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睡前,何碧草又騰了點枯枝樹葉維持火堆,洗過手後,就湊到火堆前準備睡覺。但她忽然想起獨孤不美失了內力,又在湖裏泡了一段時間,夜裏沒有禦寒的被子或衣物,或許他會受涼。


    她琢磨了會兒,就翻身湊過去睡在獨孤不美身邊,讓他頭靠在她頸側的同時,把他摟著權當人體暖爐。他的頭會枕在她肩上,這樣就不會因為夜裏的寒氣而導致風邪入腦,令他感冒。


    獨孤不美輕聲笑了笑,他看著何碧草搭在他肩頭上的手,道:“不美並非君子,溫香軟玉在懷,可不會坐懷不亂。”


    聽他自稱不美,何碧草又感到有些怪異,卻伸手輕輕捏了捏他的肉,“現在是你為魚肉,你倒是給我亂一下看看?好了,快睡吧,你看起來就撐不住了。”


    獨孤不美聞言並沒再說什麽,他又看了何碧草一眼,目光裏安安靜靜,透著叫人不禁想看進他眼底的吸引力。


    何碧草原本也不禁看著他的眼睛入神,卻見他一下子移開視線,輕輕闔上了眼簾。


    他既然乖乖合眼入睡,何碧草也就不出聲打擾,畢竟他體弱,需要養神休息。


    獨孤不美雖身形單薄,可畢竟是男人,身量就長了不少,何碧草又讓他枕著自己的肩膀和胳膊,腳尖就隻能踢到他膝上。


    她輕輕摸了摸他臉側的發,隔著頭發撫過他的臉,想到他每天晚上偷吻的事情,便故意湊過去輕輕吻了吻他緊靠在她這邊的發。


    然後,她也合上眼,安然入睡。


    次日清晨,地下湖上方的穴口投下一束陽光,為洞穴提供了照明。


    何碧草醒來後,先照著獨孤不美所說,到湖岸裏邊找器具。


    湖岸是類似於開闊洞穴的地形,走過一截草地,就見一處角落堆著鍋碗瓢盆各一隻,還有雙筷子放在碗裏。


    再一看,還有一個小罐子,何碧草揭開一看,發現是鹽,甚至沒有潮濕。


    地上被刨了一個坑,坑邊用幾塊石頭圍著壘了個簡陋的灶。旁邊還堆著一摞柴火,至少夠一周用。


    何碧草心裏高興,總算可以煮點東西而不是烤魚,畢竟一直烤魚吃也叫人受不了。


    她迴頭扶獨孤不美過來,又去拿盆舀了水,分別洗漱了一下。


    獨孤不美順手摘了兩根草,遞給何碧草一根後,自己咀嚼剩下的那根。


    何碧草有些發愣,但見他咀嚼後吐了草渣,才將他遞來的草喂進嘴裏咀嚼,頓時一股類似於藿香和薄荷的甘甜清香在唇齒間彌漫開來。


    ——簡直是綠色植物版口香糖。


    這讓何碧草籲了口氣,她原本還想著雖然清水潔牙偷偷摸摸兌換口香糖來清新口氣,現在有這種甘草,也就不用再兌換了。


    雖有係統幫忙掃描何碧草接觸的東西,可獨孤不美卻在她挨著草木掃描之前開口,叫她把附近一種蕨類采來做湯。


    他對周圍一切都十分熟悉,也不知是什麽時候在這裏住過。


    何碧草琢磨著,把采來的野菜洗幹淨,摘掉不能吃的部分,等魚肉快熟了就放進去一塊煮。


    她用那隻大碗盛了一碗野菜魚湯,就把鍋裏剩下的都給獨孤不美。


    “沒有碗,你就著鍋吃吧。”何碧草拿了隨便折的樹枝當筷子,一邊吃一邊勸一句,就怕獨孤不美不肯。


    獨孤不美倒沒有不肯,不過那鍋他現在也端不起來,隻能放在麵前看著。


    何碧草隻好趕緊吃完魚喝完湯,過去抱著鍋,用筷子夾了魚肉喂給獨孤不美。


    看獨孤不美一副柔弱無力的模樣,她琢磨著讓係統計算出解藥,每頓飯都往鍋裏加點解藥,加快他恢複比較好。


    “阿碧。”


    陡然聽到這麽一聲陌生的稱唿,何碧草迴過神就有些哭笑不得,“為什麽又換稱唿……”


    ——而且還是《天龍八部》的阿碧姑娘。


    獨孤不美卻是一笑道:“怎麽了?不喜歡?那便喚你‘草兒’如何?”


    何碧草頓時咳嗽起來,目光落在手裏的鍋上,便掩飾性的又夾起一筷子野菜,送到獨孤不美唇邊,“別胡鬧了,快吃飯。”


    “草兒一番心意,我自然不可辜負。”


    獨孤不美眼帶笑意,繼續用讓何碧草頭皮發麻的“草兒”稱唿她。


    她幾乎手都要一抖,裝作滿不在乎的閉上嘴,不理獨孤不美那叫人雞皮疙瘩掉一地的稱唿。


    “草兒。”


    她裝作沒聽見。


    “草兒。”


    她加快速度把魚肉和野菜塞進他嘴裏,叫他喊不出來。等魚肉、野菜吃完,她就放下鍋,轉頭要去洗碗給他盛湯喝。


    “草兒……”


    她收迴去拿碗的手,轉頭忍不住喝道:“別叫了!惡心死了!”


    卻見他含著笑,從容倚壁,深深地望著她。那雙鳳眼因為帶著笑,顯得既誘人又溫柔繾綣,叫何碧草因為“草兒”這稱唿點燃的火氣一瞬間全熄了。


    她抿了抿嘴,就要轉身去洗碗,卻又聽獨孤不美喊了一聲“草兒”。


    她差點又轉頭發火,按捺下火氣道:“一直喊我幹什麽啊!”


    獨孤不美聞言一笑,勾了勾手指,輕聲道:“過來。”


    何碧草狐疑的看了看他,雖不滿他勾手指的動作,還是湊過去,做出聽他說話的樣子。他又示意她湊近點,何碧草也就又往他麵前湊了湊。


    “草兒……”


    他微微一笑,一邊又喊出叫何碧草渾身發麻幾乎炸毛的稱唿,一邊湊上來吮吸了一下她的唇。


    何碧草頓時愣住。


    獨孤不美便又輕輕吻了吻她的嘴唇。


    何碧草一下子站直身子,捂著嘴,驚疑不定的盯著他,“你——”


    這顯然是在性騷擾。


    她一時間心亂如麻,不知道該假裝著做出大驚失色的樣子,還是做出羞怒交加的樣子,又或者是做出癡癡地盯著他的樣子。


    還未讓她決定好人設定位,她就聽到獨孤不美語調溫柔的聲音。


    “我喜歡你。”


    隻見他說話時仍然平靜地看著她,目光溫柔。


    他接著道:“你是個好姑娘,我很喜歡你。”


    何碧草愣了一會兒,才緩緩道:“你該喝點湯。”


    她轉頭去洗碗,再沒聽到獨孤不美用叫她發毛的稱唿喊她。接著她把溫溫的魚湯喂給他喝了大半碗,洗過鍋碗後,便去找柔韌的草莖,湊到獨孤不美麵前學編席子。


    她不提獨孤不美那句“我喜歡你”的話題,獨孤不美也仿佛沒說過,輕聲細語的指點著她又學會一門手藝。


    他是真正吃過苦的男人,何碧草想著就算沒有她在身邊,即使是此時渾身無力的他,也會奇跡般的活下去。


    想到這,何碧草又不禁想起獨孤不美之前所謂的喜歡,便微微皺了眉。


    男人這句話聽聽就罷,雖然不用當真,可她還是不大安穩,總感覺不舒服。就如他說的,他認為她是好姑娘,所以他會喜歡。


    可就是這樣,何碧草才感到氣憤,也不知道該怎麽反應,隻好當沒聽過。


    晚飯時,何碧草按著計劃,撒了點軟筋散的解藥藥粉在湯裏,喂給獨孤不美。


    她還有些猶豫,沒決定下來是否從係統處兌換清毒的藥劑給獨孤不美打一針。她並不能肯定在失去體內毒素限製之後,獨孤不美會變成什麽樣——那會讓她難以掌控局麵。


    “草兒。”


    又是一聲讓她滿心別扭的肉麻稱唿,何碧草卻不得不抬頭,敷衍的嗯了聲。


    獨孤不美道:“你為什麽一個人去昆侖山?”


    何碧草微微一愣,倒不奇怪他會知道,便答:“原本想拜入昆侖派,結果沒進去,隻好走了。”


    聞言,獨孤不美臉露微笑道:“那跟我迴曼陀羅莊吧。”


    “嗯?”


    “不是小住幾日,而是在我家住下來。”


    這麽說著,獨孤不美伸手,輕輕握住何碧草的手,見她目露錯愕之色,便輕聲道:“我喜歡草兒。”


    一瞬間,何碧草被這稱唿驚醒,抖了抖身上掉的雞皮疙瘩,才顧左而言他,“你清楚那些黑衣人的身份嗎?”


    獨孤不美微微笑了笑,道:“自然清楚,我是特意釣他們出來,才容易一網打盡。”


    說完,他不等何碧草開口,接著握緊她的手,眼神認真的盯著她的眼睛,又道:“草兒,我希望你能原諒我。”


    “什麽?”何碧草皺皺眉,心裏疑惑他又在搞什麽。


    獨孤不美便道:“我沒有夫人,也沒有子嗣,知道內情的人都知道我隻會與妻子繁育子嗣……兩天前,我傳書迴去,說迴去會娶你為妻。”


    何碧草一聽,忍不住咳嗽起來,心裏卻頓時清楚他做什麽了。


    果然,他道:“曼陀羅莊莊主若不在,繼承人則是莊主子嗣,若沒有子嗣,則是莊主夫人接替……”


    何碧草不想聽他演戲,忍不住打斷他,“這麽說,那些黑衣人是想造反的人?”


    “草兒真聰明,不過姑娘家太聰明不好,明白嗎?”獨孤不美說著,又開始柔情蜜意起來。


    何碧草低下頭,假裝十分害羞,心裏卻又在想獨孤不美到底在玩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_(:3」∠)_下一章啪啪啪好了w


    怎麽辦,俺們艸姐危險了,一顆純潔的少女心還沒動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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