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楊麗娜當著老師的麵說李怡燃在談戀愛,一下子就激起了李怡燃心裏的火氣。她不顧得有老師在場,當下就指著楊麗娜的鼻子說道:“楊麗娜,我的事情與你無關,你不要像一隻多嘴的鸚鵡那樣讓人心生厭惡。”

    “哎喲,李怡燃,你這是怎麽了?我又沒說你的壞話。你說,是不是呀?楊老師。”楊麗娜似乎早已習慣了李怡燃的冷嘲熱諷。

    “你不配說我的壞話,你這笨得不能再笨的傻瓜,你說不定哪天被人給賣了,你還在那兒津津樂道地替人家數錢呢。”李怡燃話裏藏刀,楊麗娜也不笨,她硬是擠出一絲笑意說道:“好了,好了,不說了。李怡燃,咱們倆就像你說的一樣,各人自有各人的生活方式嘛。”

    “是啊,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方式。”李怡燃突然放緩語氣說道,“可是,咱們同在一個班級念書,又同住在一個寢室裏,而且我已經把咱們四人當作了好朋友,好姐妹,我們都不願意看到你在人生的岔道上走錯了方向啊。”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你們怎麽就老是說要替我擔心呢?”楊麗娜愣愣地說道。

    李怡燃聽楊麗娜這麽一說,就眉毛一揚語氣堅硬地說道:“是啊,我同你說不到一塊兒,你以後也不要再同我說了,你的事情一概與我無關。”

    “可別這麽說。”楊麗娜趕緊接口說道,“怡燃,我是說什麽也不會丟掉你這個好朋友的。”

    楊老師微笑著聽著李怡燃和楊麗娜之間的唇槍舌戰,他的眼睛裏流露出讚許的目光。看到她們兩人都閉嘴不說話了,他才清清嗓子說道:“從你們倆的爭吵中,我看得出你們的友情是很深厚的,希望你們能夠一直這樣互相鞭策互相鼓勵。我可是希望你們不但要把學習搞好,而且也要把感情上的問題處理好。”說著楊老師轉向楊麗娜繼續說道,“楊麗娜,我們可是對你好話歹話都說盡了,你看人家李怡燃都為你的事兒動怒了,你可不要辜負了大家的一片好心哦。”

    楊麗娜伏在桌上,默然地點了點頭。

    李怡燃鼓著腮幫子,看看楊老師,又轉過臉來眼神複雜地瞪著楊麗娜,眼睛裏寫滿了明顯的不信任和無可奈何。一瞬間,她的腦瓜子裏突然閃現出一個連她自己都從來沒有想到過的問題,那就是楊麗娜是不是懷孕了?因為她一下子想到楊麗娜這兩星期常常幹嘔,尤其是早晚刷牙時還嘔得連黃膽汁都吐出來了;她最近吃飯也是一副沒胃口的樣子,老是東挑西撿的。李怡燃還想起楊麗娜最近老是愛去小食店買一些酸辣的食品吃得津津有味的。她們上學期剛學了婦產科學,李怡燃清楚地記得書上寫的妊娠反應的症狀。她們的婦產科老師當時還說在農村裏,人們通常把妊娠反應稱作“害喜”。還有,李怡燃聯想到她家鄰居小梅姐懷孕初期也就是這樣的整天食欲不振,還老說自己聞不得油煙兒,還有小梅姐的臉上還長了一些黑不溜秋的小斑點。

    想到這兒,李怡燃就怔怔地盯著楊麗娜的臉看,果然在楊麗娜那張白晰的臉蛋上發現了一些小雀斑,看著挺刺眼的。“天啊,楊麗娜果然是懷孕了!”李怡燃倒抽一口氣,一屁股癱坐在床沿上。她也不想想是不是自己弄錯了。她隻想到這楊麗娜一向粗心大意。大而化之的,隻顧著貪玩,恐怕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懷孕了。她在心底裏突然又一下子同情起楊麗娜來,同情得都想要抱著她痛哭一場了。她真想對著楊麗娜的耳朵大聲吼叫:“這就是你遊戲人生的結果,這就是你甜蜜愛情樹上給你結的苦瓜果,這就是你遭到的報應。”突然李怡燃的頭腦裏又閃現出一個人的身影,那就是範躍。想起範躍那有所期待的目光,李怡燃真替他值不得,為這種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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