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張天元對那些舊書不感興趣,但柳憐倒是花錢買了下來,而且花的錢不多,數百本舊版書,一共也就花了不到五千美金。


    而且這錢,花的還是公款。


    似乎國家方麵,就喜歡這些帶著些古味的東西。


    “你們再看看另外一件東西。”


    米特表舅賣了錢,雖然不多,但也非常高興,急忙將另外一幅畫展開給眾人看。


    柳憐不是書畫方麵的行家,所以對於這幅畫,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雖然覺得不錯,但卻說不出好在哪裏。


    但張天元對此,卻心知肚明。


    一幅中國畫,若是北宋內府舊藏,或著錄於《宣和畫譜》,那定是件國寶級作品。


    有件作品不僅上述兩點都符合,而且還完整地保留了北宋宣和時期的裝裱樣式,為現存僅有的幾件“宣和裝”畫作之一,其珍貴可想而知。


    她就是五代衛賢的《高士圖》。


    而擺在張天元眼前的這幅畫,恰恰就是《高士圖》!


    衛賢,京兆人,生卒年不詳,仕南唐,為內供奉。


    他長於樓觀殿宇,盤車水磨,曾繪《春江釣叟圖》,南唐後主李煜題漁父詞二首於其上,為畫史津津樂道,北宋劉道醇《五代名畫補遺》“屋木門”評衛氏為“神品一人”。


    雖以界畫享名,但衛賢的山水畫後人也多有論及,如《宣和畫譜·卷八》言:“至其為高崖巨石,則渾厚可取,而皴法不老,為林木雖勁挺,而枝梢不稱其本,論者少之。然至妙處,複為唐人罕至,要之所取為多焉。”


    或許“樹木古拙、皴法不老”正是衛賢及其所處時代的繪畫特點。


    《高士圖》,絹本,設色,縱134.5厘米,橫52.5厘米,現藏帝都故宮博物院,是《宣和畫譜》著錄的六幅《高士圖》其一,原題為《梁伯鸞圖》,因為圖中描繪的正是漢代隱士梁鴻(字伯鸞)與妻子孟光“相敬如賓,舉案齊眉”的故事。


    圖中人物被畫家放置於山水環繞的大自然中,以全景式的高遠布局構圖,采取水平、垂直和斜向延伸的方式,將畫麵分成了近、中、遠三景。


    近景為畫麵右下角的溪水、太湖石和闊葉樹,中景為畫幅左側的竹籬和屋宇,以及屋宇上方的土堤和湖水,遠景是左上角陡峭的群峰。


    圖中人物形象古雅,勾染兼施。


    青堂瓦舍、木欄柵籬以界筆繪出,結構交代清楚,有一定的縱深感,體現了衛賢在樓觀殿宇方麵的造詣。


    山石“渾厚可取,而皴法不老”,與畫史中所記衛賢畫風甚為吻合,與五代山水技法逐漸走向成熟但尚未定型的時代特征相符,是我們認識五代山水、樓閣畫的重要依據之一。


    《高士圖》原為豎幅,宣和年間裝為手卷,至今依然保留了北宋規整的“宣和裝”:


    前黃絹隔水有宋徽宗瘦金書“衛賢高士圖梁伯鸞”八字,卷前鈐有宋內府“禦書”朱文葫蘆印、“雙龍”朱文方印、“宣和”朱文連珠印,卷後鈐“政和”朱文長方印、“宣和”朱文長方印、“政和”朱文連珠印、“內府圖書之印”朱文方印,即所謂“七璽俱全”。


    所以此圖雖無衛賢款署,但宋徽宗的題名後人未有異議,可作衛賢唯一真跡觀。


    《高士圖》上的曆代鑒藏印記以及曆代文獻著錄也有力地證明了它的流傳有序,我們略作了解:


    宋代藏於內府,《宣和畫譜》著錄,宋末元初為大收藏家喬簣成珍藏,周密《雲煙過眼錄·卷一》和鮮於樞《困學齋雜錄》。


    明初王永寧鈐“永春侯印”和“清真印”,孫承澤《庚子銷夏記·卷八》著錄,有清初安岐“安儀周家珍藏”、“儀周鑒賞”等印及梁清標“梁清標印”等印,安岐《墨緣匯觀·卷四》著錄。


    清乾隆朝入內府,卷上鈐有乾隆、嘉慶、宣統諸璽,本幅有乾隆“神”大字和題詩,拖紙有乾隆題跋七行,並著錄於《石渠寶笈續編》。


    清亡後散入民間,商賈幾經轉手後售與北平倫池齋主人靳伯聲,後入帝都故宮博物院珍藏。


    如今這東西出現在這裏,不得不令人深思啊。


    這種事兒,張天元遇到不止一次了。


    自從那大東亞博物館成立之後,似乎就出現了許多這種明明藏於著名博物館之中,卻莫名其妙出現在私人手中的物件。


    盡管懷疑這其中可能有什麽問題,但張天元卻沒能力去調查。


    畢竟這牽扯到了很多博物館和很多國家,由政府部門出麵,比他強得多。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將這些東西重新收迴來。


    當然不是要上交,而是自己收藏展覽。


    當然了,究竟這些東西要如何不引起糾紛,張天元也已經仔細考慮過了。


    他購買這些物品的時候,一定要有比較完整的手續,如此一來,即便是將來對薄公堂,他也能有比較充實的理由來證明自己是通過正常手段得到的。


    這幅畫,一定要拿下。


    張天元看向米特表舅道:“這幅畫你是從哪兒弄到的,有收購的憑證或者記錄嗎?”


    “當然有了,這幅畫是大約二十多年前,我父親從一個華裔手中收購的,當是花費倒是不多,但也有三萬美金了。”


    米特表舅點出了這個價,就是要告訴張天元,我這東西可是三萬美金買迴來的,你想出比這更低的價,那就不可能了。


    其實他哪裏知道,這可是國寶級的藏品啊,區區三萬美金,張天元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笑了笑,張天元道:“不瞞你說,雖然你們當初是三萬美金買下來的,但是時隔那麽久,你對這幅畫也從未好好保養過,導致了它部分地方褪色,甚至還沾上了膠水之類的東西,很難處理啊。


    這樣的一幅畫,想要讓他恢複到本來模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必然要進行一些閹割處理,所以三萬美金,你恐怕是得不到了。”


    “那您能出多少?”米特表舅顯然是個心裏頭沒譜的家夥,張天元這麽一嚇唬,他立即就慫了。


    他哪裏知道,張天元就那麽一嚇唬而已,就是要詐詐他。


    看到米特表舅的表現,張天元笑道:“本來它不值這些錢,但畢竟是米特介紹我們來的,我不能太吝嗇了,就三萬美金吧,如果你願意的話,咱們現在就可以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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