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並不大,在草原上,海子隻是湖泊的意思,並非是真正的大海。


    當朱慎錐遵循內心,坦然告訴塔娜自己也喜歡她的時候,塔娜的笑容更燦爛了許多,她跳下馬來到朱慎錐身邊,大大方方地拉起了朱慎錐的手,和普通戀人一般熱情相擁。


    漫步在海子邊,兩匹馬兒跟著後麵,和前麵的主人一般也脖頸交織纏綿,時不時輕聲嘶鳴兩聲,仿佛在相互交談一般。


    走在前麵的朱慎錐和塔娜手牽著手,相比興高采烈的塔娜,朱慎錐心中雖已釋然,卻依舊有著一些疑惑。


    朱慎錐問塔娜,她為什麽會挑中自己?自己不是蒙古人,隻是一個大明人,而且他和塔娜之前也不認識。


    塔娜直率地告訴朱慎錐,昨天見到朱慎錐的一刻起,她就喜歡上這個和蒙古漢子完全不一樣的男人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朱慎錐身上有一種深深吸引她的魅力,這讓她不由自拔地喜歡上了他。


    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兩個原本陌生的男女就有了昨晚那一夜,等瘋狂過後,清醒後的塔娜也沒後悔,因為她在朱慎錐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樂和幸福,蒙古女人向來就是敢愛敢恨,塔娜同樣也是如此,當睜開眼睛看見朱慎錐的那一刻,塔娜心裏就認定了,朱慎錐就是她這一輩子等著的男人。


    而且和普通蒙古女人不一樣,作為台吉的女兒,部落的別乞,塔娜非但不討厭大明人,還對大明有著好感。


    塔娜告訴朱慎錐,她最崇拜的人就是三娘子,在很小的時候,塔娜見過三娘子,還在三娘子身邊呆了半年的時間。


    三娘子是給塔娜影響最大的人,在三娘子身邊的半年裏,這個傳奇的蒙古女子給塔娜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漸漸長大後,塔娜就有了要成為三娘子這樣人的想法,隻可惜在塔娜十歲的時候,三娘子迴歸了長生天,當得知三娘子去世消息後,塔娜可是傷心了許久。


    正是因為三娘子的影響,塔娜對大明一直有著好感,也喜歡上了明人的文化。但在草原和部落,她這樣的想法卻和其他蒙古人有些格格不入,這讓塔娜內心苦惱。


    昨日見到朱慎錐後,或許正是這樣的原因,再加上朱慎錐帶給自己的感受,這些都是塔娜一直以來所追求的。大膽的塔娜直接就向朱慎錐發起了愛情攻勢,而當時的朱慎錐已經喝多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麽說的,又是怎樣迴答的,反正最終就成了後來的結果。


    “可是,如果我們在一起,你阿布那邊……?”


    “我阿布最疼我了,他不會反對的,再說這是我自己的事!”塔娜想都不想這樣迴答道。


    麵對這樣大膽率真的女孩,朱慎錐又能說什麽呢?喜歡的話都已經說出口了,而且他們之間也有了肌膚之親,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如果這時候再推脫的話,朱慎錐不成了渣男了麽?


    再說了,這個時代三妻四妾算不了什麽。而且娶塔娜對自己也是有好處的,作為部落台吉的女兒,娶了塔娜他們就是一家人了,以後來往草原進行商貿更便利許多。


    隻不過自己這個身份有些麻煩,他是有未婚妻的暫且不說,而且作為宗室成婚有諸多規矩,尤其是找一個蒙古女人,哪怕不是當正妻,一旦傳出去朱慎錐不知道怎麽解釋。


    想了想,朱慎錐覺得有些話應該和塔娜說清楚,他告訴塔娜,自己可以和塔娜在草原成婚,但沒辦法帶她迴大明,或者說暫時沒有辦法。


    他不想欺騙這個純真又大膽的蒙古女孩,所以朱慎錐坦然告訴了塔娜這些。


    “不能去大明麽?”聽完了朱慎錐的解釋,塔娜似乎有些失落,她眨著大眼睛問朱慎錐:“我們成婚後就是夫妻了,難道大明不允許你們大明人和我們蒙古女人成婚?”


    “不!不是這樣的,隻是我的身份有些特殊。”到這種地步,有些解釋還是有必要的,要不然根本沒辦法說清楚。


    “特殊?”塔娜好奇地問。


    “其實……其實我……。”朱慎錐深吸了一口氣,坦率對塔娜道:“我沒辦法瞞你,因為我不想騙伱。實話告訴你吧,我不叫王慎,王慎這個名字是我的化名,我的真名叫朱慎錐。”


    “朱慎錐?”塔娜用有些別扭地漢話一字一句重複了他的名字,又不解問:“叫什麽名字又怎麽樣呢?你終究還是你不是麽?”


    “是呀,不管我叫王慎還是朱慎錐,我還是我,可是我姓朱啊!”朱慎錐苦笑道。


    “姓朱?”塔娜還沒迴過神,依舊不明白。


    見她這表情,朱慎錐這才解釋了自己真正身份,他告訴塔娜自己是大明宗室,因為宗室的緣故這才用化名來的草原。而且宗室的成婚是有規矩的,這不是他能抗拒的,他和塔娜在草原成婚沒關係,可一旦帶塔娜迴到大明,有些事就隱瞞不住了,到時候恐怕會惹來許多麻煩。


    “你是宗室?”塔娜驚訝得瞪大了眼睛,她怎麽都沒想到自己挑中的男人居然會是大明宗室?這簡直太讓人吃驚了。


    可片刻後,塔娜又笑了起來,宗室又如何?她挑的是自己的男人,從一開始就沒看重對方究竟是什麽身份,再說了,這些年蒙古和大明的關係緩和了許多,朱慎錐是宗室又怎麽樣呢?


    在塔娜看來,無論她是別乞或者朱慎錐是宗室,這都阻止不了他們在一起。再說了,朱慎錐是宗室就再好不過,塔娜雖然有信心說服自己阿布,讓他答應自己和朱慎錐的婚事,可一個別乞要嫁個普通的大明人,阿布究竟會不會爽快答應也是不一定的。


    而現在朱慎錐的身份是宗室,這就不一樣了。知道些大明文化的塔娜當然明白宗室是什麽。這就和孛兒隻斤氏在蒙古人的身份地位一樣,黃金家族是蒙古人天然的王公貴族成員。朱慎錐的宗室身份也是如此,這是大明的皇族,兩者之間是等同的。


    想到這,塔娜釋然地笑了,她緊緊摟著朱慎錐的胳臂,把自己的身軀靠著自己的男人身上,感受著對方身上那吸引自己和讓內心安寧的氣息。


    “我明白了,沒關係,不去大明也沒事,我就在草原等著你,隻要你來草原,這裏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女人!”


    塔娜的迴答讓朱慎錐放下了心,如果是這樣的話未嚐不可,也是最好的結果。


    不過朱慎錐還是覺得自己有些虧欠塔娜,他鄭重其事告訴塔娜,雖然他暫時沒辦法帶塔娜迴大明,但是他確信終究是有那麽一天的,也許是幾年,或許更久些,等到那時候,他一定會有解決問題的辦法,正大光明地帶塔娜迴到大明,以自己妻子的名義。


    當聽到這樣的承諾,塔娜更高興了,她情不自禁就向朱慎錐獻出了自己的熱吻。麵對塔娜的熱情,朱慎錐哪裏還能控製得住自己?天為被,地為床,兩匹馬為證,兩人在海子邊纏綿許久,最終融合到了一起……。


    當馬世州等人見到朱慎錐和塔娜一起迴到營地,兩人之間還表現的如此親密,並且大大方方宣布塔娜是他的女人,兩人即將在草原成婚的時候,都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他們怎麽都沒想到,朱慎錐會和一個蒙古女人,而且是部落的別乞走到了一起。而且他們是怎麽走到一起的,又是如何發展這麽快的,這些毫無預兆,更沒半點消息。


    不過這畢竟是朱慎錐的事,無論是馬世州還是其他人,都是朱慎錐的部下,這支商隊裏唯一能做主的隻有一個人,就是朱慎錐。


    再說了,馬世州在驚訝之餘也很快擺正了心態,而且細想後覺得這件事也不是什麽壞事,反而是一件好事。


    朱慎錐和塔娜成婚,那麽他們和這個部落就是一家人了,以後在草原上的行商就更不用擔心什麽,這對未來沒有絲毫壞處隻有好處。


    更何況,對男人來說三妻四妾算得了什麽?前朝皇家還有和親製度呢,而現在的大明雖然不和親,但朱慎錐娶了蒙古貴女別乞,這同和親又有什麽區別?對於這樣的事,馬世州等人也隻有羨慕罷了。


    當天傍晚,塔娜的父親濟農阿失帖木兒台吉派人來請朱慎錐去他的蒙古包見麵。


    濟農是蒙古的世襲官職,起源於達延汗,同樣也是蒙古實權貴人的一種稱唿。


    塔娜的父親濟農阿失帖木兒台吉是部落的首領,還是蒙古右翼萬戶之一。相比蒙古左翼,蒙古右翼雖也屬於林丹汗直屬,不過相對的獨立性更強些,再加上他又有著濟農的頭銜,哪怕不是孛兒隻斤氏家族成員,在蒙古的地位也不低。


    去見蒙古老丈人,朱慎錐還是有些忐忑的,不過既然他和塔娜兩情相悅,這個程序也躲避不了。


    跟著來人,朱慎錐去了台吉的蒙古包,台吉的蒙古包位於營地的中央位置,是最大最豪華的那頂。到了地方,被領進去,朱慎錐一眼就看見端坐在蒙古包裏的濟農阿失帖木兒台吉。


    濟農阿失帖木兒台吉身材不高卻很魁梧,年過五十的他已是須發灰白,端坐著一副極為威嚴的模樣,尤其一雙細眼似睜似閉,帶著寒氣。


    塔娜笑盈盈地從阿失帖木兒身邊站起,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的一瞬間,冰雪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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