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李可卿和沈倩在一個春光明媚的休息日裏，帶上李可卿準備的一尺半高的笑佛，兩瓶好酒，自備的中午要做菜用的魚、肉、青菜，來到了沈倩的父母家裏。
按了門鈴，李可卿仍然顯出一副聳肩縮脖子的緊張相來，兩手緊緊的抱著笑佛。他看了看沈倩，看到沈倩一臉的木然，他更緊張了。
門開了，李可卿立即挺胸、抬腳、正容，看到是沈倩的母親王瑞花，李可卿臉上堆下笑來，大聲的稱唿：
“師母你好！我們來了！”
看到他們，王瑞花並不興奮，說：“來吧來吧，趕快進來。”
進到屋裏，沈倩的父親沈增順坐在客廳裏看電視，李可卿急忙喊了一聲“爸爸”，沈增順看到是他們，說了一聲“來了誒”，繼續看他的電視。李可卿便抱著他要開門見喜的那個禮物站在客廳當中，問：
“這個吉祥物放在那裏？”
沈增祥看了看李可卿抱著的笑佛，他卻沒有笑，對李可卿說：
“問你媽。”
王瑞花這時候正放沈倩提著的東西，迴過身來看到李可卿抱著的彌勒佛，說：“這是好東西，先放在旁邊吧，有時間了我收拾。”她也沒有笑。
李可卿隻好把彌勒佛先放在了一旁。
沈倩的父親沈增順中等個子，微胖的樣子，白淨麵孔，雖然是從事著教師的職業，平日裏說話有時候卻仍是要結巴一下，也不知道他給學生們上課的時候是不是偶爾也要宣示一下他自己這曾經的寵兒身份。在這個家裏，沈增順除了敬重王瑞花，對其他的任何人都是帶搭不理的。不過不論沈增順還是王瑞花，他們對李可卿還是比較重視的，對他的重視遠遠的超過了對沈倩的態度。看到李可卿放好了手上的東西覥著臉過來坐在了沙發上，帶著眼鏡看電視的沈增順一邊摘下眼鏡放在茶幾上，一邊問：
“最近廠裏很忙嗎，誒？”
李可卿說：“誒！忙忙忙，忙得不得了！真累啊！”
沈增順說：“年輕人嗎，現在受-----受累，將來也是有資本。事業怎麽樣？還是什麽分公司經理？沒再上一上？”
李可卿說：“是是是，暫時沒動。”
沈倩和李可卿進門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半，所以沈倩放下拿著的東西以後，便在廚房裏跟王瑞花說自己已經懷孕的事，接著便自己動手，由王瑞花幫著，來做中午的菜肴。
沈倩在她家裏，從高中畢業以後，大部分時間裏就是她做飯做菜了，後來在飯店裏幹活的時候她給崔誌新做了一陣廚師助手，所以做菜的手藝，做菜的水平已是不低。
沈倩在廚房裏做菜，做了將近一個小時，做了六個菜，一個炒腰花，一個炒三鮮魷魚，炸肉，炸魚，兩個涼拌的青菜。做好了，出來收拾好餐桌，把菜都揣出來，拿了白酒、筷子、酒盅，擺好了椅子，喊他們過來吃飯。看到沈增順、李可卿他們過來都坐好了，王瑞花給沈增順和李可卿倒上酒，大家準備用餐。可是這時候沈增順不知道是看電視還沒看夠，還是電視太好看，臨時還沒從電視裏走出來，他雖然來到了餐桌前，坐在了椅子上，卻是不急不惱、不喜不悲的端坐在那裏，等著什麽。李可卿不亢不卑的坐在他的對麵，看出來沈增順是等著他先端起酒盅來給他敬酒，便突然起身去找餐巾盒，拿餐巾紙，他從茶幾上拿了餐巾盒要放在桌子上，看看沒地方放，把餐巾盒放在了牆邊的暖氣片上，又進了衛生間去洗手，洗了好大一會兒也沒出來。
沈增順仍然端坐在那裏等著，王端花和沈倩也坐著陪著他。李可卿忙了很久，從衛生間裏走出來，剛坐下，又站起來對王瑞花問：“娘！你喝點什麽？”王瑞花聽了，才剛記起來似得，一臉驚喜的說：“我還喝嗎？喝點紅酒吧。”李可卿聽了，又到廚房裏去拿紅酒，開了酒瓶，再迴廚房一趟拿酒盅，給王端花倒上酒。沈增順等在那裏，不急不躁，一點脾氣都沒有。沈倩在廚房裏忙了半天，這時候也餓了，她知道李可卿這是在有意的晾曬她父親，挑高他自己的重要性，屈人之術。她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懶得跟他計較。她也知道她父親沈增順在等著別人尊奉他，看到他被人耍，也懶得生氣。她很久沒迴這裏了，偶爾迴來一趟，她也沒有不管他們那一套，先動筷子品嚐她做的菜，她木麻而又順從的等在那裏，麵對眼前的三假，內心裏充滿了厭惡。
終於等到李可卿端起酒盅來敬沈增順酒了，沈倩便趕緊拿起筷子自己很快的吃起菜來，因為不論什麽樣的美味擺在這三假的麵前，都不能勾起他們的食欲，他們要得是先互相奉承、互相吹捧。沈增順在接受了有意的讓他等了很久的小輩的敬酒以後，才在王瑞花和李可卿必須的敬奉下開始慢慢的品嚐不被看好的沈倩的勞動成果。
二
李可卿和沈增順都不善於飲酒，兩盅酒下肚，李可卿還沒來得及大肆的奉承沈增順，沈增順已經先發話了，說：
“最近你們做的事可是不如人意啊，有多麽忙，抽不出點時間來看父母，誒？別人都問了，我們隻好給你們打掩護，說來了來了。”
王瑞花聽了也埋怨的看了看沈倩，說：“你們可是有時間沒來了！過春節隻打了個電話，再忙，也不能不要父母了吧？”
沈倩看了看王瑞花又看看李可卿，沒有吱聲。
李可卿說：“忙忙忙，忙忙忙，一直我都很煩惱！我常說，什麽事能比看父母還重要？真是！”他現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一個勁的搖頭。
沈增順說：“好鋼要用在刀刃上，你們忙，都是瞎忙，關鍵的事情做好那麽一兩件，成績有了，權威也有了，那些麻煩費力的瑣事，用得著我們去幹嗎？”
李可卿對沈增順伸出大拇指頭來，另一隻手端起了酒盅，對王瑞花諂媚的笑著點了點頭說：“嶽父！嶽父母！這是文化！知識！來！兩位父母大人高高在上，受你的孩兒敬你們一盅酒！”
沈增順和王瑞花看到李可卿那興奮的樣子，覺得他們盡了父母的責任，有一點賣老，又有一點提攜了兒女的知識水平的成就感，沈增順挺了挺胸，高興的端起了酒盅，王瑞花不用誰請，也端了她的紅酒，三個人一飲而盡。他們吃了點菜，沈增順借著自己高興，對沈倩說：
“我------和你媽的年齡越來越大了。”他“吧砸”了一下嘴，說：“身體也不很好，我們的年紀再大大，沈倩，你那售貨員的事，幹不幹的吧，我們有條件，不如在家裏照顧照顧父母。”他向李可卿轉過頭去說：“我們養著她就行了。”他又向沈倩轉過頭去問：“誒？沈倩？”
沈倩抬了抬眼皮，又垂了下去，沒有迴答，他想對沈增順說：“你們考慮過別人嗎？你們沒幫著我建設我的家庭，我憑什麽不要自己的一生，辭職來照顧你們！真是癡人說夢！”但是她終是未能說出口。
李可卿說：“咱們家裏條件好，條件好，等我們有了孩子，”他看了看王瑞花又看著沈增順說：“還得我媽媽，幫幫忙，照顧照顧，我娘腰和腿都不好，很想幫忙，心有餘啊！後來還得仰仗嶽母大人呢。”
王瑞花看了看沈增順說：“我可是不會帶孩子，沈倩也是她奶奶帶的，看看吧。”
沈倩對李可卿說：“你們趕快吃吧，今天要早一點迴去，我還有事呢。”
王瑞花問：“你今天不是休息嗎？”
沈倩說：“商場有活動，今天要上博物館廣場去放風箏，兩點以前到。”
李可卿聽了瞪眼看著沈倩問：“你能行嗎？你還去幹什麽？你不要去了。”
沈倩說：“不礙事。”沈增順和王瑞花都說：“不要去了，不要去了。”沈增順又說：
“你這售貨員的事，幹不幹的吧，以後不方便去，在家裏習慣習慣，照顧照顧你自己，照顧照顧我們，不差你掙的那點錢。”
沈倩不相信她的父母，更不用說他們的承諾，她知道他們隻限於從他們自己的方便與否考慮事情，他們的大腦裏不存在別人，就更不用說想到別人的死活了。沈倩說：“你們趕快喝吧，三盅酒喝了半個小時了，你們若是喝半斤白酒還得喝到明天上午來！”
沈增順又說：“沈倩做菜還是很好吃，好吃！以後不要總是想三想四的，要多尊敬父母，好好的過日子，你那售貨員的事幹不幹的沒什麽。看著我這女婿，可比你這女兒強多了。你聽到我說的什麽了嗎，沈倩？”
沈倩沒吱聲，卻在心裏想：“除非是白癡，再不就是瞎了眼。不論掙錢多少，工作我是不會放棄的，反而要更加的努力，這是自立的底線，是平等的基礎。我不但要想三想四，我還想破罐子破摔，勾三勾四呢！”
沈增順、李可卿他們當然不會知道，這一陣子，與沈倩在一起的一個叫張明明的同事正追得她緊呢！
李可卿和沈倩在一個春光明媚的休息日裏，帶上李可卿準備的一尺半高的笑佛，兩瓶好酒，自備的中午要做菜用的魚、肉、青菜，來到了沈倩的父母家裏。
按了門鈴，李可卿仍然顯出一副聳肩縮脖子的緊張相來，兩手緊緊的抱著笑佛。他看了看沈倩，看到沈倩一臉的木然，他更緊張了。
門開了，李可卿立即挺胸、抬腳、正容，看到是沈倩的母親王瑞花，李可卿臉上堆下笑來，大聲的稱唿：
“師母你好！我們來了！”
看到他們，王瑞花並不興奮，說：“來吧來吧，趕快進來。”
進到屋裏，沈倩的父親沈增順坐在客廳裏看電視，李可卿急忙喊了一聲“爸爸”，沈增順看到是他們，說了一聲“來了誒”，繼續看他的電視。李可卿便抱著他要開門見喜的那個禮物站在客廳當中，問：
“這個吉祥物放在那裏？”
沈增祥看了看李可卿抱著的笑佛，他卻沒有笑，對李可卿說：
“問你媽。”
王瑞花這時候正放沈倩提著的東西，迴過身來看到李可卿抱著的彌勒佛，說：“這是好東西，先放在旁邊吧，有時間了我收拾。”她也沒有笑。
李可卿隻好把彌勒佛先放在了一旁。
沈倩的父親沈增順中等個子，微胖的樣子，白淨麵孔，雖然是從事著教師的職業，平日裏說話有時候卻仍是要結巴一下，也不知道他給學生們上課的時候是不是偶爾也要宣示一下他自己這曾經的寵兒身份。在這個家裏，沈增順除了敬重王瑞花，對其他的任何人都是帶搭不理的。不過不論沈增順還是王瑞花，他們對李可卿還是比較重視的，對他的重視遠遠的超過了對沈倩的態度。看到李可卿放好了手上的東西覥著臉過來坐在了沙發上，帶著眼鏡看電視的沈增順一邊摘下眼鏡放在茶幾上，一邊問：
“最近廠裏很忙嗎，誒？”
李可卿說：“誒！忙忙忙，忙得不得了！真累啊！”
沈增順說：“年輕人嗎，現在受-----受累，將來也是有資本。事業怎麽樣？還是什麽分公司經理？沒再上一上？”
李可卿說：“是是是，暫時沒動。”
沈倩和李可卿進門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半，所以沈倩放下拿著的東西以後，便在廚房裏跟王瑞花說自己已經懷孕的事，接著便自己動手，由王瑞花幫著，來做中午的菜肴。
沈倩在她家裏，從高中畢業以後，大部分時間裏就是她做飯做菜了，後來在飯店裏幹活的時候她給崔誌新做了一陣廚師助手，所以做菜的手藝，做菜的水平已是不低。
沈倩在廚房裏做菜，做了將近一個小時，做了六個菜，一個炒腰花，一個炒三鮮魷魚，炸肉，炸魚，兩個涼拌的青菜。做好了，出來收拾好餐桌，把菜都揣出來，拿了白酒、筷子、酒盅，擺好了椅子，喊他們過來吃飯。看到沈增順、李可卿他們過來都坐好了，王瑞花給沈增順和李可卿倒上酒，大家準備用餐。可是這時候沈增順不知道是看電視還沒看夠，還是電視太好看，臨時還沒從電視裏走出來，他雖然來到了餐桌前，坐在了椅子上，卻是不急不惱、不喜不悲的端坐在那裏，等著什麽。李可卿不亢不卑的坐在他的對麵，看出來沈增順是等著他先端起酒盅來給他敬酒，便突然起身去找餐巾盒，拿餐巾紙，他從茶幾上拿了餐巾盒要放在桌子上，看看沒地方放，把餐巾盒放在了牆邊的暖氣片上，又進了衛生間去洗手，洗了好大一會兒也沒出來。
沈增順仍然端坐在那裏等著，王端花和沈倩也坐著陪著他。李可卿忙了很久，從衛生間裏走出來，剛坐下，又站起來對王瑞花問：“娘！你喝點什麽？”王瑞花聽了，才剛記起來似得，一臉驚喜的說：“我還喝嗎？喝點紅酒吧。”李可卿聽了，又到廚房裏去拿紅酒，開了酒瓶，再迴廚房一趟拿酒盅，給王端花倒上酒。沈增順等在那裏，不急不躁，一點脾氣都沒有。沈倩在廚房裏忙了半天，這時候也餓了，她知道李可卿這是在有意的晾曬她父親，挑高他自己的重要性，屈人之術。她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懶得跟他計較。她也知道她父親沈增順在等著別人尊奉他，看到他被人耍，也懶得生氣。她很久沒迴這裏了，偶爾迴來一趟，她也沒有不管他們那一套，先動筷子品嚐她做的菜，她木麻而又順從的等在那裏，麵對眼前的三假，內心裏充滿了厭惡。
終於等到李可卿端起酒盅來敬沈增順酒了，沈倩便趕緊拿起筷子自己很快的吃起菜來，因為不論什麽樣的美味擺在這三假的麵前，都不能勾起他們的食欲，他們要得是先互相奉承、互相吹捧。沈增順在接受了有意的讓他等了很久的小輩的敬酒以後，才在王瑞花和李可卿必須的敬奉下開始慢慢的品嚐不被看好的沈倩的勞動成果。
二
李可卿和沈增順都不善於飲酒，兩盅酒下肚，李可卿還沒來得及大肆的奉承沈增順，沈增順已經先發話了，說：
“最近你們做的事可是不如人意啊，有多麽忙，抽不出點時間來看父母，誒？別人都問了，我們隻好給你們打掩護，說來了來了。”
王瑞花聽了也埋怨的看了看沈倩，說：“你們可是有時間沒來了！過春節隻打了個電話，再忙，也不能不要父母了吧？”
沈倩看了看王瑞花又看看李可卿，沒有吱聲。
李可卿說：“忙忙忙，忙忙忙，一直我都很煩惱！我常說，什麽事能比看父母還重要？真是！”他現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一個勁的搖頭。
沈增順說：“好鋼要用在刀刃上，你們忙，都是瞎忙，關鍵的事情做好那麽一兩件，成績有了，權威也有了，那些麻煩費力的瑣事，用得著我們去幹嗎？”
李可卿對沈增順伸出大拇指頭來，另一隻手端起了酒盅，對王瑞花諂媚的笑著點了點頭說：“嶽父！嶽父母！這是文化！知識！來！兩位父母大人高高在上，受你的孩兒敬你們一盅酒！”
沈增順和王瑞花看到李可卿那興奮的樣子，覺得他們盡了父母的責任，有一點賣老，又有一點提攜了兒女的知識水平的成就感，沈增順挺了挺胸，高興的端起了酒盅，王瑞花不用誰請，也端了她的紅酒，三個人一飲而盡。他們吃了點菜，沈增順借著自己高興，對沈倩說：
“我------和你媽的年齡越來越大了。”他“吧砸”了一下嘴，說：“身體也不很好，我們的年紀再大大，沈倩，你那售貨員的事，幹不幹的吧，我們有條件，不如在家裏照顧照顧父母。”他向李可卿轉過頭去說：“我們養著她就行了。”他又向沈倩轉過頭去問：“誒？沈倩？”
沈倩抬了抬眼皮，又垂了下去，沒有迴答，他想對沈增順說：“你們考慮過別人嗎？你們沒幫著我建設我的家庭，我憑什麽不要自己的一生，辭職來照顧你們！真是癡人說夢！”但是她終是未能說出口。
李可卿說：“咱們家裏條件好，條件好，等我們有了孩子，”他看了看王瑞花又看著沈增順說：“還得我媽媽，幫幫忙，照顧照顧，我娘腰和腿都不好，很想幫忙，心有餘啊！後來還得仰仗嶽母大人呢。”
王瑞花看了看沈增順說：“我可是不會帶孩子，沈倩也是她奶奶帶的，看看吧。”
沈倩對李可卿說：“你們趕快吃吧，今天要早一點迴去，我還有事呢。”
王瑞花問：“你今天不是休息嗎？”
沈倩說：“商場有活動，今天要上博物館廣場去放風箏，兩點以前到。”
李可卿聽了瞪眼看著沈倩問：“你能行嗎？你還去幹什麽？你不要去了。”
沈倩說：“不礙事。”沈增順和王瑞花都說：“不要去了，不要去了。”沈增順又說：
“你這售貨員的事，幹不幹的吧，以後不方便去，在家裏習慣習慣，照顧照顧你自己，照顧照顧我們，不差你掙的那點錢。”
沈倩不相信她的父母，更不用說他們的承諾，她知道他們隻限於從他們自己的方便與否考慮事情，他們的大腦裏不存在別人，就更不用說想到別人的死活了。沈倩說：“你們趕快喝吧，三盅酒喝了半個小時了，你們若是喝半斤白酒還得喝到明天上午來！”
沈增順又說：“沈倩做菜還是很好吃，好吃！以後不要總是想三想四的，要多尊敬父母，好好的過日子，你那售貨員的事幹不幹的沒什麽。看著我這女婿，可比你這女兒強多了。你聽到我說的什麽了嗎，沈倩？”
沈倩沒吱聲，卻在心裏想：“除非是白癡，再不就是瞎了眼。不論掙錢多少，工作我是不會放棄的，反而要更加的努力，這是自立的底線，是平等的基礎。我不但要想三想四，我還想破罐子破摔，勾三勾四呢！”
沈增順、李可卿他們當然不會知道，這一陣子，與沈倩在一起的一個叫張明明的同事正追得她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