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大寶拖著屎尿俱下昏迷不醒的寧完我來到通濟門,在城樓上早早看到的這個奇葩場景大的韓建笑著來到城下,看到衣帽歪斜昏迷不醒渾身臭氣的寧完我,嘿嘿笑道,


    “好嘛,老餘,看看你把這位寧大人嚇的,臭氣熏天,嘖嘖,餘大寶,用大人的話講你太暴力了。”


    說罷,韓建很不厚道的大笑起來。


    “大人有令。”餘大寶一翻白眼喝道。


    “韓建在。”韓建急忙立正施禮。


    “嘖嘖,這名字怎麽同漢奸同音呢。”餘大寶撇撇嘴,餘大寶如今也不是隻知道憨笑的傻小子了,畢竟在大人身邊多少有點進步。


    韓建氣的直翻白眼,娘的,老爹給起的這個名字太不吉利了,同大人所講的漢奸同音,真是晦氣,不過大人有令隻能忍著,再者誰讓爹媽取得這個名字著實尷尬,也怨不了旁人。


    “大人命將這個漢奸吊死在通濟門上,身上寫四個大字,千古漢奸。”餘大寶悶聲言道。


    “屬下遵命。”韓建施禮道,好,正在為死傷弟兄們煩惱的韓建可是大喜,娘的,好算出口惡氣。


    ~∷,


    韓建一揮手上來兩個軍兵,將寧完我提起拖著走向坡道,兵丁手裏粗魯不堪,不斷的與磚頭相撞,將暈過去的寧完我疼醒過來,大聲的哀嚎,討饒,隻是無人理睬。


    “大人沒說那五個漢軍如何處置。”韓建哢吧著眼睛問道。


    “沒說,大人恐怕不知道其隨從幾人。”餘大寶也是呆滯的哢吧一下眼睛答道,這個大人好像真是沒提。


    “哦。那好。就讓他們一道去得了。也好有個照應。”韓建眼珠一轉言道,都是漢奸一夥的,留下也是禍害,此番正好一個不留。


    韓建喚過一個護衛吩咐幾句,護衛轉身而去,須臾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傳來,幾個漢軍被押解著向城頭走去,幾人不斷哭號求告。破虜軍兵丁隻是不理,用腰刀威逼著幾人登上城頭。


    韓建命人去來一副白布讓字跡還算湊合的一個百總寫上了千古漢奸四個鬥大的漢字,想了想,又讓人取了一幅白布,上麵寫了千古小漢奸五個字。


    在兩個破虜軍兵丁要將寧完我吊在城門上垛口上時,寧完我拚命的掙紮,到底擰不過兩名軍兵,哀嚎一聲被推出城外,脖子上的繩子被套在垛口上。


    寧完我沒命的掙紮了一會,將他對這個世界的留戀表達的極為激烈。拚命想抓住城牆,可惜啊。城牆直立於地,他也不是這個俠那個俠,根本抓不住,這般激烈的動作瞬間就讓他的四肢即刻受損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他沒了聲響,來迴晃蕩在城頭,接著另外五個漢軍被吊上城頭,兩幅白布也垂掛下來,白底黑字在冬日裏極為刺眼。


    當斥候將明軍將寧完我等六人吊死在城頭,掛上千古漢奸的條幅的消息傳迴大帳時,皇太極即刻暴起,他是雙目充血,腦袋裏一跳一跳的生疼。


    他說什麽也沒想到勸降的使者會被吊死在城頭,在遼東,包括此番入關,大金派往明軍勸降的使者多了去了,要麽是守軍攝於女真威勢投降,或是驚懼的不敢傷害使者,或是遵照兩軍交鋒不斬來使的常例。


    總之,還沒有使者被殺的事情出現,上一番出現使者被殺還是在勸降一個察哈爾部落時發生的,事後以這個部落被夷平了事。


    寧完我是他從正紅旗奴才裏簡拔出來的,此人忠心敢言,頗有才幹,是皇太極日後打算重用的漢臣,這兩年在屯田上麵也是頗有建樹,沒想到就這樣象狗一般被吊死在涿州城頭。


    在涿州的接連失利加上折損臂膀,讓皇太極也失去冷靜,此刻愛新覺羅家暴虐的血液讓他隻想報複。


    “來人,聚兵攻城,入城後屠盡城內尼堪。”


    這時候就不是什麽三天不封刀了,而是斬盡殺絕為止,其實,皇太極為了安撫漢民的情緒,減少漢民的拚死反抗,向來不讚成屠城這一惡行,不過,各旗出征都是由旗主做主,有了父汗屠殺漢民的例子,這些軍兵屠殺漢民的事情因此屢禁不止,他也是極為頭疼。


    今日,皇太極已是恨極,定要用漢民的滾滾人頭血祭族人。


    莽古爾泰、阿濟格、阿巴泰、多爾袞、多澤麵麵相覷,別看莽古爾泰暴起時也喊著再次攻打涿州雲雲,那不過是在氣頭上亂嚷而已,真要讓他攻此堅城,他就會想起折損在城下正藍旗甲兵,這都是自家的根基啊。


    如果實力大損,第一個放不過他的就是皇太極,皇太極等這般機會很久了,當然會笑納大禮,將他擱置閑放都是好的。


    如今皇太極暴起,包括他在內的其他貝勒可是沒有昏頭,隻是六個不知死活的尼堪,不值得讓女真人為之拚命。


    “汗王息怒,臣弟以為這正是涿州明將的陰謀,處死大金使者,讓我大金繼續攻打涿州這個堅城,從而折損我軍實力,汗王,我軍萬不可上當啊。”阿巴泰上前規勸道。


    暴怒的皇太極乍一聽有人勸阻就要發火,聽聞阿巴泰言道可能是明軍陰謀,心中一動,略一思量,不禁點頭,好險,差點就中計了,這個明將好生狡詐,再攻堅城折損嚴重,弄不好國主之位都有可能動搖。


    此時,其他一眾貝勒急忙應和,均言道不可強攻堅城,這個涿州可是把他們嚇壞了,說什麽也不能將寶貴的丁口浪費在攻城上。


    皇太極順勢收迴成命,言道寧完我的家人定要好生撫恤,不能寒了漢臣的效力之心,不過這都是迴轉遼東後的事情了。


    莽古爾泰暗道可惜,他倒是希望皇太極撞個頭破血流,如此他才能安如磐石,可惜了。


    既然不能攻城,那隻能退去了,當然,皇太極現下唯一的指望就是登萊軍出城援助京師了,唯有如此,他才能將其在野外殲滅,將這個明將挫骨揚灰。


    十二月二十一日辰時初,建奴大隊開始北返,兩萬餘騎兵加上備用馬匹的動靜讓冬日清冷的曠野喧囂起來,大股的煙塵向北方騰起,標明了建奴行進的方向。


    當韓建判斷出建奴這是打算退兵時,急忙快馬飛報趙烈,趙烈又派人通秉了李恆和安永德。


    趙烈當先來到通濟門用望遠鏡遙看北方,他認同建奴撤軍了,很是遺憾,昨日吊死寧完我,寫上幾個羞辱的大字,他就是打算激怒建奴,讓其再到涿州城下撞個頭破血流。


    如今這些小算盤都落空了。皇太極到底不是阿敏、莽古爾泰之流,不容易激怒,此人製怒隱忍真有一套。


    安永德接著趕到城頭,看到建奴撤軍,安永德大喜,此番守城戰,多虧有登萊援軍,不但守住了城池,而且取得大勝,當真是可喜可賀。


    此番過後,不但自家官位得保,甚至用建奴的人頭還可運作一個肥差,畢竟衛所軍將還是上不了台麵,隻能在土裏刨食,沒有大的進項。


    安永德此時是笑口常開,不斷恭維趙烈,此時官階當真不是最緊要的,戰亂之時能打能拚才是關鍵。


    李恆是最後一個抵達通濟門的,當他看到建奴正在撤兵時,也是心情激蕩,好嘛,自家差點自盡殉國,放到誰身上也是劫後重生,能不激動嘛,如今否極泰來了。


    此番大勝,作為涿州主官他李恆想來也能簡在帝心了,李恆偷眼看看城下的倒斃的建奴屍首,嗯,這就是擢升的階梯啊,此時,他可顧不上什麽氣味難聞了,呃,這是什麽。


    好死不死的是李恆向下一望竟然發現自己手扶的垛口下吊著幾個死人,正在寒風中搖動。


    看到幾人灰黑猙獰的麵孔,李恆李大人說什麽也摟不住了,嘔的一聲,吐了出來,身邊的老錢急忙遞上帕子。


    “這,這是何人。”李恆顫聲問道,這幾個死屍就在他身下一人多高的位置,怎能不讓他心悸,如果不是老錢攙扶,李恆早就跌坐地上。


    “哦,李大人,此人乃是建奴派出的勸降使者,乃是一個漢臣,本將謂之為漢奸,如此為建奴效力,全然忘了君父之所在,本將隻好吊死他以儆效尤。”趙烈迴道。


    “嘶,漢奸,嘿,倒也妥帖。”李恆言不由衷的點點頭,心道,到底是丘八出身,行事暴烈粗鄙,先前看到此人行事頗有氣度,還到此人不但能戰還頗識禮數,如今看來大明軍將都是一丘之貉,再是兩軍交惡,怎能斬殺使者,徒然讓夷狄笑話大明不識禮數。


    趙烈可是懶得理會李恆的想法,他如今的念頭就是這份戰功足夠驚人了,甚至超出了自家的預期,當然付出的代價也是極大,如今正好韜光隱晦,此番征戰就此結束吧,自家折損也讓他心頭大痛,保存實力為上吧,折騰不起了。


    建奴在巳時中全部離開營寨,並且一把火將帶不走的塔樓等設施燒毀,煙霧乘著北風吹到涿州,立時城上烏煙瘴氣。


    趙烈讓夜不收們提前吃飯,午時初,六十名夜不收分為三隊開出涿州北城,趙烈交代他們就是遠遠的綴著建奴,絕不落單,如果建奴大隊來追,即刻逃離,即使是建奴小隊也盡可能不接戰。


    趙烈隻要知曉建奴的大致動向即刻,他是無論如何不想折損哪怕一個人手了,血已經流夠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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