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國後,帝都的教育出版社慕名請鄧散木寫“學生字帖“和寫簡化字銅模,此時他對新中國成立感到由衷的高興,心情舒暢,對出版社的邀請,一口應允。


    出版社沒有要求他移居帝都,他因其愛女家齊在帝都礦務係統工作,配有一套公房,他便決定攜眷去帝都與女兒同住,這樣就便於與出版社聯係工作。


    這是1955年的事。


    他在帝都認識了“京中名流“張伯駒。


    張是大收藏家,又是名票,與餘叔岩交厚,張對書法,又是內家,與鄧散木的觀點相同,兩人碰在一起,一談就是半天,遂成好友。


    豈料幾年後,“特殊運動”從天而降,張伯駒這樣的大名人,焉有不被波及,有人專為“揭發”張伯駒寫了大字報。


    鄧散木去看了大字報,心裏十分氣憤,簡直是一派胡言,於是他仗義執言也寫了一張大字報,予以反駁。


    他不知道:運動中,造反派的任何屁話都是“真理“,不容你知識分子說個“不”字,遑論反駁了,反駁就是一條罪狀。


    不多時,鄧散木與張伯駒分別被宣布為犯罪分子,這簡直把鄧散木怔呆了。


    他並不是人民教育出版社的正式工作人員,他的工作是特約性質的,出版社無法接受這個右派分子,造反派隻好交與街道居委會監管。


    他原來整天握筆杆子的,戴上了帽子,隻得每天晨起握大笤帚掃街了。


    至於這兩位大名入的“摘帽”問題,也有故事:


    張伯駒是陳元帥的朋友,陳逝世後,張伯駒寫了一副數十言的長挽聯送與治喪委員會,在悼念會的當天,治喪會把張伯駒的這副長挽聯張掛在靈堂內。


    太祖參加了悼念會,在張伯駒這副長挽聯前站定,細細讀了一遍,點頭稱是,就是這一點頭起了作用,張伯駒隨即被摘去了帽子。


    鄧散木則是胡愈之通過民盟內部討論決定摘帽的。


    當然這是故事,未必是真的,權且看看。


    鄧散木受此打擊後,他在上浦的那種“意氣風發”的精神狀態消失了,整天悶悶不樂。


    不幾年,因左下肢動脈硬化,遵醫囑截去了一足,走路隻能靠拐杖了。


    他從截肢起,就改名為“一足”。


    他沒有丟開他的所長書法與刻印,勤奮工作,出版有《一足印譜》一書。


    過去在上浦他曾出版《鄧散木詩選》、《篆刻學》和《中國書法演變簡史》等著作。


    鄧散木畢竟身體日衰,數年後不幸逝世。


    當時聶老爺子還去參加了鄧散木的追悼會。


    兩人雖然年紀相差很大,但著實是一對好朋友,忘年交。


    如果能得到這枚龍鈕大印,相信聶老爺子也會非常高興的。


    至於說那上麵的太祖名字則比較麻煩。


    不過也不是什麽問題,聶老爺子一直都是太祖的忠實支持者,當做崇拜來收藏也無妨。


    反正現在也沒有那樣隨便給人戴高帽子的情況了。


    將龍鈕大印收了起來,張天元繼續去尋找別的東西。


    這保險櫃裏的物件自然不如外麵多,但也好幾件呢,可得仔細瞧好了。


    很快,一件青銅器映入眼簾。


    “這是一件古盉,也就是古代盛酒器,或說是古人調和酒、水的器具,即用水來調和酒味的濃淡,如同現今的雞尾酒。


    商朝貴族飲酒之風頗為盛行,所以商代青銅酒器盛行,並往往舉行隆重的儀式,祭祀時也是禮器,所以商代酒器十分發達。


    公元前1046年,武王伐商後,周人認為商的亡國是由於統治者溺在酒中,所以周代禁酒。”


    王麻子似乎是要告訴張天元,自己不是白癡,是懂這些東西的,希望張天元不要把他當傻子,有些東西,價格上還是要注意的。


    張天元笑了笑,對於他的話,並不是很在意。


    越是不懂的東西,其實有些人才越是想要著急去證明自己懂。


    他覺得王麻子對於青銅器,估計也是個外行,搞不好還能再狠狠地砍一次價。


    盉的形狀較多,一般為侈口,深腹,有蓋,頸、腹間前有一斜置的流,後有鋬,下有三足或四足,蓋和鋬之間有鏈相連接。


    青銅盉出現在商代早期,盛行於商晚期和西周,流行到春秋戰國。


    我國古代青銅器從商代晚期開始,造型特點是形製敦厚凝重,精美華麗;紋飾繁複,圖紋威嚴神秘,多為雲雷紋、饕餮紋、夔龍紋、動物紋及幾何形圖案;銘文蒼勁古樸,一般字數較少。西周大致秉承商代舊製而略有變化。


    從青銅器造型藝術角度來看,青銅禮器最為引人注目,禮器是宗廟中和宮室中陳設的器物,使用於各種祭祀、宴饗和典禮儀式的場合,古人認為祭祀和打仗是國家頭等重要的事情,所謂“國之大事,在祀與戎”。


    禮器中最重要的部分是和祭祀有關的器物,目前青銅器中最多最重要的也是宗廟中使用的器物。


    在許多青銅器的銘文中,宗廟中的許多禮器稱為“寶尊彝”,尊彝就是禮器的通稱。


    禮器有的是不能夠動的,所謂“重器不出門”,就是對家族有重大意義的器物如不能保住,就意味著一個家族的消亡。


    1992年3月東山省昌邑市塔爾堡鄉上河頭村村民種樹挖坑時出土一青銅盉(見圖),經專家鑒定為商代晚期,距今3700餘年。


    原為器蓋組合,蓋已失。足至口沿通高25厘米,重3.3千克。


    而張天元手中這件青銅盉色澤黃綠,器壁厚重,造型別致,圓口侈沿,鼓腹。


    無蓋,為束頸,腹、脛部飾饕餮雲雷紋,一側有鋬,上接脛部,下聯腹中,鋬作牛首狀,雙角歧出,兩耳翼分,兩目瞠圓,卷曲附在器壁上。


    近口沿處上側有橋型鈕,位於牛首正中,作串聯器身與器蓋銅鏈之用。


    前有管狀流斜置上腹部。


    領首部飾三組夔鳳紋,共六個單元,每組兩兩相對,四周有弦紋作框欄,襠微內收,三柱足。


    腹部為象首的變形紋飾,高額、豐耳、碩眉、橢圓目、方潤口,取仿自然界的大象,器足漸下內斂,應作象三長鼻卷舒傾垂觸地,長鼻正可塑為銅盉的三足,在國內亦為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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