快,疼的站不直小身板兒。

    景千饒是火氣再大也隻因這一句話給消了,二話沒說脫光衣服,抱起她到淋浴下後才放開,讓她整個身子全靠在他懷裏,自個兒給媳婦洗澡……

    洗完就將隋歌白嫩嫩的身體給擦幹,穿好衣服抱出去輕放在床上,用吹風將她一大把濕漉漉的頭發吹幹。

    “剛你生氣了?”隋歌享受著他的手指在長發裏穿梭,抬眼正好看見他神情溫柔,小聲嘟噥了句,“可我今天沒惹你啊?”

    景千麵上閃過一抹紅霞,有些話在特定的環境下,張口就能吼出去,可環境過了,特別是對著媳婦兒聽話的乖巧模樣,他怎麽也不好意思開口。

    隻哼了聲便關了吹風,他剛站起身頓覺渾身一涼,也頓覺隋歌瞬間扯過被子蓋住眼!

    景千起初是有點不好意思,畢竟他不是變.態不喜歡全.裸,凡事講求含蓄若隱若現才是美,這次是真忘了……穿衣服。可媳婦兒反應不對啊,他皺眉撩開被子一角大手小心翼翼地鑽進,從她腋下穿過去,將她身上那件寬鬆的白襯衣給扒了下來套自己身上!

    又替她掖緊被子後才出去看紅糖水煮好了沒,期間自然找了條內褲罩住光.溜溜的小千千……

    他正端著紅糖水要去臥室時接了個電話,樓喬打過來的,內容讓他尚且溫柔蕩漾的俊臉頃刻冷下,眸裏隻餘一片肅殺的清冷。

    有人找上門來的送死,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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